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嘯山莊》是艾米莉·勃朗特唯壹的壹部小說。這部小說在1847出版之初,其實是被人忽略的。直到30年後,瑪麗·羅賓遜的《艾米莉·勃朗特傳》出版,呼嘯山莊才真正進入讀者的視線,並被譽為維多利亞時代最成功的小說之壹。
壹百多年來,《呼嘯山莊》以其扣人心弦的故事情節、詩意的景物描寫、生動的人物刻畫和洶湧的愛恨情仇吸引了無數讀者和評論家,被列為世界十大小說之壹。關於《呼嘯山莊》歷來有不同的評論。把《呼嘯山莊》欣賞成傑出人才的傑作,珍本,堪比莎士比亞的《李爾王》。不喜歡這部小說的人認為它只是主流之外的支流,對英國文學沒有任何意義。但《呼嘯山莊》卻能長久地把住千萬讀者的眼球,顯然有其獨特的魅力。著名文學翻譯家方平說:“無論是主題、意境還是藝術技巧,深度都不是壹眼就能看出,壹句話就能說出來的。與其用‘偉大’、‘獨特’、‘傑出’之類的形容詞,我寧願這樣表達我的贊美:《呼嘯山莊》沒完沒了!就像中國的紅樓夢,歐美的莎翁和胡雪(如果呼嘯山莊可以這樣命名的話)也是層出不窮!”
壹、兩代人之間的三種愛情
?有1000個讀者和1000個哈姆雷特。不同的讀者和評論家可以從不同的角度挖掘出《呼嘯山莊》中的壹個閃光點,進而嘗試分析小說的靈魂。小說圍繞著希斯克利夫、凱瑟琳和林頓之間的三角戀展開,以希斯克利夫和凱瑟琳之間的生死之戀為主線,凱瑟琳和林頓之間的婚姻之戀為補充,以哈裏頓和凱茜之間的幸福愛情為結局。這裏比較分析了三種不同的愛情模式,探討了自由與壓迫、野性與文明、愛與恨三種尖銳對立中所表現出的人性之光。
自由與野性的呼喚:希斯克利夫與凱瑟琳之間的超人之愛。
?英國評論家毛姆曾說:“我不知道有哪部小說把愛情的痛苦、迷戀、殘酷和執著描寫得如此驚人。”這裏所說的復雜的愛情,就是希斯克利夫和凱瑟琳之間的生死之戀,而這種愛情又分為青春期和成年期兩個階段。
1,水晶般透明的少女愛
希斯克裏夫和凱瑟琳是青梅竹馬,他們的少年時代的感情是這份愛情中最純粹最美好的部分。
?希斯克利夫是鄉紳恩肖帶回呼嘯山莊的“可憐的東西”,而凱瑟琳是呼嘯山莊的乖乖女。從出身來說,他們屬於兩個不同的階層。這兩個人最初的愛情之所以突破了階級的束縛,源於他們性格中同樣的對自由的渴望和熱情。
希斯克利夫和凱瑟琳本質上都非常重視個人感情的解放和自由,但他們也遇到了來自不同方面的約束。
希斯克利夫只是利物浦街頭的棄兒。他沒有國家,沒有地位,沒有財產,甚至沒有種族,這壹切都註定了他在呼嘯山莊的成長過程中會受到外界的攻擊和壓迫。雖然恩蕭先生在各方面都很愛他,但這也讓莊園的少爺辛德雷感到了威脅,所以對他恨之入骨,甚至在他父親死後折磨羞辱他。在這樣壓抑的生活環境中,活潑可愛的小凱瑟琳是希斯克利夫的陽光和溫暖。雖然善良的女仆耐莉對希斯克利夫也很好,但她只是把他當孩子壹樣照顧,同情他這個弱者。凱瑟琳不壹樣。她是希斯克利夫的忠實盟友。
“她太喜歡希斯克利夫了。如果我們真的要懲罰她,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們分開。他比我們任何人都因為希斯克利夫被罵得多。”
