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片已經不再蔚藍、不再純潔的天空下,如果還有壹雙眼睛與我壹同哭泣,那麽生活就值得我為之受苦。”
從此我懂得,之所以覺得苦,覺得生活操蛋,不值得,是因為沒有那雙***同望向黑暗的眼睛。
很長壹段時間,我的心被這句情詩攫住,並以此尋覓那“香草山上的良人”,我信這世上的愛情就是,兩顆真心,對對碰。
這就是對的人,如聖經之歌:
“我的良人哪,求妳快來。如羚羊或小鹿在香草山上。”?
可後來我知道,斯人,非物,並不是羚羊或者小鹿。人類比動物痛苦的壹點是,鼻子不行,沒有辦法像羚羊小鹿那樣通過氣味辨別真心;耳朵嘴巴都不行,總是雞同鴨講;我也不能像深海座頭鯨那樣,通過同頻率,來辨別愛人。
於是,我們遇不到。生活之苦,飽嘗孤獨,就成了必然。
因為,我們已戴上生存的面具。
就像電影裏,脆弱少女,是烈焰紅唇賭場公關。明明壹顆赤子之心,卻是唯利是圖房產經紀。
這是人類自己發明的很可笑的東西,人人都不喜歡,可是人人都在帶著。歷史專欄作者當了網紅。作家在賣廣告。歌手在寫段子。不還房貸的教師不是好的廚子——人人都不喜歡自己。
人間最像地獄的壹點就是:妳總要用妳最不喜歡的那張臉活著。活著也就算了,認了,可發現最後,精疲力盡之後,還要用足夠的勇氣,去摘下那個面具,才能遇到真愛。
然後才能在後半生見到天堂。
所以我從不埋怨那些不相信真愛的人,因為我知道,光摘下面具,可能就已經耗盡他所有力氣。
從此誰都渴望等待良人,將面具之下的我們,帶走。只見真心,不見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