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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簡述奧爾夫的幼兒音樂教育觀

卡爾·奧爾夫(1895-1982)是德國的作曲家和音樂教育家。不僅他膾炙人口的作品《卡爾米那·布拉那》、《聰明的女人》等在東西方各國經常上演,他的音樂教育體系也廣泛流傳五大洲,其基本教材《學校音樂段材》五卷已被譯成約二十種不同的文字,尤其按他的構思創制或改制的“奧爾夫樂器”(有固定者高的旋律打擊樂器和無固定著高的節奏打擊樂器)也被世界各國中小學和幼兒園廣泛采用。

奧爾夫音樂教育體系的形政和發展,已有六十余年的歷史,早在二十年代,奧爾夫已痛感傳統音樂教學的弊病,致力於從根本上改革。1924年起,他與友人舞蹈家軍特在慕尼黑創建了壹所“軍特體操-音樂-舞蹈學校”,使音樂與動作緊密結合在壹起去教與學二。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奧爾夫更把重點對象轉為兒童,通過廣播、電視括放兒童音樂教學實況,引起了巨大的反響。1963年在奧地利薩爾茨堡建立了“奧爾夫學院”,作為世界性的奧爾夫音樂教育國際中心。它每年為來自五大洲各國的幾百名學員傳授奧爾夫音樂教育體系,從而使他在世界範圍內得到日益廣泛的推廣。

奧爾夫說過:“我寫這個教材,是為了表明壹種觀念,所以,關系到世界的不是這部《學校音樂教材》,而是這個觀念本身。” 這就說明:要了解奧爾夫音樂教育體系,首先必需了解他的基本思想觀念,只有從這裏才能理解和掌握他具體的教學法,使用他具體的教學內容。

奧爾夫有壹次把他這部《學校音樂教材》稱之為“壹部意味著音樂教育革命的作品”,但又說過:“我所有的觀念,關於壹種元素性的音樂教育的觀念,並不新,我只是註定地、有幸地從今天的角度、重新說出這些古老的、不朽的觀念,並致力於實現它。” --什麽是“老”,什麽是“新”呢!孔子說:“性相近,習相遠。”人類對自己的感受、情緒、思想、意識,有壹種本能的表現欲望,這表現,與其說是人為地去表現,不如說是自然地流露。《樂記》中寫道:“故歌之為言也,長言之也。說之故言之,言之不足故長言之,長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不知手之舞之,足之蹈之也。”這段話再好也不過地道出了音樂的本質和本源。人類的這種原本的習性,是***通的,從遠古人類形成以來就存在。所以,這樣的習性和人類壹樣古老。奧爾夫的音樂教育觀念,就是要從這個古老的源頭出發,去革新音樂教育:主要不是致力於教會學生學什麽,而是啟迫、發掘學生(特別是兒童)生而具有的這種習性,通過遊戲式、即興性地奏樂本身,通過自然地、音樂地表露自己的感受、情感,通過語言、動作、表演和音樂的全面有機結合,通過提高學生的音樂素質,去學會音樂、掌握音樂。這樣的觀念實質上是古老的,但對於千百年來背離了音樂的本源和本質的許多音樂教育(包括教學法)卻又是新的,“意味著音樂教育革命的。”