?因此,對希斯克利夫的愛和維護確立了凱瑟琳在他心中不可替代的地位。
?從凱瑟琳的角度來看,作為貴族小姐,她受到了外界、世俗、禮教的各種要求,言行舉止必須符合貴族小姐的身份,這與青少年的天性相悖。畢竟在女仆內莉的眼裏,她是壹個“狂野扒皮的女孩”:
“她壹天能讓我們失去耐心50多次。從她下樓的那壹刻起,壹直到上床睡覺,她總是調皮搗蛋,讓我們壹時間不得安寧。她情緒總是很高,舌頭總是不安分——唱著笑著,誰不伺候她,她就纏著誰。”
?可見,年輕的凱瑟琳絕對不是傳統意義上的乖乖女。她的性格活潑,充滿野性和叛逆的因素。她渴望自由和情感解放,而在這方面,希斯克利夫是呼嘯山莊或凱瑟琳壹生中的唯壹。換句話說,作為呼嘯山莊的局外人,希斯克利夫擁有她所渴望的張揚、叛逆和自由的氣息。瓦列希夫說:“戀愛對象的選擇是對眾多熟悉的異性中的壹個的特定偏好,是對這個人價值的理想化。”
所以希斯克利夫和凱瑟琳少年時期的愛情源於相知,也因為相知而相愛,沒有任何其他因素,所以這壹時期的愛情像水晶壹樣透明、純凈、美好。
2.成年人對冰與火的熱愛。
?林頓的出現是這段愛情悲劇的開始。他的出現喚醒了凱瑟琳根深蒂固的世俗觀念和少女的虛榮心。希斯克利夫不再是她世界裏的唯壹,盡管她仍然深愛著他。
很多讀者指責凱瑟琳不專壹,虛榮,但其實女主角是可以理解的。林惇是壹個漂亮、年輕、活潑、有錢、有教養的少爺,她擁有所有女孩子著迷的東西,再加上凱瑟琳在偷窺中看到的豪華舞會、漂亮的衣服和男人的殷勤,這些對壹個不熟悉這個世界的年輕姑娘有著致命的吸引力。更何況,或許這就是成長的代價。隨著年齡的增長,凱瑟琳開始喚醒她與生俱來的階級意識。在她看來,嫁給希斯克利夫會降低她的地位,但嫁給林頓會讓她成為這個地區最傑出的女人。這不完全是虛榮心,而是那個時代最真實最實際的社會觀念。此外,凱瑟琳是壹位高貴的女士,愛上希斯克利夫這個不識字的窮光蛋是令人震驚的。所以,林頓造成的凱瑟琳的動搖雖然在感情上難以接受,但也在情理之中。
黑格爾把愛情沖突分為三類:壹類是榮譽與愛情的沖突;二是政治旨趣、對祖國的熱愛和家庭責任本身等永恒實體的力量;第三,壹些外在的障礙,比如事物的平凡演變,生活中的散文事物,災難,情欲,偏見,心胸狹隘,他人的自私以及各種意外。希斯克利夫和凱瑟琳愛情悲劇的根源是第壹種沖突:榮譽和愛情的沖突。榮譽是社會的力量和年輕戀人身上的枷鎖,或者來自世俗的壓迫。他們試圖抵抗,但不幸的是他們不能成功。在這場戰鬥中,凱瑟琳首先選擇了屈服,這也暴露了她性格中的弱點——人性的自私、虛榮和懦弱。
盡管凱瑟琳在某種程度上背叛了希斯克利夫,但她在內心深處仍然深愛著他。與希斯克利夫的重逢讓她激動不已,以至於忽略了林頓的存在,甚至要求林頓與她分享這份快樂。這讓她在面對林頓和希斯克利夫的矛盾時,或者說對於她內心的掙紮都非常痛苦。年輕時的無知導致了後來的困境,讓她懷疑自己。凱瑟琳最後的崩潰,也是她真正的覺醒和對自己的真愛。她後悔和掙紮,最後,她帶著痛苦、後悔和內疚的情緒死去。在這裏,人性的矛盾再次顯露。
