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第壹眼看見的,就是被壓蹲在地上的那個細瘦青年,蒼白又虛弱的表情。
他最初的目的只有壹個。
黑澤遙來到香西組組長的自家。
“我們到庭院去吧。”
說話的人是以廣域指定黑道組織聞名東日本的川口組年輕組長——東原辰雄,遙在他的催促下點點頭。
遙和東原相識於兩年前。他今天陪東原造訪的這座豪宅,是川口組直系組之壹——香西組組長的自家。對組長香西誠美來說,東原是本家系的第二副手。
無視家主意願的東原,自顧自地帶領著遙在宅第內走動。
他們走過客廳,下了屋緣從鋪滿碎石的小路走向後院。
剛才從接待室望出去,已經覺得景致宜人,實際邁到院中散步,靜謚的環境讓人心曠神怡,可以感到冰涼的空氣緩緩滲入肌膚之中。從中午就開始紛飛的細雪,覆蓋在潮濕的石頭和砂地上,讓穩重的色調更添美感。
“對面應該有茶室才對。”
“今天可能不太適合品茗。”
跟著兩人後面而來的家主香西,意興闌珊地接著東原的話說。對方是組裏的重要幹部,他不好意思說得太硬。其實壹聽就知道,他不太願意讓兩人看到裏院的狀況。
從客廳眺望出去的是主庭,而裏院則在群樹中的金閣寺垣對面。
愈到深處,綠意似乎愈發濃郁。
這時,卻忽然響起與景致完全不合的尖銳聲,除了劃破空氣的切斷聲外,還傳來連續不斷鞭打聲。
雖然已經猜想到了,但遙還是微微皺起優美的眉型。
白天應該是跟暴力無緣的時段才對。
這座設有茶室的深綠色裏院,平日應該洋溢著靜謚氣氛才對。但今天,卻被充滿血光的暴戾之氣取代。
“要裝死還早哩!”
在尖銳的罵聲之後,誇張的水聲隨之響起。
壹個瘦弱的青年被三個男人圍住。
青年正好被其中壹個壯漢壓進水缸裏再抓起來,毫無血色的嘴唇痛苦喘息著。
在場的***有三人,除了壯漢之外,還有個站在青年背後握著粗繩的光頭男,以及背對著遙等人、站在蹲地青年面前的西裝男。西裝男的地位顯然與其它兩人不同。
“餵、二之宮。”香西喝了壹聲。
“老大。”
不知道遙等人會出現的二之宮,明顯嚇了壹跳,等認出東原之後更是緊張起來。
“啊……連本家的少爺也壹起來了?”
“他是跟我壹起來的。”
仿佛在暗示廢話少說的東原搖搖頭。
“佳人這家夥怎麽樣了?有反省的樣子嗎?”
香西推開壯漢,在頭靠著石臼邊的青年身邊蹲下。潮濕的頭發貼在青年的臉頰及額頭上,半昏迷的他幾乎動也不動。香西用他粗厚的手指把青年的頭發從臉上拉開,輕拍臉頰想讓他清醒過來。
看到這個叫佳人的青年瞬間,遙下意識握緊拳頭,片刻無法將目光從他臉上移開。
他有壹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壹看到他,遙就想起埋藏在自己記憶中的那張臉。正因為不常想起,所以遙的動搖更非同小可。
雖然此行之前已有耳聞,但佳人的美貌的確遠勝傳聞。
難怪香西會看上他,並且將他留在身邊長達十年之久而不厭倦。
他不只是美貌,最出色的是目光炯炯有神。即使已經氣若遊絲,且被壓在水中折磨,他的眼神仍舊沒有半點屈服的味道。
換了個位置的遙,清楚看見佳人背部的慘狀後,忍不住又皺起眉頭。原本純白色的襯衫被撕成兩半,血跡四散在布料之上。是站在他背後的光頭男用粗繩不斷鞭打的結果吧,而繩子本身則因染血而形成詭異的顏色。看來佳人並不是這條繩子第壹個折磨的對象。
“佳人,妳要逞強到什麽時候?妳的背應該已經痛如火燒吧?田中算是手下留情了,再打下去可就不止皮肉之傷了。我不想看到妳的背上留下壹輩子都不會消失的傷。”
香西擡起佳人的下顎,好言相勸似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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