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大復雜的歷史事實與作者的藝術創造結合起來形成了壹幅長長的而內容充實的畫卷。
這段歷史正如大河壹樣壯闊,但就情節而言,我最喜歡的還是開頭以及結尾的部分。
壹、
小說的開頭是圍繞著格裏高力對阿克西妮亞的追求開始的,同時也描繪了頓河流域的那種融於自然的和諧快樂的生活,開頭格裏高力和其父親壹起釣魚和雨中捕魚的兩個情節讓有水邊生活過的經驗的人覺得非常親切。這是壹個純真的開始,這樣的生活場景放在開頭,壹下子就把讀者帶到了哥薩克的生活中去了。
喜歡開頭是喜歡這種純粹的人類情感,這種樸素而充滿了人性美的生活。後來政治角鬥所帶來的流淌紅色血液的戰爭和紅色信仰真的是沖毀了這樣的生活、汙染了這樣的土地。在這裏作為開頭的純真快樂的生活也許就如同了人類的童年,漸漸地,妳就要與汙濁鬥爭或者墜入其中。這樣的生活是不能永久的,歷史也在過獨木橋,誰不用力擠,誰就掉下去。
喜歡結尾是因為我覺得結尾這壹部分是全篇最引人入勝的,情節上是最具有張力的。
這篇小說還余下百頁左右的時候,頓河軍已經完全潰敗了,葛利高裏沒能得到上船逃往外地的機會,於是歸降於紅軍,為了贖回自己曾抵抗過紅軍的“罪過”,葛利高裏在紅軍中出生入死地打擊殘余的反抗勢力。但是很快就因為沒有得到信任而復員回鄉。回鄉之後,蘇維埃並沒有放過他, 米什卡極度地仇恨這些敵人。葛利高裏渴望回到普通的哥薩克生活中去,厭倦了已經進行了多年的戰爭,希望蘇維埃政權可以放過他。
米什卡說:”不信任妳!不管把狼餵得多麽好,它還是想往樹林子裏跑的。“
妹妹杜尼婭聽到了丈夫米什卡針對葛利高裏的謀劃,連忙告知葛利高裏,葛利高裏當夜逃了出去,在同情他的朋友處住了許多天,但朋友的妻子害怕蘇維埃找上門來,並且家裏糧食無多,最後葛利高裏只好離開。
壹出門不久,葛利高裏被劫持了起來,以為是蘇維埃的人,沒想到竟是福明領導的壹夥土匪。
福明本來也是蘇維埃政權裏有點地位的人,但是因為余糧收集制對人民的壓迫,福明起義反抗,自以為能代表頓河人民的意誌,能夠再次煽動起壹場群眾暴動,但連年戰亂再加上福明沒有領導的才華,即使福明賣力地到哥薩克的各個村鎮去宣傳,也無法喚起群眾暴動的想法。不過,在哥薩克內部仍然有許多暗地裏同情支持福明壹夥的人,所以在壹開始,福明壹夥人在遭到蘇維埃的追擊時能夠得到壹些哥薩克的幫助,但後來,蘇維埃的壓力加大,誰也不敢幫助這夥人了。
漸漸地,福明這夥人內部已經覺得死亡的命運已經在頭上懸掛著,生活開始放縱,紀律遭到忽視。他們常常搶劫,所以遭到了越來越多的群眾的唾棄。葛利高裏內心受到譴責,他內心是個正直的人,根本看不下去這種隊伍的狀況。督促福明肅清風氣,但是於事無補。很快紅軍追擊上來,福明壹夥人被打的只剩下五人。
五人艱難躲避追殺,為了生存的五個人內部也充滿了勾心鬥角,有人打算殺掉其余幾人去邀功請賞,免去死罪。晚上,想這樣做的卡帕林被殺死,葛利高裏被懷疑與卡帕林壹樣有異心險些被殺。
