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調政治理念的革命現實主義,要求比生活更集中、更突出地反映所謂的“生活本質”,在人物塑造上傾向於類型化、兩極化。這往往偏離了正常的生活狀態,從而陷入政治圖形敘事。
而《白鹿原》則試圖展現生活的原生態,揭示復雜社會中的文化屬性和規律。它通過設置大量看似偶然的事件,將特定人物的命運與宏大的歷史進程聯系起來,使歷史呈現出某種混沌狀態,具有生命的光環。
在具體創作中,陳大量借用了潛意識、非理性、魔法、死亡意識、性本能等現代主義手法,使情節更加曲折,突出了人物命運的不可預測性。尤其是神奇的技術,在中國傳統農村的直覺思維中也能找到。農村原始宗教的主客觀相融、生與死的二元世界觀,恰恰是巫術思想的溫床。
陳正是通過這種神奇的描寫,模糊了生者與死者、冥界與人世的界限,在人與鬼的沖突中展現了人性深處的東西,揭示了人性的悲劇和人生的苦難。同時,這種手法也給所描述的歷史帶來了壹種不可預知的神秘感,給讀者壹種精神上的震撼:仿佛有壹只巨大的手掌托著人物的命運和歷史的發展。
但《白鹿原》的現實主義與曾經風靡壹時的“新現實主義”不同。新寫實主義強調零度寫作,純粹客觀地還原生活的本來狀態,展現現實的原生態,講述關於本來顏色的全部故事,達到毛茸茸的程度。
《白鹿原》不圖解歷史,關註原生態的生活和細節的真實,但不是純粹客觀地還原生活,而是試圖通過原著中各種力量的沖突和發展來揭示傳統文化的命運。陳也沒有堅持“零情緒”。他反而帶著悲憫之心深入思考中國傳統文化的出路。
擴展數據:
白鹿原作品主題:
《白鹿原》的尋根主題主要是精神和靈魂的尋根。它以精神上對“真”的追求書寫了儒家文化的精髓,並通過文本中的人物描寫宣揚了中國文化的深刻價值和表達了其“尋根”觀念。作者的尋根思考並沒有止步於以道德人格追求為核心的文化之根,而是進壹步揭示了傳統文化所展示的人類生存的悲劇。
在關中人生存的文化背景下,白鹿原展開了壹系列的人物活動。通過生動的人物形象來體現農村的粗陋淳樸的風俗和儒家的慎獨隱忍的精神。
對《白鹿原》文化尋根的主題研究者也有很多異議,因為作者在《白鹿原》中盡可能突出了民間歷史的本來面目,側寫了中國當代文學思潮,也具有新歷史主義小說的意義。
對於這壹主題,有人認為陳以《白鹿原》這部小說不僅為自己樹立了壹座不可逾越的高峰,也為中國當代現實主義文學創作設置了壹個不可逾越的坎。《白鹿原》在關中人生活場景的展示中,表現出通過人物的語言和行為重構地域文化發展史的強烈意向。
總的來說,陳的《白鹿原》,尤其是近年來對其主題的研究已趨向於多重主題並存的觀點。《白鹿原》保持了歷史的混亂和豐富,使得這部以感性和個人主義為主線的歷史小說,既是壹部家族史、風俗史和個人命運的沈浮史,也是壹部民族命運和靈魂的濃縮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