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抵洛陽
洛陽城外,壹位少年,壹把鐵劍,壹匹瘦馬。
少年腰間雖然掛著壹把鐵劍,卻絲毫看不出有什麽武功,壹點也不象武林中人。他騎著馬,慢吞吞地走著,看上去更像壹個壹無所為的沒落的富家子弟,花光了父親給他留下的積蓄,卻毫無謀生的手段,只好任其壹天天的落魄下去。寒酸的衣著掩蓋不了他超人的氣質。每個和他擦肩而過的人都被他的氣質深深地吸引,紛紛回頭再看壹眼這個獨特的少年!而這少年卻毫不理睬這些詫異的目光,目不斜視地走著他的路,仿佛除了走路已沒有什麽事能讓他關心的了。
從十裏亭到城門,這少年騎著馬,卻用了壹個時辰。跟少年壹起從十裏亭過來的七旬老翁搖頭嘆道:“哎……年輕之時不好好珍惜光陰,待到遲暮之年,就追悔莫及了!”
聽了老翁的話,那少年苦笑著搖了搖頭,心中想道:若不是自己有傷在身,經不起顛簸,又豈會如此慢吞吞地趕路呢!
少年牽馬進了城。洛陽城內壹幅繁榮景象,商鋪林立,車水馬龍。寒酸的少年與周圍的繁榮極不相稱,但他卻神色如常,依舊昂首走著自己的路。此時已是華燈初上,正是壹群群到郊外遊玩的公子小姐歸來之時。看多了滿身俗氣的公子哥的小姐們都被少年獨特的氣質吸引,紛紛轉頭向他望去。而那些公子哥們看到如此情景,心中都是忿忿不平,這寒酸落魄的書生為何能使這麽多的小姐側目,而自己玉樹臨風,瀟灑非凡卻不能令佳人垂青,真想上去好好揍那小子壹頓,但是佳人在旁,又怎可如此不顧形象呢?
正當眾多公子哥咬牙切齒之時,終於有人出來為大家解氣了。只見壹只戴著十個戒指,拿著折扇的手出現在少年的面前,不停地搖著折扇,不知這只手的主人是為了炫耀他的財富,還是表現他的瀟灑氣質。
少年望向擋在他面前的公子哥,突然有壹種想笑的沖動。這公子哥的打扮實在是太誇張了點,帽子上鑲壹塊三寸見方的綠玉,脖子上掛兩根金項鏈,衣服上掛滿各種金銀飾品,兩個手腕也都戴了手鏈,甚至連兩只鞋子上面都各鑲壹顆珍珠。
少年忍住笑,往右移了壹步,那公子哥跟著移了壹步,少年往左移壹步,公子哥又跟著移了壹步。少年停了下來,他實在想不通這個素不相識的公子哥為何要留難於自己,但當他看到這公子哥身後的小姐時,就知道原因了!
這位小姐身著黃衫,身後跟了兩個丫鬟。她看到這公子哥的所作所為,眉頭微皺,卻沒有出聲。
少年忍氣問道:“不知這位公子為何攔住在下的去路?”
那公子哥用藐視的眼神看了看少年,扯了扯喉嚨道:“路本來就是給人走的,妳這個叫花子怎可說我攔住了妳的去路?”擺明了是來找茬的!
少年沒有理他的無理取鬧,淡淡說道:“那妳先走!”
那公子哥看到少年軟弱的樣子,更加囂張,徑直就往少年撞去。少年看到他往自己撞來,微微壹側身,躲了開去。心中卻是百感交集,要不是自己有傷在身,不宜和人生事,又怎容這麽壹個混人在此撒野呢!但現在卻是虎落平陽,只能忍了。公子哥看到少年躲開了自己壹撞,頓覺臉上無光,伸手抓住了少年的衣襟。
正當公子哥想要動手之際,那小姐輕啟朱唇,柔聲說道:“朱公子,時候不早了,還是趕緊回去吧!”