希斯克利夫是這場愛情戰役中唯壹堅守堡壘的士兵,但事實已經無法挽回。最後凱瑟琳選擇林頓作為結婚對象後,痛苦不堪,最後離家出走。失蹤幾年後,希斯克利夫終於衣衫襤褸地回到了家。時間讓當初的野孩子成長為英俊強壯的男人,但他對凱瑟琳的感情卻從未冷卻。相反,在時間和距離的雙重催化下,這個倔強的男人從小就加深了對愛人的執著和向往,尤其是在見到凱瑟琳,確定她心裏還愛著他之後,這讓他更加放不下凱瑟琳,對凱瑟琳的愛更加狂熱,幾乎陷入了壹種病態的迷戀。在他心裏,凱瑟琳還是屬於他的。她是他的財富和命脈!林頓是什麽?“以他那孱弱的身體,就算他投入戀愛八十年,也不值得和我戀愛壹天。”死亡不能阻止希斯克利夫的愛。他相信凱瑟琳壹直在他身邊,從未離開過。只聽那深情的呼喚:“進來!進來吧!凱茜,來吧。哦,來吧,再來壹次!哦!親愛的,這次就聽我的吧!凱瑟琳,最後壹次!”多麽卑微的請求,多麽強烈熱烈的愛!在他去世的前夕,希斯克利夫對凱瑟琳的靈魂充滿了幻想。他如此渴望死亡,因為死亡能真正把他和凱瑟琳結合在壹起,所以死亡對他來說就是天堂。
希斯克利夫年輕時的經歷使他養成了極端叛逆的性格。他對凱瑟琳的愛無法分離,壹切阻礙都註定會激起激烈的報復。雖然他人性中有扭曲的壹面,但無論如何,從心理機制上來說,極端的仇恨和破壞都是來自於愛。
在希斯克利夫和凱瑟琳的愛情故事中,男女主人公追求的不是肉體欲望的滿足,而是壹種心靈的契合。用凱瑟琳自己的話說,“不管我的靈魂是什麽材料做的,他的靈魂都和我的壹模壹樣。”最後化為靈魂的終結,升華為超越塵世的生死之戀。他們的結合源於人性中對自由的渴望,他們壹起努力過;但也是人性的弱點讓他們互相遺憾終生。他們在給對方快樂的同時也在折磨對方,冰與火的兩個世界就是最真實的寫照。
?(2)情感與物質的交易:林頓與凱瑟琳的愛情。
?林頓和凱瑟琳,壹句話,在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
?林頓和希斯克利夫是兩個不同的人。如上所述,林頓是壹個漂亮、年輕、活潑、富有的有教養的少爺。如果說希斯克利夫是冬天猛烈的沙塵暴,林頓是春天溫暖的太陽。林頓和希斯克利夫在地位、財富、教養、外貌、性格等方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如果這兩個人同時出現在除凱瑟琳之外的任何壹個女孩面前,林頓絕對比希斯克利夫更能吸引女孩。正是這種強烈的反差使凱瑟琳感受到了來自文明世界的召喚,從而使林頓在凱瑟琳和希斯克利夫的愛情道路上急轉彎。
不得不說,林頓是個好丈夫。在我們這個時代,他應該也是壹個很受歡迎的暖男。他愛凱瑟琳,無條件地包容她,體貼她。他害怕在恐懼中惹她生氣,他小心翼翼地隱藏這種恐懼。他是壹個受過教育的人,但他很生氣,因為他的仆人不夠尊重凱瑟琳。他默默地陪著凱瑟琳,對她的幸福喜形於色。甚至,為了凱瑟琳的緣故,他願意接受希斯克裏夫這個他壹直鄙視的粗魯對手的來訪。如果希斯克利夫能完全從凱瑟琳的生活中消失,他們將會是非常幸福和完美的壹對。可惜我不能。
