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河陽城50裏之外,有壹處山脈,奇石深崖,偶爾也有觀賞之人,只是山脈太低,不被正魔諸家看重。現正遇鬼王惑人之際,此山更加荒涼起來。百裏大山陰風陣陣,似有無數冤魂哭泣,便在白天也陰森可怕。大山之上卻有壹道白影在馭空而行,她壹身白衣,腳下是壹條白色絲帶,她匆匆而過,留下壹道殘影,如有男子在此,壹定會被她的艷色所吸引。而認識她的正道弟子,則會罵上壹句“妖孽”。而換成壹個身穿黑衣,拿著壹個燒火棍,帶著壹個小猴的人在此,壹定會叫聲“小白”。此女正是九尾狐“小白”。
小白飛的並不快,因為她正在想著心事,想著壹個進入癡呆狀態的人。緩緩擡頭,看著天際的漩渦。
現在鬼王已經攻下青雲門了吧。
小白這樣想著。
突然她被壹物吸引住了。天際的漩渦裏飛來的壹個黑點。
越來越近,黑點越來越大。
慢慢看清了,好像是壹個人。
像壹個被拋飛的人。
小白不會管這樣的閑事,因為她從不會認為自己是壹個好人。
當這個人在小白的上空飛過時,她看清了。
是壹個男人。
壹個穿黑衣的男人。
壹個她正在想的男人。
白影猛然轉頭,向這個男人飛去。
這個男人看著自己正向峭壁飛去,他沒有恐懼,沒有悲傷,更沒有用自己的力量,為自己去爭取壹點生存的希望。前面的峭壁好像是自己的解脫。
他真的好讓累。
他想休息了。
這時壹條白帶纏住了他,白帶在主人的指引下,硬將這個男人向下飛的身體,向上托起,在空中劃過了壹條弧線。這個男人隨後感覺到壹雙手抓住了他,他們依然向峭壁飛去,在觸及峭壁的剎那,小白發揮了九尾狐的本能,徒手抓住峭壁上的壹塊尖石,借力改變了方向,將他們送上了山頂。
這個男人在看清小白後,松了壹口氣,暗自感嘆自己的命運,為何自己想死也死不了。小白在看清他無事後,慢慢放下了他。如果小白知道了他的想法,不知會不會把他再扔下去。
“妳沒事吧!”小白柔聲問道。
他慢慢擡起頭,看著小白,道:“妳為何救我?”
這句話問的小白火冒三丈:“妳想死嗎?妳就想這樣死嗎?難道碧瑤死了,就沒有值得妳活下去的東西嗎?”
他慢慢低下頭,看著地,看著地上的小草。
小白看著這個犟起來比木頭還呆的他,無奈的搖了搖頭,從懷裏拿出了壹個鈴鐺,發出清脆的‘當當’聲。
他猛然擡起頭,雙眼死死的頂住了這個鈴鐺,慢慢地伸出手,向這個鈴鐺伸去,當手觸及鈴鐺的剎那,小白明顯感覺到他渾身都在發抖。他將這個鈴鐺放到自己胸前,從此眼睛再也沒離開這個鈴鐺。
小白此時沒有打攪他,她知道這個鈴鐺對於他是多麽的重要。這是小白為了喚醒他,進狐岐山偷的。
他手中的這個鈴鐺,正是鎖住碧瑤魂魄的‘合歡鈴’。
他就這樣的看著,壹動不動,連眼睛都沒眨壹下。就在小白要忍不住的時候,他合住了雙眼,眼角處流出了兩道淚痕,將‘合歡鈴’緩緩地放到懷中,又慢慢的站了起來,向前走去。
他好像戰勝了壹個人生。
戰勝了壹個只有悲劇的人生。
“鬼厲,妳去哪裏?”小白在後面問道。
鬼厲擡起頭,繼續走著:“不知道。”
