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生命是不能沒有音樂的。人的生活裏是不能拒絕音樂的。刀耕火種的遠古,先民們唱著歌,吟唱著至今不滅的《詩經》;烽火連天的古戰場上,也有人們吟唱不完的樂府古辭;在那黃土高原上,壹聲聲清脆的《信天遊》從天的那壹邊直飄到我們這裏…… 音樂能撩撥聽者的心弦。作為壹個喜歡音樂的人,我認為二胡拉出的曲子最能撩撥我的心弦。只壹曲《二泉映月》,我已感受到了人間最動人的音樂,那單純的音色,緩慢悠揚的旋律,在冥冥中曲折流淌,我感覺到這不是在簡單描繪月下泉水,而是從壹顆該異常孤寂的心靈中流淌出來的聲音,這是包含了悲涼辛酸的音樂,我的心無法不隨之顫抖,無法使心沈靜。 靜靜地聽著那支曲子,我眼前盡是阿炳那瘦弱孤獨的影子,他看不到壹絲月光,更是沒能捕捉到壹滴泉水,但他向世間敞開的是音樂家的情懷,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那種訴說世間蒼涼的美妙語言。他眼中似有兩滴“泉水”映著初升的明月。 嵇康在上刑場時,彈奏著他人生最後壹段曲子,他想到的不是自己即將成為斷頭人,而是他的《廣陵散》沒有傳世,這與阮籍的悲涼是壹樣透骨的。 最不能記憶的是黃家駒,最難忘記的是他的《光輝歲月》。這裏有的是激情,有的是吶喊,這裏我們可以看到壹個真實音樂人的感悟,那是壹種情感,更是壹種姿態,壹種敢於居高俯視的姿態,他與他的BEYOND樂隊唱著人類越來越疏遠的品質,從人心那深遠的壹面唱到人心的表面。他的生命就如同夏花壹樣絢爛。 音樂,不需要闡釋。無論是樸素的還是華麗的,無論是低婉的還是高亢的,無論是《梁祝》還是《東風破》,無論是吉他、提琴還是二胡……它跨越了時代,跨越了民族,跨越了國界,它以自己這種獨特的語言來感動它的子民。 “人人心中都有壹股泉水,日常的煩亂生活,掩蔽了它的聲音,當妳夜半醒來會從心靈的深處,聽到悠揚的聲音,那正是潺潺的泉水啊! ”東山魁夷在《聽泉》中這樣寫到。 當妳漫步街頭,壹支熟悉的鋼琴曲悠揚而孤獨地飄來,妳驀然回首,難道就沒有感覺到那是壹段值得尋覓的音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