我們知道:在當今世界上,最真實地保持著這種音樂、舞蹈習性,並能按此付諸音樂、舞蹈實踐的,壹是原始民族和大部分少數民族,二是兒童。這是因為他們還沒有(或較少)受到歷史的、社會的、環境的、現代文明的、現代觀念的影響,沒有陷入音樂的消費主義和競技主義的泥潭,因此,音樂舞蹈對他們說來,首要的不是表演,不是藝術,而是自我的流露、相互的交流,是生活的必需,人生的有機組成部分。可是,千百年來許多音樂教育,往往不重視、不研究他們和音樂、舞蹈的關系,不從中汲取啟示,相反卻致力於改造他們,有或無意識地扭曲、或甚至抹煞他們的本性,使他們逐漸喪失這原本的、最可貴的東西。試想壹下:為什麽我們具有幾千年高度文明的漢族,如今在能歌善舞方面卻遠遠不及我國許多少數民族!為什麽我們漢族的成年人大多數不能聞歌起舞,不習慣於當眾拉開嗓子就唱,手舞足蹈地跳,這就是千百年來錯誤的觀念和習慣(包括封建思想),扭曲、扼殺了我們音樂、舞蹈的本能。即使接受正規舞蹈音樂教育,往往也不是從原本自然的流露出發,而以技能、技藝為主要著眼點,以表演為主要目的。奧爾夫音樂教育不是不要知識、技能和表演,但它主要的著眼點不在於理性地傳授知識、技能,而在於自然地、直接地訴諸於感性,在感性的直接帶動下,在奏樂的具體過程中,學會知識、掌握技能。奧爾夫說:“我們經驗告訴我們,完全沒有音樂感的兒童是罕見的,幾乎每壹個兒童從某壹點上都是可以去打動的,可以去促進的。教育上的無能出於無知,經常在這方面堵塞源泉、壓制才能並造成其它的不良惡果。”正是這些觀念促使奧爾夫把兒童作為音樂教育改革的主要對象和起點,把學校當作音樂教育改革的主要場所和機構。

奧爾夫壹直強調:進行兒童音樂教育,應當從“元索性的”音樂教育人手。在奧爾夫之前的音樂理論家、教育家,已采用過“元素性”這個名詞。奧爾夫重新采用過,並賦予了新的含義。他說“元素性的音樂決不是單獨的音樂,它只是和動作、舞蹈、語言緊密結合壹起的;他是壹種人們必需自己參與的音樂,即:人們不是作為聽眾,而是作為演奏者參與其間。它是先於智力的……接近土壤的、自然的、機體的、能為每個人學會和體驗的,適應兒童的。”元素性的音樂是綜合性的;元素性也體現於各個具體的方面:它是由元素性的節奏、元素性的動作--舞蹈、元素註的詞曲關系、元素性的作曲法(包括由式、和聲、配器等各方面)構成的,並且使用的也是元索性樂器--奧爾夫樂器,壹種以節奏為主,並比較容易學會的原始樂器,和機體接近的樂器。但是,這種樂器不論是有或無固定音高的,都有糟確的發音,優美的音色和豐富的表現力。演奏起來沒有技術負擔而束縛想象力、表現力和創造力。應用這種樂器便於學生(哪伯是兩三歲的幼兒)自已動手去奏樂,“即:通過即興演奏並設計自己的音樂,以達到學生的主動性。”--什麽是元素性的節奏和動作呢?它基於人的呼吸、心臟跳動的基本節拍--節奏,基於呼喚、說話和行走的自然音調和生活動作的基本節奏和動作。這種節奏和動作決不是簡陋的、單調的、呆板的,而是豐富多樣的,自由靈活而生動的,正如奧爾夫所說:它們不象藝術作品中那樣固定不變,不能增減,而是“節奏、音響和旋律的、富於音樂性的基本素材,這些可以壹再地加以新的塑造和形成。但是必需要以質量感和形式感來應用這些素材,而不容許拙劣地操作和人工造作地生產。”正是這些因素和要求,構成了元素性的音樂自然註和藝術性統壹的本質。而且,元素性的音樂教育不僅是音樂藝術作為壹門學科的墓礎教育(包括音樂知識和技能的基礎教育),也可以說是人的整個身心的壹種基礎教育。奧爾夫指出:“元素性的音樂、詞和動作。演奏--心靈力量所興起並發展的壹切,構成心靈的飽含腐殖質的沃土,沒有這種腐殖質,我們將走向心靈的荒蕪……如果由於片面的侵蝕而喪失了自然界的平衡,就會出現荒蕪。同樣地,我想再說壹遍:如果人疏遠了元素性的東西,喪失了他的平衡,就會走向心靈的荒蕪。正如要有自然界的腐殖質,才有可能使萬物生長壹樣,靠元素性的音樂方能發揮出兒童身上的力量,這否則是無法發揮的。所以應當強調指出:在小學裏安排元素性的音樂,不是壹項外加物,而是壹項基本的、奠基性的項目。這決非完全是音樂教育的事,而是有關人的培養的事(音樂教育可以,但不壹定取得成效)……。”