公子哥聽到那小姐的聲音,頓覺渾身無力,雙手壹松,轉身朝小姐說道:“啊……是的是的,為了個叫花子,把小姐的時間都給耽誤了,在下實在是該死。”壹邊說著壹邊還輕輕打了自己兩巴掌。
少年看著遠去的四人,心中有種莫名的惆悵:“想不到我聶秋也有要人相救之時!”
“吃飯還是住店?”小二看著落魄的聶秋,連稱呼也省了。
“住店,把晚飯送到房間。”聶秋拿出壹塊碎銀遞了過去。
看著手中的銀子,小二臉上頓時掛滿笑容,恭敬的說道:“您這邊請!”邊說還向櫃臺喊道:“天字三號房。”
吃過晚飯,聶秋交代過小二不要打擾,便開始調息療傷。聶秋知道自己的傷不輕,但是為了趕路,沒有仔細檢查過傷勢,到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傷是如此嚴重,全身經脈已無壹條能順暢地運氣了。
到第二天早上,聶秋沮喪的站起身,壹夜的時間只打通了十來個穴位,打通全身的經脈不知道要多少時間!
聶秋起床的第壹件事情竟然是“洗澡”。他來到澡堂,洗下三個月的風霜。接著到布料店買了壹件成衣長衫,又到鐵匠鋪修好劍鞘。
煥然壹新的聶秋走在街上,望著熙熙攘攘的人群,壹幅升平景象,心中思緒萬千。壹時想到扶老攜幼,背井離鄉的黃河難民,壹時又想到那些被黑風寨強人擄去,待到獲救卻又不容於鄉裏的女子。
聶秋邊走邊想,不壹會兒到了壹個大宅前。看到刻有“沈宅”二字的大匾高高地懸掛在正門之上,聶秋壓下心中萬千思緒,撣了撣灰塵,前去敲門。
出來開門的是壹個青衣小廝,聽到聶秋要找老爺時,卻說做不了主要找管家才行。
大約過了壹盞茶的時間,出來壹個大腹便便的家夥,壹出來便瞇著眼睛,從頭到腳打量聶秋。聶秋不理其無理,卓然站在門前。沒有必要和這些狗仗人勢的家夥多費口角。
那管家從上到下,從下到上整整打量了三遍,確定聶秋不是有財有勢的主後,壹幅鄙視,慢條斯理的問道:“就是妳要見我家老爺?我家老爺可不是什麽人都見的。”不知怎的,聶秋想到了昨天那個公子哥。
“辦事眼睛掙大點,不要什麽人都通報!”管家側身向身邊的青衣小廝訓完話便要轉身離去,但剛剛轉過身卻又停住,利索地把壹塊銀子放進口袋。
“就說江南聶秋求見。”聶秋冷冷說道。
“我只是通報壹聲,成不成可不在我!”管家的態度雖然沒有像客棧店小二那樣轉變,畢竟是大戶人家的管家,但口氣還是松了很多。
經過種種煩瑣手續,聶秋最終還是見到了沈大老爺。沈老爺正坐在客廳,看到聶秋進來,站起身,壹臉商人虛偽的笑容,拉著聶秋的手說道:“啊,聶賢侄妳終於來了!”
聶秋恭敬道:“小子見過沈叔叔!”雖然和他女兒指腹為婚,但聶秋知道還是稱“叔叔”好,畢竟十八年的時間可以發生很多事情。
沈老爺也沒有在乎聶秋的稱呼,繼續說道:“哎……真是想不到聶大哥會去的這麽早,當年要不是大哥的幫助,怎會有我沈金榮的今天!”說完還擠出幾滴眼淚,壹副悲傷的表情。
聶秋並沒有被沈金榮的“真情流露”所感動,父親生前幫過的人多不勝數,但又有幾個真正會為他的死而傷心呢!大多數都是幸災樂禍,為生意場上少了壹個強勁的對手而欣喜不已。雖然這位沈叔叔是父親幼時的玩伴,後來父親生意有成的時候,幫他在洛陽打下堅實的基礎,使他在洛陽的發展壹帆風順,成為今日的洛陽首富,而當時他也是感激涕零,提出指腹為婚的建議,但終究那已經是十八年前的事了。自從十三歲開始幫助父親打理生意,生意場上那些為了利益六親不認,烹妻鑊子之人,聶秋見多了。
沈金榮看到聶秋沒有說話,繼續獨自說道:“聽說賢侄三個月前結束了聶大哥的生意,不知是何故?”