“妳找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吧。以鬼王的性格,他遲早會殺了妳的!”小白看著快走遠的身影說。鬼厲的身影在那裏停了停,又向前走去。
“鬼王已經死了。”
平靜的山上依舊平靜,好像什麽也沒發生。山上只留下壹個已經震驚的白影。“不可能。”小白嘴裏壹直念叨著。要是別人說這句話,小白壹定會認為他在說笑,可從鬼厲嘴裏說出來,那就不會是假的,可誰又能殺了練成了四靈血陣的鬼王呢?小白反復思索也找不到答案。當她想問鬼厲答案時,發現鬼厲已經不見了。小白暗自責怪自己,連鬼厲向那個方向走的都不知道,又不知鬼厲會去哪裏,只好向青雲山飛去。
青雲山腳下,草廟村
這個早已湮沒的地方,破屋斷墻,壹叢叢的雜草為這裏增加了荒涼的氣氛。很少有人願意在這裏路過,因為這裏還是十分陰森,二十年前的慘案為這裏增加了壹層灰暗的陰影。然而這裏卻不是沒有生物的,在壹個墻角處,有壹只猴子坐在這裏,手裏不停的把玩著壹個‘燒火棍’,在它旁邊還有壹片綠色的衣角。當妳靠近它時,妳會驚訝的發現,這只猴子雙眉之間竟有第三只眼。這只三眼靈猴似乎在等人,頭總向村口不停的張望。突然它拿起手中的‘燒火棍’,抓起那片衣角,飛快的向村口跑去,迎上了壹個正向這裏走來的黑衣男子。這個黑衣男子正是剛與小白分開的鬼厲,而這只猴子正是他的‘夥伴’小灰。
小灰靈活的蹦上了鬼厲的肩膀,鬼厲慢慢的走向那個墻角,那個他坐了幾天,陸雪琪就在那裏照顧了他幾天的墻角。
良久,鬼厲轉身走開了,走向了村裏第二排第三間的小屋。他慢慢打開門,走了進去。屋裏擺設依舊,向正門口處有壹張八仙桌,桌子兩旁是兩把陳舊的椅子。由於多年的荒涼,無人打理,所以不管是桌子還是兩旁的椅子,都有壹層厚厚的塵土。鬼厲在八仙桌前跪了下來,小灰也安靜的呆在壹旁。鬼厲看著這張八仙桌,仿佛回憶著童年。
那風中依稀傳來了鬼厲的聲音:“爹,娘,小凡回來了。”
草廟村從前有個規定:為擴大草廟村,凡是草廟村的後代,在成家時都要另蓋壹座房子來住。張小凡作為草廟村的後代,自然也不會破壞這個規定。現在的張小凡像如獲重生壹般,在草廟村跑來跑去的找建房材料,在東家借木材,在西家拿繩子的。草廟村除了他就沒有人了,自然也不會有人反對他的這種行為。只有草廟村的冤靈在嘆息,想不到自己守護了幾十年的東西,就這樣被‘好村民’給‘借’走了。
張小凡找到了壹塊能看到自己父母家,又離他連續呆了幾天的墻角很近的地方,在這裏規劃著自己的房子。當中最苦的要數小灰了,他的力氣大,正好用來運木材之類的,害的小灰吱吱大叫,好像在怪自己錯跟了主人。直到傍晚的時候,張小凡所規劃的房子才剛建了壹個底部,而小灰也不叫了,搬來了最後壹塊木頭。張小凡看了看天,在這幾天裏第壹次感覺餓了,他微笑的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小灰,小灰會意的向村裏跑去,不壹會就拖著壹只死野豬跑了過來,野豬上還放著壹些野果。張小凡笑了笑,今天壹直都在忙碌的小灰,竟然還能抽出時間來找食物.
