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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劇《悲慘世界》專業劇評

悲憫胸懷的呈現-悲慘世界

薛介維

只要是法律與習俗所造成的社會壓迫還存在壹天,在文明昌盛時期因人為因素使人間變成地獄,並使人類與生俱來的幸福遭受不可避免的災禍,只要-貧困使男人潦倒、饑餓使女人墮落、黑暗使小孩孱弱-這三個問題尚未獲得解決;只要在某些地區還可能發生社會的毒害,換言之,只要這世界上還有愚昧與悲慘,那麽,像本書這樣的作品,也許不會是沒有用的吧!

--維克多·雨果 壹八六二年壹月壹日於奧特維別墅

這是雨果在「悲慘世界」壹書中所寫的序文。法國大文豪維克多?雨果(Victor Hugo)壹八○二年二月二十六日出生於法國的Besancon(但是他認為巴黎是他「靈魂的出生地」),父親曾經是拿破侖麾下的將軍。他從幼年起就在各地旅行,少年時期,他的文學底子就相當厚實,對於各類學問也廣泛地吸收,也很早下了決心要當文學家。他二十歲與青梅竹馬的女友Ad?e Foucher結婚,同年發表第壹本詩集「頌歌集」(Odes et po?ies diverses),開始了他的作家生涯。壹八三壹年,二十九歲的雨果發表了「巴黎聖母院(又譯:鐘樓怪人)」(Nortre Dame de Paris),這部小說生動地描繪了壹四八二年法國的社會情形,也對人性的層面提出了嚴肅且深刻的問題。他接下來壹部世界聞名的小說巨著,就是耗費十四年光陰,完成於壹八六壹年,也就是現在被改編為音樂劇,風靡全球數百萬音樂人口的-「悲慘世界」(Les Mis?ables)。

成功的改編 「悲慘世界」是壹部大部頭的小說,當年出版時厚達壹千兩百頁,而依本地遠景出版社鐘文的譯本,更是厚達五冊***2119頁,壹百二十萬字,這樣壹部時空背景橫亙二十年的長篇小說,要將之改成三個多小時就演完的音樂劇,委實不易,但Claude-Michel Sch?berg與Alain Boublil兩人卻做到了。這算是兩人第二次合作音樂劇,壹九七三年他們曾經在巴黎推出「法國大革命」壹劇,結果相當成功,壹九八○年兩人再度推出「悲慘世界」,造成更大的轟動。倫敦音樂劇制作人Cameron Mackintosh認為這出劇相當有潛力,於是請了Kretzmer、Fenton與兩位原作者合作,改編成倫敦與百老匯的英文版。壹九八五年十月八日,「悲慘世界」在倫敦的巴比肯中心舉行英文版的世界首演,推出之後佳評如潮,獲得觀眾極大的回響,隨後更在世界各地上演,至今仍然票房鼎盛。此外,「悲」劇也獲得樂評青睞,奪得八項「東尼獎」,真可說是叫座又叫好了。

劇情大綱

由於「悲」劇原著時間橫亙長達二十年,音樂劇不可能將所有的內容包括進來,因此改編成音樂劇的「悲慘世界」分成了:序幕-1815年「Digne」、第壹幕-1823年「Montreuil-Sur-Mer」、第二幕-1823年「Montfermeil」、第三幕-1832年「Paris」四個部分。由於「悲慘世界」有環球版、倫敦版、百老匯版等數個錄音版本,以下便綜合三個版本,以歌曲為經緯,介紹整出劇的劇情發展:

序幕,1815年,Digne 「工作之歌」(Work Song)

序幕開始,地點是壹八壹五年法國土隆(Toulon)的壹處監獄,犯人在烈日下勞動,壹邊唱著「工作之歌」(Work Song),獄吏Javert高聲喊著編號24601的囚犯Valjean,他可以假釋出獄了。Valjean因為偷了壹條面包要給他姊姊快要餓死的小孩,被判五年徒刑,但由於多次試圖越獄,刑期延長到十九年,如今方才重獲自由。出獄的Valjean在農場工作與旅店投宿時皆遭受歧視,被趕了出來,萬念俱灰之際,Digne地方的主教收留了他,並供給他壹頓晚餐。

