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電影上映的時候，我們把《聶隱娘》的故事拿出來看了幾遍。沒想到在短短的壹千多字的篇幅裏，可以發現很多有趣的細節。這些細節，像壹張淩亂的拼圖，勾勒出壹個隱藏在“聶隱娘”故事下的江湖傳奇，以及唐德宗、憲宗相關的政教變遷。
《刺客聶隱娘》海報
楔，從空而精。
《聶隱娘》的主要情節發生在“和碩三鎮”之壹的微博，從唐德宗到憲宗。當時的時間使者的職位是由我們都熟悉的田家控制的。
關於《聶隱娘》的作者究竟是誰，目前有三種說法，即裴埈、、段，此處不再贅述。裴、袁、段都是晚唐小說家，也就是說《聶隱娘》幾乎是當代人講的當代傳奇。故事中保留的很多細節，絕不能作為閑筆輕易放過。
《聶隱娘的故事》自出版以來，壹直深受讀者喜愛。北宋初年，李雲等人編纂了《太平廣記》，並將此傳說歸入卷194“浩下”壹類。宋元時期，有壹個叫葉洛的人寫了壹本書《醉翁之意不在酒》，裏面提到了當時流傳的很多故事和小說的名字，其中就有《西山聶隱娘》。順治年間，被當朝皇帝稱為“真正的天才”的尤東，曾經把“聶隱娘”的故事從傳說改編成話劇，還取了“黑白衛”這樣壹個生動有趣的稱號。清末著名刻家任偉昌繪制的《三十三劍客圖》，聶隱娘排在第九位，領先於另外兩位女性夏紅仙和荊十三娘。
《三十三個火槍手》中的“聶隱娘”
武俠四大宗師之壹的金庸先生也對《三十三劍圖》愛不釋手，稱贊它“造型傳神”，“極富想象力”，於是信誓旦旦地要“每幅圖插壹個小故事”。遺憾的是，這個願望最終沒有實現。“他寫了《嶽姑娘》第壹劍之後，就寫不出第二本小說了”，於是直截了當地介紹了原著故事。這是《俠客行》卷末收錄的越國少女之劍和三十三架圖，創作時間約為1970。
金庸在《三十三個火槍手》壹文中，引用了《子同治鑒》、《唐書》等史料，解讀“聶隱娘”故事的歷史背景。這部分內容壹般都是錯誤的，沒有參考價值。只是裏面有壹段關於空兒角色的評價，很有道理:
這個傳說中最好的角色是壹只空手...他只走了壹步，但如果錯過了，他就會飄得遠遠的，再也不會走第二步。紫萊的武俠小說裏從來沒有過這麽傲嬌優雅的人物。
與金庸齊名的武俠作家梁羽生先生在他的《大唐遊俠傳》中也提到了《聶隱娘》中的兩個重要配角，龍柴的命運和《慧劍妖》。這三部作品的創作時間大約是20世紀60年代，比《三十三個火槍手》稍早。當然，金庸想寫“聶隱娘”的故事，應該是很早就計劃好的，不壹定受梁羽生的影響。
和兩位著名作家壹樣，第壹次看小說《聶隱娘》後，我們很容易被空洞而充滿趣味的形象所吸引。現實生活中，人們也習慣用“巧手空拳”這個成語來形容壹個小偷的巧妙身手。在國產遊戲《仙劍奇俠傳》中，有壹招叫做“飛龍偵察雲手”，用來盜取敵人的寶物或錢財，深受玩家喜愛。按照大宇的策劃，這壹招原本是巴蜀大盜李漢空所創，並傳給了他的徒弟猴妖精。“精”的形象大概來源於梁羽生作品中的精，長得像猴子。可能是空子和精子的長相差不多，把空子妙手空拳的本事不小心轉移到了精子身上。
《仙劍奇俠傳》中的“猴妖精”
空兒、脫俗兒的形象深入人心，反映了聶隱娘小說的壹大缺陷，即作為故事的主角，隱娘本身的藝術感染力相當不足。這種現象的出現，很可能與作品本身情節敘事的不完整，導致人物行為邏輯的不壹致有關。
聶隱娘的小說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讓我們舉幾個例子:
乞討食物，倪明擅長武術。為什麽不幹脆把陰娘帶走，而不向聶風要呢？
倪討飯，終於把銀娘培養成了壹名優秀的刺客。她為什麽要轉頭把她送回聶家？
乞食，倪與殷娘約定，再有二十年不相見。奇怪的是，直到故事結束，我們都沒有等到她再次出現。
故事中磨鏡少年的形象蒼白，莫名其妙的出現，又莫名其妙的離開。這個角色的存在真的只是為了幫助女主角完成獨立的婚姻嗎？
聶風死後，為什麽銀娘的母親和家人再也沒有出現，他們都去了哪裏？
正是因為小說《聶隱娘》中有太多不合理的內容，所以我們看完故事後才會感到失望。相反，空與精這兩個配角，由於出場次數少，行為邏輯完整，再加上優雅的描寫手法，自然更容易給人留下深刻的印象。
當然，我們可以解釋這是作者缺乏小說創作經驗造成的。或者更迂腐壹點，我們也可以推測，宋人在編《太平廣記》的時候，出於篇幅或者興趣的原因，確實對原故事做了壹些刪減，這也是有道理的。
但是，無論我們用哪種方式，都無法消除心中的疑惑。聶隱娘講了壹個怎樣的故事？妳能為故事中人物的許多奇怪行為找到合理的依據嗎？為了解決這些問題，我們的目光再次轉向了中晚唐時代的變遷。透過真實歷史事件和歷史人物的迷霧，我們終將獲得了解聶隱娘整個故事的唯壹鑰匙。
壹、少女隱藏的幻想漂移(又稱:討飯的夜晚來了)
故事是這樣開始的:
聶隱娘也是唐貞元時魏國大將聶風的女兒。當他十歲的時候，壹個修女在馮玉的家裏乞討食物。當他看到殷娘時，他很高興。他說，求丫丫求這個女教。馮大怒，罵倪。倪說:放在衙門的鐵櫃裏，壹定是偷的。到了晚上，如果妳失去了妳母親的意願。前面令人咋舌，搜腸刮肚，毫無影響。我爸媽每次想起來就哭。
開篇就明確提到，女主角殷娘的父親是“唐貞元魏大將軍”。在現存的史料中，我們沒有找到關於魏大將聶風的任何記載。這個人物可能有些原型，名字大多是作者編的。因此，卞先生在《紅線》和《聶隱娘新探》壹文中作了很好的解釋，把它編為聶氏:
《史記·刺客列傳》記載了曹沫、顓頊、玉讓、聶政、荊軻...傳說作者給她取名聶，意在肯定她繼承了中國古代著名刺客的“義”的傳統。.....在這壹點上，《荊十三娘》和《聶隱娘》是壹模壹樣的。
這個觀點很有見地。因此，作為壹名父親，聶風以他女兒的名字命名。
故事接著說，銀娘十歲的時候，壹個乞丐來到聶家門口，非常疼愛銀娘，要求把她帶走教書。乞食是佛教的普遍做法。神尼去聶風家討飯的事，在鎮遠任何壹年都有可能發生。然而，為慎重起見，我們還是查閱了相關記錄，發現唐德宗貞元元年(785年)，包括韋伯在內的許多地區都發生了持續而嚴重的饑荒。“舊唐書？德宗列傳》:
(興元元年，冬十月)，召集伯、子清、、河東、恒濟、有定、、微博等八個節日，蝗蟲為害，餓死人，每個節日給五萬石。
(貞元元年，春正月)秋蛾蝗蟲去，冬旱，連雪，非常寒冷，餓死的人在路上跌跌撞撞。.....河南，河北饑，米鬥千錢。(同年夏四月)關東饑饉，賦稅無法調整，國家用之尷尬。
我們姑且假設乞食來到聶風家門口的日子是在貞元元年(785年)，照此推算，銀娘的出生年份很可能是在代宗大歷十壹年(776年)。當然，這樣的結論是武斷的，不可信的。我們後面會找到更多的證據來支持，為了敘述方便寫在這裏。
故事還在繼續:
最後五年，尼泊爾把銀娘送了回來。高峰說:教成了現實，兒子卻收到了。我也看不見他。家裏人又悲又喜，問他們學到了什麽。他們說，壹開始是讀經，讀了，沒有別的。馮不相信，但他是真誠的。印娘說:我說實話怕我不信。怎麽樣？馮說:可是真的。