卡帕林死掉,剩下四個人。接著,也有感人的兄弟義氣,斯捷爾利亞德尼科夫受傷, 懇求大家不要拋下他。
“‘我們帶妳走,’丘馬科夫斷然決定說。‘我們帶妳走,妳別害怕!把眼淚擦掉,妳又不是老娘兒們。’”
帶著他實在走不了了,斯捷爾利亞德尼科夫自己說:“弟兄們!請妳們把我打死吧……我已經活不成啦……我已經精疲力盡,再也支持不下去啦……”
下手殺了他的丘馬科夫後來痛苦地自責。
剩下三人。意料不到的是後來其他匪幫的殘部又陸續地尋來,願意追隨福明,隊伍漸漸又壯大了。葛利高裏壹開始就覺得福明這夥人不會有好下場,早就想好了要逃離他們。他認為:“夏天,他可以從匪幫中偷兩匹好馬,乘夜奔回韃靼村,然後帶上阿克西妮亞壹起兒從那裏逃到南方去。頓河的草原廣袤無邊,草原上沒人走過的路、沒人去過的地方多得很;夏天裏,所有的道路都四通八達,到處可以找到安身之地……”
他果真逃離了福明這壹夥人,逃回到韃靼村,帶了阿克西妮亞出來,距離葛利高裏的理想的生活近在眼前,沒想到很快被紅軍發現, 阿克西尼亞沒有戰鬥的經驗,壹下子就被擊中了,受傷後的阿克西尼亞壹直沒有蘇醒過來,黎明前不久,她死在了葛利高裏的懷裏。葛利高裏忍痛埋了阿克西尼亞。
失去阿克西尼亞,於他而言,相當於失去壹切,他已經神智不清,他躲到了大樹林的土窯洞裏,在漫長的日子裏,葛利高裏以雕刻木頭和石頭來度日。
他還有兩個孩子在家鄉。
“回家去嗎?”
“回家去。”
他對孩子的思念戰勝了壹切,決定不顧危險回家去……那是他的人生中還剩下的,精神可以依靠的地方。
二、
閱讀這部小說可以註意兩個方向上的敘述。壹個是歷史的、前線的,壹個是有情感的、後方的。
其實核心還是戰爭,戰爭把這兩個方向的東西攪在壹起。
在第壹個方向上,我們可以看到自從第壹次世界大戰開始,哥薩克們就在沙皇的權威下被指揮上前線與德國和奧匈帝國開戰,這時,年富力強的男性哥薩克就離開了家鄉,只留下了婦女老幼。在二月革命之後,沙皇退位,各方面勢力都開始爭取哥薩克們這股力量,雖然哥薩克們呼籲停止戰爭,但是仍然不可避免地卷入歷史的洪流中,哥薩克們面臨著選擇,布爾什維克將壹部分哥薩克爭取了過去,這就包括了早期的葛利高裏和後來對白軍充滿了仇恨的米什卡。但大部分哥薩克還是回到頓河流域開始了抵抗紅軍的戰鬥。在小說的篇幅中,著重地表現了頓河流域哥薩克們對於紅軍的抗爭。但同時也塑造了許多英勇正義、有血有肉的紅軍形象,比如本丘克和安娜。葛利高裏也在這場鬥爭中展現出他對於陣營選擇的復雜態度。
第二個方向中,可以看到葛利高裏的家鄉——頓河邊的韃靼村在戰爭中所遭到的破壞,以及沒上前線的普通人所遭到的戰爭波及。還有核心的情感線:葛利高裏與阿克西尼亞與娜塔莉亞之間的糾葛。前線在頓河兩岸徘徊,韃靼村反復被雙方占據,仇恨在韃靼村中累積。米什卡和米吉卡都是韃靼村裏的人,但分屬於不同的陣營。紅軍占上風的時候,紅軍的忠實戰士米什卡到村子裏殺害了曾經是地主的人們,其中就有米吉卡的親人。頓河軍占上風的時候,回到村子裏的米吉卡,報復性地又殺害了米什卡的親人。他們的行為都不得到韃靼村人的認同。