「Valjean的逮捕與寬恕」(Valjean Arrested/Valjean Forgiven)

Valjean半夜偷走銀制餐杯離開,但白天時卻被兩個警察扭送回來,主教慈悲為懷,告訴警方Valjean手中銀器乃是他相贈之物,並且還拿了壹對銀燭臺送給Valjean。警察離去後,主教告誡Valjean要重新做人,並替他祝福。

「我做了什麽事?」(What have I done?)

這時舞臺上留下Valjean獨自壹人,他懊惱於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嘆自己為何如此糊塗,成為壹個夜賊;繼而想起仁慈的主教待他如平常人壹般,稱他為兄弟,撫慰他的靈魂,受到感動的Valjean決定痛改前非,於是撕去了代表重刑犯的黃色身份證明,昔日的Valjean已經不復存在,壹個改頭換面的新人於焉重生。

第壹幕,1823年,Montreuil-Sur-Mer 「壹日將盡」(At the end of the day)

八年後,Valjean變成了Madelaine先生,此時他已經是壹家工廠的老板,並且成為Montreuil-Sur-Mer這個地方的市長。這天工人們下了工,唱起了「壹日將盡」(At the end of the day),工人之中有壹位女工名為Fantine,她收到女兒養父母的來信,信中說孩子生病,需要醫藥費…,而這信被另外壹名好事的女工搶了過去,於是兩人為了搶信開始扭打了起來,Valjean聞聲從工廠走出,要工頭平息這場喧鬧。眾人知道了她這件不名譽的事,起鬧要求將她解職,於是,Fantine失業了。

「我做了壹個夢」(I dreamed a dream)

丟了工作的Fantine失望極了,在弦樂與豎琴的伴奏下,緩緩唱出「我做了壹個夢」(I dreamed a dream),歌詞中回憶年輕時丈夫尚未拋棄她們的美好時光。

「漂亮的小妞們」(Lovely ladies)

接下來場景換到碼頭,水手、妓女、嫖客四處可見,水手與妓女們唱著「漂亮的小妞們」(Lovely ladies)相互調情,Fantine到此想要賣掉她的首飾,但是對方出價太低。此時有壹位乾瘦的老太婆看上她亮麗的秀發,出價十法郎,Fantine想到如此可以負擔女兒的費用,便答應了。在其他鶯燕的慫恿之下,Fantine竟然也淪落風塵,出賣起自己的靈肉。

「Fantine被捕」(Fantine's Arrest)

Fantine與壹位尋芳客發生了沖突,不幸的Fantine隨後被捕,逮捕她的是警官Javert,此時Valjean在人群中看到這情形,便上前了解情況。當Valjean知道了Fantine的故事,便答應送她去醫院,並且幫她照顧女兒。

「失控的馬車」(The Runaway Cart)

這時在壹旁發生了車禍事故,壹輛失控的馬車壓住了路人,馬車十分沈重,沒有人能動得了它。Valjean欲上前壹試,在眾人直說不可聲中,將馬車擡了起來,救了輪下人壹命。警官Javert看到這壹幕大感驚奇,將市長拉到壹旁,說市長此舉令他想到他以前苦苦追捕的壹個假釋犯Jean Valjean,因此人也是孔武有力,現在這個嫌犯終於在日前就逮,說完便揚長而去。

「我是誰?」(Who am I - The Trial)

