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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劇簡介
在中國戲曲的百花園裏,越劇是盛開在江南的壹朵奇葩。她以細膩的表演,委婉的唱腔和優雅的風格,令人陶醉。越劇雖然從誕生到現在還不足百年,但已是繼京劇和梆子之後的全國第三大劇種,也是浙江省內流傳最廣,深受歡迎的第壹大劇種。
越劇起源於浙江嵊州農村。最早是貧苦農民為了生計,使出善唱民歌小調的本領,沿門唱書以乞求施舍。後來,唱書進入城鎮、茶樓、大戶人家的廳堂,最後轉為上臺演出,這標誌著越劇的誕生了。
20世紀20年代後,越劇從浙東山間走出,進入寧波、杭州、上海等城市。民間藝人不斷創新,使越劇形成嶄新而又獨特的音樂風格,被廣大觀眾所喜愛和接受。在當時的上海,越劇風靡壹時。
20世紀40年代開始,以袁雪芬為代表的越劇姐妹,為了抗日救國,振興中華,樹起新的越劇的旗幟,對越劇進行了大膽的革新。根據魯迅小說《祝福》改編的越劇《祥林嫂》,使越劇表演的題材內容有了突破性的改變。為籌集資金自建劇場《山河戀》義演,匯聚了“越劇十姐妹”,在越劇史上寫下光輝的壹頁。
新中國成立後,越劇走上了全面繁榮發展之路,流派紛呈,名人輩出。《梁山伯與祝英臺》、《西廂記》、《紅樓夢》、《碧玉簪》等優秀劇目不斷湧現,還被拍成電影,在全國各地放映。
進入20世紀80年代以來,越劇新秀不斷崛起,出現了以茅威濤為代表的“小百花”和許多優秀劇目,如《五女拜壽》、《漢宮怨》等,標誌著越劇又壹輝煌時代的到來。
越劇起源
越劇發源於浙江嵊縣。它位於紹興南鄰,東有高聳雲霄的四明山,西有陡峭險峻的太白山,富有神話色彩的天姥山在嵊縣的南面,北面則是巍娥的雩山。清澈的剡溪穿過群山註入曹娥江。嵊縣古稱剡縣,有悠久的歷史和豐富多采的民間文藝。溪山相映如畫的秀麗景秀景象,在東南山水中久負盛名。古人稱這裏“氣聚山川之秀,景開圖畫之奇”。謝靈運、李白、杜甫、白居易、王維、陸遊、蘇軾、王安石、歐陽修、湯顯祖、袁枚等傑出詩人,都曾赤到這裏遊歷,並留下了膾灸人口的詩篇。在嵊縣壹帶,流行著“看牛山歌”、“三番十二朗”、“搖船調”等民間音樂,“轅門”、“十番”“繡球”等大型器樂,布龍、草龍、高蹺、跳無常、舞獅、劃龍船、仙鶴舞、翠瓶舞、回頭拜、大頭等民間舞蹈,還流行著紹興大班“紫雲班”、“新昌高腔”、“東陽灘簧”、“余姚灘簧”(即“鸚歌班”)等戲曲。徽戲和本地道士班組成的“目蓮戲”、“孟姜班”以及佛曲“宣卷”等也很普遍。這些紮根在群眾之中的藝術形式,五光十色,是越劇產生的肥沃土壤。
越劇的前身“落地唱書”。這是壹種當地群眾喜聞樂見的說唱。這種說唱,最初是由民間藝人金其炳創造的。金其炳是嵊縣西鄉馬塘村人,原是個農民。壹八五二年的壹天,他在田頭曬谷場上唱幾句新聞,每句的尾部都帶有{工尺普}上的{四工合上尺}幾個音,作為襯音拖腔。這種唱法,有點類似佛曲“宣卷”中每唱壹兩句就宣壹聲佛號“南無佛,南無彌陀佛”。不過,唱的內容都是日常生活中的所見所聞,與佛無關,拖腔不能宣佛號,於是用上了{四工合上尺}。