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的散文寫風俗,談文化,憶舊聞,講故事,寄鄉愁,花鳥魚蟲,瓜果。在《夏天的昆蟲》中,他向讀者介紹了昆蟲的種類、習性和兒童捕捉。比如他說:“叫蠍子(螞蚱的俗稱)是可以吃的。它必須有三條尾巴,大肚子。扔進枯枝堆的火裏,很快就熟了。吃起來像蝦。”據說北京的孩子會在竹竿上塗上膠水來捉蟬。作者小時候用蜘蛛網抓蟬。選擇壹根結實的長蘆葦,壹端折成三角形,用線系住。當妳看到壹個奧庫莫網,妳扭曲它,三角形布滿了蜘蛛網。看壹只蟬,輕輕壹蓋,蟬就卡住了。讀到這裏,我忍不住笑了,好像在說自己的童年。
作為壹個人,汪曾祺的散文平淡無奇,樸實無華,這是源於他對人情世故的淡然。即使身處逆境,他的心情也是如釋重負。在他被送去為右派工作的日子裏,他被命令畫壹套土豆地圖。他認為在土豆研究站畫圖集是“神仙的生活”。畫完壹整個土豆,還要切開來畫輪廓。畫完後“土豆塊沒用,我就埋在牛糞火裏烤了吃。我敢說,全國沒有兩個人像我壹樣吃過這麽多品種的土豆。”
汪曾祺的散文不註重灌輸思想,但發人深省。比如《吃的文學》和《苦瓜是不是個瓜》,裏面講到了苦瓜的歷史,人們對苦瓜的好惡,北京人從不接受苦瓜變成了接受苦瓜,最後講到了文學創作的問題:“不要輕易否定或排斥自己不習慣的作品”“壹部作品可以算是現實主義,也可以是現代主義,只要它真的是壹部作品。作品就是作品。就像苦瓜壹樣,說是瓜還是葫蘆都可以,只要能吃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