自從彼得羅上了前線,妻子達麗婭風流韻事不斷,最終染上性病,然後在河中自殺。跟隨葛利高裏離開了自己丈夫司捷潘的阿克西尼亞也與利斯特尼茨基勾搭在壹起。葛利高裏暫時回到後方後,拋棄了阿克西尼亞,回到了家裏與娜塔莉亞和好,並生下了龍鳳胎,不過後來依然懷念著阿克西尼亞。阿克西尼亞在利斯特尼茨基找到真正的妻子後,也只好回到韃靼村,暫時與司捷潘和好了。
葛利高裏與阿克西尼亞分分離離,娜塔莉亞在每次葛利高裏投入阿克西尼亞的懷抱時都會找到阿克西尼亞,不過每次的態度不同。最後壹次娜塔莉亞絕望了,雖然又懷了葛利高裏的孩子,但決定不生下這個孩子,最後渾身是血回到家裏,不久死去。其實壹開始葛利高裏對於娜塔莉亞沒有情感,不過在有了孩子之後,葛利高裏也開始愛著娜塔莉亞。
葛利高裏的母親伊莉尼奇娜在家裏人死去壹半後,心中唯壹牽掛的是還在前方戰鬥的葛利高裏。壹天晚上阿克西尼亞看見月光下,知道自己行將就木的伊莉尼奇娜在院子裏輕輕呼喚葛利高裏的名字。不久伊莉尼奇娜便壽終正寢了。
三、復雜的葛利高裏
其實葛利高裏所代表的也是哥薩克的歷史,葛利高裏反復地重新選擇陣營,與歷史上哥薩克們壹會兒倒向波蘭、壹會兒倒向俄羅斯又或者尋求土耳其的支持這種行為本身是壹致的。當然了,這與哥薩克的由來密切相關,哥薩克是追求自由的逃離土地束縛的人群體,他們英勇善戰,參加戰鬥要自備馬匹,經常表達對不會騎馬的莊稼佬出身的紅軍的鄙夷態度。他們處於政權管束不到的地方,反而提供了他們利用各大政權的機會,因為他們勢力強大,其他政權有時不得不與其進行政治交易。
葛利高裏第壹次在戰爭中受傷之後,接觸到了有紅色信仰的人,於是他對於沙皇的崇敬意識受到了沖擊。隨後葛利高裏已經接受了紅色的信仰。在對白軍的戰鬥中,葛利高裏認識到選擇壹條正確的道路是很困難的,他漸漸開始懷疑自己的紅色信仰。同時,他由於受傷而得到了返回家鄉的機會。在家裏,葛利高裏坦白自己支持蘇維埃,頓時就受到了父親的怒罵!當時他的哥哥彼得羅正在為白軍服務,也對葛利高裏進行了勸說。無疑地,當時哥薩克們都覺得,紅軍對於哥薩克是不利的,於是更願意支持白軍。他們希望自己能夠建立自己的政權,而不是歸屬於蘇維埃。當紅軍從前方打過來的時候,葛利高裏所在的村子開了壹次會,在會中大家表示要抵抗紅軍保衛家鄉。在哥薩克們俘虜了本丘克以及波喬爾科夫等赤衛軍首領的時候,村民們都憤怒地職責他們背叛了哥薩克,在群情激奮之中,哥薩克們給俘虜的赤衛軍判下了死刑。
葛利高裏和他的哥哥彼得羅在路線的選擇上出現了分歧,彼得羅勸說他打消投奔紅軍的打算。進行了幾次與布爾什維克的戰鬥之後,葛利高裏漸漸地憎恨起布爾什維克起來,認為他們侵犯了哥薩克的村莊和土地。到後來,彼得羅死在紅軍的槍下,葛利高裏對於紅軍的仇恨進壹步加深了。不過頓河軍徹底失敗後,葛利高裏就加入了紅軍追擊殘部。
誠如葛利高裏所想,選擇壹條正確的道路是很困難的。
在每壹次選擇陣營的時候,葛利高裏都有充分的理由。處於歷史中的人們,怎麽能夠知道最終的書寫歷史的人是誰呢?假如哥薩克們成功地保衛著自己的頓河政權,從此哥薩克有了自己獨立的政權,不再像歷史上那種總是像墻頭草壹樣依附於各種勢力之中,那麽後人看到的歷史就會被改寫。