群眾覺得曲調簡潔流暢,靈活動聽,便紛紛向金其炳學,不少人還正正經經地拜他為師。金其炳教出的壹些徒弟,日後都成為有名的唱書藝人。這種曲調,就稱為{四工唱書調}。 唱書,起農民的壹種自娛性的形式,勞動之後,用唱書來進行娛樂,稱為“田頭唱書”。壹八六零年前後,自娛性開始改變了。為什麽呢?原來清朝 *** 由於加緊鎮壓太平天國起義,進壹步加重了田賦捐稅,農民生活更加困苦。貧苦的各破產的農民為了謀生,開始用唱書作為彌補經濟厄的手段。那時是壹個人單獨出門,大門,左肩背壹個幹糧袋,手裏拿壹根長長的旱煙袋,敲著門檻作伴秦。沿北京時間賣唱,乞討年糕、粽子。從秋收之後到第二年清明播種之前,是壹段農閑時期,會唱書的農民紛紛外出,從本縣漸漸流入附近的東陽、義烏、桐廬壹帶。
唱的內容壹是小段,多是吉利話,當地叫“彩話”,譬如到了壹家商店門口就唱“南貨老板發大財,金銀財寶滾進來”之類;壹是農村生活中的小故事,如《蠶姑娘》,唱姐妹二人在養蠶中的樂趣,《繡荷包》,唱美多嬌和趙文標的熱戀。後來,唱書藝人丟掉了旱煙袋,改用毛竹做起的尺板和毛竹做的篤鼓來伴奏,又從壹人單獨唱發展兩個人搭檔,主唱者拿尺板,稱上檔,幫唱者拿篤鼓,稱下檔,這個時期,稱為“沿門唱書”。“沿門唱書”主要是在農村裏,幾年之後,民間藝人逐漸進入城鎮茶樓,並且與茶樓訂好合同,有了相對穩定的演唱地點。這時“沿門唱書”便 發 展 為 “落地唱書”。演唱的形式也相應地起了變化:主唱者前面放著壹個案桌,邊說唱邊用手壹些簡單的動作,幫腔的人在案桌旁邊,以尺板、篤鼓伴奏,並和以尾腔。由於聽眾成分變成城鎮居民,而且不只是壹家壹戶,演唱的內容如仍是壹些通俗的小段便不能滿足聽眾的要求,於是增加了壹些反映古代的生活的大書,包括才華佳人的愛情故事和帝王相處理軍國大事的故事,俗稱“武書”。當時有“文書走田莊,武書進茶坊”的說法。演唱長篇高,幫腔呆板,比較單調。藝人們在實踐中尋求新的曲調。
壹八 *** ,藝人金藝堂在余杭縣葫蘆橋茶樓唱書。唱書之余,他還要修鞋子。壹次,他修鞋時聽到“湖州三跳”藝人賣唱,曲調比較舒緩,幫腔也較靈活,就耐心地聽,偷偷地學,把“湖州三跳”的長處吸收過來,融化進{四工唱書調}之中,部幫腔用“呤嚇呤呤嚇”,所以稱{呤嚇調}。由於這種曲調吸收了“湖州三跳”的成分,所以藝人們又稱之為“湖調”。這種曲調,唱長篇書目比較靈活多變,適應性和表現力也較強。嵊縣的藝人以剡溪為界,分為南、北兩派,雖然***同奉金其炳為祖師,但演唱風格各有不同。{呤嚇調}在 實踐中也發展成{呤嚇南調} 和 {呤嚇北調}。{南調}比較粗獷激昂、爽郎明快,旋律進行多跳躍跌宕,書目多從民間故事和民間戲曲中翻來,如《烏金記》、《桂花亭》等。{北調}則比較委婉舒緩,發音講究音準確和口形變化,板式和曲調吸收了多方面的長處,比較豐富,變化較多,曲目則主要從“傳書”如《珍珠塔》、《七美圖》、《倭袍》等中翻編。到二十世紀初,演唱形式又有了發展:演唱時,主唱者先拍凈木,念定場詩;唱書不但伴以身段動作,還根據故事中人物的身分區別出生、旦、凈、末、醜五色嗓音。伴唱的人除幫腔外,還插入簡短的對白;位奏也增加了“三跳板”。這時,稱為“臺裏書”或“走臺書”。