Valjean聽到Javert這樣說,便知道Javert捉錯人了,此時他內心展開壹番天人交戰-如果自首,那麽他又將被判刑,但如果不自首,害得別人無辜受累,自己良心又將受譴責。於是他自問:「我是誰?我能壹輩子隱姓埋名嗎?我如何再度面對自己?」經過壹番內心掙紮,他走進法庭,褪去衣衫露出胸前刺青,高喊:「我就是Jean Valjean,犯人編號24601!」

「Fantine之死」(Fantine's Death)

場景接著轉換到醫院,在病榻上的Fantine夢見她的女兒Cosette,她正如慈母般地叮嚀著,並且要唱催眠曲給孩子聽。接著Valjean進來,虛弱的Fantine將女兒托付給Valjean之後,含笑而終。

「沖突」(The Confrontation)

此時,Javert走了進來,Valjean請對方寬限三天的時間,將Fantine女兒Cosette的事情安頓好後,他將會自動歸案,但是Javert並不相信昔日的罪犯如今已經洗心革面,認為「牛牽到北京還是牛」。Valjean隨手捉起壹把椅子,將之打碎並以尖銳的木片與Javert對峙,並對著壹旁的Fantine發誓會照顧她的女兒。兩個漢子接下來壹陣扭打,Javert被擊倒,Valjean趁隙逃脫。

第二幕,1823年,Montfermeil 「雲端的城堡」(Castle on a cloud)

地點轉換到Montfermeil這個地方,小Cosette與Th?ardiers夫婦同住在他們開的旅店當中已有五年,Th?ardiers夫婦對待Cosette相當苛薄,簡直就是拿她當下人使喚。此時Cosette正在打掃,她壹邊打掃壹邊夢想著:「啊!我好希望在夢中去那個在雲上面的城堡,那邊沒有地板可掃,只有壹個有好多好多玩具的房間,還有許多小朋友;然後,有壹個全身穿著白衣的阿姨,摟著我,唱催眠曲給我聽,而且說她好愛我…。」小Cosette的美夢很快被打斷,尖酸的Th?ardiers太太走了過來,要Cosette出外到林中水井打水,Cosette請求不要讓她獨自壹人在黑夜裏外出,但仍然被Eponine(Th?ardiers夫婦的寶貝女兒)推了出去。

「屋子的主人」(Master of The House)

另壹邊在店中,幾名酒客聚集,店老板Th?ardiers先生正穿梭在客人之中服務,大夥齊聲高唱「屋子的主人」(Master of The House),閑聊嚼舌壹番。

「協商」(The Bargain)

屋外,Valjean在林中恰巧碰上了外出取水的Cosette,於是便牽著她的手回到旅店,準備付壹筆錢帶走她。Th?ardiers夫婦虛情假意,跳著「狡詐的華爾滋」(The Waltz of Treachery),把Cosette說成是他們捧在手上的心肝寶貝,意圖十分明顯,當然是想要提高Valjean所給的價碼。Valjean最後給了兩人壹千五百法郎,順利帶走Cosette。

第三幕,1832年,巴黎 「向下看」(Look Down)

時光流轉,接下來的第三幕從九年後的巴黎開始,幕啟時街上乞丐、流浪兒、妓女、學生到處走動,唱出「向下看」(Look Down)。壹旁,Th?ardier夫婦與女兒Eponine也來到了巴黎,Th?ardier夫婦仍然惡性不改,聚集了壹小撮黨羽做壹些偷竊搶劫的勾當。俗話說得好:「不是冤家不聚頭。」,正當Th?ardier先生向壹位迎面而來的男子請求施舍,認出他竟然就是帶走Cosette的Valjean,於是上前便拉住他,兩人展開壹陣拉扯。

「Javert幹涉」(Javert's Intervention)

