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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間地獄－－第八部 柳絮是壹顆活的核子炸彈
第八部 柳絮是壹顆活的核子炸彈
到了時間，曹金福叫醒了柳絮——也不知她有沒有睡過，只見她雙眼紅腫，顯然狠狠地哭了壹場，原振俠在她的秀發上輕撫了壹下，水葒撅了撅嘴，表示不屑。
上了康維派來的飛機之後，水葒索性到了駕駛艙，和正副駕駛有說有笑，把康維派來的兩個小夥子樂得真的飛上了天，而柳絮卻十分沈靜，只是不能擡起頭來，像是在尋求他人的幫助，每當這時，曹金福仍然不免會把他的大手，去輕拍柳絮。
等到快到目的地時，才聽到康維的聲音，他壹面笑，壹面道：“可知道飛機能直接降落在我的屋子之前？”
原振俠笑罵：“妳快成為地球上的霸王了！”
康維笑：“才不是，垂直升降的原理，是向英國的鷂式機學的——用壹項小技術，向他們交換來的，總得掩人耳目，是不是？”
原振俠咳嗽了壹聲，康維又道：“鷹的那個小女孩，十分有趣，是不是？”
水葒在駕駛艙中探出頭來，大叫：“給人欺負死了！”
康維也大聲：“聽說妳不去欺負人，人家就額手稱慶，是不是？”
通訊在哈哈大笑聲中結束。
柳絮過了壹會，才問：“外星人？”
原振俠極肯定地回答：“不是！”
原振俠並不打算把康維的真正身分說出來，康維是宇宙中壹種新形式的生命，這種新生命，比原來的，不論是哪壹個星球上，由生物演變而成的生命，進步了不知多少，簡直無法比較！
飛機果然在巨宅之前，垂直降落，立刻就看到壹個滿面虬髯，身形高大的英偉男人，站在壹輛平臺車上，向飛機駛來。到了飛機近前，壹躍而下，這時，恰好原振俠也下了機，兩人照例熱烈擁抱，互相拍著背，原振俠笑：“想不到才分手，又見面了！”
康維熱情洋溢：“這才好！誰是需要我保護的。放心，在我這裏，美蘇聯軍，都攻不進來！”
柳絮已經款款向前走來，康維壹看到柳絮，就陡然呆了壹呆，連連眨眼，在他眨眼的時候，他的眼中，有壹種異樣的光芒閃耀，但由於這時，正當夕陽西斜，陽光燦爛，所以並不惹人註意，只當他的目光特別神炯而已。
柳絮在康維身前站定：“是我，康維先生，我叫柳絮，是壹個特別組織的壹員，妳是如此突出，壹定知道這個組織在國際情報網中的外號是『東方太陽』！”
康維的神情更是驚訝，他壹面點頭，壹面伸手，向柳絮的眼前，搖晃了壹下。柳絮的聲音變得很低沈：“我看不見！”
柳絮道：“我來見妳的目的，是我想徹底脫離組織，徹底脫離，像現在處身於觀察地帶的海棠壹樣！”
柳絮壹見面，還在飛機的旁邊，就把她的目的，說了出來，這壹點，頗出乎眾人的意料之外，而康維的反應，在別人看來，還不怎樣，在原振俠看來，卻是怪異之極。
康維壹面呵呵笑著：“也想變成可怕的確魚？唔，好商量，好商量……”
他說話帶著敷衍的成分，已經令原振俠感到奇怪，而他更回過頭來，向原振俠作了個十分古怪的鬼臉，表示他不相信柳絮的話！
這壹點，真令原振俠驚訝不止了！他想開口問，康維又道：“這壹位是鷹的小妹妹？”
水葒十分堅決：“如果她到觀察地帶去，我也去！”
康維笑著，忽然大呼小叫起來：“哈，妳身上帶的東西真不少，小心點，別摔壹跤，有幾樣東西爆炸起來，妳會連壹小片都不剩下！”
水葒賭氣：“這才是徹底脫離組織！”
康維吐了吐舌頭：“好大的脾氣！”
然後，他和曹金福握手，帶著各人，走進他的臣宅。
在向前走去的時候，他向原振俠使了壹個眼色，示意他和他走在壹起，所以，是康維和原振俠走在前面，曹金福扶著柳絮隨後，水葒走在最後面。
康維和原振俠，在自空地進入臣宅的壹段過程中，康維先是向原振俠揚了揚眉，現出了十分疑惑的神情，又同身後的柳絮指了指。原振俠笑，低聲道：“慢慢和妳詳細說，太長的故事！”
在他們身後不遠處的柳絮應聲道：“是在說我的故事！”
康維忽然揚起拳來，作勢要打原振俠，原振俠不禁莫名其妙，睜大了眼，不知自己做了什麽錯事，惹惱了康維。在更後面的水葒，壹看到了這種情形，身形壹閃，到了康維的身邊，先向柳絮指了壹下，又作了幾個手勢，壹副詢問的神情，康維居然連連點頭。
原振俠也不知他們在鬧什麽鬼！
壹進了巨宅，單是那個大聽堂，已令得水葒和曹金福，大呼小叫，贊聲不絕，康維帶著各人，向前走，進入了升降機，又經過了壹條相當長的走廊，才進入了壹間陳設十分古典的房間之中。
原振俠心中奇怪，不明白何以康維要大費周章，特別在這個房間，招待客人。進入了房間之後，康維請各人坐好，水葒坐不定，四面走動，康維斟了幾杯酒，遞給每人壹杯。
在他遞酒給柳絮的時候，沈聲道：“要到觀察地帶去，必須有受過嚴格訓練的體魄——來，大家幹杯！”