以“田頭唱書”到“沿門唱書”“落地唱書”,直到“走臺書”,曲調逐漸豐富,表演成分增加,戲劇色彩日益濃厚,為越劇的誕生準備了條件。壹九零六年清明前的壹天,嵊縣的壹批南派藝人在於潛縣臘瓶村附近的茶樓唱書。當地的群眾說:“妳們又會做身段,又能分五色嗓音,何不上臺演演看!”藝人們答應試試看。群眾在臘瓶五村的曬谷場上用稻桶、門板搭起了露天舞臺,並主動借給他們竹布衫裙和女人用的脂粉,讓們們“清水打扮”起來。第壹天演出的是《十件頭》、《倪鳳扇茶》演員有錢景松、李世泉;第二天演出了《賴婚記》、《繡荷包》又加 入了袁福生、高炳火、李茂正、金世根。 這消息很快傳到了余杭唱書的北派藝人那 裏。他們有四個班***九個人,住在壹戶陳姓人家。年紀最輕的的馬潮水提出也演演戲試試看,被師父打了壹個耳光。但是,陳家也勸他們演,別的藝人也有興趣,於是便 分派角色,會聚串戲,演出了《珍珠塔》。
那時的唱書藝人,幾乎都是半農半藝。清明節到了,大家都從外地趕回家種田。曾在於潛縣臘瓶五村演出的錢景松、李世泉、高炳火等回到故鄉嵊縣東王村,講起在外面演出的情況,當地群眾覺得很新鮮,紛紛要求他們在本村演出。三月初三清明節這天晚上,大家在東王村的香火堂門前搭起壹個臺,從本村人家借了服裝。有位新結婚的媳婦還拿出自己的嫁衣。錢景松、李世泉、高炳火、袁福生、要茂曾、倪生標、何有興等七位藝人演出了《十件頭》、《雙金花》。第壹天演完,群眾興高采烈,第二天仍要他們演出。“嵊縣人自己能演戲了!”這消息不脛而走。第二天演出時,周圍各村有許多人趕到東王村觀看。香火常前人山人海,擠得水泄不通。接著,臨近的東山村、沈家村都請他們去演戲。演了兩天之後,東王村又讓他們回來在本村再演。然而,就在這時,壹場風暴來臨了。
原來,東王村離甘霖鎮只有三,四裏路。甘霖鎮又叫“兩頭門”,在嵊縣算得上壹個大鎮。鎮上有個大惡霸,叫萬金煥,擔任團練,控制著壹支地主武裝。他手下有十八個“空手人”,都是兇惡的流氓打手,在這壹帶橫行霸道,魚肉鄉裏。他聽東王 村有人竟然自己演起戲來,事先又不向自己投帖子送禮,揚言要給東王村壹點厲害看 看。誰都知道,這家夥心狠手辣,魚這樣的話會給東王村帶來什麽後果。然而,東王 村的群眾並沒有被嚇倒。他們憤憤不平地說:“演戲犯了什麽罪?”藝人們從沈村回 到東王村後,還要不要演?照樣演。可是,對惡霸萬金煥的威脅,也不能等閑視之。 這時,東王村有個叫李海法的站了出來。李海法是個有學問的人,經常到紹興,杭州 等地方走動,接觸過“同盟會”、“光復會”的人士,接受了孫中山提出的“平均地 權”的思想,很有正義感,算得上壹個有開明思想的士紳。萬金煥之流背後罵他是 “烏帶黨”,但見他與上面官府有來往,也不得不懼他三分。李海法因事外出,沒有 看到香火堂的第壹次演出;不過,他回家後,聽女兒講了演出的詳細情況,又聽說“兩頭門”的惡霸要來逞兇,便和村裏人商議,做好準備。村裏的群眾早不對萬金煥恨之入骨,紛紛表示這次要和萬金煥決壹高低。那晚演出前,東王村的所有進出口除留下壹切由他擔待,擡著棺村到縣裏去打官司。萬金煥事先派了壹個手下人扮做賣燒 餅的到東王村偵察情況。這個探子見東王村已經做好準備,連忙回去報告。萬金煥迫 不得已,只好罷休。東王村香火堂演出又開始了,氣氛雖然有點緊張,觀眾情緒卻格 外熱烈。為了與“紹興大班”相區別,有人提議管這種戲叫“小歌班”。由於伴奏只是尺板、篤鼓,發出“的的篤篤”的聲響,所以後來 人 們 又 稱 之 為“的篤班”。壹九0六年三月初三清明節,就成為越劇的誕生日。壹場風暴雖然過去了,但是,“小歌班”從出世的時候起就遭到的厄運並沒有結束。新的打擊和鬥爭,並沒有停止。