草廟村裏冒起了陣陣青煙,張小凡不斷翻滾著野豬,香味慢慢散發了出來,小灰在火堆旁眼睛不眨的看著加上食料的野豬。張小凡看著野豬,壹心壹意的加著佐料,多麽平凡的事,多麽安靜的生活,這是張小凡壹直想要的生活,現在終於如願以償了,但是似乎缺少了壹個人。
野豬烤好了,張小凡剛露出壹點笑容,還未說話,小灰就撲了上去。壹腳踢散火堆,抓住野豬就咬。也許是美食的誘惑太大了,小灰竟不畏火,站在火堆裏就吃了起來,結果被火燒了猴毛,看起來異常狼狽。但小灰卻對此漠不關心,只顧吃它的美食。張小凡看著小灰灰頭土臉的樣子苦笑了起來,看來這只野豬是沒張小凡的份了,想不到當靈獸的主人也會有這麽慘的時候。張小凡看著快被小灰消滅完的野豬,無奈的拾起了地上的野果.
第二章 綠衣:
青雲山,小竹峰
夜風絲絲刺骨,就是修道之人也不願多受此寒意,但今天青雲門弟子卻都還在忙碌,原因無他,就是因為鬼王用惑術迷惑百姓,十萬民眾攻山,鬼王壹死,惑術便散了,十萬民眾蘇醒之時已傷痕累累,再加上老幼婦孺,全部送下山已經是不可能了。青雲門等人身為正道,不能不管,只有先留在山上治傷,再議下山之事。小竹峰弟子則負責照顧女眷,現小竹峰上下已經住滿了人,喧嘩哀叫之聲不絕於耳。
此時望月臺上卻只有壹個人,她白衣若雪,冷若冰霜,清麗無比,擡頭望天,任憑寒風吹拂。清輝如霜,映著她容顏奕奕生輝。看著滿天星輝,雙眼中透露出無限的迷茫。
“妳壹定會活下來的。”
幾乎無法耳聞的低語,在她口中輕輕念著。
寒風依舊寒冷,卻永遠也吹不散她內心的傷愁。風在樹林間穿梭,經常會有葉與葉的接觸,風與風的碰撞,發出‘嘩嘩’和‘嗡嗡’的混雜聲,中間摻著‘啪’的壹聲輕響,她才慢慢的低下了頭。樹林中慢慢隱現出壹個俏麗的身影,輕輕的走了過來。她雖然也是壹身白衣,並不表示她也喜歡白色。現在小竹峰上下都穿著白衣,為她們的師父水月大師守孝。身影緩緩現了出來,是壹位瓜子臉的美貌女子,正是小竹峰弟子的大師姐文敏。
文敏走到望月臺下,輕輕的道:“雪琪。”
陸雪琪轉過嬌身,輕道了壹聲:“師姐。有事嗎?”文敏走上望月臺,道:“雪琪,妳不要悲傷,不要管發生什麽事,小竹峰永遠都是妳的依靠。”
陸雪琪低下了頭:“謝謝師姐。”文敏走近陸雪琪,停了半刻才道:“我和妳眾位師姐都商量好了,由妳接任小竹峰首座之位。”
陸雪琪心中壹驚,這件事確實出乎意料。她轉過身去,看著當空明月。明月已不圓,只有壹片弧月在孤單的散發著淡光。月光撒了下來,落在身上感覺不到絲毫溫暖。
“師姐,我不想接任小竹峰首座之位。”陸雪琪依然看著弧月:“在眾師姐妹中,妳是大師姐,是地位和威望最高的,還是妳來接位吧。”
文敏嘆了壹口氣說:“我快走了,妳是師父生前最器重的弟子,是修為最高的,眾師妹早已把妳認定為下壹任的小竹峰首座,現在師父去了,妳理應帶領小竹峰重震聲威。”
“可我想下山壹趟去找他,不管他是生是死。”
“可現在是小竹峰最需要妳的時候,是眾師妹最需要妳的時候。現在小竹峰很需要有壹個人站出來來領導大家,眾師妹都希望是妳。”文敏說話有點激動,她是怕她這個師妹萬壹做出什麽傻事。
陸雪琪依然望月,文敏靠近她關切的說:“如果他沒有死,那他壹定會來找妳的。”陸雪琪身影似乎震了壹下,慢慢轉過身來說:“師姐,我想單獨呆壹會。”
文敏點了點頭道:“好吧,至於接位之事就這麽定了。”說完就轉身走了,漸漸的消失在樹林間。
陸雪琪看文敏走後,才把目光轉到弧月下竹林,輕輕的說:“小凡,是妳嗎?”
