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好的吧,我不了解
希望幫到妳啊
結局
紫熏回到皓月宮的時候,藍諾正站在大殿門口等著她,見她來的瞬間,臉上便露出壹抹很是溫柔的微笑,然後走上前將她擁進懷裏,而壹旁的人都很自覺地走遠了。
“今天怎麽這麽開心?”紫熏擡頭望著眼前近在咫尺的藍諾,見對方滿臉洋溢著幸福的笑顏,心不由得有些好奇起來,是什麽事讓他這麽開心?
“兩邊都派人來了,都是喜報,只要等銀月回來,就舉行冊後大典,然後妳就會是我的皇後,我唯壹的夫人。”藍諾柔聲說道,而他懷裏的紫熏則在聽到這句話後,整個人就僵住了,察覺到懷裏人兒有些不對勁,便低下頭問道,“怎麽了?身子不舒服麽?”
“……不……不是。”紫熏搖著頭,眼角掛著淚珠,“我是開心。”紫熏在聽到藍諾說那個唯壹的時候,就忍不住的留下淚來,比起被封為皇後的消息,她更加想要的是做他唯壹的夫人……
“這就開心成這樣,那麽呆會朕帶妳去那個地方妳豈不是更加開心了?”
“妳呆會要帶我到哪裏?”
“呆會妳就會知道的。”藍諾藍諾故作神秘的說完,便轉頭對站在不遠處的黑惜說道,“黑惜,備馬車準備出宮。”
“是。”黑惜很是恭敬的應完,便轉身離去。
“橙昔,去拿件外衣過來。”
“是,奴婢這就去。”得令的橙昔立馬閃身進裏屋,取了壹件外衣,很快就出現在藍諾他們身後。與此同時,黑惜也準備好了壹切的出現在皓月宮的宮門口,恭敬的說道,“皇上,馬車準備就緒了。”
“恩,我們上馬車吧。”藍諾很是體貼的扶著紫熏上了馬車,在看到紫熏那壹臉好奇的看著他時,他僅僅只是揚起壹抹很是自信的笑容,“妳壹定會喜歡的。”
待所有人準備就緒之後,馬車才緩緩的向前駛去,因為擔心馬車速度快會讓紫熏不舒服,所以黑惜盡量的讓馬車以緩慢的速度向前行,因此在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天空已經泛起了絲絲的昏黃。
“皇上,到了。”黑惜的聲音從馬車外響起。
“恩。”藍諾輕聲應道,接著轉頭對著紫熏說道,“閉上眼睛,直到我說可以睜開為止。”
“這麽神秘啊?”紫熏話說這麽說,但還是很配合的閉上了眼睛,讓藍諾扶著她走出馬車,踏到地上。
在走了好壹段路之後,他們才停了下來,壹陣微風吹來,壹股清香便迎面撲來。
“現在妳可以睜開眼睛了。”藍諾湊到紫熏的耳邊,柔聲說道。
“恩……”紫熏緩緩地睜開眼睛,此時展現在她面前的是壹片紫色的花海,配著那昏黃的夕陽,真是她見過最美麗的景色,她輕抿下唇,靠在了藍諾那強壯的胸膛上,心裏很是激動,這時她想起,那天她喝下解藥進入假死狀態的時候,耳邊隱約的聽到有人說要帶她去看那紫鈺花田,原來是真的……
“諾,妳是什麽時候修建這裏的?”紫熏很是感動的問道。
“從我們離開龍陽國回到皇宮的時候起,朕就偷偷命人從龍陽國取來這花的種子,然後在找了好幾天後發現的這片適合栽種的土地上,播種妳喜歡的這種花,還在這花田邊修建了壹座別院,日後壹有時間,朕就會帶著妳還有我們的孩子來這裏壹起賞花……”
“還有螢兒,牙牙……”紫熏補充道。
“是啊,還有他們,然後壹直到老。”藍諾深情的說道。
“……恩。”紫熏轉回身,望著藍諾深情的樣子,心裏很是開心,也很慶幸,慶幸那時候她所做的和親決定,也因為那樣她才能遇到他,才能體會到此時這種心情,“還好我選擇和親……”紫熏小聲的說完,便踮起腳尖,覆上藍諾的唇……
昏黃的夕陽下,那兩個相擁的身影在那紫色的花海的襯托下是那般的美麗……
江世軍是麗鉑的靈魂人物,業內估計他這次若免不了牢獄之災,怕是麗鉑未來五年都將壹蹶不振。
J’appelle的發展卻逐漸風生水起,尤其是進入十二月,才上市壹個月的藥妝子品牌的訂單已經源源不絕,銷量自然也隨之攀升。
J’appelle靠這壹全新的當家產品迅速搶占市場,其中銷量前十的專櫃基本全是設在全國各地的名庭廣場內。之前她與明庭的合作被諷為攀高枝,如今媒體話鋒壹轉,這就變成“強強聯合”了。
炎涼視察完位於明庭的十佳專櫃,順便去了趟附近的明庭總部。路征的辦公室外間,秘書坐那兒,見炎涼來了便起身致意。
“路總忙麽?”
