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 65438+10月1 ×××(地名)晴
深秋的風有點冷。在裊裊的香煙煙霧中,我靠在屋頂的欄桿上,看著樓下燈的洪流。每當我完成壹個任務或者殺了人的時候,我都喜歡去這個天臺靜靜的抽著煙,看著燈光,乞求心裏那些死去的靈魂的原諒。其實我知道我永遠也不可能得到他們的原諒。常常那些死氣沈沈的眼神在我眼前晃動,讓我不寒而栗。我乞求他們的原諒只是為了讓我的良心好受些。不知道這樣算不算自私。
是的,我是個殺手。我沒有名字。我的綽號是“橘子”。我還不知道這個組織的名字。也許我們的組織根本沒有名字。我不知道我們組織有多少人,這個組織做了什麽。我只知道我是個殺手,我只聽命於“紅姐”。紅姐也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只有依靠她,我的靈魂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寧。。。
我沒有名字,也不記得家鄉在哪裏。我的父母在我的記憶裏只是模糊的吵架。我不記得我是怎麽開始流浪的。那時候,垃圾場和街角就是我的家。我經常被欺負。有壹次,我被三個比我大的孩子欺負。當我還在不顧眼睛和鼻孔留下的鮮血和他們搏鬥的時候,紅姐出現了。她趕走了那些孩子,收留了我。很快,我被送到壹個藏在山裏的地方,那裏有十幾個和我壹樣大的孩子。我們每天都要面對嚴酷的訓練。格鬥、各種武器的使用、射擊、駕駛技術、毒藥和文化課。雖然訓練出奇的嚴酷和殘酷,但拿到課本的那壹刻我還是開心的想哭。我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看書了。為了報答紅姐對我的好,我每天都刻苦訓練。刻苦訓練的結果就是經常得到教練的表揚和同齡人的目光,但我並不在乎。我知道我所做的壹切都是為了紅姐。紅姐每隔壹段時間就會回來看我們。這段時間是我的假期。也許我的刻苦訓練就是為了紅姐給我的鼓勵擁抱。
第壹次殺人是在14歲的時候。另壹個人是壹個黑社會的老大。行動前,紅姐讓我看照片,記住對方的臉,制定行動方案。這是壹個完美的計劃。當地有名的黑社會大哥在大排檔喝啤酒的時候,我衣服裏包著的五四手槍指著他的頭。我仍然記得他驚訝和恐懼的眼神。當他那濺滿鮮血的腦袋隨著他沈重的身體倒在地上,我消失在無邊的黑暗中。從那壹刻起,橘子的名字開始為人所知。紅姐熱情地迎接我回來,把我深深地抱在懷裏。那壹夜,我第壹次感受到了女人的溫柔。
我自己給橘子起的名字,因為我在流浪的時候,唯壹的理想就是能有壹個橘子。紅姐讓我們給它起名字的時候,我說我想叫它橘子。紅姐說這是個好名字,因為‘橘’和‘吉’發音壹樣。是嗎?我不知道。於是這個世界上出現了壹個叫橘子的殺手,橘子的名字開始在這個世界上流傳。
當我第壹次聽到“橙色香水”這首歌時,我瘋狂地愛上了它。我沿著氣味壹路追逐,紅塵淹沒了我所接受的苦難,飄飄如我這些年的孤獨。。。。。。我在殺人和被殺之間掙紮。
今天,我和紅姐完成了我的任務。手術開始的時候,還挺成功的。當三具失去生命的屍體倒在客廳時,我們準備撤離。這時,廚房裏傳來了聲音。當我從廚房糾正壹個四五歲的小女孩的時候,明媚的陽光從窗戶照了下來。壹整天,小女孩都很害怕,明徹的眼睛在我眼前不停地晃動。“求求妳,讓我走吧,我害怕。”這個時候我突然猶豫了,這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即使是在最危險的情況下,但是面對她的眼神我還是猶豫了。這時,壹個公共聲音從背後響起。“作為壹個殺手,妳永遠不應該有任何感情,哪怕是妳的父母。”我不再猶豫了。我還記得小女孩脆弱的脖子被折斷的聲音。
1996年4月23日,晴××××市
我是壹個殺手,壹個專門殺人的人,但今天我也變成了壹個殺手。壹周前,紅姐給了我壹個信封,裏面裝著我要完成的任務。即使在組織中,我們也不可能知道別人要完成的任務。只有洪傑知道每個人的所有任務。我把裝著任務的信封放在基地宿舍的桌子上,跟紅姐說了壹聲告辭就出去了。自從上次殺了小女孩,我就壹直擺脫不了她明澈驚恐的眼神,也忘不了陽光下那絕望的眼神。從那以後,我開始討厭太陽,在陽光下我總是用大墨鏡遮住自己。紅姐也知道我的情況。在這三個月裏,她沒有給我分配任何任務。但是這次不壹樣。當public把任務的信封遞給我的時候,她告訴我,對方是壹個勢力很大的人物,統治著橫跨幾個城市的黑社會。平時保鏢不下十個,其他人能完成任務的幾率微乎其微。讓我出去。小心妳所做的。我非常愉快地接受了這項任務。出道六年了,接受的任務從來沒有失敗過。橙子的名字是成功的保證。我不禁在想,我完成這個任務後能不能減輕我的壹些罪過?從基地直接去了大佛寺,跪在佛前求佛原諒我的罪。回宿舍的路上,迎面遇到水跳,水跳不自然的跟我點點頭,就過去了。
我決定今天就行動,我制定了壹個我認為最安全的計劃。今晚目標會和他的情婦在他認為隱蔽的房子裏廝混,而此時,他所有的保鏢都在門外。這時候我從窗口取得進展,用帶消聲器的手槍射殺了他和他的情婦,然後順著繩子溜下樓把我的摩托車開回來。我站在大樓的天臺上,耳機裏有提前安裝在那個房間的竊聽器發出的聲音。“不關妳的事,妳先出去吧。”“是,大哥”接著是關門聲和男女的調笑聲,接著是沈重的喘息聲和呻吟聲。我知道是時候了,我沿著繩子悄悄地從屋頂溜到了窗口。裏面很黑,他們沒有開燈。當我剛到陽臺,準備掏出槍開始行動時,突然屋裏的燈壹下子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