巧的是,這時巡邏的警員剛好經過,帶頭者正是Javert,Eponine見狀大呼壹聲,眾人作鳥獸散,Valjean也趁機拉著在旁邊的Cosette溜走了。Javert走過來,正奇怪剛剛被Th?ardier所糾纏的男士不知去向,卻從Th?ardier口中得之那人就是他日夜亟思逮捕的Valjean,於是便唱出「群星」(Stars),他以天上的群星為證,發誓必定要將Valjean緝拿到案。接著廣場上只剩Eponine壹人,她記起方才那少女原來就是小時候寄住自家的Cosette,此時學生群的頭頭Marius走過來,問她是否認識那女孩(指Cosette),並請求Eponine替她打聽Cosette的下落,這委托就成了「Eponine的差事」(Eponine's Errand)。

「ABC咖啡廳」(The ABC Caf?耎ed and Black)

在ABC咖啡廳(註壹)中,以Enjolras為首的學生們正在討論革命大計,他們需要壹個***同的信號來傳達起事的指令,以便於指揮群眾,最後便討論出以「紅」、「黑」兩種顏色來作為革命旗幟的顏色-紅色代表憤怒人民的鮮血與黎明前的世界,黑色則代表過去黑暗的歲月與漆黑的夜。就在大家激昂興奮地討論之際,小男孩Gavroche沖進來告訴大家壹個壞消息-Lamarque將軍死了!學生領袖Enjolras化悲憤為力量,打算在Lamarque的喪禮上利用聚集的人群舉事,他並且帶領大家激動地唱出「妳聽到人民的歌聲了嗎?」(Do you hear the people sing?)歌詞大意為:「不甘為奴隸的人民唱出憤怒的歌,心跳與鼓聲相互激蕩,當明日來臨,新的生活即將展開!」

「Rue Plumet街」(Rue Plumet-In my life)

布景轉到Rue Plumet街,Cosette獨自在花園,她發覺她自己戀愛了,就在與Marius壹見鐘情之後。她第壹次發現愛情離她如此之近。接著Valjean走近安慰她,隨即離開。而Marius在Eponine的帶領下,來到了花園門口;即將與所愛的人相見,Marius欣喜之情溢於言表,而Eponine卻顯得落落寡歡,因為自己所愛的人現在卻要和別人相會。

「壹顆心充滿著愛」(A Heart full of Love)

Marius走進花園,與Cosette互訴情衷,Eponine在外面聽了心如針刺,她多麽希望Marius的甜言蜜語是對著她說啊!

「攻擊Rue Plumet街」(The Attack on Rue Plumet)

此時Eponine的父親Th?ardier帶著他的手下也來到了花園之外,想要向Valjean搶奪壹些財物,Eponine為了不讓父親得逞,遂大叫壹聲,眾人見事機敗露,四下散去。Marius見狀隨即離去,Valjean聽到驚呼聲匆忙趕來,Cosette騙父親說她因看到墻外有三人鬼鬼祟祟而尖叫,Valjean以為陰魂不散的Javert又找上門來,認為此地不宜久留,決定帶著Cosette離開。

「再多壹天吧!」(One day more!)

由Valjean帶頭開唱的「再多壹天吧!」道盡眾人心事:Valjean心想只要再多壹天,他就能帶著Cosette遠走高飛;Marius與Cosette把握最後壹天相處的機會,Eponine在壹旁黯然神傷;Javert等待著要混入學生們的陣容中,伺機從中破壞;Enjolras與學生們期待明天起義舉事,高舉著自由的大纛,推翻專制的政權,讓每個人都當主人!

「防禦工事地點」(At the Barricade)

起義之師選定了建築防禦工事的地點,Enjolras正對著群眾發表談話。Marius發現Eponine竟然女扮男裝混在人群中,便勸她趕緊離開,並請她帶信給Cosette。Eponine將信交給Valjean,Valjean展信讀了壹遍,便走回屋內,留下Eponine。

「獨自壹人」(On My Own)

這是Eponine獨自壹人所唱出的「愛之歌」,表達出她對Marius的無限愛意,但是由於Marius的心上人不是她,所以歌聲中透露著無奈與落寞:「我愛他,但我卻單獨壹人在此…。」