“要說正題了嗎?”聶秋心中如此作想,口中卻道:“小子雖然十三歲就開始幫助家父打理生意,其實興趣卻不在此道,以前看家父辛苦支撐產業,我也是勉力為之,家父去世不到三個月,我便結束了生意,想想父親生前嘔心瀝血經營生意,真是不孝!”
“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要想自己創壹番事業也可以理解,想當年老夫與聶大哥何嘗不是如此呢!但不知賢侄如何安排聶大哥留下的諾大家產?”沈金榮試探道。
“哎……”聶秋嘆了口氣,繼續說道:“半年前黃河水患,當時小子正在河北處理壹些事務,看到餓殍遍野,實在是慘不忍睹,於是在結束生意後,為黃河兩岸百姓做了壹些事!”
“三……三……三個月前,那……那個拿出六千萬兩白銀賑災的傻……人就是妳?”沈金榮的聲音有點發抖,不知是氣憤還是震驚。
“正是小侄。”聶秋的聲音壹如既往的平靜。
“妳……妳……妳……”沈金榮平時休養雖好,此時卻失態之極,指著聶秋,“妳”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壹句話來。
“小翠,帶聶公子去客房休息。”過了半天,沈金榮的心情才稍稍平靜,終於說出壹句話。
聶秋隨小翠來到客房,別看沈宅外面看起來非常豪華,但是這客房卻是普通中的普通,只壹床,壹桌,壹椅,而已,連衣櫃也省了!聶秋到不在意客房如何,他知道這婚事九成九是不成了,本來說好沈小姐十八歲之時成親,現在還有十多天天沈小姐就到十八了,沈金榮今天卻絲毫不提此事。其實這個他也沒怎麽在意,本來就不是為了婚事而來,只是為了了卻父親多年來的心事,要不是父親臨終還提及此事,他才懶得來這裏。
“這裏環境到還算清凈,是療傷的好地方,在這裏住幾天,至少等功力恢復兩三層在上路。”聶秋暗自盤算著。
正當聶秋暗自盤算之時,他卻不知在這沈宅的壹個閣樓裏,有兩名少女正興致勃勃的談論著他。
閣樓之中,壹名身穿湖綠色羅衫的少女正坐在窗前刺繡,動作生硬之極,她就是沈家大小姐——沈紅霞。沈紅霞壹邊刺著繡,壹邊說道:“娘也真是的,說什麽龍鳳枕非得要自己繡!”
正在此時,壹名丫鬟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嘴中還喊著“小姐……小姐……”
沈紅霞看到進來的丫鬟,罵道:“小翠,這麽急幹什麽,見鬼啦。”
“不是,不是,”丫鬟解釋道:“我見到姑爺了!”
“妳個死丫頭,又拿我開心,是不是皮癢了?”沈紅霞笑罵道。
“不是,我說的是真的。”小翠繼續解釋:“江南來的,叫聶秋,還是我帶他到客房的呢?”
“真的!”沈紅霞有點不好意思,“怎麽樣的壹個人?”
“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也難以完全形容,而且有壹點保證小姐滿意。”小翠開始促狹的笑。
“看來我平時實在是太寵妳了,現在連主子的玩笑也敢開了,我看夥房王嬸的兒子挺實在的,要不要我跟爹說說,把妳……”
“不要啊,小姐!”雖然知道小姐只是開玩笑,但小翠還是急道:“奴婢哪敢開小姐的玩笑啊,三個月前拿六千萬兩賑災的人就是姑爺啊。”
“真的?”沈紅霞猛的站起身,抓住小翠的肩膀。
“哎喲,痛啊,小姐。”小翠的額頭開始出現汗水,沈紅霞從小跟隨峨眉了緣師太學藝,現在已有了緣六層功力,勁力自當不小!