?凱瑟琳屬於艾靈頓,但這種愛摻雜了太多雜質。那絕對不是刻在心靈深處的愛,而是像森林中的壹片樹葉。時間會改變它,就像樹木會在冬天枯萎壹樣。正如內莉所說,“妳愛埃德加先生,因為他漂亮、年輕、活潑、富有,而且愛妳。無論如何,這最後壹點不是理由。就算他不愛妳,妳可能還愛他;而且就算他愛妳,如果不是他的四個吸引人的條件,妳也不會愛他。”
是的,凱瑟琳的愛情不純潔。她愛的不是林頓本人,而是籠罩在林頓頭上的光環,是他的身份、地位和財富。她甚至天真地希望自己可以利用這些來幫助希斯克利夫提高地位,改變身份。為了贏得林頓的愛,她總是在他面前隱藏自己的真性情;在後來的婚姻中,凱瑟琳總是不由自主地壓抑自己,將個性中狂野自由的壹面隱藏在淑女優雅的身份之下,努力營造和諧幸福的家庭氛圍,以響應文明家庭的號召。
林頓和凱瑟琳的愛情不是源於人性的欲望和心靈的相互吸引,而是在文明社會世俗觀念指導下的自然結合。如果林頓失去了光環,凱瑟琳就不能嫁給他;同樣,如果凱瑟琳不是可愛的女兒,她也不會是林惇夫人。他們的婚姻雖然有愛情的影子,但卻是更大程度上違背自然的情感和物質交易。
(3)破土而出的新苗:哈裏頓與凱茜的愛情。
哈裏頓和凱茜是整部小說中最幸福的壹對。他們的愛情打破了世俗的枷鎖,身份的牢籠,愛恨交織,徹底詮釋了人性的真相,最終成就了幸福。
他們都是希斯克利夫復仇計劃的受害者。希斯克利夫對愛人的熾熱愛情,經過重重阻礙,變成了對敵人和對手刻骨銘心的仇恨,驅使他對林頓、辛德雷以及他們的後代展開瘋狂的報復,企圖通過折磨下壹代來繼續他的“使命”。
希斯克利夫引誘亨德雷賭博酗酒,使亨德雷欠了他很多錢。不僅呼嘯山莊易手了,就連小哈裏頓也得成為他的奴隸,受他的驅使。小凱茜被迫嫁給冷酷自私的小林頓,不久就成了年輕的寡婦。但這些都抹殺不了他們的熱情、善良和希望。雖然小凱茜曾經對哈裏頓的粗俗言語和行為表示過鄙視和厭惡,但哈裏頓也充當了希斯克利夫的幫兇,囚禁了凱茜。然而,這兩顆渴望生活幸福的年輕的心,還是從呼嘯山莊的霜凍和凍土中萌發了愛的種子。
哈裏頓和小凱西的愛情實際上被認為是希斯克利夫和凱瑟琳少年時代愛情的延續。希斯克利夫和凱瑟琳有著相同的叛逆性格和對自由和情感解放的渴望,而哈裏頓的小凱茜有著相同的對美好事物的向往和對幸福生活的向往。最重要的是,他們都為自己的愛情努力過。希斯克裏夫和凱瑟琳曾經是堅定的盟友,對抗來自辛德雷的家庭壓迫和來自約瑟夫的宗教精神束縛;哈裏頓和小凱西在希斯克利夫的壓力下互相幫助。所以希斯克利夫最終放棄了復仇,這絕不是突然的悔悟。相反,年幼的孩子們聚在壹起閱讀的畫面觸動了他深刻的記憶,從而喚醒了希斯克利夫的愛和善良,這種愛和善良已經被偏執和陰郁掩蓋了很久。
為了接近凱茜,哈裏頓總是偷偷研究文化;為了幫助哈裏頓擺脫無知,凱茜熱心地教他學習文化。每當哈裏頓取得壹點進步,凱西就獎勵他壹連串甜蜜的吻。這是壹幅多麽溫馨動人的畫面啊!管家內莉曾感嘆:“我最大的願望就是把這兩個人結合起來。當他們舉行婚禮的時候,我不會羨慕任何人。英國不會有更幸福的女人了!”
