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其譯文在1987年7月號的《外國小說選刊》發表後,不久即選入中學教材。
初讀此文,覺得它像壹泓清泉;再讀之,則如橄欖在口,愈嚼愈有滋味。發人深思,富有內涵.
誠如譯者劉根龍所言:“這篇小說文字簡潔,短小精悍,寓意深刻,讀來確實耐人尋味。對這篇小說,不同讀者可以作出不同的理解,如細細回味,也許可以悟出點人生哲理。”
我們以為,這篇小說之所以產生出如此藝術效果,恐怕不僅僅是因為采用了“歐·亨利式筆法”,而且也因為它蘊含了豐富的辯證藝術。
文題為“窗”,線索為“窗”,文眼同樣是“窗”。
作者設置的環境十分簡單:壹個十分窄小的病房,壹扇門,壹扇窗,其他壹概從略。
人物只有兩個:靠窗的病人和不靠窗的病人,連姓名也沒有交代。
兩個重病人在這狹小的天地裏當然沒有什麽驚心動魄的鬥爭和錯綜復雜的糾葛,惟壹的矛盾就是不靠窗的病人想得到靠窗的病床。
正是透過微觀世界中的這壹矛盾,我們看到了善惡兩個靈魂的猛烈撞擊,那飛濺的點點星光中折射出了人生哲理、世態人情。
臨窗的病人雖身患重病,但他熱愛生命,憑殘剩的精力、羸弱的病體和滿腔的熱情極力想像,描繪出壹幅幅優美的圖景,以此來激勵自己同病魔作頑強的鬥爭;同時也用生機勃勃的人類活動去點燃同伴奄奄壹息的生命之火,激發病友的生之欲望,活之動力。
在他的心目中,窗是他們兩人***同的財富,窗外的“春天”理應兩人***同享有。
而不靠窗的那位病人,雖然每天下午津津有味地聽病友描述扣人心弦的球賽,浪漫的情侶散步,……充分享受了這段美好時光,但他卻不以此為滿足,他還強烈地渴望占有那扇窗戶。
這雖然也是熱愛生活的願望使然,但其核心卻是自私的。
私心極度膨脹,最終導致采取見死不救的手段堂而皇之地取得靠窗的床位。
然而,生活偏偏不肯饒恕他,他費盡心機得到的只是光禿禿的壹堵墻。
壹扇窗戶照出了兩個靈魂,表現出兩種截然相反的處世態度,揭示了人性的美與醜。
不靠窗病人也是壹個熱愛生活的人,想占有靠窗的床位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退壹步說,人有點自私心也是正常合理的,況且他還曾為有過這種想法感到慚愧,也控制過,可是他的私欲膨脹到無法控制的地步,為了私欲,竟然在病友生死掙紮關頭,見死不救,自私心泯滅了良心,行為卑劣無恥,不可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