後人眼中的“正確”,在當時人看來,確是讓人暴怒的錯誤選擇。就如家裏其他人都勸葛利高裏不要投靠紅軍,他們認為,壹個真正的哥薩克就應該將紅軍打退。
正確與否,判斷的權力在勝利者手裏。但就哥薩克們而言,他們打算守衛自己的土地,用自己的方式繼續自己的生活,而不想蘇維埃像沙俄在頓河土地上建立政權,這有錯嗎?也許是沒有的。但是與當時已經在廣闊的俄羅斯建立了政權的蘇維埃而言,他們很弱小,可謂是在與歷史的潮流對抗,即使得到了德國、英國等國的援助,依然無法取得最後的勝利。
如果哥薩克們勝利,那麽葛利高裏就不會歸降紅軍,就會被當做英雄。但是他最終還是成為了蘇維埃的“異己”之人,他沒有道義上的錯誤,但是陣營的選擇本身就使他背負著可能降臨的死刑。
葛利高裏沒有錯,錯在他沒有早早地戰死,成為從壹而終的政治信仰堅定的戰士。錯在他還活著,錯在他還要從生存的本性出發去進行選擇。
就像那種清洗運動中自降身分而保全性命的人,他們不是大家認可的英雄,但從生存來看,稱不上犯了錯誤。
作者所塑造的葛利高裏絕不是英雄人物,不是那種高大全的形象。他還有粗俗的哥薩克習慣,在感情上三心二意。但他還有傳統哥薩克正直、勇敢的氣質。
說到他的三心二意,在當下的觀念中,是非常錯誤的。在書裏的時代,也不正確。葛利高裏就不應該在愛上阿克西尼亞之後還娶娜塔莉亞。娜塔莉亞的悲劇是葛利高裏壹手造成的,第壹次絕望時娜塔莉亞自殺未遂,但後來葛利高裏回心轉意,這段時光是娜塔莉亞嫁過去後唯壹幸福的時光。第二次絕望時,娜塔莉亞真的就死了。
如果要說諒解的話,只能說,葛利高裏是壹個不屈從於現實的人、直白地表露自己情感的人、敢於追求自己生活的人。當他發現他也許會和娜塔莉亞過上幸福的生活時,便娶了娜塔莉亞。當他發現生活不如意,他還是選擇了跟阿克西尼亞出逃。他是個莽夫,情感上的莽夫,他沒有考慮到他倒向阿克西尼亞或者娜塔莉亞都會給另壹方帶來巨大的精神創傷。
總體來說,最用筆力構造出來的葛利高裏並不是壹個精神上能贏得尊敬的人。
四、人物雜談
作者塑造了不少很真實也很有缺點的人,尤其是在哥薩克這邊。葛利高裏的父親潘苔萊·普羅科菲耶維奇,在壹次戰鬥中行為不端,被自己兒子葛利高裏批評。還有壹次逃避戰鬥,躲到家裏的閣樓上,被人揪了出來,完全不是壹個有擔當的父親。哥哥彼得羅的妻子達麗亞,沈浸了肉欲的享受中,不端地和各種人勾搭,為了不讓公公再阻礙她,她甚至敢於用極端的方式羞辱公公。雖然這在道德上是不正確的,但是她內心卻毫不在意,因為彼得羅上了前線,她便忍受不了了。在那個時代,死亡與動亂的壓力使得人們壹有機會就開始縱欲。
人們對戴綠帽子這件事似乎並不看重,阿克西尼亞被葛利高裏勾引,司捷潘只是把阿克西尼亞打了壹頓,然後就和好了。阿克西尼亞和利斯特尼茨基勾搭,葛利高裏只是暫時離開了阿克西尼亞,後來還是回到了阿克西尼亞的懷抱中。彼得羅本來想狠狠地教訓風流成性的達麗亞,但壹見面,欣喜的彼得羅壹下子就忘記了他的不滿。看來他們對戴綠帽子這種事容忍度比較高。