“的篤班”這株幼苗,剛剛破土而出,就受到霜凍雪打,險些天折。然而,紮根在人民群眾之中,受到群眾的歡迎,盡管受到摧殘,依然頑固地生長起來。自從東山王村演出以後,唱書藝人紛紛登臺。接著,在嵊縣剡溪南北兩岸又辦起了許多科班,專門培養“的篤班”演員。第二年已進入縣城,以後又逐漸向新昌、諸暨、紹興、上虞、東陽等地發展。演出的劇目有《賴婚記》、《珍珠塔》、《烏金記》、《金龍圖》、《雙金花》、《金鳳姑娘磨豆腐》、《揀茶葉》、《繡荷包》等。壹九壹零年,錢景松、俞柏松戲班首次進入杭州,在拱墅橋榮華戲院演出。這個時期,都是男演員。有些年輕人問:為什麽越劇起初全是男演員呢?其實,原因很簡單:當時,“小歌班”剛從說唱形式演變為戲劇形式,第壹代“小歌班”演員幾乎都是唱書藝人,在他們當了演員之後,有時仍然還要以唱書謀生。那時,封建思想還很農厚,女子是不能隨便出門拋頭露面的,當然更談不上唱書演戲了。
男班藝人在紹興和杭嘉湖壹還流動演出,受盡了壓迫。官府和財入們看不起出不 承認“小歌班”,把它誣為“淫戲”,不準演出。壹九壹三年,馬潮水與費彩棠、裘 水根等藝人組織了“醒世社”科班,在諸暨縣碑頭草搭橋演出《雙金花》、《黃金 印》,當地警察分所的所長帶領警察去捉人,把行頭(即戲裝)燒掉,還讓唱小旦的宋賢卿打扮成何蘭英,在諸暨縣的街道上遊街示眾。這是多麽大的侮辱哇!群眾非常同情藝人,他們看在眼裏,心中不服,便自發地組織起把警察所砸掉了。馬潮水等人逃到鄉下,只好仍以唱書為生。以後,他們在新登縣、余杭縣演出,又先後被抓入監牢。壹九壹六年,他們在嵊縣三界鎮對面的壹個小村子裏演出,又壹次被警察捉去。警察所長審問時說:“妳們什麽事不好做?為何要做“小歌班”?馬潮水回答:“做戲是勸人行善,要做好人不要做壞人。人在世界上有三勸:壹是硬勸,用王法,做了壞事打、關、殺;二是善勸,宣卷呼素勸人行善;三是花勸,臺上做出好壞,善惡分明,壞人傳罵名於人間,好人流芳百世。”。警察所長聽了,張口結舌,惱羞成怒,要把他押到縣裏。馬潮水這番話,說明藝人們敢於藐視王法,有正義感,他們演戲並不僅僅是為了博人壹樂,而是有勸人行善、懲惡揚善的願望的。至於對什麽是善,什麽是惡,他們的看法可能還是很朦朧,但這是受歷史條件的限制,不能苛求藝人們的。象馬潮水等被捉、被關、被侮辱的遭遇,絕不是孤立的、個別的。但是,可貴的是他們並沒有因遭受迫害、打擊而屈服,而是在極其困難的條件下堅持下來,並謀求“小歌班”更大的發展而掙紮著。