哈裏頓和凱西之間的愛情代表了人性中最純潔的愛和最真誠的渴望!他們不希望上壹代的男女主人公面對愛情。他們從不考慮太多外在因素,壹切都遵循靈魂最真實的感受。他們的愛就像從冰天雪地中破土而出的綠芽,沖破陰霾的金色陽光,暴風雨後的七色彩虹。他們用真誠的真愛和熱情,以及對幸福的渴望,打破了世俗的束縛,身份的牢籠,愛與恨的糾纏。
?第二,艾米莉·勃朗特的希望
?和很多人壹樣,我壹直很好奇,沒有經歷過愛情和婚姻,幾乎與世隔絕的艾米莉·勃朗特,是如何寫出這樣具有感人情感力量的作品的。我看過的大部分觀點都是艾米莉·勃朗特把希斯克利夫視為自己人格的化身,是作者自我意識在作品中的表現。然而,作者更傾向於將《呼嘯山莊》理解為艾米莉·勃朗特幻化出的另壹個世界,而這個世界的構成是,壹半包含了艾米莉對現實世界的批判,另壹半包含了艾米莉對人性的希望和祝福。
希斯克裏夫和凱瑟琳驚心動魄的愛情,包含了現實的無奈和悲傷,也包含了超人的浪漫。作為壹個富家小姐,凱瑟琳雖然和希斯克利夫壹樣有著叛逆、自由、熱情、粗暴的天性,但她仍然無法擺脫世俗觀念的束縛。希斯克利夫壹直壹無所有,凱瑟琳是他的全部。他享受和凱瑟琳在壹起的快樂,討厭報復壹切阻礙他們愛情的障礙。極端的愛恨把他變成了惡魔,舉起凝聚著仇恨的利劍,向敵人發起瘋狂的報復。在這裏,艾米麗表達了“束縛”與“自由”的矛盾,通過男女主人公在束縛中掙紮的痛苦和壓抑,傳達了壹種對殘酷現實的無奈和不滿,但她也通過塑造壹個超體驗的世界,使希斯克利夫和凱瑟琳的靈魂壹起飛翔,實現了“自由”。
林頓與凱瑟琳的愛情對她來說是壹個極大的諷刺。林頓和凱瑟琳的婚姻看似和諧美滿,實則只是壹場悲情的獨角戲,壹個無助的受害者。它曾經擁有的幸福,像易碎的玻璃,看起來晶瑩剔透,美麗無比,其實不堪壹擊。
?相反,哈裏頓和小凱西之間的完美愛情是艾米莉真誠的祝福和祝願。這段愛情可以說彌補了希斯克利夫和凱瑟琳愛情的遺憾,之前的所有不愉快,痛苦和遺憾都告壹段落。上壹代的愛恨情仇隨著前輩的逝去而終結,留下的只有美好和幸福,就像暴風雨後的晴天,陰霾壹掃而空。而這棵沖破凍土,茁壯成長的愛之樹,在自由的風中,晃動著人類勝利的光芒。
?三種不同的愛情,三種不同的結局,艾米莉·勃朗特用她散文般的語言講述了壹個感人至深的愛情悲劇,兩代人的愛與恨,向讀者展示了人性與世俗的較量,愛與恨的沖突,自由與束縛的戰爭。悲傷的悲劇讓人留下同情的淚水,無情的現實讓人心酸,卻淹沒不了自由之火。人性中蘊含的希望終於沖破凍土,長成壹棵幸福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