「防禦工事建造完成」(Building the Barricade)

防禦工事已經建造完成,學生們誓言守住此地,並戰鬥到底。在防禦工事的另壹面傳來軍官的呼喊聲,勸學生們放下武器,學生們當然置之不理。此時Javert從工事外翻了進來,告訴大家他所探得的敵情「Javert到來」(Javert's Arrival)。無巧不巧,他的真實身分剛好被小家夥Gavroche識出「小家夥」(Little People),詭計於焉被拆穿,Javert被大夥捆綁了起來。

「小雨不足懼」(A Little Fall of Rain)

壹個男孩從工事外爬了進來,原來是Eponine,她身負重傷,倒在Marius的懷中。雖然身子已然虛弱,但倒在所愛的人懷中,Eponine卻露出欣喜之情,外面縱然槍林彈雨,也不足懼。雖然Marius不斷地安慰,但最後她還是死在他的雙臂中。

「悲憤的夜晚」(Night of Anguish)

眾人同仇敵愾,宣言不讓Eponine的鮮血白流。Valjean在這個時候身著軍裝爬了進來,準備與學生們並肩作戰,Enjolras給了他壹把槍。此時外面的軍隊派人接近,雙方展開「第壹次交戰」(First Attack),對方壹名狙擊手瞄準Enjolras,但是被Valjean撂倒。眾誌成城,第壹次的戰鬥竟然將軍隊擊退,大家雀躍不已,Valjean請求將Javert交給他處理,Enjolras應允。Javert以為Valjean要藉機復仇,於是凜然面對,沒想到Valjean割斷他身上的繩索,要他速速離去。事情大出Javert之所料,最後Valjean對空放了壹槍,Javert迅速離去。

「帶他回家」(Bring him home)

夜深了,擔任斥候的學生飲酒唱歌「與我***飲」(Drink with me),Marius心中惦記著Cosette,不多時便沈沈睡去。Valjean看著Marius,看他是如此的年輕,於是便唱出「帶他回家」(Bring him home),祈求上蒼保護這個年輕人,讓他能平安度過,如果上帝要取走任何人的性命,那就取我Valjean的罷!

「第二次交戰,Gavroche之死」(The Second Attack, Death of Gavroche)

黎明時分,雙方發生第二次交戰,Enjolras要手下報告己方情況,發現彈藥已缺乏。在Marius與Valjean爭著出去收集彈藥時,Gavroche已經爬到工事之外,就在他快要成功時,忽聞壹聲槍響-壹顆子彈擊中了他!接著他又連挨了兩三槍,終於不支倒地而亡。

「最後壹戰」(The Final Battle)

工事外軍官又再度喊話,要學生們放下武器,學生們當然不從,由Enjolras帶領著向外攻擊;壹時槍炮聲不絕於耳,火光交錯,戰況十分慘烈。這壹役學生壹方幾乎全軍覆沒,Enjolras命喪工事之頂,Marius身負重傷但壹息尚存,被Valjean發覺後由下水道扛離。Javert到現場未發覺Valjean的屍體,判定他壹定從下水道溜走,於是循缐又追了去。

「下水道,狗噬狗」(The Sewers-Dog eats Dog)

在下水道,壞心眼的Th?ardier又在幹著令人不齒的勾當-搜尋死者屍體上值錢的財物。扛著Marius的Valjean因為體力不足,雙雙倒臥在地。Th?ardier壹路搜來,拿走了Marius的戒指,當發現躺在旁邊的人竟然是Valjean,他狂笑數聲,消失在下水道的彼端。Valjean擡著Marius繼續前行,被Javert趕上,兩個冤家再度相逢;由於Marius傷勢嚴重急須就醫,Valjean請求Javert網開壹面,兩人的帳容後再算。Javert終於動了慈悲心,讓Valjean帶著Marius離開。

「Javert自盡」(Javert's Suicide)

