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慘世界讀後感2000字
壹部小說讀了半年,但讀到最後依然戀戀不舍。《悲慘世界》如同壹個黑洞,從最最不起眼的壹個點切入,進入其中卻發現在這個點背後蘊藏的是包羅萬象的宏偉世界和極其耀眼的精神光芒。
小說之中既有狠毒骯臟的惡賊,也有道德完美的聖人;既有純粹無暇的愛情,也有充滿悲壯的戰爭;既有天馬行空的想象,也有嚴肅考據的歷史。其中各色人物演繹著各種命運,也各自迸發著或骯臟或純潔的色彩斑斕的精神光芒,並把所有展現出的精神推演到極致。偉大或低劣,生存或死亡,這些在本書中都有所涉及但絕不是真正的主題。《悲慘世界》名為悲慘,實則是在悲慘的境遇中尋求希望,最終獲得光明的過程。無論是社會或人心都是如此。
有人說偉大的著作應該平凡而真實,但《悲慘世界》恰恰相反,書中充滿了浪漫的思想和傳奇的經歷,人物也非真實社會中可見之人,而是把每壹種推向極致的情感賦予壹個肉身的形象。馬呂斯代表著灼烈的愛情:吉諾曼代表著深徹的親情。德納第是魔鬼的化身:主教則是天使的降臨。沙威身上顯盡法律的威嚴:安灼拉則為自由進步而戰。除了對精神世界的極度挖掘,小說中也同樣有著對社會現實的深刻批判。芳汀,愛潘妮,馬白夫,小伽弗洛什和他的弟弟們,都是被黑暗的時代所付與悲慘命運的可憐人。嚴苛的法律、四流的罪犯以及上層的奢靡,作者毫不留情的將自己國家的種種暗傷揭露在陽光之下。不過即使如此,小說中仍無處不體現作者對這個偉大而不完美的民族的敬愛之情。從恢宏磅礴的滑鐵盧戰役,到陰暗涓細的下水道,作者無不以獨到的角度全面闡釋真實的歷史和時政的善弊。在論述裏也多次提到過中國,這讓我不禁感嘆,在整個歐洲都跟著歷史車輪日益前進的時候,中國卻還沈浸在盛世的浮夢之中。也許當時的中國就是缺少作者這樣能洞悉天道發展,順應自然趨勢的人吧。
在這本書中我最喜歡的人物就是貫穿本書始終的冉阿讓。他從最初令人同情,漸漸變得值得敬佩,直到最後使人崇拜。壹個從地獄走出的天神,原比壹直高高在上的上帝更值得人信仰。
那麽是什麽使冉阿讓的良心始終能擊敗私欲呢?簡單來說只是壹個字:情。冉阿讓壹生有三次為情所救,逃脫了徹底跌入地獄的.懸崖。第壹次是主教的恩情,正如主教自己所說,他用兩只燭臺從上帝那裏贖買了冉阿讓的靈魂。正是這次神聖的交易,讓那顆滿是仇恨的心靈照進壹律亮光。
冉阿讓第二次得到救贖是因為對芳汀的同情:芳汀是黑暗社會下最苦難的底層女性的具象體現,當她賣掉頭發、拔掉門牙在絕望當中說出“他媽的,都賣了吧。“這種墳墓般的陰慘氣息是讓人無比心痛地。芳汀是《悲慘世界》中最悲催也最使人同情的角色。也正因為冉阿讓對她的同情與愧疚才有信念再次越獄,引出後面的全部故事。
冉阿讓第三次的自我超越是由於對珂賽特的情感,這種情感很難在前面加壹個詞去定義。他對她既像女兒那樣疼愛、也像對母親那樣依戀、也像夫妻間互相扶住、甚至像對物品那樣想永遠占為己有。這種復雜的情感在冉阿讓驚慌而單調的生命中形成了支撐他精神的支柱,而讓珂賽特幸福快樂則是他活下去的信仰。可是珂賽特愛上了馬呂斯,冉阿讓必須在精神的支柱和活下去的信仰之間做出抉擇。(m.mrnum.Com)在壹場猛烈無比的精神掙紮之後,信仰戰勝了支柱,父愛戰勝了私欲。他把馬呂斯從死亡絕地艱難救出,自己卻主動接受屈辱,承擔抽走支柱和失去信仰的夕陽殘輝。
馬呂斯也算小說中主角之壹,他是呈現極致愛情的壹個載體。他為了心愛的珂賽特可以決絕外公、忘記父親、無視朋友、拋棄信仰以至生命。在他身上有時能看到最璀璨的光點,有時卻又能感到比德納第更加使人討厭的東西。他與珂賽特的絕美壹吻,不知催下多少人幸福甜蜜的眼淚。而他為珂賽特去排擠驅趕冉阿讓的時候,又不知惹來多少厭惡憎恨的目光。還好、作者是仁慈的。他讓德納第在最後時刻用誣陷的證據證明了冉阿讓的神聖和他的錯誤,使得他能在最後之前有機會懺悔道歉。但那已不重要了,當冉阿讓在珂賽特和馬呂斯的挽留聲中與世長辭之時,我們看到的是壹個純潔無瑕的靈魂奔向微笑著迎接他的主教。
寫到這裏似乎已該結尾,但有壹個人不得不說,如果沒有他也就沒有冉阿讓悲慘而壯麗壹生。這個人就是沙威。沙威是當時嚴苛冷酷的法律精神的縮影。他用生命去信仰當時的法律,這種信仰使他有時公正威嚴如天神:有時又陰險刻薄似走狗。沙威是好人還是壞人很難說清楚,他用自己純真的天性篤信著認為對的事物,然而他篤信的事物在當時卻需要劇烈地變革。沙威的精神值得人們尊敬,但他所做的事情則惹人厭惡。應該說沙威是壹個心性純潔而信奉黑暗的人。
沙威和冉阿讓之間既是天生的死敵,到最後又成為特殊的朋友。沙威如同獵人壹般將冉阿讓這個獵物不斷驅趕追逐了壹生,但也正是這種逼迫使冉阿讓不停探索掙紮,壹步步向上攀登。在街壘中,獵物最終俘獲了獵人。冉阿讓用仁慈徹底擊潰了沙威壹生秉持的信念,讓沙威醒悟這世間還有必法律更崇高的事物。但這壹醒悟無疑是沙威無法承受的,他在橋邊的痛苦思考看似是因為忠義難兩全,實則是三觀盡毀之後靈魂無處寄托的精神碎裂。而最後地壹躍,即代表仁慈征服了嚴酷,也意味著當時的法律在人心中的崩塌。
《悲慘世界》中無論是展現壯烈的歷史或探究人類的心靈,總是起於苦難而通向光明。這種光明是民族的閃耀,更是人性的綻放。這種光明勢必會在滌盡泥沙的歲月汪洋中永存使人堅強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