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壹千條理由讓妳早走,只有壹條理由把妳挽留,這條理由勝過那壹千條理由,它就是我對妳的此文來源於文秘寫作網。——周國平
重溫兩年前讀過的周國平的《妞妞—壹個父親的劄記》,依舊淚如雨下。這不是壹本書,而是壹個父親用感情的壹磚壹瓦壘築起來的壹座墳!
周國平是壹個哲學家,更是壹個父親,壹個此文來源於文秘寫作網他的孩此文來源於文秘寫作網勝過壹切哲學的父親,甚至只要他的孩此文來源於文秘寫作網活著,隨便什麽哲學死去都好。
可老天從來是這樣,他妒忌幸福的人,他總是把壹切本來完美無缺的東西弄的殘缺不全,然後告訴妳,看!這就是人生!命運在妞妞(周國平的孩此文來源於文秘寫作網)還沒出世之前就開始覬覦她,壹環緊扣壹環,壹步步把孩此文來源於文秘寫作網推向深淵。先是雨兒(周國平妻此文來源於文秘寫作網)的表妹把流感傳染給了懷孕五個月的她;然後壹個四川女孩打來不合時宜的電話,敏感的雨兒因此賭氣堅決要打地鋪,結果發燒的更厲害;然後急診的時候又遇到壹個蠻橫麻木的女醫生因而延誤了治療;最罪大惡極的是那個醫學博士,把雨兒拉去照X光,而且是兩次!在這壹系列事故中,哪怕其中任何壹個環節斷了,孩此文來源於文秘寫作網都可能不會患先天性眼底腫瘤這種絕癥。 我不知道,周國平是懷著壹種什麽樣的心情,把這些刺心的痛從記憶中掏出來,記下來,並且是那麽細膩。小魚小鳥都有眼睛,妞妞卻沒有。這個可憐的孩此文來源於文秘寫作網生來就那麽熱切而執拗的追逐著光明,當她看見壹團橘黃色的燈光時她會笑很久;妞妞唯壹壹個生日,媽媽對客人說妳們看妞妞的眼睛象不象波斯貓,爸爸告訴她波斯貓是世界上最美麗的貓;妞妞壹遍遍的哭訴:“磕著了,磕著了……”她不明白世界為什麽老是磕著她;在妞妞即將離開世界的那些夜裏,她躺在爸爸身邊輕聲喚著“爸爸”,爸爸也輕聲應答,宛若耳語和遊絲,在蒼茫人世間還有什麽比這樣的生離死別更讓人黯然消魂的啊……
妞妞死去之後,周國平說:“妳在時,我抱妳不夠,因而覺得時間太少,妳走了,我的懷裏空了,突然發現時間毫無用處,我不知道拿那麽多時間做什麽,也許時間只有壹個用處,它會幫助我——是幫助我壹天天向妳走近。”別人都說妞妞解脫了,然而這其實是荒謬的,憑什麽別的孩此文來源於文秘寫作網可以在陽光下追逐,而妞妞卻必須解脫呢?作為父母,他們的下半輩此文來源於文秘寫作網,終將活在這種荒謬中,他們尋找任何壹個可能很尋常的契機,不自覺的假設——如果妞妞不死,她也可以象別人的孩此文來源於文秘寫作網那樣戴上紅領巾了,也可以象別人的孩此文來源於文秘寫作網那樣羞澀的讀著隔壁班男孩的信,也可以象別人的孩此文來源於文秘寫作網那樣成為神聖的母親……
事實上,我們從來不怕得不到任何即使我們很想得到的東西,我們怕的是失去我們曾經得到過的東西。為什麽失戀會是那麽痛苦的事,很多人或許認為在於拋棄的痛苦,其實最重要的不在這裏,而是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那段曾經彼此呵護過的感情就這樣悄無聲息失去了。任何感情都是這樣,傾註過,付出過,此文來源於文秘寫作網過,不求回報,只想用生命微弱的力量握緊它。可我們活著的世界,總是有壹些力量,在它面前,此文來源於文秘寫作網,眼淚,顯得軟弱和無助!
別人的孩此文來源於文秘寫作網,以後還會是情人,妻子,母親……而妞妞,她只是壹個女兒——永恒的女兒!
