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17歲的溫溫考上了高中,轉到了學校。家裏突然只剩下呂壹個人,她突然感到壹種可怕的孤獨和寂寞包圍了她。尤其是晚上,冷風吹在窗戶上,鳥兒在夜裏歌唱,她總會想起丈夫活著時的歡樂。
寂寞的夜很長。人孤獨的時候總會找點事做。最近,呂晚上經常失眠。她整晚看電視。當她真的很累的時候,她會織壹件毛衣。她想用這種方式消磨時間,忘記過去的壹切。但事實證明,往事難忘。老公的關心體貼,老公的音容笑貌,老公的溫度,甚至抽煙的味道都歷歷在目。但這壹切,隨著丈夫的離開,他再也感受不到了。
溫溫走了,家裏空無壹人。呂很少單獨呆在家裏。壹天晚上,呂看見許多中年婦女在廣場上跳秧歌。她年輕的時候喜歡跳舞,所以忍不住走進舞池。她想借此機會緩解壹下自己無聊的日子。沒想到,舞池上的這壹步,會給她以後的生活帶來巨大的改變。
我遇到了安達,她是舞池裏的媒人。那天晚上晚飯後,呂像往常壹樣來到了舞池。隨著東北民謠《大姑娘,漂亮姑娘,浪》這首歌,她沒有註意到安達已經觀察了她很久,因為她已經在舞曲中忘記了周圍的壹切。突然,她走神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就在她掙紮著要站起來的時候,她的手臂感覺被輕輕的支撐了壹下,才擡起來。我轉過頭,看見壹個陌生人。呂低下了頭,不好意思地說了聲“謝謝”,又在男人的攙扶下站了起來。
那人小心翼翼地把她扶到舞池旁邊的石凳上,關切地問她怎麽受傷的。她回答說,按摩她受傷的腳踝,看起來非常痛苦。那人也很知趣,壹溜小跑去了小區裏的壹家私人診所,給呂買了壹包止痛藥,輕輕揭下了上面的壹層塑料薄膜,又把膏藥貼在了呂的腳踝上。呂覺得這個男人的手在自己的腳踝上停留了很久。她本能地想把腳拿出來,但最後沒有這麽做。——也許,她想讓那個男人抱久壹點。
“要我送妳回家嗎?”男人輕聲說。
“嗯,妳真好!”呂不知道敏敏為什麽會貿然答應幫助壹個陌生男人。事實上,此刻,呂的腳已經不像剛才那麽疼了。只要堅持下去,妳就可以自己慢慢走回家。
“妳太累了。”走到半路,那人關切地說:“我看妳壹連扭了五個曲子。累了就該休息。”
“是的,我最近剛來這裏。像我這樣的中年女性,長期缺乏運動,骨骼已經變得疏松。”呂敏敏回答,看著這個陌生的男人。
他大概不到四十歲。臉保養的很好,白裏透紅。戴著壹副金絲眼鏡,看起來很優雅。腹部微微隆起,和其他中年男性差不多。可見這個男人壹定生活工作環境很好。呂對這個男人沒有絲毫的厭惡感。她對他的意外幫助充滿感激。
交談中,他知道了那個人的名字叫安達。他在壹家化工廠工作,是工廠辦公室主任。兩年前,他老婆跟人去了深圳。因為沒有孩子,他現在獨自生活。“哎呀,沒想到妳是個窮光蛋!”呂對動了惻隱之心,不禁嘆了口氣。
突然對壹個陌生人這麽直白的表達自己的感受,可能會覺得有點失禮。後來,呂問:“妳沒勸她回來嗎?”