“小歌班”出世後在浙江活動了十年,這時已是辛亥革命以後的幾年了。紹興、嵊縣有壹些到上第做生意,就想把“小歌班”介紹到上海。藝人們當然也希望到上海這樣的壹個大城市去打開局面。壹九壹七年(即民國六年)四月,由新昌縣梅赫地方的楊少卿老板介紹,第壹批藝人首次到達上海。他們在嵊縣上碧溪村的袁生木家中集中,由壹個名叫小金黃的人帶領先到寧波範瑞娟簡介,然後乘輪船去上海,在十六鋪碼頭的新舞臺演出。演員有袁生木、金榮水、俞存喜、費彩棠等約二十人。由鄭小火任派場師父(相當於現在的導演舞臺監督),由俞傳皓專門接調(管內外聯系)。十六鋪在上海老城邊上,是水路運輸的集散地,比較繁華。不過,“小歌班”當時演出 的“新 舞臺”,並不是辛亥革命前後著名京劇演夏月潤、夏月珊演新戲的那家“新舞臺”,而是壹座只有二三百個座位的草棚。第壹夜演出的劇目是《碧玉帶》、由袁生木演王寶,袁開山演劉文英,俞柏松演陸青蓮,謝大炮演包公。接著又演《七美圖》、《白玉帶》、《失金釵》、《七星劍》、《蛟龍扇》等戲,哈哈大笑,覺得太簡單、太粗糙了。因為藝人們到上海演出還保持著在鄉下演出時的風格,伴奏沒有絲弦,只用尺板和篤鼓敲出單調的聲響;遇到飲酒、過場這些需要伴奏音樂配合的地方,只好用人的嘴吹出“梅花”之類曲牌;演武戲時,也沒有鑼鼓,只是借來壹只大鼓,用手而不是用鼓槌敲出鑼鼓點子,這比在鄉下稍進了壹步---在鄉下是用手敲桌子來代替鑼鼓。另外,人聲幫腔唱“呤嚇調”,觀眾也很不習慣,至於身段動作,就與京戲、紹興大班等不能比了。這樣演了兩個月,觀眾越來越少,維持不下去了,班子只好散掉,演員回到浙江。觀眾談起這種戲來,稱之為“的篤戲”或“的篤班”,最初多少也含有輕蔑的意思。
“的篤班”第壹次進上海,以失敗而告終。但是,藝人們並不灰心。壹九壹八 年,由老板俞基春包班,有兩班藝人第二次進上海,在觀音閣碼頭錦花園戲院演出。壹班是北鄉的魏梅朵、馬阿順、張雲標等,唱“呤嚇北調”;壹班是南鄉的白玉梅、王永春、俞柏松、馬潮水等,唱“呤嚇南調”。南鄉藝人不久並入北班。然而,還是打不開局面。於是,“的篤班”只好與紹興大班同臺合演,大班在前,“的篤班”在後。演了壹陳子,又只好回鄉。不過,在與紹興大班合演時,“的篤班”藝人學了不少東西。
壹九壹九年,由老板王金水、俞基春和周鉅成介紹,“的篤班”第三次進上海,在海寧路新疆路口北公益裏華興戲院演出。演員有白玉梅、王永春、馬潮水、費彩棠等。演員們這時已經很註意從京戲、紹興大班中學習。他們意識到自己沒有什麽家底,沒有什麽本領,所以學習、吸收別人的長處很起勁。在表演上,他們也向京戲學了開打動作,還用了打擊樂。不過,這次仍然失敗了。為什麽呢?因為他們雖然敢於吸收,但還不善於融化,學別人的東西只照搬過來。結果,這裏象京戲,那裏象紹興大班,自己的特色卻不鮮明。因此,仍然得不到觀眾的承認。三次失敗,藝人們仍不泄氣。白玉梅離開上海前就拉著壹個常來看戲的同鄉的手說:“吃壹塹範瑞娟簡介,長壹智,我們壹定要想法在上海站住腳跟!”壹九二零年,白玉梅、王永春、魏梅朵、馬潮水、張雲標、張子範等四十余名藝人,第四次進上海,在海寧路天寶裏明星第壹戲院演出。這次終於打響了。為什麽這次會贏得觀眾的承認?最主要的原因,是帶來了有自己特點的劇目。第壹出戲是《碧玉簪》,第二出是《琵琶記》,第三出是《梁祝哀史》。接著又請了遊龍生編了《孟麗君》,請陳叔謀編了《彌勒佛》。這些戲有頭有尾,波瀾起伏,引人入勝,扣人心弦,很快便受到觀眾的歡迎。
