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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琴曲》

好喜歡鋼琴,喜歡鋼琴彈奏出來的美妙旋律。

最近無意間在網絡上發現壹個日本女鋼琴家的作品,鋼琴曲的名字起得很有意思,比如微笑的鐘,淚壺的詩,聽音樂盒,灑落陽光的樹下,棕櫚樹下的夢境……每壹個名字都像水晶般晶瑩,還未去聽便已被深深吸引。

每壹首曲子或沈靜,或悠揚,或帶著幽幽的哀傷。但無論是怎樣的曲調,聽著總讓人的心似壹株植地而生的碧綠植物,平靜,安寧,隨思緒的微風輕柔搖晃……這樣的感覺,真是清澈得美好。

相比起其他樂器,鋼琴更像是壹位詩人,高低不壹的音階的淺唱低吟,仿佛壹首首被朗誦的輕盈的小詩。

以女子作喻,鋼琴則是蕙質蘭心的小家碧玉,淡雅,不免矜持,不似那灑脫的吉他,背起來就可以出發,走到哪裏都可以隨意地席地而坐,彈彈唱唱起來,亦是壹種快樂。

鋼琴似乎更需要被呵護,柔柔地撫,輕輕地彈。心情不好的時候,可別拿它出氣,野蠻地敲敲打打,不僅制造了噪音,還令人心疼、可惜了它的嬌弱美好。

我上班所在的小樓地處僻靜,附近住著人家,幾乎每天黃昏時分,窗外的天空總會飄來若有若無的鋼琴聲,有時悠然,有時低沈,有時彈錯幾個音仍然不厭其煩地重來壹遍。

這是誰呢?每次我總是好奇地猜想著,彈著這些不知名的曲調的雙手究竟是怎樣的主人。

是溫柔恬靜的女孩?還是多愁善感的男孩?抑或只是壹個初出茅廬的天真孩童?

我常常邊工作邊悄悄側耳傾聽,想象著,編織著,倒是怡然自得,好似懷揣了壹個好寶貝的秘密……

其實,那個人是誰並不重要,只是我,每天因為這樣壹份美麗的遐思而倍感歡欣、喜悅。

說起來,大學裏也有壹段與鋼琴有關的往事。大三那年,搬了校區,無心發現教學樓九層有壹個鋼琴室。

有壹天,我偷偷拉著最好的朋友逃課,我們壹起跑上最高樓去看鋼琴。我們隔著高高的透明的玻璃窗,望著偌大的教室裏整齊地擺放著好多架鋼琴,它們在午後柔和陽光的照耀下,顯得那樣靜謐、莊嚴,我竟生出壹種錯覺,感覺像到了天堂壹般的神聖和驚艷,突然間感動得泫淚欲泣……

門是鎖著的。我們在窗外聊天,逗留了許久。後來,我試著去開窗,竟被我推開了。我好開心,我們壹起爬窗、翻墻,進到教室裏,壹起胡亂地笨拙地彈著鋼琴玩。那天的我真的好快樂呀!

後來,我們又逃課去過壹兩次,我也自己壹個人去過壹次。壹個人坐在空曠的鋼琴室裏,面對臺下那麽多架空無壹人的鋼琴,周圍好安靜,只有我壹個人的呼吸,和這群黑色的鋼琴們壹起,享受著安寧的時刻。

我壹個人彈琴,壹個人歌唱,仿佛世界只剩下我壹個人。琴聲、歌聲,空靈靈地落在空落落的教室裏、和心裏。既歡喜又失落,既美好又寂寞,剛好天空下起雨來,夾帶著濕淋淋的憂傷……

那天下午壹個人在鋼琴室裏的別樣感受,我想今生我永遠也忘不了……再往深些回憶,我大學裏最後壹課的時光也是逃課在那裏度過的,雖然現在回想起來,難免對當初那個沒有好好學習、乖乖念書的自己感覺抱歉、遺憾,卻不曾後悔,這段美麗的、珍貴的鋼琴故事將壹直被我小心翼翼地珍藏在心底。

我曾做過兩個夢,壹個是學吉他,另壹個是學鋼琴。吉他的夢大抵是實現了,雖然彈得不怎麽樣。但我相信,在不久後的壹天,我又可以坐在心愛的鋼琴面前,彈著唱著,微微地、幸福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