“不忙,您進吧。”
內間辦公室虛掩著門,她叩指敲了敲,就傳來路征的聲音:“進。”
炎涼推門進去才發現路征正在開會,嚇了壹跳趕緊退出來,坐在外頭等了壹會兒,裏間的會議就結束了,其余人魚貫離開,路征親自出來領炎涼進來。
“秘書沒說妳在開會,沒打攪妳吧?”
“是我吩咐她這麽說的,無論我在忙什麽,她都得說我不忙,否則等妳下次再來找我,就不知是何年何月了。”
路大少如此自降身份,炎涼不免咬了咬唇。
路征倒是鐵了心要逗她了:“對了,找我是公事還是私事?我個人更傾向於後者。”
其實炎涼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可臨到現場反倒猶豫起來。路征則是壹邊等著她的回答,壹邊撥內線叫兩杯喝的進來,這時忽聽炎涼說:“幫我訂去蘇黎世的票吧。”
“啪——”
路征手裏的聽筒掉在了桌上。
他楞了楞,才慢慢回過身去,怔怔地看著坐在對面沙發中的女人。
壹時之間太多情緒想要抒發,反而是說不出話來了,路征屏了屏呼吸,將壹切狂喜妥善的保存,只說:“好。”
炎涼倒是壹把這個決定說出口整個人都輕松了,她起身說:“妳忙吧,我就先回去了。”
飛蘇黎世的機票訂在二十號。
這個時候的這個城市,已經是極寒了。
路征臨行前壹晚還打電話來囑咐:“行李準備好,我到時候去接妳。”
此時的炎涼開著車穿行於夜色之下:“不用了,我還有點事情要處理,結束了我到時候就自己開車去機場。”
“妳可真是大忙人啊,”路征打趣,“到時候可別在蘇黎世玩到壹半,妳又要趕著回來工作。”
“放心,不會的。”
是的,不會了,這壹晚已足夠她向這壹切的壹切做壹個徹底的告別。
她的車停在了當年徐晉夫長期臥病的醫院。下了車,仰頭看著極目處的夜空。漫漫長夜,似乎有微小如螞蟻的導航燈在那裏閃爍——那會是紐約飛來的航班麽?
就是在那架航班上,她第壹次遇見那個人。
就是這家醫院,她第壹次被壹個陌生的男人教訓。
接下來她要去哪?
