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夫人》描寫的是美國盲人外交官傑克遜為實現在舊上海開壹家最浪漫、最完美的酒吧,而與流落於上海的喪夫俄國貴族索菲婭伯爵夫人邂逅而展開的壹段微妙情感旅程。精彩的人物塑造、精致的畫面影調、精妙的音樂旋律和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情節發展,在上世紀三十年代上海的光與影中,人性、愛欲、仇恨、動蕩重重疊疊,傳遞出融合中西的人類情感和人性溫暖。
清冷的夜,紛揚的雪;寒風短嘯,和著珠玉落盤般的琴曲,與那幽靜的點點燭光壹道,守護著大廳內翩翩起舞的對對佳人們,雲香鬢影,風度卓然,卻又是如夢如幻,仿佛不敢信以為真的童話……鏡頭壹轉,來到了1936年的老上海,弄堂、青石路、窄促過道裏奔跑玩耍的囝囝囡囡、清晨起身倒馬桶的家庭主婦,畫外再配以深沈的西洋舊爵士樂,倒構成了壹種有些奇妙的真實喧鬧;壹間狹小的閣房裏,俄國婦人索菲亞(娜塔莎·理查森)正在梳妝打扮,濃脂艷粉中透著顯而易見的風塵氣,但仍是遮不住她舉手投足、壹顰壹笑間閃現的壹絲淡淡的高貴。然而那又是憂傷的高貴,好像在講述著無人知曉的哀怨故事:在所謂的“舊俄國”,索菲亞是名副其實的金枝玉葉,她的娘家及夫家都是受沙皇恩寵的顯貴望族,至今她也依然保留著壹個未被褫奪的稱號“索菲亞·別林斯卡婭伯爵夫人”。革命浪潮湧起,“新世界”再無她及她的家人和朋友們的容身之地。索菲亞不但成了寡婦,還被迫隨夫家家族背井離鄉,遠尋安立之所。而那時真正堪有國際大都市地位的老上海則成了這些舊俄“遺老遺少”們的托身福地,不光是他們,遠避歐禍的猶太人、懷著淘金夢想的各式西方冒險家等等,都投入了“東方巴黎”的懷抱,那正是上海這座如貴婦般迷人的城市最得意、風采最盛,也是最傳奇的時代。但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在這“奇跡樂園”裏找到滿意的歸宿,尤其是來自“舊世界”、喪失了壹切的人們,索菲亞的夫家家族便是如此。無奈之下,索菲亞伯爵夫人“不是愛風塵,似被風塵誤”。她幹起了舞女,以此來維持壹家人的生計,這對女人來說自然是壹份艱辛的職業,特別是當還要忍受家裏人鄙夷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