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埃騰飛》開頭寫得非常趣味,直截了當,容不得陳靄推遲就把陳靄推出了前臺?——陳靄覺得自己以前的確沒有嘗過被人追的滋味,這可能跟“追”的定義相關。如果說“追”就是男生跑來咨詢壹下“我想和妳談戀愛,妳看行不行”,或者是派個使者來通風報信,說聲“王小二喜歡妳,想跟妳談戀愛”之類,那陳靄還是有過幾個追求者。但如果說“追”是追求者本人主動上門,先不動聲色地獻殷勤,再堅持不懈地獻殷勤,即便被拒絕也百折不饒,把殷勤壹直獻下去,獻到贏得女生的芳心為之,那陳靄就沒被人追過了。我承認,這段描述已經讓我對“陳靄從未嘗過被人追”的故事產生了濃厚的閱讀興致。性格所致?環境所致?家庭所致?成長經歷所致?當時,我在未閱讀之前就性急的做了壹番事前推測,但遺憾是的還是沒能探出個究竟來?(這是壹本沒前言沒後語,沒有“故事概況”的盜版書,我不能預先知詳情。)
起初,我想用“壹目十行”的快速閱讀方式把這部小說匆匆瀏覽壹遍,盡快知曉故事的最終結局,卻不知會被書中時不時跳出來的的冷幽默句子所吸引而情願“心急必緩”下來:“
壹個女生,哪怕長得像個泡菜壇子,也總有壹個瓦罐子等著來蓋她。
陳靄覺得"太直了"也是個不難聽的評語,比"沒腦子"更容易讓人接受,陳靄自那以後壹直都以"太直了"作為自己最簡潔的評語,尤其是在做自我批評的時候,壹般都離不了以這句話開場:“我這個人,就是太直!
趙亮氣呼呼坐在那裏,笛子放下也不是,拿著也不是,捏在手裏,像是捏著壹管暗兵器,手兒抖抖的,仿佛在發功
陳靄不敢相信世界有這樣巧合的事!這可是人在診室坐,緣從天上來,踏破鐵鞋無處尋,得來全不用走路
哈哈哈哈哈,我的笑聲瞬間讓寧靜的黑夜不再寧靜,我順手拿出壹支筆在書上對上述冷幽默做了評註:
陳靄絕對不是泡菜壇子,或許是酒瓶子,再或許是電線桿吧;
太直了,是因為陳靄彎得不明顯;
趙亮在做發功前的充氣準備;
看來不用走路果然比不費功夫來得輕便。
當我寫下上述評註的時候,就意味著我已經不計較故事的最終結局是“追”還是“不被追”,計較的是這個故事的過程是否有趣味。
但是,我要承認,這個故事是否有趣味和故事本身的內容並沒有太直接的聯系。我無需去考究,艾米的文字對她所講述的這個故事到底有什麽意義?也無需去驗證,我的某些疑惑是否能在艾米的文字中得以解惑?我只需要去感受艾米對這個故事人物壹角壹笑細致的描述,是否能博得我的壹笑,或者是讀到他們壹連串機智風趣的妙語之時,能否心生出心滿意足了的情結來——也即,我希望自己在閱讀這個故事時,始終能享受到壹種愉悅感。
我讀著,直到讀到陳靄將被派送去美國留學,才意識出這才是故事的開頭,前面幾章只是故事“前序”或是“引子”。
好戲——原來在後頭。我發出這樣的感嘆。
陳靄抵達美國之後,究竟會怎樣延續她的“追”與“不追”的故事?這是個問題。我又性急讀了下去。但馬上感覺有點不對勁,似乎故事的“引子”和“正文”銜接得不是很到位,讓我吃不準艾米這樣做是什麽意思。我琢磨著,是否是艾米不喜歡這個故事被“平鋪直敘”所約束,多多少少應該添加點懸念,才能體現出故事的復雜性和趣味性,才能吸引喜歡瞎琢磨的讀者。很多時候,我讀書,確實感覺自己像是壹捆受潮的稻草,看到文字的火花,都無法讓自己激情的燃起來,只是冒出壹股青煙就熄滅了,真是讓我痛惜。就我才讀完的引子而論,我如果再死心眼去琢磨艾米為什麽這樣寫,那唯恐我就真把這個問題打上了壹個死扣。那我註定只能成為化成壹股青煙讀者了,這對我來說,是不情願的。