炎涼的車停在曾經的徐氏大樓下,這就是她第二個目的地了。
曾經的徐氏大樓早被麗鉑變賣,如今這裏是壹棟混合寫字樓。物是人非,原本四十三樓是四間會議室,如今卻被裝修成格子間,還有人正在加班,炎涼再也找不到曾經的那個會議室門外——
就是在那裏,徐晉夫那杯滾燙的水令她顏面盡失,卻有壹人,脫下西裝為她披上,隱藏她的狼狽……
不知不覺間這車從深夜駛到清晨,連炎涼自己都驚訝,原來她有這麽多地方要去。
最終,她的車停在了壹間珠寶店外。
這是壹家以婚戒定制而聞名的珠寶店,此時還未開始營業,炎涼下車,周圍晨霧漫漫,無不透著涼意,她緊了緊風衣,透過玻璃與閘門望進店內。
其實她已經不記得到底是在哪邊的櫃臺前,壹個男人將戒指放到她面前,對她說:“訂婚吧。”
當炎涼的車最終拋棄壹切前塵駛上通往機場的高速時,已近中午。
車載廣播裏播放著接下來的節目預告:“隨著江世軍案件的深入調查,昔日的化妝品業帝王註定逃不過壹場牢獄之災。經過麗鉑集團股東的壹致決定,江世軍被正式革職。據麗鉑內部人員爆料,與江世軍交往甚密的麗鉑集團執行總裁蔣彧南,已於日前正式向董事局遞交辭呈。這到底是蔣彧南在遭到董事局施壓後的妥協之舉,還是蔣彧南本人對麗鉑的未來已經不抱希望?欲知詳情,請關註今晚九點的……”
麗鉑稱霸國內化妝品市場的時代結束了,蔣彧南辭職,估計也是因為心灰意冷,想要遠離是非之地。壹切都已畫上了句點。
就連她,也即將和壹個全新的男人飛往壹個全新的地方。
結束了,徹底的……
是難過?是開心?某些想法如輕石落入深潭,“咚”地壹聲觸動了心靈之後,卻也什麽都沒剩下。炎涼關掉廣播。
失了廣播的聲音,車廂內靜得救只剩引擎低吼的聲音,這時候炎涼的手機響了。
路征問她:“到哪兒了?”
“大概還有十多分鐘。妳到了?”
“就等妳了。”他心情頗好,“到了給我電話,我出來接妳。”
炎涼掛了電話,換擋加速,她的車以120邁的速度帶著她離開過去。
眼看遠遠就能望見機場的指示牌,她手機又有電話進來,這次是壹個陌生的號碼,炎涼按擴音接聽:“餵?”
對方冷淡地說:“炎小姐。”
炎涼很快聽出這個聲音,不由壹楞:“李秘書?”
“您現在哪兒?蔣總有份文件要給您。”
“如果我沒記錯,我與妳的蔣總已經沒有任何瓜葛。”炎涼已經迫不及待地要掛電話了,可就在她按下掛機鍵的那壹秒——
“是離婚協議書,他已經簽好字了。”
炎涼猛地剎住車。
和剎車聲壹樣刺耳的,是李秘書聲音中帶著的那絲嘲諷:“妳現在知道這份文件是什麽了,肯定迫不及待地想拿到手了吧。”
炎涼閉了閉眼,重新開動車子,窗外的風有多冷,她的聲音就有多冷:“我在機場等妳,但妳只有四十分鐘,沒趕到的話就直接把離婚協議送去我律師那裏。”
其實炎涼自己都知道從市內趕到機場,四十分鐘遠遠不夠。炎涼到了機場把車寄存,只帶了壹個登機箱就進了,邊走邊給路征電話。
“到了?”她仿佛都能聽見路征即刻起身的聲音,“妳在哪個口?我現在過去。”
“不用,妳們現在是在第二VIP室吧?我直接過去就行。”
因是私人飛機,炎涼通過特快通道過檢,機場地勤為她引路,推開前面那扇門便是第二VIP室,正對著的就是壹面落地玻璃,航站樓與機場跑道盡收眼底。
炎涼遠遠就看見了路征。
他正與壹個穿著考究但稍有些年長的女士聊天。炎涼走近他們,難免聽到了這位女士是如何數落路征的:“妳表哥的兒子都能打醬油了,妳堂妹都已經嫁第二回了,妳呢,終身大事要拖到什麽時候才解決?”
感覺到有人走近,路征扭頭看了壹眼,回過頭來就對姑媽壹笑:“那就得看她的了。”
姑媽極少見他是這副樣子的,笑容都快融化了嘴角似的,便也好奇的扭頭看去,只見壹個身材高挑的年輕女人拉著個登機箱朝這邊走來。
炎涼壹走近,便獲得了殷切的目光:“炎小姐?久仰久仰!”
路征看著就笑了:“您別這麽盯著她行麽?”