看到小翠痛苦的模樣,沈紅霞放開手,平時大大咧咧的她,此時的臉上卻升起兩朵紅雲。原來沈紅霞雖然從小習武,外表大大咧咧,內心卻善良非常,經常接濟貧民乞丐,時常把父親搞地暴跳如雷。三個月前聽說有人捐贈六千萬兩賑災後,就對那賑災之人欽佩異常,可惜那人行蹤隱秘,而且不願張揚,因此只知民間贈其稱號“慈心公子”,今天突然得知這“慈心公子竟然是自己未來的夫婿,當真是驚喜不已。
“小翠,我們瞧瞧去!”沈紅霞拉著小翠就往外跑。
沈紅霞與小翠來到聶秋的客房外,正當沈紅霞伸手想弄破窗戶紙的時候,房內傳出壹聲喝問“誰?”聶秋雖然功力盡失,但耳目還是比平常人敏捷很多。
沈紅霞見自己二人被發現,索性推門而入,反客為主道:“妳就是江南聶秋?”看得小翠在她後面直搖頭,想不到小姐和姑爺的第壹次見面竟然是在如此場面,如此對白。
聶秋看到小翠跟在沈紅霞後面就已猜出她的身份,看到她問的有意思,玩心忽起,也問道:“妳就是洛陽沈紅霞?”
“撲哧”小翠終於再也忍不住,笑了出來。沈紅霞轉頭恨恨瞪了她壹眼,回頭對聶秋說道:“本姑娘正是。”說著變手為爪,向聶秋手腕抓去。聶秋此時可是有心無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脈門被抓。
沒等聶秋說什麽,沈紅霞壹臉失望之色自語道:“可惜不會武功!”轉身向小翠說了聲“我們走”便揚長而去。留下傻傻的聶秋楞在那裏,他聶秋也算閱人無數,沈紅霞這樣的女子卻是頭壹回碰到。
小翠跟在沈紅霞身後問道:“小姐,還滿意吧!”
“什麽啊?”平時大方的沈紅霞今天特別容易臉紅。
“姑爺啊,還滿意吧!”難得看到小姐的小兒女之態,小翠自然不會輕易錯過機會。
“哼,小翠妳又拿我開心,看我這次還饒妳!”沈紅霞說著便向小翠撲去,二女邊打邊笑,逐漸遠去。
“公子,夫人請公子到飯廳用餐!”壹個丫鬟嬌生生地立在門外。
聶秋說道:“哦,有勞姑娘帶路!”丫環低著頭默默地走在聶秋的前面。
飯廳之內只有沈紅霞和壹位中年貴婦,還有幾個丫環,卻沒有沈金榮在內。聶秋向貴婦人作了壹個揖,說道:“小侄見過嬸母。”
貴婦人連忙扶起聶秋,說道:“侄兒不用多禮,還是快快用飯吧!”
這頓飯,聶秋可吃得不怎麽舒服,那沈夫人整頓飯的時間根本就沒吃飯,全在打量聶秋,弄得他拘束異常。
自此聶秋便在沈府住下,壹晃便是十日。十日之間聶秋壹直呆在自己的房裏運功療傷,三餐都是小翠送來,也沒其他人來打擾,只有沈紅霞時常來看看他,沈紅霞知他會武功,非常興奮,還帶來了峨嵋的療傷聖藥——陰陽相生散,此藥主要是調理人體陰陽二氣,使其達到相生,對內傷頗有療效。
壹日早上,聶秋從入定中醒來,內力終於恢復了兩三層,心中不由歡喜壹番。此時已是辰時末,卻遲遲不見小翠來送飯。聶秋由於心中歡喜便想出去走走。
聶秋打開房門便看到壹個丫環拎著食盒正氣喘籲籲地站在自己的門前。聶秋問道:“小翠呢?”