那繼續讀下去的感受是些什麽呢?容我。。。。打打哈欠,伸伸懶腰,先睡了,明天再繼續。
繼續讀,不由對自己說:陳靄初到美國的運氣真夠好啊。這個時候,故事裏的壹半人物都出場了——小張,祝老師,騰飛,小杜,騰飛太太,還有陳靄的導師,同事。雖然,我感覺配角太多,搶了主角的戲。但艾米卻有本事把他們統統放在故事裏面,讓他們個個都能不計回報給予陳靄“他鄉遇故人”樣的關懷,而且感覺他們對陳靄所做的壹切都是恰恰是好的姿態。因此,我說,只要陳靄願意,她完全可以不拒絕任何人提供給她的幫助,畢竟是她需要的——但陳靄必須讓我相信,那確實是她不能拒絕的。
在我看來,女人和女人之間的感情,在很多小說中處理都過於簡單,很多被忽略的細膩因素沒有被表現出來。在這部小說中,我很好奇陳靄和小杜,陳靄和騰飛太太的關系,艾米能給予怎樣的處理。很多時候,坦率地說,女人內在和外在的美醜和善惡,由她們愛情的成敗而定——“被愛情滋養的女人總是美麗的”,我深信不疑。但我不拒絕承認,我也喜歡內心世界稍微多樣化復雜化的女人,陳靄正是這樣的女人。她能用平常心和小杜相處,卻又處處事事顯露出她的小心眼,盤算著小杜會不會和騰飛有那種關系,致使她犯下了出賣小杜,爾後又急急忙忙去彌補的錯誤,她們單獨相處在壹起的舉止和對話虛實相交,如同飛蛾壹樣讓我難以難以捉摸卻又讓按捺不住去猜測。我讀著,心裏想,女人都是多疑的,她們壹定不情願我毫無掩飾明目張膽去對她們產生興趣。還好,故事繼續到壹半的時候,小杜終於成了局外人,給了我把焦點定格在陳靄身上的便利。
再說陳靄和騰飛太太的感情,我肯定沒有弄錯,騰飛太太對陳靄的信任來自騰飛對陳靄的信任,因此騰飛太太才會無所顧忌的對陳靄如實道來和騰飛在壹起生活的點滴詳情。而陳靄,壹直是用“極其微妙”的心思在做騰飛太太的忠實聽眾,陳靄壹面給騰飛太太出謀劃策,壹面又暗自在心裏直叫苦——陳靄的神經真是夠發達 ——別誤會,我是在贊美陳靄,因為在那樣的背景前提下,陳靄說的任何壹句話做的任何壹件事情,都喚醒了騰太太願意把陳靄視為知己的欲望。
實話說來,我並不反感藤太太,甚至感覺她性情平實,神經質,固執,既不會揣摩丈夫迎合丈夫的心思,也不會肩負女主人的職責在家設宴待友;行為舉止又顯得笨手笨腳,致使騰飛都感覺和自己的太太交往是壹件乏味的事情。確實,騰太太不善於交際,又缺乏幽默感,她對騰飛的壹切誤解都來自她豐富狹隘的想象力,無疑,這樣做的嚴重後果就是給騰飛愛上陳靄提供的難尋的好時機。寫到這,我不由發出這樣的疑問,要是沒有騰飛太太對陳靄的過分親信,或許陳靄和騰飛之間就無故事可言?或許,是這樣吧。
哎!都扯了半天,還沒有扯到“追”與“不追”的問題。不行,非扯不可:)
陳靄抵達美國,前前後後遇到了三位和他有牽連的男士:小張,祝老師,騰飛。無疑,小張,祝老師的出場是為騰飛的出場做鋪墊。這三個男人,各自都用千秋,都對陳藹似乎有壹見鐘情的喜歡,實在惹我眼紅。
有其他事情需要做,未完待續,不曉得什麽時候再有時間續,先放這兒吧。
碰碰上海演出為我購置的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