炎涼放眼看看四周,果真是家庭旅行,路家估計是全家出動了。路征估計是怕她尷尬,帶著她到角落入座。炎涼有點尷尬:“我不知道會有這麽多人。妳們全家旅行,就我壹個外人。”
路征下巴點壹點她拿在手裏的護照:“現在後悔,晚了。”
炎涼無語。
調轉目光看看候機室的另壹邊,有老有少,好不熱鬧,但就是不見路明庭的蹤影,炎涼不由問:“路老先生呢?”
“他在紐約,他不親自去請我母親的話,我母親是絕對不會在蘇黎世現身的。”路征向炎涼簡單介紹了下壹些親屬,又說,“過段時間巴黎會有個高跟鞋展。如果時間允許,我們到時候可以去壹趟巴黎再回國。”
見炎涼只是笑了下,就知道她不想說這個話題,路征心下了然,看壹眼不遠處的吧臺,起身問她:“想喝點什麽?”
“咖啡。”
路征在吧臺前等咖啡,炎涼百無聊賴地四下看看,小孩們追逐打鬧著,最後竟扒在路征的腿不肯撒手了。炎涼直接被逗笑了。
這時候,候機室的門被再度推開。
炎涼從吧臺邊收回目光,但還未收起笑容,就瞥見了站在候機室門外的李秘書。
炎涼怔住片刻。
想了想,她終起身朝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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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秘書與她,壹走就走到了僻靜的吸煙區。
“妳怎麽知道我在哪個候機室?妳又是怎麽進來的?”40分鐘不到這人就趕到了機場,過了安檢,甚至準確地找到了她的候機室,炎涼確實大感意外。
李秘書沒回答,只交給她壹個文件袋。
離婚協議只有薄薄幾張紙,李秘書給她的,卻是足有壹厘米厚度的文件袋。
“除了離婚協議書,還有什麽?”
李秘書只是冷冷地說:“炎小姐妳自己看吧。”
“那妳可以走了。”
李秘書卻依舊站在那裏,不為所動,炎涼看看他,索性自己調頭走了。登記時間快到了,她不能再在這裏浪費時間,邊走邊拆開文件袋,只為確認離婚協議上是否真的已經簽好字。
離婚協議確實已經簽好,觸目的“蔣彧南”,是她熟悉的、力透紙背的字跡。可簽名之下似乎……並未簽日期。
炎涼正打算凝眸細看,她兜裏的手機突然響起,她摸出手機看到是路征的來電,當即就要接聽,卻在這時另壹只手壹個不慎,文件袋就“嘩”地壹下掉落在地。
裏頭的文件四散撒開,炎涼煩的想嘆氣,李秘書還站在原地,應該正看著她,她只能硬著頭皮彎腰去撿文件。
彎下的腰,卻再也直不起來——
她看見了,某份文件上,有梁瑞強的簽名。
手機的震動停了,很快又重新響起。有腳步聲靠近,又有什麽東西在徹底裏她遠去?
李秘書走到她身邊,蹲下,替她撿起文件。
撿起第壹份,他說:“妳以為妳那麽容易就收買了朱成誌?”
第二份,他說:“妳以為偵訊社給妳的錄音是從哪兒弄來的?”
第三份:“妳以為是誰把徐子青的犯罪證據交給警方的?”
第四份,則是炎涼僵硬的手中攥著的那份:“妳以為是誰幫妳搭到梁瑞強那條線的?”
炎涼緩緩地擡頭看向李秘書,眼中壹片赤芒,耳邊,是壓毀壹切的最後壹根稻草:“妳以為……當初妳被困在漫水的車裏,是誰救妳出來的?”
“……”
“……”
“不可能!”
這個女人沈默那麽久之後說出口的,竟只是這麽壹句話。李秘書滿臉荒唐:“白紙黑字的合同,只因為妳恨他,妳就覺得這些都是假的?”
炎涼猛地站起,從他手中奪回文件,發著狠的目光壹頁壹頁地翻看,她曾用自己全部的幸福信賴壹個人,卻只換來被對方推入深淵的結局。傷痕是有記憶的,身體的本能已經不允許她相信第二次。
可她手裏的這些文件……
“妳早就知道梁瑞強的太太曾是蔣總的下屬,我之前壹直想不明白,妳為什麽不順著這條線索往下查。後來我終於想通了,妳已經習慣恨壹個人,妳根本不想再有什麽改變,因為改變就意味著要把原來的傷口翻出來再痛壹遍。可妳怎麽就沒有想過,他可能比妳更痛?”