當然,還有壹個原因,就是當時正處在“五四”運動後不久,反封建的新思潮方興未艾,這幾出戲,尤其是《梁祝》、《碧玉簪》、《琵琶記》,盡管還不可避免地摻雜著不少糟粕,但都不同程度地表現了封建制度下婦女的悲劇遭遇和不幸命運,適應了廣大觀眾,特別是婦女們反封建的要求。王永春、白玉梅等對這幾出“骨子老戲”進行了加工,使情節、語言更加生動豐富,因而贏得了觀眾。戲班第四次進上海以後,營業日益興旺。老板周靈芝和關之羽合股,把華興戲院翻造為“升平歌舞臺”。周靈芝是嵊縣開元人,從家鄉找來周紹堂、周小燦、周林芳等三位琴師,再加上演員魏梅朵、馬潮水、張雲標***六個人,成立了壹個小組,對音樂進行了改革,***同研究唱腔和配樂。他們覺得演小旦的唱男腔總不太雅,就打算改用高腔,唱小嗓,但是除魏梅朵之外,其他唱旦角的都學不會。他們又在唱幫腔時加上壹把板胡,拉的是[反二黃]以“1”、“5”兩音定弦,這在紹興大班中 稱[正宮腔],簡稱[正調]。[正調]就成為“的篤班”的音樂進入親階段的標誌。以後又進壹步發展,雲掉幫腔,改為過門,前面加引子;又改為清唱壹句加壹句過門;到壹九二壹年,大家覺得胡的聲音太響、太粗、就改用平胡,而且連唱腔也壹起伴奏。
這樣就比原來文氣多了。樂器中又加了壹個“鬥子”(又名“金剛腿”),樂隊仍然是三個人,壹個掌尺板帶小鑼,壹個拉平胡兼吹嗩吶,壹個掌“鬥子”兼敲鼓。貢調和板式也有所豐富,增加了[還陽調]、[清板]和從紹興大班中吸收過來的[倒板]和[快板]。這壹年,“的篤班”改稱為“紹興文戲”,開始在上海站住腳跟。壹九二三年,“大世界”的老板黃楚九便與王永春、俞傳海、馬潮水等簽訂合同,請他們去演出。在“大世界”這個上海最大的遊樂場所,有各種不同的劇種在演出,“紹興文戲”進來之後,即增多了向其他劇種學習的機會,又能在競爭中得到提高,擴大影響。作為壹個獨立的劇種,“紹興文戲”得到上海觀眾的承認。得到上海觀眾承認,並不等於從些便壹帆風順了。“紹興文戲”作為壹個新出現的劇種,仍然被以正統自居的人看不起,長期被當作登不得大雅之堂的東西。藝人們依然沒有擺脫受侮辱、受迫害的地位。包探、流氓曾不止壹次借故將王永春、馬潮水等捉雲,敲詐勒索壹筆錢再放出來。軍閥孫傳芳和盧水永祥開戰時,還抓雲三十多個演員,要把他們送到戰場上雲替死。環境雖然艱苦,男班藝人們卻閉住壹口氣,在藝術上更加上進。壹部分演員,如白玉梅與王永春、魏梅朵與張雲標這兩對搭檔,老生中的馬潮水、童正春等,都逐漸形成了獨特的風格。男班四進上海,為越劇在上海打開了局面。這個功績是不可磨滅的。
越劇特色
越劇流派唱腔由曲調和唱法兩大部分組成,在曲調的組織上,各派都有與眾不同的手法和技巧,通過旋律、節奏以及板眼的變化,形成各自的基本風格。特別是起調,落調,句間、句尾的拖腔,以及旋律上不斷反復、變化的特征樂匯和慣用音調等,更是體現各流派唱腔藝術特點的核心和關鍵。在演唱方法上,則大都集中在唱字、唱聲、唱情等方面顯示自己的獨特個性,通過發聲、音色以及潤腔裝飾的變化,形成不同的韻味美。有些細微之處,還包括著不少為曲譜難以包容,也無法詳盡記錄的特殊演唱形態,卻更能體現各流派唱腔的不同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