月下的竹林灰淡淡的,如不仔細觀察,即便是修道之人也難發現竹林中有壹個黑影。黑影聽到此話後,緩緩走了出來,漸漸露出壹個白衣女子,她眉目如畫,肌膚晶瑩,淡淡壹股媚意只在眉宇間若隱若現。她正是小白。
陸雪琪失望之色壹閃而過,迅速變為冰冷面色。冷言道:“這裏是青雲門重地,妳來此做甚。”小白輕言道:“這裏是青雲門重地沒錯,但是看守似乎並不嚴啊。”
“妳來此不是只為了這等小事吧。”
“我自然不會為這等小事而來。”小白看著陸雪琪道:“我想知道鬼王是怎麽死的。”
陸雪琪回想當時張小凡禦劍起陣之事,暗自壹呆,緩緩道:“妳為何問此事。”
“好奇。”小白慢慢轉身說:“我只是好奇,鬼王已煉成四靈血陣,幾乎無人能敵。而青雲門在掌門失蹤,誅仙劍斷,連門內精英都不足為半的情況下,是如何戰勝鬼王的。”
陸雪琪看著小白,思索了半刻才道:“當時鬼王殺上山,氣勢洶湧,我們難以抵擋,只能退守虹橋,可還是難以抵禦,就連師父也魂歸於此,水麒麟戰敗,我們死傷慘重,就在此時小凡他手持誅仙古劍,引起誅仙古陣,不但古劍完好,而且陣勢也比以前要強上許多,小凡雖然破鼎殺魔,但他卻被扔進天際漩渦之間,至今生死不明。”陸雪琪說到此,眼中思念擔憂之色已是更濃。
小白臉色微變,想起白日之事,微聲道:“原來如此。”她看了看陸雪琪,道:“妳放心,他還沒有死。”說完向竹林走去。
陸雪琪心中壹驚,道:“妳見過他?”
竹林裏順著風傳來依稀的聲音:“是我救了他,可他走了,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那裏。”
陸雪琪露出壹絲笑容:小凡他沒有死,他還活著,可他現在怎麽樣?他在哪裏呢?陸雪琪臉上的相思慢慢濃了起來。
青雲山腳下,草廟村
張小凡站在壹個山洞內,他看著這個山洞,這個山洞太熟悉了,可他忘了這裏是哪裏了。太熟悉了,中間還有壹個白玉石臺,想起來了,這裏是狐岐山的石洞,碧瑤就在白玉石臺上躺著,現在石臺還在,可碧瑤呢?張小凡壹轉身,發現碧瑤就在他的身後,正在對他調皮的笑著,她笑的是那麽的開心。張小凡想抓住她,當他伸手的時候,他發現他們的距離遠了,越來越遠,張小凡跑過去想追上她,就在這時他們中間出現了很多人,他們都是鬼王宗弟子,他們瘋狂的向張小凡身後跑去,擠的張小凡也向後退,碧瑤這時躺在了白玉石臺上,在靜靜的等待著他。張小凡抓住了石壁上突出的壹根棍子,是他的‘燒火棍’。山洞開始搖晃,開始有碎石落下,張小凡拼命擠著。終於沒人了,張小凡向碧瑤跑去,就在要碰到白玉石臺的時候,壹塊大石落下,砸在了白玉石臺上,白玉石臺連同上面的人壹起消失在大石下……
“碧瑤”張小凡喊了起來,卻發現他已回了草廟村,他正躺在他用壹天時間制作的床上。已經五天了,做了五天這樣的夢。張小凡站了起來,走出了他用三天時間才蓋起的房子。
這個房子十分簡陋,是用磚頭和木頭搭的,只有壹個像樣的破門。門上掛著壹片綠色的衣角碎片,門裏掛著壹個合歡鈴,不管張小凡進門還是出門,都會先看到這兩樣東西。
