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山!”壹個小學生跑出校門,追喊前面背軍綠書包的小學生(這兩個小學生都是小男孩,約9歲)。現
在正是下午放學,同學們壹起湧出小頂山小學的大門。
“幹啥去?”小同學追上了,急切地問。
“到城裏買本子去!”那個小學生答著,頭也不回,繼續走著。
“我也去!”於是,兩個同學並行走了。
他們的對話:神情可愛,鄉音極濃,童聲好聽。衣著雖不太合身,全校卻是近壹律的“學生藍”。他倆是
這個小學稍大些的學生了。
2.在城裏的路上
天漸漸黑了,遠處清晰的小頂山已被蒙上了黑紗---只見輪廓了。兩個小學生,在城裏的路上,望著遠
處的小頂山---自己的家,正更快地走著,也嬉笑著。每人都愛惜得把心愛的本子拿在胸前。
路邊劇場的門開了。他倆手舞足蹈了,呼:“要散戲來!檢票的不管來!”於是,他們跑了進去。院門橫
幅上,大字醒目:熱烈歡迎東方歌舞團來我市演出。
3.劇場內
舞臺上,壹個唱高八度還要上行的男高音在唱---唱上去了!於是,舞臺轟鳴!激情飛蕩!歌者與觀眾
融為壹體,由歌者帶入激昂的境地,如同清澈透底、精明透亮的浪花之顛---純情而蕩然!
臺下觀眾---
那不眨壹下的,那渴求、渴望、切盼的小臉兒---是兩個小學生的！
觀眾正以熱烈的掌聲回報。兩個小學生也興奮、拍手、跳躍!“我要學歌!我要學歌!我要考東方!我要
考東方!”山山興呼著。“我也要學歌!我也要考東方!”兩個小學生相互對呼、對跳。(定格,手寫出片名:
東方之夢)他們的呼聲幾乎被掌聲淹沒了。
4.山山的家(夜)
“個廢頭---!”壹個幹裂的男人呼聲響滿了黑黑的小院。微微跳動、有亮光的窗格中,映出被罰站的小
學生---山山。小小的書包兒還挎在肩上。
“學這個曼---當戲子曼---可丟剎俺了---!”
“還吃飯曼!滾出去---!”
月兒冷冷地照著小院的壹切:雞窩,柴堆,鋤頭,小車;也照亮了流滿淚痕的但已不哭的臉兒及小書包
。山山正跪在地上,胳膊平伸---這是家人在罰孩子,讓山山累的上!
月兒不忍了,悄悄躲在房檐角後,只露出壹個亮亮的眼兒。山山壹直在望月,臉兒和月兒壹樣潔白無
瑕。那房檐平臺處---那宏大的場面又出現了(疊出):彩光四溢!那歌唱者興奮的臉龐、鮮花的簇擁、聽那臺
下掌聲與呼聲......(現實)：嬌白的臉兒露出笑容,那淚痕也好象淡淡的妝兒,與臉兒壹起展示出少年的
心聲與渴盼。於是,兩手伸得更平、腰挺得更直了。
(以下畫外音,在這場戲的最後畫面中)
“從此以後,山山癡心不改、任憑打罵,學習成績也下降了。”
5.山山的家(晨)
壹天早晨(星期天),山山比誰都起得早。先到雞窩前放開雞,即而剁菜、洗菜、放玉米面---拌雞食。抱
著書包,呆呆看雞在吃食。看著虛開的房門,摸著書包內課本、作業本,躊躇兩步。即而跑進火房,從吊籃裏
拿出幹糧,背好書包,出門,上山!
6.小頂山(晨)
山巒巍巍,初陽嬌嬌。風兒吹笑了山林與山草,也吹開了少年的鎖眉。那映紅的臉兒、瘦弱的肩背、有
力的步伐、跳動的書包都展示出孩子---可愛之極!
已到山中腰,山山便四處尋視。“哎!”眼壹亮:有三塊石頭堆成的小石桌在兩棵樹下!就跑過去。看著桌
子、跺著腳兒---慶幸著自己的成功。即坐石、鋪本子、做作業了。寫了壹會兒,擡頭望遠:小手白凈,托著小
腮,露出笑臉;好象壹切都寄托在遠方。壹不留意,覺察:長滿草的土堆上怎壓了白紙?回顧四周,“啊---!”
原來這有兩座墳!--- 壹陣地驚呼、抱書、奔離......
颼颼的草兒都快他高了,受驚的孩子立在叢中:抱書,望天;象是在呼喊,但卻無聲......
(以下話外音在這場戲的最後畫面中)
“山山不多說壹句話了,聲音也小的可憐,也不讓任何人知道他的心願。”
7.山山的家(夜)
夜色降臨了,山山在火房撅柴、燒水。他把山柴橛得壹般齊,存在小筐裏。確定無活了,就看火冥思。只
有那最亮火光壹閃,才能照笑那遐思的臉。
“哎喲---可嚇剎俺了---!”壹個幹裂聲撲來,“都黑下連!還唱戲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