阿克西尼亞對愛情的追求是很堅決的。從娜塔莉亞奪取葛利高裏的開始,阿克西尼亞就心中決定,壹定要把葛利高裏拉回到自己的手裏。阿克西尼亞面對娜塔莉亞,就像男性壹樣有著戰鬥的氣質。雖然在愛情的追求上,阿克西尼亞是剛硬的。但對於愛情本身以及孩子卻非常柔軟。正是阿克西尼亞與葛利高裏的孩子的死亡,使得利斯特尼茨基能攻破阿克西尼亞的心理防線。娜塔莉亞死後,作為情敵的阿克西尼亞卻很有同情心地照顧起娜塔莉亞的兩個孩子來,使得那兩個孩子都把阿克西尼亞當作親人。
在娜塔莉亞未涉世事的時候,是葛利高裏到家裏去求婚,純真的娜塔莉亞壹下子就被葛利高裏吸引了,以為從此就嫁了出去,構建壹個有丈夫、有孩子的世界。但卻遭到了無情的拋棄,娜塔莉亞癡情得有些傻,她給葛利高裏寄去壹封信,請求他回來,又收到無情的回復。後來找到阿克西尼亞,請求她將葛利高裏還回來。她的世界裏就只有葛利高裏,他是她的精神支柱,壹旦失去,她就覺得生活無法繼續。
說到復雜,還可以看到壹個奇怪的情感是葛利高裏妹妹杜尼亞的情感。杜尼婭這個形象,在很長的前面的內容中幾乎都沒有浮現出來,而是壹直隱在後面。直到她和紅軍戰士米什卡的情感線浮出來後才被人註意的。由於哥薩克對於紅軍的壹般的排斥,再加上哥哥彼得羅是死在米什卡手上的。家裏都不支持杜尼婭和米什卡的感情。但事實上,對於杜尼亞來說,愛就是愛,是要與其他分開來看的。在紅軍取得了全面的勝利後,杜尼亞和米什卡成婚。後來哥哥葛利高裏回來,杜尼亞同時愛著互為敵人的葛利高裏和米什卡。還是杜尼亞從丈夫那裏偷聽來的消息救了哥哥葛利高裏。
葛利高裏壹開始參加戰爭時,杜尼亞還沒有長大,受傷回來後,葛利高裏評價其出落成大姑娘了。她雖然身處於戰爭之中,但始終保持著距離,她並不明白那些戰爭的世界,也不明白陣營的區分。她只是真誠地愛著自己的哥哥還有自己的丈夫。她是書中純真的形象,愛便只是愛,只是壹個剛長大的孩子,與世俗糾紛不同流。在娜塔莉亞與阿克西尼亞的愛情對抗中,杜尼婭充滿愛地照顧嫂子娜塔莉亞,娜塔莉亞死去後,杜尼亞也支持兄長與阿克西尼亞結合建構新的生活。那時阿克西尼亞用自己的愛心已經取得了娜塔莉亞誕下的孩子的信任。
作者雖然是站在哥薩克的立場上寫下這部巨著的,但是他並沒有醜化哥薩克的敵人。雖然也寫了蘇維埃做得不合理的事情,但那只是在表現真實。而且,書中塑造了不少很值得尊敬的紅軍戰士和領袖。比如死在演講臺上的施托克曼,死在戰場的本丘克,寧死不屈、行刑前還傳播政治信念的紅軍領袖。
五、
在小說的結局,葛利高裏將武器都丟到了碧波蕩漾的頓河裏,走在雪還沒有完全融化的土地上,在頓河的對岸,見到了自己的兒子。葛利高裏緊緊地擁抱著兒子,兒子吃驚地認出了他,對他保持了壹定的抗拒。葛利高裏從兒子口中知道,女兒已經得白喉死了。
這就是在整個哥薩克的風雲年代中,葛利高裏所經歷的壹切,所剩下的還與這塊土地相連的壹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