不是“潸然淚下”,而是“淚如泉湧”
——讀周國平的《妞妞》有感
周新寰
在網上看到壹篇文章,說周國平的《妞妞》不是壹本讓人讀後“潸然淚下”的書,而是壹本讓人“淚如泉湧”的書。“十壹”期間到新華書店買書,站著隨手翻了《妞妞:壹個父親的劄記》壹兩頁,眼淚就湧上來了。從某種程度而言,流淚是奢侈的,因為淚水可以滌蕩人心的許多雜質;又或許父母之愛是壹種本能,對生命的敬畏與珍愛也是壹種本能,這種感情壹旦被喚醒,書中的每壹個字都會讓人心疼。而在後來從頭至尾的閱讀中,我確實都被這種心疼揪痛著。
《妞妞》講了這樣壹個故事:妞妞的父親是個哲學家,母親是個天真未泯的小女人。他們的婚姻雖有問題但感情新鮮別致。對於父母而言,妞妞無疑是壹個天使,但這個天使來到人間十八個月後便被上帝召回。她徘徊在無可挽回的死亡的旅途上,卻壹路播灑歡笑。在此過程中,哲學家壹直思考著生與死的重大問題,而小女人慢慢成長為壹位真正的母親,三個人彼此依賴,彼此溫暖,愈陷愈深……
如果說死亡是人類必須面對的命題,那麽妞妞則是很早就直面的。她既是無知的,又是代表靈性的。她泡沫般的短暫壹生,似乎專為承受苦痛而來,她生命的序曲同時也意味著終結。但她始終興致勃勃地“呀呀”學語、學步、學看世界,不曾計較生命的壹寸寸逝去,而是以童心擁抱每壹寸獲得;哲學家是代表父性的,小女人是代表母性的,他們看世界、看待生與死的角度和方式都不相同,他們沈淪的姿勢也全然不同。妞妞夭折後,哲學家與小女人選擇了分手,但妞妞永遠是他們生命中的至痛,永遠停留在彼此的記憶裏。
每個生命都是偶然的,但這並不妨礙每個生命都是尊貴的;有些生命是短暫的,但它們都是獨壹無二的。《妞妞》壹書沒有那種呼天搶地的大悲大痛,它拉家常式地娓娓道來,不渲染,不溢美,它的苦與笑都是直擊人心的,它對生命的尊重和愛讓人肅然起敬。這不僅是壹本不幸的父親悼念他早夭愛女的書,更是壹本頌揚生命,也緬懷和反省生命的書。本來很容易沾染的文人習氣,因哲學的底子而顯厚重;本來很容易出現的傷情、濫情,因情真意切和克制收斂的敘述方式而感人至深。
沈浸在書裏的那幾天,每天洗完臉照鏡子的時候,我都會格外認真地端詳自己的眼睛。我開始原諒它的近視,原諒它的單眼皮,原諒它的不亮不清澈,而格外感恩父母給予自己壹對完好無損的瞳孔,因為沒有什麽比阻礙我與世界自由的視覺接觸更為可怕。我想象著妞妞那黃色的“貓眼”長著醜陋而可怖的腫瘤,正漸漸往眼睛外面長,吞噬光明,繼而吞噬妞妞可愛的美麗的嬌小的生命……
十八個月,目睹壹個生命從誕生到萎謝,經歷悲劇的每壹個幕次、每壹處細節,體驗大悲大喜。縱然那“喜”是卑微的、命運間歇性的賜予,也因此而尤顯彌足珍貴。這出“將美撕毀給人看”的悲劇,自始至終是那麽完美地、也是令人心碎地呈現在讀者面前:劇中人物無論是妞妞、還是身為哲學家的父親(作者)、小女人的母親(雨兒),甚至配角阿珍等等,都無限深情地投入,決不懈怠其中任何壹個細微處,哪怕如芥豆之微。雖哭笑不由人,但都全力以赴……
從前讀陸幼青的《死亡日記》,讀陶金的夫人追憶、悼念丈夫的書,都遠遠不可能有這樣的震撼。比起《妞妞》,前兩者多少是造作的——盡管這樣說是對亡者的褻瀆,請原諒我無意中的不敬。
《妞妞》另類讀後感——請自行選擇觀看
看了《妞妞》,有些話,真的不吐不快。不知道為什麽,語氣很毒。如果傷了大家的眼和心,很對不起。
■在書中似乎醫生永遠是強勢的。但是醫生,面對病人時是強者,面對疾病時,又是那麽弱小,和每個人壹樣。套用壹句話,醫生永遠不知道疾病下壹步將走向那個方向。他只能揣摩,只能猜測。他戰戰兢兢,他小心翼翼。
病人永遠想要壹個100%的答案,但醫生永遠只能說出壹個可能性。
請不要太過苛求。
■在周國平的因果之鏈裏,和其他的相較,為什麽要那麽濃墨重彩的描述那次透視呢?真的只是醫生手下沒有深淺麽?直到最近,透視篩查肺結核的做法才被全面否定;妳有什麽資格去苛求十五年前醫學的認識和衛生經濟學的難題?所謂個人的命運相較於時代的洪流,就指的是這個。
說難聽點,妳有證據嗎?比起兩口子鬥氣讓妞妞媽媽著涼釀成肺炎這種確鑿來,它真的就應該被牽連上更大的相關性麽?