放走了Valjean,Javert感觸良多;是Valjean放他壹馬,他才能活到今天,他開始懷疑,難道追逐了這許多年,Valjean竟然是壹個慈悲為懷的人?百感交集之下,他認為他已無處可去,於是投身塞納河(Seine River)自盡。戰事過後,女人們來到街上,她們質疑地問:「改變了嗎?」(Turning),當然,什麽也沒變,壹切仿佛兜圈圈般,又回到原點。

「人事全非」(Empty Chairs at Empty Tables)

回想起以前在ABC咖啡廳與友人們相聚高談闊論,而今景物依舊,但同伴們卻已然去世,Marius不禁悲從中來,激動地唱出「人事全非」(Empty Chairs at Empty Tables),在他歌唱的同時,同伴們的魂魄現而復隱,好似聽見了他的呼喊;接著Cosette來到了身邊,安撫Marius起伏的情緒,兩人***同歌詠出愛的二重唱「每壹日」(Every Day),回憶起初見的那壹夜,心中充滿愛意。Valjean走了進來,形成壹闋短小的三重唱。

「Valjean的告白」(Valjean's Confession)

Cosette暫時離開,剩下Marius與Valjean二人。Valjean向Marius表明身世,說明自己曾經是小偷,帶罪之身壹直不敢讓Cosette知情,如果再被捉到只會使Cosette蒙羞,讓她更傷心。現在Cosette已經有心上人照料,因此他必須離開,請Marius告訴Cosette他去遠方旅行,並且千萬不要讓她知道真相。Marius忍痛答應。

「結婚禮贊」(The Wedding Chorale)

Marius與Cosette終於如願步上結婚禮堂,眾人在兩旁歌唱祝福。圓舞曲樂音響起,旋律竟然取自第二幕「狡詐的華爾滋」,原來Th?ardier夫婦又出現了。這次他們厚著臉皮來向Marius要錢,索價五百法郎,宣稱握有Valjean在下水道搜括死人財物的證據;Th?ardier從懷裏拿出壹只戒指,正是當夜從Marius身上取下之物,Marius頓時明白Valjean就是那晚的救命恩人。他壹拳將Th?ardier打倒,也顧不得正在舉行婚禮,拉著Cosette尋找Valjean去了。婚禮遂成了「乞丐的盛宴」(Beggars At the Feast)。

「終曲」(Epilogue, Finale)

氣若遊絲的Valjean獨自壹人,身旁放著壹個木制十字架,他在為Cosette與Marius,也為自己祈禱。Fantine的靈魂現身,感謝代為養育之恩,並為他祈福,這時Marius與Cosette趕了進來。最後Eponine與戰事中死亡的魂魄紛紛出現,大夥合唱「終曲」(Epilogue, Finale),不幸的人們,終究會有光明的壹天!

關於「悲慘世界」的版本

「悲慘世界」在臺灣可以找到好幾個錄音版本,由於我手邊沒有法文版,也不懂法文,因此無法向讀者介紹。英文發音的版本起碼有三個,首先介紹的當然是最完整的環球版(3CDs),這個版本是集合了來自世界各地演唱「悲慘世界」的要角,六十五位英國愛樂管弦樂團成員,七十餘位合唱團員,在倫敦、雪梨、納許維爾、洛杉磯等地分別錄制,再制作母帶而成。唱片解說中制作人Cameron Mackintosh與David Caddick詳述了這套唱片錄制的念頭與過程,相當有意思。我只特別提出壹點,這套唱片中飾唱Eponine壹角的日籍女歌手Kaho Shimada幾乎不會講英文,為了錄這個角色還特別請了翻譯與她溝通,但是她在唱片中的英文咬字發音、歌聲表情、情感詮釋都極為出色,令人激賞!其他的角色也都是壹時之選,表現非常傑出。兩片裝分別有倫敦(Original London Cast Recording)與百老匯(Original Broadway Cast Recording)兩個版本,這兩套唱片的主角Jean Valjean都是由著名的音樂劇演員Colm Wilkinson演唱,Eponine也是同壹人,其他的唱角雖然不同,但表現大致在伯仲之間,沒有太大的差異;不過倫敦版在每壹首歌詞之間有劇情解說串連,在這壹點上是要比百老匯版略勝壹籌的。除了以上三個版本之外,市面上還可以發現壹張精選版,這張「Highlights from Les Mis?ables」是由Woodford Music公司所出版,收錄了取自「悲慘世界」的十七段音樂;CD之中除了曲名與演唱者人名之外,並無其他解說,伴奏只用了簡單的電子合成樂器,聽來貧弱而缺乏旋律性,合唱團演唱的部分明顯地可以聽出只有幾個人在撐場面。所以除非妳對這出音樂劇情有獨鍾,否則前面的三套「悲慘世界」足夠滿足壹般人的需求。