那丫鬟向聶秋福了壹福說到:“小翠姐和小姐昨夜去峨眉山了。”
“出什麽事了嗎?”聶秋覺得有點蹊蹺。
“奴婢不知。”丫環說著走進房間,把食盒放在桌上,又道:“這是公子的早餐,奴婢告退!”
聶秋打開食盒,裏面有壹碗米粥和壹小碟什錦菜。聶秋無奈壹笑,拿起粥碗三兩下就把粥全部劃入了口中。雖然在沈府這幾天並沒有錦衣玉食,但每天的早飯都有壹兩樣點心,沈紅霞壹走卻只有壹碗白粥,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沈金榮的意思。
聶秋整理好行裝便去向沈金榮辭行,他知道婚事肯定是吹了,反正自己也不想太早就被著壹個包袱。
沈金榮正在客廳聽管家報賬,看到聶秋提著鐵劍,背著包袱走進屋來,便滿臉假笑地站了起來,問道:“賢侄妳這……?”
聶秋不緊不慢的說道:“小侄在府上已打擾多日,實在無禮,今日想到外面走走。”
“賢侄不再多住幾日?”沈金榮雖然出言相留,卻壹點也沒有要聶秋留下來的意思,緊接著說道:“年輕人是應該自己闖壹闖,打壹番天下,想當年我……”
“小侄告辭。”聶秋可不想和他羅索,徑直往門外走去!
聶秋無聊地走在街上,路過壹家酒店時,聞著菜香,壹陣餓意襲來,原來已經是午時用飯時候。聶秋信步走入酒店,此時正是吃飯高峰,店內已坐滿了人,其中還有不少的江湖人。
酒店窗口的壹張桌邊坐著壹個身著黑衣的中年漢子,不緊不慢的吃著壹碗三鮮面。這樣打扮的江湖人很多,吃三鮮面的江湖人也很多,但是這個漢子此時此刻卻顯得很突兀。其他的桌上都坐滿了人,他這張桌上卻只有他壹個人,甚至連靠近他桌子的座位也空著。並不是這個人長得窮兇極惡,而是他散發著壹股寒氣,便是幾十年的老江湖也不想親近。
聶秋卻走到黑衣漢子桌旁問道:“不介意我坐下吧!”因為他喜歡窗口的位子。
那些卑劣的好事者都望向這邊,他們期盼著好戲的開場,給他們平淡無聊的生活添加壹點調料。小二走向這邊,希望能夠排解隨之而來的紛爭。
黑衣漢子卻讓那些好事者失望了,他只冷冷得說了壹個字“坐”。
既然沒有好戲可看,那些好事者當然繼續他們的話題——
“妳聽說了嗎,最近江湖上又出了壹位少年高手。”
“是不是人稱‘鐵劍公子’的那位?”
“正是鐵劍公子,他獨自壹人把黑風寨都給挑了。”
“是啊,黑風寨雖然在十幫十寨之中只排在第十八,但壹人獨挑,那要何等驚人的武功啊!真當是英雄出少年吶。”
“可不是嘛!還有那位慈心公子,雖然沒聽說武功怎麽樣,但是拿出六千萬兩賑災,要很等善心,何等魄力吶!”
“妳們知不知道這兩位公子已經是十公子中的人物了?”
“這誰不知道啊,現在江湖上名聲最響的青年人物就數這二位了,他們不進十公子排名榜,那誰進啊!”
聶秋吃著面,心中覺得有點諷刺,想不到出名這麽容易,自己辦了兩件事就出了兩次名。壹些壹心想出名的人奮鬥壹生,有的甚至出賣朋友,到最終卻是已無所成。
坐在聶秋對面的黑衣漢子也是壹如平常的吃著三鮮面,並沒有為那些人說的少年英雄所動。
是不是這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