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作曲結構、配器音色、編曲細節、音程和音的角度上切入,陶喆音樂的復雜性是要普遍高於周傑倫的。即使是陶喆聽起來很簡單的歌曲,比如《今天妳要嫁給我》、《MELODY》妳去仔細 探索 配器音色和和音走向,妳會發現陶喆對標的市場,並不完全是華語,而實際上有壹定對標歐美R&B市場。
從音樂受眾審美角度上,可以說周傑倫的成功,有較大程度是受益於陶喆打下的音樂市場。因為周傑倫的音樂,不需要任何音樂素養的初中生、高中生也會很喜歡,因為周傑倫的旋律足夠簡單又足夠好聽,達到了現象級推廣的程度。而陶喆並沒有利用以流行性旋律來完成音樂推廣。
每壹種歐美類型音樂的引入,對於早期內容極度匱乏的華語音樂而言,都是壹種極大的進步。在陶喆之前有庾澄慶的《讓我壹次愛個夠》等流行搖滾風,在陶喆之後也有王力宏的嘻哈、R&B風,林俊傑的旋律抒情風、和鄧紫棋的雜糅曲風。但是本質上,陶喆的經典曲目數量和市場受眾規模是遠遠高於其他音樂人的。知道周傑倫的出現,陶喆才退居周傑倫之後。
陶喆是美國國籍,他本人沒有任何流行音樂制作或者聲樂教育學習的經歷,但本質上說他和周傑倫是壹類天才。他就讀於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的洛杉磯分校,主修心理學和電影,畢業後甚至還加入了當地警察局做文職工作。在早期,做音樂僅僅是陶喆的壹個興趣愛好。
以下簡單從作曲、編曲配器、演唱三個角度切入,以和周傑倫的對比作為主要內容進行闡述。
1:作曲:完美旋律音區;陶喆的作曲,堪稱是當時劃時代的音樂進步,節奏布魯斯類型音樂開始在華語樂團生根發芽。1997年我們廣大人民群眾還在聽《妹妹妳坐船頭》時,陶喆就寫出了《飛機場的十壹點半》和《愛、很簡單》。這兩首歌放在如今去聽,依然極為超前。乃至於並不輸於周傑倫,還有多了壹種特殊韻律感。這就是類型音樂的優勢。
陶喆作曲的核心類型是追求高音區和 情感 表達 。陶喆相比於周傑倫最大的不同是,陶喆並不會因為大眾審美而降低自己的作曲難度。明明不是壹個唱功作為核心競爭力的非專業出身,但是陶喆的作曲卻總是把自己往死 了 裏寫 ,第壹次出專輯,基本上每首歌都有著五組音高的表達。而且這種情況壹直保留到如今,即使陶喆倒嗓比較嚴重,但是原歌曲的Key和音區依舊存在著大量的五組和音。
這壹點是極為難得的,因為陶喆的作曲音高,基本上是女聲的Key。周筆暢參加《超級女聲》時清壹色演唱陶喆的音樂,全是原調。這表明陶喆在1997年的音樂理解,就已經達到了如今2022年的頂級的理解。王力宏的作曲調式和二三十年前的陶喆是壹致的,從音區上理解,周傑倫的音樂調式是偏低的。
那音區高意味著什麽呢?意味著基本的頂級 情感 表達,和對作曲超前的理解。頂級流行音樂的音區是有規律的。從世界範圍內去統計,那些擁有極大現象級音樂往往集中於壹個固定音區A4-D5,尤其是B4,C5兩個音高。不論從聽覺上還是數學上,C5都代表著壹個絕對美感。當歌曲的副歌部分音高集中於C5時,往往更容易獲得更好的 情感 表達效果。這觸及到壹個歌曲的 情感 張力和表達的基本常識。
這個常識是適用於世界範圍內的,歐美音樂對於我們華語音樂圈是非常容易接受的,但是相反我們華語音樂對於歐美音樂受眾是很難接受的。最好的例子就是薛之謙和毛不易這樣的歌手,他們的音樂不管網絡上有多少人認為好聽,但是跨越國界被日本女音樂人聽到之後,只有壹個感受:這不是上世紀我們八十年代的水準麽?