他的話說到壹半，忽然要大家幹杯，當然每壹個人，都十分自然地舉起杯來——那是壹種只有指尖大小的小杯子，杯中的酒又香甜可口，人人都壹口把酒喝光，真正做到了“幹杯”。
柳絮喝了酒之後，仰頭問著康維：“我曾經受過——”。
她的壹句話才講了這幾個字，突然之間，身子壹軟，就歪倒在沙發上，昏了過去。
康維的動作快絕，壹步跨過，伸手在柳絮所坐的沙發上按了壹按，沙發背向後倒下，柳絮便變得仰躺在沙發上，康維再把她雙腳也搬上沙發，只聽得“卡”、“卡”連聲，那沙發上彈出許多環來，把柳絮的手腕、足踝、頸部，全都扣住！
這壹切變化，當真是突然之極，而且，快速無比，看得各人，目瞪口呆！
直到康維已成功地把柳絮扣在沙發之上，曹金福才在水葒和原振快的驚呼聲中，大叫壹聲，壹躍而起，掄起老大的拳頭，同康維壹拳打來！
他那壹拳，雖然虎虎生風，可是康維伸手壹推，就把他推得直跌向壹張沙發，同時，康維向原振俠道：“原，怎麽帶了壹個炸彈來？”
康維的這壹句話，不但令得原振俠，而且令水葒也莫名其妙，康維指著柳絮，又向再度彈起來的曹金福喝：“乖乖坐著，聽我逐步說！”
當時的情形，十分混亂，曹金福在大聲呼喝，原振俠和水葒又在追問，康維來回踱了幾步，想是問題十分復雜，連他也不知自何說起。
但是，當他伸手壹指，墻上的壹幅畫移開，現出了壹幅螢光屏之後，各人都靜了下來。
康維的聲音十分權威：“先看她的頭部！”
當他這樣說的時候，他的視線，盯著柳絮的頭部，原振俠知道，康維的雙眼在起“X光”的作用，螢屏上，也現出了柳絮頭部的透視圖。
康維吸了壹口氣，指著螢屏：“看到大腦和小腦之間的那壹片陰影沒有？”
鎊人都點頭，原振俠駭然：“那是什麽，看來是植入的……什麽東西？”
康維點頭：“這是壹種生物電腦的組件，這個組件會不斷地發出壹種訊號，影響人腦的活動，使人腦依照組件的想法，或者說，依照組件的命令行事。所以，這個人的思想行為，都受這個生物電腦組件的控制！”
壹番話說得各人都遍體生寒，康維又道：“植入的手術不算成功，隔斷了她的視覺神經——”
曹金福叫了起來：“所以她變盲了！”
原振俠發出了壹下憤怒的呻吟聲：柳絮竟告訴他是自己弄盲自己的！
康維又道：“我可以知道那組件給她的訊號是什麽！”
這時，螢屏上情形壹變，是許多靜止的綠色線條，和壹條十分有規律跳動的線條。
康維吸了壹口氣：“我剛才混入她酒中的麻醉藥，強烈無比，她的腦部，都幾乎停止活動，只有組件的訊號，還在不斷發出來！嗯……試試還原這訊號，看究竟在下達壹些什麽命令？”
在他說話期間，螢屏上線條大亂，又閃耀著許多文字，約過了半分鐘，才陡然現出了由七八種文字組成的句子。
在螢屏上現出來的句子是：“忠於組織，只要是組織交下來的任務，不論采取什麽方法，都要完成。忠於組織，完成任務，忠於組織，完成任務，忠於組織……”
水葒在這時候，大叫壹聲：“原醫生！曹大哥！”
那正是她堅持的：柳絮壹定會完成任務，不會背叛組織，這是核心人物肯定的事！到這時，她自然對那壹番對話的內容。再明白不過了！
柳絮確然與眾不同，她經過生物電腦植入的手術，絕對效忠組織，不管怎樣都會完成任務！像現在，她會用盡最後半分力量。把海棠找出來，拘回去，她自己才是無間地獄之中，最忠心不貳，永不背叛的阿傍羅剎！
在生物電腦組件所發出的訓練下，她會不顧壹切，勇往直前，用各種手段——在使用各種手段的過程之中，毫無道德標準可言，因為那不是她自己的意誌，只是組件的意誌！
海棠常說的“人形工具”是象徵式的，而柳絮卻是真正的人形工具！
這種可怕的情形，真叫人不寒而栗，怕也只能在地獄中才產生！
康維的宏亮聲音又響起：“再來看看她整個人的危險性，看她臂骨和腿骨！”
這時，螢屏上又現出了X光透視圖來，看到的是雙臂、雙腿，原振俠是醫生，自然立時看出了毛病來，失聲道：“腿骨經過截斷和駁接……取去了壹段，換上去的……是什麽？”
康維沈聲道：“我相信是超微型的核子武器！原，這個人爆炸起來，可以毀滅壹座小型城市了！”
原振俠雙手抱住了頭，坐了下來，曹金福目瞪口呆，水葒團團亂轉，實在太驚人了，隨便怎麽設想柳絮極度危險，也想不到她是壹顆活的核子炸彈！
康維的觀感卻和各人不壹樣，他看來極興奮：“在地球上，除了我之外，她大概是最奇特的壹個人了，把她交給我來處理，怎麽樣？”
原振俠道：“自然再好不過，可是妳知道她的背景，她是——”
康維道：“我知道——我會先改變她腦中的生物電腦組件發出的訊號！”
原振俠、曹金福和水葒三人都大驚：“改變成什麽？”
康維仰起了頭，“呵呵”大笑：“這就是我的秘密了，妳們慢去猜吧！”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