印娘說:第壹次被扇耳光，不知道走了多少裏路。明代到大石洞嵌入有幾十級臺階，猿猴菠蘿多。有兩個女的，各十歲，聰明婉約，不吃飯。如果妳能飛離懸崖，如果妳快速爬樹，妳將失去壹切。他給了我壹顆藥丸，命令指揮官拿著壹把劍。有兩尺長，鋒利，吹毛就能折斷。被兩個女人攀著，漸漸覺得自己像風壹樣輕。壹年後，猿猴被殺，萬無壹失。刺完虎豹，都是先回。三年後，我會飛了，這樣我就可以毫無例外地刺獵鷹了。劍的刀刃逐漸減少五英寸。當鳥兒相遇時，它們不知道自己來自何方。
到了四年，留下兩個女人守著山洞，我被禁錮在城市裏，不知身在何處。指他的人壹個壹個數:給我捅他腦袋，不要讓他有感覺。膽大如鳥易。收到壹把利爪匕首，三寸寬。所以我白天在城裏捅了他，沒人能看見他。拿第壹粒膠囊，放回主人家裏，當水用。
五年後，有人說:壹個大官有罪，無故害了許多人。晚上可以進房間，決定第壹個。他還拿著匕首進了房間，量了量門與門之間的縫隙，沒有障礙物，他就在橫梁上。壹天下來，守住第壹名，回歸。他大怒，說，怎麽晚了？壹雲:看到前輩們在逗壹個可愛的孩子，我忍無可忍，動手了。聶遲德說:如果以後遇到這壹代，先把自己熱愛的東西打碎，再決定。謝謝妳。倪說，我替妳把匕首藏在妳腦後，但它不會傷害妳。我用的時候會畫出來。嶽:妳的武功已經練成，可以回家了。我把它退回去了。雲二十年後，可以看到。
根據“最近五年，我把我隱藏的母親送回家”這句話，我們知道她回歸微博的時間是在貞元六年(790)。
銀娘回到家裏，壹家人圍著她問長問短。印娘的回答很簡單，說:“但我可以讀經文，沒有別的，”但聶風不相信我。這裏很有意思。聶風的反應被挑了出來，卻沒有告訴我們他為什麽不相信。他只是用了兩個字:“真心”。直到這時，銀娘才把這五年來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這段話清新淡雅，充滿奇幻色彩，作為小說家的話很容易被忽略。然而，正是通過寥寥數語，我們將輕輕推開隱藏著神尼身份和身世的秘門。
殷娘說自己“先被打了壹巴掌，不知走了多少裏路”，到了目的地“眼前壹亮”，如前所述“夜失母欲”。我們知道那天晚上沈妮壹定是偷了陰娘。根據魏研究所對魏州(今河北大名縣)的緯度計算，當地最短日照時間不足10小時。讓我們用冬季至日當天最短的日照時間，加上世界頂尖短跑運動員45 km/h的瞬時最大速度(按文獻要求)來計算，印娘描述的“石洞數十步”的地方，不會超過以潿洲國為中心630 km的半徑。神尼的武功再厲害，在負重長途跋涉中，也永遠不會超越這個人類的生理極限。
通過谷歌提供的衛星圖片，我們可以清楚的看到大名縣地處廣袤的華北平原，東西兩側只有壹個山地地形，東邊是泰山，西邊是太行山。大名縣到泰山的距離不到300公裏。太行山呈南北向延伸。如果走更短的垂直路徑，比如歙縣，大概200公裏。所以我們暫且把銀娘的修行地點定在泰山或者太行山。
谷歌地圖:大名縣到泰山
谷歌地圖:大名縣到歙縣
銀娘接著講了當地的自然風貌，說“大石洞數十步，無人居，多猿鳳梨，多虎豹鷹。”侯孝賢導演在武當山拍攝《刺客聶隱娘》，大概就是受了這句話的啟發。
考慮到銀娘在微博被帶走時沒有留下任何與河流有關的回憶，我們還是選擇把答案留在太行山上。太行山地勢險要，東側常見斷層地貌，野生動物眾多。20世紀90年代，新建立了國家級獼猴自然保護區。成年後在唐文宗時來五臺山遊覽的日本僧人任遠，曾這樣描述他在當地的所見所聞:
不言而喻，峰上松林，谷中樹木直長，竹林是麻園。山崎君想認識田漢。松翠碧和藍天相映成趣。
相比之下，虎豹這樣的大型哺乳動物在泰山及其周邊地區似乎非常罕見(文獻請求)。泰山作為歷代帝王的禪定之地，深受人類活動的影響。在這裏設立秘密訓練場所既不莊重，也不合理。
二、《刺客帝國:基地》
太行山自古以來就有很多宗教場所。佛教在太行山的修行活動不用多說，也可以追溯到漢晉時期。如果我們的猜測正確，《聶隱娘》中的乞丐屬於什麽宗教和教派？
很長壹段時間，人們都相信是道士搶了銀娘。上世紀90年代，香港導演楊金泉拍攝了《刺客聶隱娘》的單元劇《大唐聶隱娘》，其中的老師由著名演員飾演。她演的另壹個老師，我們都很熟悉，是幾年後的電影《倚天屠龍記》。侯孝賢的《刺客聶隱娘》似乎也采用了同樣的設定。
《大刺客》和《大唐聶隱娘》
以道士尼姑形象乞食，大概與《太平廣記》編者的壹個筆誤有關。《廣集》的編輯在抄寫了《聶隱娘》的原文後，用小字註明這個故事出自裴毅的小說集《傳奇》。歷史上的裴毅是壹個具有鮮明道家傾向的人物。在流傳至今的道教經典《雲七簽》中，還有他的文章《道術目的》，主要論述神仙出世的思想。
但近幾十年來，經過眾多學者的考證，無論從人物形象、寫作技巧、寫作風格、語言風格等方面，我們普遍接受“聶隱娘”傳說的真正源頭應該是焦媛的小說集《甘澤歌謠》的結論。焦媛本人在唐懿宗鹹通任職期間，曾在祠堂當醫生，主管宗教事務。在《甘澤歌謠》中，他對佛教的教義和神跡進行了大量的正面宣傳。大家耳熟能詳的“三生石上老精神”的故事，出自《甘澤歌謠》這本書。
由此我們判斷，那天出現在聶風家門口的世俗大師絕不是壹個女道士，而是壹個真正的和尚。銀娘生活和訓練了五年的地方，那裏有許多猿猴和菠蘿，位於太行山深處，與當地佛教僧侶保持著壹些秘密聯系。
但是太行山太大了。銀娘被帶去哪裏了？我們的主要調查對象是五臺山，它在中國四大佛教名山中名列第壹，歷經壹千多年，今天仍然欣欣向榮。
眾所周知，五臺山可以算是唐代密宗最重要的道場之壹。766年，永泰二年，朝野廣為尊崇的漢密宗創始人，不是空行僧。上表呼籲建立五臺山金閣寺。在這壹年中，他還親自來到這裏主持了盛大的開幕式。直到唐武宗滅佛後，五臺山地區的密宗傳承才逐漸消失。
根據故事的描述，我們推測帶走銀娘的神尼，很可能是五臺山僧團出身，主修密教的人物。證據主要有兩點。
第壹，如前所述，銀娘第壹次跟家人說這幾年的經歷時，她說:“除了讀經，沒有別的。”這些話確實有所保留，但恐怕不是編出來的。我們知道，持咒是壹種非常重要的修持密宗的方式。“從口中念誦真理，也可以象征各種神靈”(在《唐用通》中)。在密宗經典中，幾乎沒有人沒有咒語(在周壹良)。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唐代密宗常被稱為“真言宗”。
當然，這樣的證據並不充分，因為對於“讀經念佛”的行為，所有教派都會有所作為。正因為聽起來很普通，銀娘壹開始就把這些事告訴了父母。重要的是第二點:“我替妳把匕首藏在腦後，但不會傷到我，用的時候可以拔出來。”
在今天的藏傳佛教中，有壹個“波瓦法”的奇跡。據說修行成功的話，頭頂梵天穴的位置會有壹個小凹穴。當然，湯米和藏密不能壹概而論，但考慮到這種現象太過神異，在其他教派中是見不到的，我們還是傾向於將神尼的起源界定為五臺山密宗的壹脈。現實中的“婆瓦法”只夠插壹根輪回草，銀娘把匕首藏在腦後是藝術誇張。
《刺客聶隱娘》劇照的“爪匕首”