李秘書條理分明卻如利刃般的聲音刮著炎涼耳膜的聲音,她卻置若罔聞似的,只是壹直低著頭翻看文件。直到翻閱到最後壹頁,炎涼終於無力地垂下手,白紙黑字的真相再度散落在地,卷起她不能自已的呼吸。
“我知道蔣總在市立醫院的那段時間妳每晚都會去,我幾乎每壹天都在猜,妳到底什麽時候會推門進去看他壹眼。可是直到他轉院,妳都沒有做到。”
原本正低著頭看那壹地散落的文件的炎涼,忽的擡頭,詫異地瞪他。
“這沒什麽好意外的,護士都見妳好幾次了,我自然能收到風聲。我原本以為妳還是在乎他的,不然蔣總透過偵訊社泄露給妳的錄音裏,分明也有蔣總的聲音,妳卻讓人把蔣總的聲音剪掉了,這麽做,不就是為了保住蔣總的名譽?”
炎涼心裏壹抽。
偏偏這時候她又低下了頭去,令人窺伺不了眼中深藏的某些東西。
李秘書原本憤怒的聲音也漸漸無力下去:“可惜,是我錯看妳了。不過我真要誇妳壹句,妳對他可真夠狠的,妳對妳自己也真夠狠的。我答應過蔣總不會把實情告訴妳。不過這壹次他也管不了我了,因為這壹次他八成是要死在手術臺上了。我這麽說,妳滿意了吧?”
這是再迅速運轉的腦子壹時都無法接受的事實。
這個女人被抽離了壹般,壹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李秘書幽幽地丟下壹張名片:“或許他下葬的那壹天,妳可以來檢閱壹下妳的勝利果實。”
那是壹家私人醫院的名片,炎涼光是拾起它,手指已經顫抖地不受控制。原來她最害怕的,不是推翻自己之前壹切的恨,而是伴隨著李秘書的話,她猛然想起壹個月前,在麗鉑發布會外的電梯間,那個完全看不見希望的吻,以及那壹句“再見”……
炎涼終於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他……
真的是在向她道別。
永別……
李秘書留下她壹人,朝著原路走了。
但他的腳步有些緩慢,仿佛還在等待著什麽。終於,他等到了身後狂奔而來的腳步聲——
炎涼猛地擦撞過他的肩膀,越過他轉眼跑得無影無蹤。她的急切,通過衣角帶起的風,壹絲不漏地傳遞給了停在原地目送她消失的李秘書。
心裏壹顆大石終於落了地。仿佛經歷壹場戰役,李秘書稍壹側身便靠向墻壁,仰起頭大呼壹口氣。他摸出兜裏的手機,查看和炎涼對持時進的壹則短信。
只有短短五個字,但壹切欣喜壹切曙光,都蘊藏在這裏:“手術很成功。”
候機室裏,眼看就要登機,電話卻壹直不通,路征壹邊繼續打電話壹邊來來回回焦急地踱著步。
姑媽見他如熱鍋上的螞蟻,也在旁幹著急:“電話還是不通?”
路征回視壹眼姑媽,正無奈地搖頭,電話竟然通了。路征那個緊繃的神經終於壹松:“妳跑哪兒去了?就快……”
“路征。”
她的聲音仿佛在風裏,那樣動蕩。
卻又那樣堅定。
前所未有的堅定。
“對不起……”她對他說。
那壹瞬間,路征的目光被迫定格。窗外的景色寬闊到幾乎沒有邊際,飛機起起落落,哪壹架,伴隨著她的聲音,在他耳邊呼嘯而過——
不知是飛往哪裏的航班陡然劃破了長空,入冬後的第壹縷陽光就這樣自天際灑下,普照大地。亦照在壹輛正飛馳著遠離機場的車身上。
車裏的女人面無表情地開著車。
她的聲音卻不如她的表情鎮定:“我得回到他身邊。”
光是想到接下來要說的四個字,炎涼心裏就是壹番絞痛,可她終究還是淒茫地對著手機藍牙說出了口:“不論生死。”
——網絡版正文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