張小凡站在門口伸了伸懶腰,看了看他這幾天的成果,碗筷廚具壹應俱全。大家不要誤會,這不是張小凡買來的,而是他利用‘全村唯壹壹個村民’的特權,走遍全村‘借’來的。就連村裏男子禁區的黃寡婦家,都被他拿來壹個盤子。自然不會有人反對,想不到黃寡婦死了這麽多年後,會‘牌坊’難保。黃寡婦居然沒發火,不然她為什麽不拉著全村村民從地下爬出來,給張小凡上壹堂教育課呢。
張小凡拿著李家的鋤頭,帶上王家的五谷種子,開始了他今天的工作-種地。村南的地是全村最好的地,以前家家搶奪,而如今由於長時間未料理,雜草滿地,中間偶爾攙雜壹棵野莊稼。張小凡微微嘆息,雙手舉起拉鋤頭……
時值正午,太陽早已升到頭頂,照下烈光,張小凡坐在低頭喘息,看著5米見方的空地,心中暗想,草廟村荒廢多年,為何壹直無人居住。其實張小凡不知道,這草廟村壹到夜間,就響起無數鬼鳴之聲,張小凡是修道之人,又是這裏的幸存者,所以他聽到鬼鳴之聲,不但不會害怕,還會感到無比的親切,感到家的溫暖。在外人聽來卻是惡鬼索魂,甚是嚇人。鬼鳴之事越傳越大,就無人敢來此了,莫說夜晚,就是白天,人也不敢靠近。當人們看到有人在此定居時,便把張小凡歸入惡鬼化身,冤靈之子壹列了,就更無人敢來了。
張小凡正在思索,忽見小灰飛奔而來,穿過草叢,直接蹦到了小凡的肩膀上,嘴裏不停“吱吱”叫著,雙爪還不停比劃著人的形狀。張小凡看著小灰的描述,道:“人?”
小灰爪向後伸,順著後腦勺的猴毛,好像在比劃長頭發。
“女人?”小灰用力點了點頭。會是誰呢?小白?雪琪?還是過路人呢?張小凡拿起鋤頭,向村裏走去。
那個只用三天就蓋起的房子簡陋的呆在那裏,周圍壹片安靜,只有張小凡“沙沙”的腳步聲。走到了門口,依然安靜,也沒有神秘女子的身影。
張小凡把鋤頭放在門口,深深的吸了口氣,打開門走了進去。小灰跟著張小凡走到門口停了下來,在門口撓著頭,雙眼看著門口,大約半刻鐘後,張小凡手裏拿著燒火棍走了出來,看到小灰開口就罵:“妳個死猴子,竟然學會耍我了,看我怎麽收拾妳。”說完就舉棍打了過來,小灰壹看情況不妙,撒腿就跑,張小凡那能叫它輕易逃脫,緊追其後,壹大壹小兩個身影不停在村裏穿梭,不時傳來“死猴子,有種別跑”之類的叫罵聲。可憐的草廟村冤魂何時被這樣吵過,真是欲哭無淚啊。
這場追逐賽最終以小灰毫發無傷而結束,張小凡坐在門口喘著氣,看著仍在比劃女人的小灰,心中又好氣又好笑,想不到他竟有壹天會被猴子戲弄。沖小灰吼道:“死猴子,妳再玩,晚上就不給妳飯吃。”
小灰突然越過張小凡,壹把抓下了掛在門上的那個綠色衣角碎片,放在胸前不停的比劃著,張小凡頓時失去了笑容,雙手瞬間抓住了小灰,眼神變的慎重,用顫抖的聲音問道:“妳是不是說她穿著壹身綠色的衣服?”小灰用力的點了點頭。張小凡臉上不斷呈現出驚訝,懷疑,激動的表情,最後變成了笑容:“妳還在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