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如果拋開壹切偏見,比賈珍和秦可卿之間發生的事情還要醜惡得多的事情數不勝數。而且,我們在批判這段感情的時候,壹定要看到,它雖然醜陋,但也是應該批判的,不值得提倡的,秦可卿也是勉強的,但是,賈珍對秦可卿還是有真情的,比起薛蟠的戲忘,還是值得感嘆的。
賈珍對秦可卿的真情主要體現在四個方面:愛、痛苦、內疚和贖罪。
首先是愛情。
小說第十回,賈珍和媳婦尤氏討論秦可卿的病情,看賈珍的表現,尤氏答道:...現在來說說他媳婦的病。妳找個好醫生給他看病很重要,別耽誤了!我們到哪裏去找這群現在要離開我們家的醫生呢?大家聽人的口氣,他加幾句說人的話;可很勤快,三四個人,壹天輪流,卻四五次看脈搏!大家都說開個方子,但是沒用。病人壹天換個三五次衣服,坐起來看病,其實也不好。賈珍說,不過這孩子也糊塗,沒必要脫衣服換換口味。如果再感冒,就又多了壹層病,會是什麽呢?再好的衣服,有什麽價值?孩子的健康很重要。每天穿壹套新衣服沒什麽。我正要告訴妳:馮紫英剛才來看我了。他看到我就有點煩,問我怎麽了。我跟他說我媳婦身體不舒服,因為她當不了好醫生,也說不清是喜是病,也不知道有沒有障礙,我真的很擔心。說他有壹位先生,自幼求學,姓張,此人學識淵博,醫術高超,能生能死。今年去北京給他兒子捐官,現在住在他家。這樣壹來,媳婦的病要不要在他手裏治好就不確定了。我已經請人拿了我的名片並邀請了它。今天很晚了,妳也可能不來,但妳明天壹定會來。馮紫英回家替我求他,所以壹定要請他來看看。等張先生過來看看。
這種愛是發自內心的流露,卻無法在這裏抹去。但如果真的幸福了,不知道孩子是賈珍的還是賈蓉的,就成了壹筆糊塗賬。哈哈。秦可卿沒有孩子是不幸中的壹大幸事。
其次是痛苦。
因為我很珍惜秦可卿,秦可卿的死意味著賈珍和秦可卿之間的銷魂性愛無法繼續,人生無趣,甚至生不如死。所以,客觀來說,賈珍是很痛苦的。
請看:賈珍哭得像個淚人。她正在和賈代儒等人談話:家裏的大小朋友親戚,誰知道我媳婦比她兒子強十倍。現在他已經伸開腿了,可以看出這長長的房間裏已經沒有人了!他又開始哭了。他們勸:人死了哭也沒用,要商量怎麽照顧。
第三是內疚感。
秦可卿之死,是因為她與賈珍的奸情被尤氏識破後,不得不充當替罪羊,用死亡來封印,讓賈珍得以脫身。因此,賈珍對秦可卿的死有著深深的負罪感。我們來看小說的第十三回。當被問及如何料理秦可卿的喪事時,賈珍的表現是:賈珍拍著手說,如何料理!但這是我的全部!
什麽樣的感情,就算賈珍的父親賈敬死了,賈珍也遠沒有這麽大度。人們對秦可卿的死已經有了深深的負罪感。
我們還應該註意到,當賈政認為選擇忠義太子的棺材作為秦可卿的棺材太奢侈時,他想勸阻他。此時賈珍巴不得自己代替不了秦的死。他怎麽能聽這些?這句話已經道出了賈珍深深的愧疚。
說我媳婦比我兒子強十倍,太離譜了。況且,看到這長長的房間裏壹個人也沒有,這就太過分了,說明賈珍的痛苦已經到了語無倫次的地步。哭哭啼啼的人壹般想來也不全是假的。
第四是贖罪。
我們知道,壹個人做了可恥的事情,能夠全身而退,那麽他在幸運的時候就會感到不安,會有壹種負罪感在他的腦海裏久久揮之不去,但是這種負罪感比幸福感持續的時間更長。這個時候,人們就會想到贖罪。
賈珍就是這樣。秦可卿死後,他經歷了痛苦和內疚,他的必然反應是贖罪,並盡力贖罪。首先,我會毫不猶豫地使用原本為鐘毅王子準備的棺材。二是花錢幫賈蓉捐官是為了風光,其實也是為了擡高秦可卿的榮譽和地位;第三種是鬥過來:在天香樓另設壹壇,由九十九位全真道士組成,鬥了十九天,以解恩怨,洗業障。這是最關鍵的壹點。如果賈珍和秦可卿沒有什麽可隱瞞的,那有什麽辦法呢?洗有什麽不好?同時也反證了賈珍和秦可卿確實有不可告人的秘密,事件發生和秦可卿死亡的地點都在天香樓。
總之,賈珍對秦可卿的感情是不可原諒的,但客觀地說,至少從賈珍這壹方面來說,他還是動了壹些真情的。其實,如果我們去了解武則天與唐太宗、唐高宗父子的關系,以及唐玄宗與曾經是他媳婦的楊貴妃的關系,就會覺得真的是小巫見大巫了。曹雪芹先生之所以放不下,是因為與那些遙遠的歷史事件相比,賈珍和的遭遇導致了賈府,也就是現實生活中的曹家的沒落!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