■至於妞妞的故事作為個案收進醫學倫理教材,我想如果周國平了解其中的具體情況,恐怕不會感到欣慰:
(保留英文的語法句式翻譯過來就是)壹個新生兒被發現患上了壹種惡性腫瘤——視網膜母細胞瘤。他的父母面臨著摘除孩子的眼球或是采取保守療法的選擇。在父母選擇了後者之後,病情急劇惡化。此時,孩子的父母是否應該為其實行安樂死?
就是這樣。它剝去了妞妞作為壹個鮮活生命所擁有的記憶,單單只把那些要素抽離出來,放到四格法裏面,成為了壹個科學用來自圓其說的工具。
我想,這恐怕是作為詩人的周國平所不能容忍的吧。
■關於書中的“TMD”:妳知道在煽情到達極致時突然出現的這幾個字多麽的刺眼嗎?真不知道周國平是為了煽情而罵街,還是為了罵街而煽情!
語言的力量,更多的時候是依靠形式,而不是仰仗內容。書中那斷斷續續支離破碎的向往、心酸、踟躕、還有落寞,足以留住讀者的歡喜與哀愁;那為什麽還要用三字國罵來增強所謂的表現力呢?
■妞妞,她曾經來這世上走過壹遭,享受過歡樂,也承受了痛苦;那麽,便沒有什麽遺憾的了。人生就是這兩件事情。
而且妞妞是太幸福了。至少她有不嫌棄自己的父母,有優渥的家庭環境,有通過各種關系請來的專家;
她不會陷入因性別而遭受歧視,因貧窮而難以為繼,因平凡而微不足道的尷尬境地。
她能用上昂貴的杜冷丁,在麻醉藥品使用方面近乎苛刻的90年代初;
她不會因徹夜啼哭而受到鄰居的抗議……
■我遇見過壹位因嗅母細胞瘤摘除眼球的年輕母親,當時,她的孩子還在繈褓之中。手術後的放療使她的眼眶裏發生了糜爛感染,需要定期到醫院清理裏面的真菌菌塊。
沒有麻藥,她壹邊喊:“喲!疼疼疼!”,壹邊自嘲地笑著;末了醫生和她約下次治療的時間,她說:今天下午要去放療,明天得去假肢廠訂義眼;下周再過來吧。我的日程安排得可滿了,都快忙死我了。我得趕快讓它好起來,家裏孩子還老找媽媽呢……
我敬佩的是這樣的勇氣。
■我也為妞妞嘆氣或者哭泣,但是我受不了周國平那小家子氣的唧唧歪歪,懷著滿腔幽怨,終究也只是個凡人。哲學家和詩人,真的是靠不住的……
壹個父親守著他註定要夭折的孩子,這種場景雖異乎尋常,卻令人心碎地發生了。妞妞——那個不幸而又幸福的女兒,在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五百六十二天後,帶著對這個世界的依戀和渴望,帶著父母加倍的寵愛,在父親壹次次絕望的祈禱中,悄悄地走了。多發性視網膜母細胞瘤是壹種發病率僅為壹萬二千分之壹的絕癥,但這萬分之壹的厄運偏偏落在可愛的妞妞身上,成了這個不幸家庭在劫難逃的百分之百。 不管我們願不願意,世界上是存在絕望這種東西的! 妞妞出生後不久就被診斷患有絕癥,帶著這絕癥極可愛也極可憐地度過了短促的壹歲半時間。在這本書中,周國平寫下了女兒妞妞的可愛和可憐,他和妻子在死亡陰影籠罩下撫育女兒的愛哀交加的心境,在搖籃旁兼墓畔的思考。對於作者夫婦來說,妞妞的故事是他們生命中最美麗也最悲慘的故事, 壹歲半的妞妞,搖著她的小手,輕經地嘆了壹口氣,停止了呼吸,離開了這個世界。至情至性的周國平卻用他的筆留住了和妞妞相處了五百六十二個日日夜夜,妞妞的可愛與可憐,死亡陰影下撫育女兒愛哀交加的心境。韋爾喬亦實亦虛的線描插圖,更讓人感到似乎妞妞觸手可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