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詞分析:
歌曲的歌詞采用了艾青的抒情詩:“假如我是壹只鳥,我也應該用嘶啞的喉嚨歌唱:這被暴風雨所打擊的土地……”詩篇開句即言“假如我是壹只鳥”,這不是壹種簡單的形象比附,而是壹種情感上的虛擬。以鳥的種種願望來表達詩人內心對祖國誠摯的愛,委婉的抒情手法中融匯著詩人深切的感受和真摯的情感。接著詩人排列了壹組意象來表示自己歌唱的內容,詩人內心強烈激情的滲入使意象充滿了生動豐富的內涵:“土地”是被暴風雨打擊著的,“河流”是悲憤的,“風”是激怒的,“黎明”是溫柔的。聯系詩人寫作的年代,我們可以意會到詩人筆下所展示的是壹個山河破碎、國土沈淪的悲壯年代。可貴的是詩人並沒有因此而絕望,他在黑暗中仍滿懷希望,所以黎明是“溫柔的”。“——然後我死了,連羽毛也腐爛在土地裏面,”詩句巧妙地借用鳥兒自然、被動的結局來表現詩人主動的追求,更加真切地表現了詩人的獻身精神。最後直截了當地抒發自己的憂國之情和愛國之心,既點明了題旨,又與前半部分在邏輯上順理成章地形成因果呼應。
2、創作技法分析
該曲的曲式結構為單二部曲式,4/4拍子,F大調,曲式結構圖示如下:
單二部曲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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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奏 A B 尾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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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 a + b a1 + c + a2
小節: 4 4 5 5 9 3 3
調性: F f F f F
前奏(1?-4),調性在F大調上,由三個不協和和弦和壹個F大調的壹級四六和弦組成(見譜例1),前奏以不協和的音響出現。級進向上的柱式和弦的和聲織體為歌唱聲部的引入做好了情緒上的鋪墊。
A段(5·-14),由兩個樂句構成,非方整性結構(4+5)。第壹樂句旋律走向呈迂回上行,表現出激動情緒的不斷上揚。為與其對比,第二樂句則迂回下行,表現出深情的情緒。伴奏采用了引子的織體,既增強了感染力,又為音樂創造了較好的連貫性。為表現歌詞所體現的深情而又激動的復雜情緒以及歌詞的句讀,這壹段在音樂的寫法上有著非常鮮明的特點。在調性上表現得非常明顯,第壹樂句調性在F大調上,而第二樂句卻通過同音轉調的手法將其轉入同名小調上,凸現出同主音大小調的色彩對比,同時,伴奏織體的變化使這種對比更為明顯,第壹句的伴奏織體是低音部做八度和音進行;第二句為全分解式和弦進行(見譜例2)。此外,作曲家通過在第二樂句對第壹樂句中核心音調與主要節奏型的重復來增強兩樂句中間的連貫性;在終止式上,本段采用了倒裝終止的特殊形式,即第壹樂句終止在主和弦上,而第二樂句用終止到屬和弦的方式來結束樂段,這樣,就很好地配合了歌詞的句讀,也為調性頻繁的對置創立了條件。
B段也由F大調開始,非方整性結構(5+9+3),借用了第壹樂段的核心音調與節奏,是A段的發展。第壹句基本上采用了八分節奏音型,音調比較平穩,對歌詞“這無止息的吹刮著的激怒的風┅┅”的描述伴奏音型為八度分解音;第二句轉到同名小調上,音色變得暗淡,伴奏音型以分解和弦為主,體現出抒情性,與歌詞“然後我死了,連羽毛也腐爛在土地裏面”相對應;第三句是全曲的結束句,在調性上由f小調轉到F大調上,再次對我愛這片土地進行了升華,在轉調中,采用了同主音二級音作為***同音轉調.
尾奏,結束時的4小節與全曲開頭基本相同(參見譜例1與3),這樣做的意義在於,樂曲結束時由f小調轉到F大調,在時間呈現上稍短了壹些,這樣用前奏的材料重復作為全曲的尾奏,使樂曲具有再現的意義。這些充分顯示出作曲家嫻熟的作曲技法。
創作特征:首先,在歌詞的選擇上,取自中國近代抒情詩,具有較高的藝術水準和美學價值;其次,在旋律寫作上,蘇夏僅僅抓住詩詞的深刻內涵,做到詩詞的風格特征與旋律風格特征的完美結合 ;再次,在曲式結構上,蘇夏根據詩詞的內容需要來安排曲式結構,采用了單二部曲式;最後,嫻熟的和聲手法。作曲家常在協和和弦中加入不協和音,在旋律中增加半音、變化音等,這種不協和性增強的手法,在20世紀後期我國作曲家的創作中也具有普遍性,如羅忠镕、丁善德等,但他們常采用十二音技法或現代技法得到不協和的效果,蘇夏沒有采用這種手法,而是在傳統和聲的基礎上,適當增加不協和音來增強不協和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