這也是陶喆作為美國國籍對於華語音樂做出的極大貢獻之壹,提升華語男歌手的演唱音區,這是讓我們音樂貧瘠土地上給與受眾更多聽覺可能的貢獻。也是四大天王平民音區沒落的開始。雖然陶喆演唱高喉位擠卡,但是從作曲音區上看,他依然是當年走在華語最前列的歌手。
同時,在演唱上陶喆是華語男歌手之中五組高音Live場次最多的人,雖然常常車禍,但是他寫的歌曲最精華的部分,依舊是早期A4-D5高音區之間。也是因為音區過高,導致在旋律創作上,陶喆直接忽略了周傑倫廣泛的A4以下音區旋律。並沒有吃到華語大眾最熱衷的音區傳播紅利。
2:編曲;中國T1編曲人,歐美編曲資源。陳小春《算妳狠》的編曲、作曲是陶喆;張惠妹的《不要騙我》作詞、作曲、編曲是陶喆;張惠妹《愛什麽稀罕》的作曲人是陶喆;
在編曲上,我個人認為陶喆是僅次於鐘興民、林邁可、洪敬堯的存在。陶喆的劣勢在於他的音樂編曲風格集中在R&B,其他沒有任何短板。其中陶喆和林邁可最接近,因為兩人都是美國國籍,都是以美國編曲思路來進行音樂創作的,喜歡用弦樂和電子樂器。但是陶喆又和這三個周傑倫禦用編曲大師不同,他非常註重節奏和配器的統壹性。這導致了陶喆的局限性——編曲和作曲要都是由他來操刀才行。這實際上是非常局限的。
實際上最頂尖的音樂創作模式, 實際上並不是陶喆和李榮浩這樣的壹人包攬,而是周傑倫那樣的多人分工合作的情況,每個人各司其職,而具有多重可能和爆發靈光。這也是陶喆和周傑倫最大的區別和不足,周傑倫是壹個極具天馬行空的人,陶喆的天馬行空則是局限在R&B之中。盡管後期做了爵士、搖滾等類型的嘗試, 但是骨子裏或者是腦容量裏面,還是R&B在騷動。
除開音樂類型,陶喆的編曲配器實際上是極為先進的。他對標的音樂配器音色都是歐美頂級音樂制作人,在陶喆自己成立的音樂工作室之中,是按照歐美日落大道的音樂工作室規模進行制作。在這裏陶喆的美國國籍得到了極大的運用,首先歐美的音樂編曲制作整體工藝是遠遠超過華語的。他們的音樂規模和編曲核心,都是以最終的 情感 渲染服務。
以《mars Baby》為例,陶喆使用了壹個名為Vocoder的效果音色。這個音色基本上在華語音樂之中是空白的存在,我們的審美集中於鐘興民。但是陶喆使用的這個Vocoder,直接擴大了樂器的邊界。
Vocoder本質上是壹個科學產物,為了將壹些喑啞人士的聲音還原為正常音色,隨後在後續發展之中,歐美編曲者將這個樂器倒著用。將原本正常的聲音轉變為喑啞的音色效果,總體呈現出壹種機械機器聲音。陶喆接觸的歐美音樂圈之中,很頂電子類型的頂級大牛歌手使用這個樂器。比如:DaftPunk。
音樂環境的不同,讓陶喆基本處於壹個不敗的位置。他可以將歐美編曲的任何優勢維度加入到華語音樂之中來,這樣制作而出的歌曲,本質上對於華語音樂而言就是壹種進步和創新以及壹種新穎元素。
3:唱功:高喉位;不同於作曲和編曲的高水準,我個人還是認為陶喆的聲樂唱功是比較稀碎的。當然這是相比於國家隊和音樂學院之中的頂級音樂審美而言,相比於普通的流行音樂市場而言,陶喆的Live依然可以吊打大部分人,但是車禍也不少。
陶喆是沒有任何音樂學習經歷的,聲樂不同於音樂制作和編曲有軟件和資源的幫助。聲樂靠的就是長年累月的訓練和系統性認知學習。恰恰陶喆是很缺乏聲樂系統的。他早期的代表作Live之中,存在大量幹嚎、高喉位擠卡的即興,這對於嗓子聲韌帶而言,就是殺手的存在。
目前位置,陶喆出現的任何Live都是以強混音音軌視人,而且即使是強混音軌也存在很明顯的真聲喑啞和聲韌帶厚度消失的癥狀。這是很明顯的倒嗓,而且問題在於陶喆並沒有減小絲毫的音區。倒嗓了還要唱B4、C5,這壹點真的是骨子裏的不妥協,和周傑倫完全不同,但是也造成了唱壹次傷壹次。
總體上,陶喆是代表了歐美音樂開始進入華語音樂市場的時代,在陶喆之後,同樣是美國國籍的王力宏、方大同來到了華語音樂市場,再度展示出來了另壹種風格的R&B和靈魂樂,同樣的新加坡林俊傑也來了華語發展。
但不論如何,陶喆也好、王力宏也罷、林俊傑也行,他們都是有著外界音樂資源和環境的優勢,只有壹個人是天生自強,天生不凡的華語本土代表——周傑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