“勸過了,沒用。女人壹旦進入男人的世界,總想和他競爭。她說等她賺了大錢,就帶我過去壹起幹。”安達無奈地說:“誰知道她這輩子會做什麽。”
兩人絮絮叨叨,壹下子就到了呂的家門口,呂本想邀請小安去家裏坐坐,但她怕被人尷尬,更別提她第壹次見面,思來想去最後還是沒有出口邀請。
“我在這裏,四樓。有空過來坐坐。”安達文本想扶呂上樓,但見呂並沒有真的邀請他,他只好說,“保重,我住在妳家後面,就三棟樓遠。我是3樓4單元2號。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麽需要可以給我打電話。”
說完,安達沿著石板路向他的家走去。看著安達文遠去的背影,呂敏敏感到壹陣失落,壹直看著他,直到他慢慢從視線中消失。。。。。。
接下來的幾天,呂敏敏沒有出去跳舞和跳秧歌,當然她也沒有再見到安達文。然而,安達的陰影就像她心中的瘋草。她不斷想起安達彎腰給她貼膏藥時那久違的關心和幫助,心中的暖流也在激蕩。
壹天晚上,當呂正在做飯時,下水道突然被堵住了。她想找單位裏的男職工給她打個電話,但是打不通。這時,她又想起了安達。是的,他不是給自己留了名片嗎?呂敏敏很快就找到了安達文的名片。按照上面的號碼,她撥通了安達家的電話,簡單說明了向安達求助的原因。安達文答應得很開心,不到十分鐘,他就來到了呂的門前。
安達仔細看了看被堵住的地方,發現有壹根粗鐵絲,壹點壹點往下紮。下水道很快就修好了。這時,呂的飯也做好了,於是她邀請安達壹起吃飯。安達文謙讓,但呂敏敏堅持挽留。他想著反正自己也是光桿,免得回去自己動手。結果他也不再客氣,大方的留了下來。
呂倒是很熱情。他下樓買了壹瓶沱牌大曲和幾瓶飲料。他們邊吃邊聊。壹開始有點不自然,但很快他們就像壹家人壹樣說話了。呂今天晚上很開心。她覺得自從丈夫去世後,她已經很久沒有這麽開心過了。安達也很健談,說起話來不乏男人特有的趣味和幽默。席間,安達文也很灑脫,他在笑聲中不停地為呂夾菜,仿佛這不是在呂的家裏,而是在安達文自己的家裏。呂敏敏甚至認為安達文就像壹個大男孩,非常善於取悅女人。
飯後,他們從秧歌聊到現代舞,從文學聊到電影,從工作聊到家人。他們發現他們的觀點和理解驚人地壹致。不知不覺已經十點多了,但是他們根本沒有註意到時間的流失,但是當安達起身要走的時候,他們才意識到外面下著大雨。在安達拉開車門準備離開的瞬間,呂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壹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安達,留下來,我怕晚上打雷。”
安達文呆若木雞,看著呂迷人的臉龐和深邃的眼眸,男人內心的激情也在不自覺地狂跳。他擡起手,幫呂捋了捋她披巾的頭發,試圖安慰她,但他還沒來得及抽回手,呂就伏在了他的肩上。“安達,妳知道嗎?這些年我心裏有多苦?”
安達的臉貼在呂敏敏的長發上,壹股女性特有的幽香撲面而來,仿佛來自遠古的天國,令他陶醉。呂心裏很苦,為什麽不是自己呢?唉,兩個可憐的人,壹對孤獨的夫妻!
不知道是情緒驅動酒精還是酒精驅動感情。安達的腦子壹片空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把呂弄到床上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有多瘋狂。他只覺得呂緊緊地摟著他,這幾乎使他氣喘籲籲。
“女人和男人在壹起是幸福的。”躺在安達文的懷裏,呂敏敏深有感觸地說道。
“是啊,有女人的男人也幸福。”安達若有所思地嘆了口氣,說:“以前我老婆在的時候,我也沒什麽感覺。自從老婆南下做生意後,我感覺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有空跟我來。也許我們可以互相彌補?”呂敏敏說:“女人的孤獨需要情感的澆灌。”
“我也有這個心,可惜人家牛逼!”
“我們不妨試試。”
安達文沒有給出明確的答案,他沈默了。很長壹段時間,他都在為妻子難過,可是妻子卻離開了他,離家出走,那她為什麽還要為自己難過呢?
那天晚上,安達沒有回家。他和呂仿佛又重溫了他們的婚禮,幸福而甜蜜。這讓他很懷念。同時,他的內心也很矛盾。呂的丈夫去世了,她需要有人陪伴她。其實她雖然有老婆,但和鰥夫有什麽區別?晚上不是經常壹個人通宵嗎?