參考谷歌地圖，從潿洲島到五臺山的距離在500公裏左右，沿途沒有大的河流湖泊，和我們之前的推測並不矛盾。
我們認為神尼來自五臺山地區，還有壹個不顯眼的旁證，就是文章開頭提到的宋代方言本《西山聶隱娘》。所謂“西山”，位於北京以西30裏，屬於太行山北部的壹個殘脈。民間藝人的故事免不了被添油加醋，偶爾還會留下壹些有用的信息，可以說是“雖失，不遠矣。”斜陽古柳趙村口，當人們聽到書生壹遍又壹遍講述的“西山聶隱娘”的故事時，會不會也期待著有壹天，這個傳說中的女子如虎添翼，將王師北定中原的消息傳到十六州的每壹寸土地？
谷歌地圖:大名縣到五臺山
經過長時間的刻苦訓練，銀娘的武功日臻完善。“壹年後，她刺了壹只猿猴”，“刺了壹只老虎和壹只豹子後，她是第壹個回來的。”“三年後，我能飛，使鷹鷹”和“劍刃漸減五寸”。第四年，貞元五年(789年)，神妮覺得差不多夠了，就給她分配了壹個完全不同的任務:殺人。
似乎壹切都很順利。我們講究的是這句話:“取第壹袋，還主人家，把藥當水。”作者沒有指出這裏的主人指的是誰。可見主人是極其謹慎的。壹個人有沒有被殺並不重要，必須是他(或她)親自檢查過，才算成功。考慮到這是銀娘第壹次執行暗殺任務，同時，神妮從壹開始就跟在她身邊，“指著人，壹個壹個數。”我們傾向於認為，在這次行動中，神妮壹直以老師的身份註視著銀娘的壹舉壹動。而“以藥為水”的擁有者，更有可能是刺客組織中地位較高的人物。
銀娘接下壹次暗殺任務是在離家第五年，也就是貞元六年(790)。在這次行動中，神尼顯然對自己的徒弟放心多了。她沒有跟去，只是簡單描述了壹下對象的身份。然而令她失望的是，銀娘出於對幼兒的愛，竟然推遲了任務執行期限。神尼訓斥銀娘，教她“以後遇到這壹代，先把妳愛的打碎，再放棄”。我們註意到，在這次行動中，隱藏的母親也要“抱頭而回”。
通過對這兩次暗殺任務的描述，我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神尼強加給銀娘的壹系列刺客訓練，有著極其嚴格的規範和程序。恐怕比殷娘早來的另外兩個“靈動婉約”的姑娘也有同樣的經歷，甚至她們三個都是十歲。所以，神尼帶走隱母的行為，絕不是通常想象的那樣，只是出於個人恩怨；銀娘這五年生活的地方，絕不是單純的偏僻森林，而是隸屬於五臺山密宗高僧團的刺客訓練基地。在接下來的故事中，我們將看到聶隱娘，這位在這裏培養出來的壹代刺客，是如何深度參與並影響了唐帝國接下來半個世紀的變遷。
三、公主的婚姻？隱藏的母親歸來
說著說著，貞元六年(790)，我們的英雄銀娘長到了十五歲。神尼點頭稱是，“妳的本事達到了”，終於可以上手了。
然而，也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故事的走向開始變得有些令人費解。老天，壹片苦心，為什麽不直接交代陰娘越來越重要的任務，而是讓她回家，最後卻成了魏帥的左膀右臂？神尼與銀娘約定二十年後，是什麽大業讓他們再次相遇？
為了解開這些謎團，我們不得不暫停《聶隱娘》這篇文章，把目光轉回故事發生的地方——韋伯，先來梳理壹下韋伯的故事。
韋伯屬於著名的“和碩三鎮”之壹，是唐朝歷史上最強大的藩鎮。他的創始人田，曾經是壹個安史之亂的反叛者，但後來為了現實投降了朝廷。田程思之後是田悅，和田吉安，都在等著黑粉出現在我們的故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