註壹: 在此「ABC」其實與法文的Abaisse同音,而Abaisse在法文當中是指「受屈辱的」

書摘

那壹排敞篷商店,我們記得,是從禮拜堂壹直延展到德納第客店門前的。由於有錢的人不久就要路過那壹帶去參加夜半彌撒,所以那些商店都已燃起蠟燭,燭的外面也都加上漏鬥形的紙罩,當時有個孟費郿小學的老師正在德納第店裏喝酒,他說那種燭光頗有“魅力”,同時,天上卻不見壹顆星。

最後的壹個攤子恰恰對著德納第的大門,那是個玩具鋪,擺滿了晶瑩耀眼的金銀首飾、玻璃器皿、白鐵玩具。那商人在第壹排的最前面,在壹塊潔白的大手巾前陳列著壹個大娃娃,二尺來高,穿件粉紅縐紗袍,頭上圍著金穗子,有著真頭發、琺瑯眼睛。這寶物在那裏陳列了壹整天,十歲以下的過路人見了沒有不愛的,但是在孟費郿就沒有壹個母親有那麽多錢,或是說有那種揮霍的習慣,肯買來送給孩子。愛潘妮和阿茲瑪在那裏瞻仰了好幾個鐘頭,至於珂賽特,的確,只敢偷偷地望壹兩眼。

珂賽特拿著水桶出門時,盡管她是那樣憂郁,那樣頹喪,卻仍不能不擡起眼睛去望那非凡的娃娃,望那“娘娘”,照她的說法。那可憐的孩子立在那兒呆住了。她還不曾走到近處去看過那娃娃。對她來說那整個商店就象是座宮殿,那娃娃也不是玩偶,而是壹種幻象。那可憐的小姐,壹直深深地沈陷在那種悲慘冷酷的貧寒生活裏,現在她見到的,在她的幻想中,自然壹齊成為歡樂、光輝、榮華、幸福出現了。珂賽特用她那天真悲愁的智慧去估計那道橫亙在她和那玩偶間的深淵。她向她自己說,只有王後,至少也得是個公主,才能得到這樣壹樣“東西”。她細細端詳那件美麗的粉紅袍,光滑的頭發,她心裏在想:“這娃娃,她該多麽幸福呵!”她的眼睛離不了那家五光十色的店鋪。她越看越眼花。她以為看見了天堂。在那大娃娃後面,還有許多小娃娃,她想那壹定是壹些仙女仙童了。她覺得在那攤子底裏走來走去的那個商人有點象永生之父。

在那種仰慕當中,她忘了壹切,連別人叫她做的事也忘了。猛然壹下,德納第大娘的粗暴聲音把她拉回到現實中來:“怎麽,蠢貨,妳還沒有走!等著吧!等我來同妳算賬!我要問壹聲,她在那裏幹什麽!小怪物,走!”

德納第大娘向街上望了壹眼,就望見珂賽特正在出神。

珂賽特連忙提著水桶,放開腳步溜走了。(第二部第三卷第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