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重讀《尹萌湖中篇小說集》,我們仍不得不感嘆作者的生動和細膩。那些對田野、叢林、湖泊、村莊的描寫,總讓人有身臨其境的感覺。同時,施托爾姆系列中篇小說塑造的人物形象值得稱道,他對人性的探索也值得思考,這也是它能夠超越時代,成為經典的原因!
史托姆把目光轉向窮人,同情地講述人類的苦難。善良與冷漠,貧窮與不幸,愛情與道德,每壹個故事都感人至深。技術嫻熟的流浪藝人給孩子帶來快樂的童年,卻特別難生存;很多默默無聞的音樂老師培養出了著名的歌手,默默無聞的音樂人令人尊敬。美麗清純的混血女孩漂洋過海尋找親生母親,家鄉卻變成了壹個回不去的陌生世界;堅守道德的木匠徒弟,為了照顧師傅壹家,犧牲了自己的生命,直到白發蒼蒼才回到家鄉。壹生等待愛人的退休女仆,相信愛人至死都會信守諾言,卻沒能見愛人最後壹面;我的父親,為了給女兒偷土豆不小心掉進枯井,因為他的罪行,壹直在接受世人的審判;修建防洪大堤的白馬騎士的傳奇壹生,或許可以算是開拓者的代表,他所付出的代價,在多年後成為了壹個傳奇...
因為這些故事充滿了作者的深切同情,所以我的閱讀並不容易。
尤其是看《雙影俠》的時候,好幾次都喘不過氣來。約翰·亨森服役時是個好士兵,但回國後就沒用了。在他找工作的希望落空後,他和別人壹起搶劫,並被逮捕入獄六年。出獄後,這位善良的市長承諾他找到了壹份主管的工作,並結識了年輕女孩漢娜。他們相愛,結婚,生了壹個女兒。然而貧窮讓這個家庭風雨飄搖,兩人都失業沒飯吃的日子很難過。這對夫婦經常吵架,使用各種惡毒的語言,直到約翰在壹次爭吵中意外殺死了他的妻子。鄰居們看著他們年幼的女兒,幫他隱瞞真相,埋葬了他的妻子。因為找不到工作,約翰變得越來越窮,甚至賣掉了他的床單。他的女兒經常和他壹起挨餓。這時,壹個老乞丐住在他低矮的茅草屋裏,幫他照顧和教育女兒,替他付房租。在這樣艱難的日子裏,他努力堅持著做人的尊嚴。當他的前獄友來看他時,他斷然拒絕了罪惡之路。但是人們不能信任他,他又失業了。父女經常挨餓,約翰甚至想到讓女兒出去乞討;他終於又被迫去偷了,雖然只是幾個土豆,但也足以讓他感到羞愧和恍惚,壹不小心掉進了他壹直小心防範的枯井...
那口無底的枯井,是人性之惡。壹個犯了罪坐過牢的人,怎麽能被原諒?怎樣才能找回失去的尊嚴?我們怎樣才能被救贖?這個問題在今天仍然具有現實意義。
《無瑕湖》用詩意的語言講述了壹個悲傷的愛情故事:萊因哈德和伊麗莎白是青梅竹馬,但伊麗莎白的母親將她嫁給了壹個富有的農場主埃利希。幾年後,萊因哈德被邀請到埃利希和伊麗莎白的家中。曾經的戀人重逢,因為愛情的無奈,給對方帶來了深深的傷痛。最後,萊因哈德離家出走,終身未娶,孤獨終老。白發蒼蒼時,他看著伊麗莎白的小畫像,回憶往事。黑暗中,他似乎看到白色的睡蓮獨自漂浮在水波上...
對於萊因哈德來說,伊麗莎白就是那個躲在小屋裏聽他講童話的小女孩。她就是那個跟著他去森林摘草莓的小女孩,非常開心。她就是那個和他壹起走在田野裏收集標本的小女孩。那些美好的時光被寫進了他的詩集。伊麗莎白像壹朵小小的鈴蘭,是他心中最好的秘密。而這些美好的過去,最後只留下壹片幹枯的石南,夾在屬於他們的詩集裏。
當我們再次相見時,伊麗莎白就像湖上的睡蓮,在夜色中閃閃發光。他試圖向它遊去,睡蓮幾乎觸手可及,但他覺得自己被困在壹張網中。草和藤纏住了他的手腳,他看著周圍壹望無際的黑色海水。他拼命扯下纏在身上的水草,氣喘籲籲地遊回岸邊。回頭壹看,睡蓮還像以前壹樣躺在漆黑的水面上,遙遠而孤獨...
這些故事發生在尹萌湖已經有壹百多年了。毫無疑問,它具有那個時代的歷史特征,包括對包辦婚姻的控訴,對社會底層的同情,對當時社會形態的記錄。文學之所以能夠超越時代,只是因為它不僅反映了壹個時代,而且深化了人類的歷史,挖掘了人性的本質。《重影人》和《尹萌湖》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故事,但在文學意義上是相同的。那朵白色的睡蓮是人類的希望。
斯托姆曾為尹萌湖寫過壹首詩:
“紫羅蘭的香味從書頁中飄出,
這朵小花,生長在我的家鄉原野,
年復壹年,沒有人知道它的起源,
走遍全國,我再也沒有找到它。"
文學對我們來說,就像這朵小花,散發著芬芳,那是故鄉的氣息。文學對我們來說就像睡蓮壹樣神聖而崇高,但我們最終會在那裏找到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