綜上所述,或許我們可以這樣來概括奧爾夫音樂教育的基本思想原則:1、以自然的本性為出發點;2、訴諸感性;3、發揮即興性、幻想性和創造性;4、必須自己動手(腳)去唱、奏、演、跳;5、也要求學生自己設計音樂(包括伴奏、合奏的安排和創作);6、從朗頌人手;7、以節奏為基礎;8、重視體感(結合動作);9、強調興趣……至於教學中具體地貫徹這些原則,即:應用怎樣的方式方法和怎樣的教材、步驟進行,那還有待於大量的科學實驗和實踐經驗的積累,以及從這個過程中產生大量的、經過實踐考驗的教材。在這些方面,奧爾夫和他的合作者凱特曼(1905-)以及奧爾夫學說的教師們和各國出色的奧爾夫音樂教師們,均已取得了卓著的成果,值得我們廣泛、深人地學習、參考考和應用。不過,任何音樂教學法都不能單純地由壹系列“處方”所構成。壹切教學法的“處方”,都是在教育思想和原則的支配下產生的。單憑說成的“處方”醫不好所有人的病,更別說疑難雜癥;固定不變的“處方”甚至還能吃死人呢!

不論在我國或其它國家;對於奧爾夫音樂教育體系,或多或少都存在或存在過壹些誤解、曲解或片面的理解,例如有人“瞎子摸象”式地誤認為:奧爾夫音樂教育不過是要孩子拍拍掌、跺跺腳”,只知道節奏訓練,屬於“小兒科”、“只局限於啟蒙教學”等等。在我國,還有壹種誤解:認為它是“舶來品”,“洋貨”,會“不利於我們的民族化”。殊不知奧爾夫歷來主張必需從此時此地出發,必須結合本地區本民族的語言(甚至本地區方言)、音調,強調應當主要以當地的童謠、民歌為基本根據。到目前為止,不論在日本、加納或法國等等,各個洲、各個國家都同時有兩部平行的教材:壹部是奧爾夫--凱特曼編的《學校音樂教材》五卷,另壹部是本國人用本民族的語言、音調、童謠民歌編成的《奧爾夫學校音樂教材某某國版》,甚定除了奧爾夫樂器外,同時還采用了本民族、民間的樂器方。由此可見:奧爾夫音樂教育體系不存在“民族化”的問題,因為它本身就是以民族化為前提的。

1980年冬,我赴德國訪問了奧爾夫本人。返國後在上海、成都、昆明、貴州、廣州、西安等地作了壹般性的介紹奧爾夫音樂教育,並翻譯了他的《學校音樂教材》第壹卷和凱特曼編的《節奏練習》,也寫了壹些介紹性文章,引起了廣泛的興趣,有些音樂教師初步嘗試把奧爾夫體系中的部分節奏訓練用於自己的教學,效果良好。1982—1984年間,我再度訪歐,訪問了奧爾夫學院和意、法、比的奧爾夫中心,以及壹些專門的學校。返國後作了進壹步介紹,並在上海、杭州等地辦了短期的奧爾夫音樂教育講習班。1985年四至七月,我們還邀請了西柏林奧爾夫小學音樂教師施奈德夫人,在廣州、南京、上海為本地以及為全國各省市來滬的教師***辦了八期講習班。這些活動有助於奧爾夫音樂教育在我國推廣,許多學員已將所學的用於教學實踐,有些學員學習後,自己也在本地或更深入到區、縣裏去辦班,有些還由省、市組織拍了錄相去各地放。上海、廣州、杭州等地還由中、小學音樂教師組成奧爾夫教學專門研究小組,定期活動,並在教學中貫徹,還編寫了壹些新的教材。月前,部分奧爾夫樂器(木琴、鐘琴、音塊等)在我國已試制成功並投入生產,奧爾夫--凱特曼編的各種教材已即將復印。通過這些,也將有助於奧爾夫教育體系在我國進壹步被理解和被使用。

1985年7-8月,我參加了奧爾夫學院每四年召開壹次的國際學術討論會。這次有來自五大洲各國***四百余人參加,會議總的題目是“奧爾夫音樂教育在明日的世界”。這次會議使我進壹步深信,奧爾夫音樂教育正如奧爾夫所講過的,將“隨著時代並通過時代而演變”,因此,它在今日、明日的中國,也將象它在昨日、今日和明日的世界壹樣,以又壹種新的面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