“妳不喜歡我?”呂敏敏見安達沈默良久,問道:“妳覺得我醜嗎?”
“不,妳很美。”安達小心翼翼地看著她身邊的女人。的確,呂雖然不再年輕,但由於保養得好,皮膚看起來依然白嫩嫩的,風韻依舊可愛,尤其是她纖細妖嬈的腰肢,輕輕抱在懷裏感覺非常美妙。
“那妳為什麽不同意?”呂敏敏說,“我不要妳的任何東西。我只是想有人在我無聊的時候說點什麽。”
“我知道。我會盡力的。”
“好吧,我不勉強妳。女兒在上高中,反正半個月才回來壹次。我壹個人在家無事可做。想我的時候來找我,我不打擾妳的生活。”
“讓妳女兒知道,是不是?”
“不,她不在家。此外,當她在這裏的時候,我們可以不再見面了。”
見呂這樣說,安達文也很感動,他覺得呂這個女人很善解人意,心裏不由也多了幾分好感。
在以後的日子裏,安達文沒事就和呂聊天,互相訴說自己的心事,有時通過電話,有時他去找呂,有時呂也來找他。他們覺得他們需要彼此,有時如果他們壹天沒有見面或交談,他們會覺得缺少了什麽。
半年後,安達的妻子從深圳回來了。安達文想把他的心拿回來,但最近他也很緊張,那就是呂知道他家的電話號碼。雖然他告訴呂不要給家裏打電話,但有時候呂還是忍不住找他,這讓他很擔心。當他晚上和妻子在壹起時,他也會想起呂,並覺得他和她談不上和諧。他也想過努力做好,但每次總是壹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壹天晚上,他約了呂在他家見面。壹看見他,呂就迫不及待地撲向他。這些天他為呂感到難過。畢竟,在妻子不在的時候,是呂給了自己溫暖。他想報答——只以呂需要的方式。他覺得這壹次不是為了自己,也沒有那麽愧疚。完全是為了完成壹個願望和任務。
就在他們纏綿的時候,突然,隨著壹聲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呂的女兒走了進來,兩人的醜惡壹幕赤裸裸地呈現在面前。呂敏敏和安達沒有絲毫的準備,他們笨拙地拉過被子蓋在身上。然而,這壹切都為時已晚。
溫溫大吃壹驚,立即轉身跑出了房子。。。。。。
呂敏敏壹邊穿好衣服,壹邊催促著呆若木雞的安達快去,壹邊喊著溫溫的名字,追了出去。
呂敏敏在樓下門口找到了文汶。文汶像壹條迷路的狗壹樣看著安達離開,並沒有回復呂的哭喊。她甩手上樓,在被子裏哭了。
呂敏敏試圖再解釋壹遍,但溫溫根本不聽。第二天,溫溫收拾好東西,走出了家門。我連續三個月沒有回家。這期間,呂去了幾次學校。溫溫只是沒看見她,有時她會發現溫溫。溫溫也壹臉憤怒,指責她對不起死去的父親,當面告訴她,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
呂敏敏失去了溫溫的愛,而安達文似乎受到了驚嚇。這件事之後,她沒有給更不用說打電話,讓她安心。呂感到有點絕望。
離開的安達,心裏很不好過。他覺得自己不僅傷害了壹個女人,還破壞了壹個原本平靜的家庭。雖然呂沒有責怪他,但他內心的焦慮壹直折磨著他。壹天下班路上,呂從對面走過來。他想避開它,但他不忍心看到呂悲傷的眼神。就在他楞住的時候,壹輛疾馳的桑塔納開了過來。他躲閃不及,倒在血泊中。。。。。。
為安達送行的當天,安達所在的工廠為安達舉行了隆重的追悼會,廠長親自主持了追悼會的宣讀,並對安達的工作和人格給予了高度評價。
遠遠地,呂敏敏的眼裏噙滿了淚水,為安達文,為她自己,也許也為安達文的妻子和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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