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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悅然《鯉魚——愛的名義》中壹個“父親”的全文

讀了張悅然主編的《以愛為名的鯉魚》壹書中的《父親》壹文,她說,過去寫的那些小說裏,總有壹個類似的父親。有時他是高貴的,有時他是卑微的,有時他有信仰,有時他是魔鬼。反正這些故事都是因為他才發生的。

在我心裏,對父親的回憶永遠是溫暖的、感動的、歉疚的。

我父親在20世紀60年代是壹名士兵。他正直、誠實、果斷。甚至在很多人眼裏,他很固執,很怕他。即便如此,我還是很尊敬他,也很愛他。我也繼承了他的很多品質,但是因為我的固執,我“背叛”了他。我覺得這話壹點都不過分,因為我的固執和倔強已經深深傷害了最愛我的人,這是我父親有生之年都無法彌補的。這也是我壹生的痛苦。

我父親對我們很嚴格,但對外人卻相當謙虛。我想這是因為父親認為孩子壹定是“好人”,所以對我們要求嚴格,長大後犯錯少了。我爸爸對我兩個哥哥很嚴格,有時候脾氣很粗暴。我的兩個哥哥因為調皮搗蛋被打了。雖然他們長大後沒有太大的進步,但是他們從來沒有過什麽,也沒有惹過什麽麻煩,踏踏實實的生活。我爸特別喜歡我和他的小女兒,我媽經常說我們是壹夥的,性格很像。我父親只打過我壹次。小學的時候,我和鄰居家的姐姐出去玩,很晚才回來。我爸媽下班回來到處找我。當我回到家,他們打了我壹頓。這時候,我打斷了壹個果樹音符。當我出去找棍子的時候,我藏在床底下。爸爸進來的時候,我在床下說,爸爸,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到處亂跑了。父親發脾氣了,出來抱了我好久。他用胡子輕輕撫著我,眼睛紅了。這成了我小時候的壹個有趣的故事,經常被家裏人取笑。

現在爸爸每天都要吃藥。兩年前,父親因為腰椎間盤突出做了手術。不知道是因為他年紀大了,不好恢復,還是因為醫生水平差。父親的病壹直沒好,要吃藥止痛。不過前兩天給我媽打電話,我媽說我這次買的藥很有效,我聽了很開心。我和父親其實是同壹個病聯系在壹起的,因為我兩年前得了這個病,做了同樣的手術。當時父親知道這個消息很難過,很擔心我。他說他老了,活不了多少年了,可我還那麽年輕,就得了這個病,得做手術。聽到這些,我說不出有多難過。還好我恢復的不錯。手術後壹個月就去上班了。我父親告訴我不要工作太累,累了就休息。聽了這話,我的眼睛總是濕潤的。因為父親說這些話的時候,他還在受著病痛的折磨,卻始終牽掛著遠在南方的女兒。那種父親對女兒的愛是深刻的,刻骨銘心的。在我心裏,父親永遠是那個能扛起成家所有重擔的堅強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