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麗、富饒、神秘的北大荒深深吸引了我。1969年3月,我來到了這片黑土地。然而現實卻讓我失望了,我依然“憂心忡忡”。在農場的八年裏,我們見過麅子,但它們離我們很遠。農場裏有壹條小河,但是河裏沒有魚。至於野雞飛進電飯鍋,那只能是奇聞了。
我見過幾次麅子,但我根本不會用棍子打它們。那是傍晚下班的時候,幾只麅子離我們大概幾百米。他們好像看見我們了,很快就從我們身邊跑開了。我還是記不起他們的長相。
我不能用勺子在河裏撈魚,因為河裏根本沒有魚。這條河離我們住處有五六公裏,人們不知道它從哪裏來,也不知道它最終流向哪裏。很窄,水也不深,中間有時會有間斷,但確實很長,所以叫長水河。也許是這條河的珍貴。農場建成時,取名長水河農場。
我沒嘗過野雞,卻被野雞打了。這是壹個小麥收獲的季節,壹眼望去,小麥已經成熟了。東方紅拖拉機拉著割草機在金色的海洋裏奔跑。割草機轉動鋒利的刀片將小麥割下,整齊地扔到壹邊。麥子排列在金色的地毯上,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壯觀。我坐在曬版機的操作臺上,全神貫註地看著機器的運轉。突然聽到“咣當”壹聲,然後就感覺有東西砸到了我的腰。等我反應過來,壹只野雞從我頭上飛到了空中。原本藏在麥田裏的野雞被驚動,慌忙逃竄,剛好打中我的腰,飛走了。壹時間,“野雞飛了腰”這句話成了公司裏的奇聞。
後來我才漸漸明白,打麅子,撈魚,把野雞飛進電飯鍋,聽起來是多麽浪漫和詩意,其實也解釋了50年代復員官兵來到北大荒創業的艱難。他們在野生動物出沒的地方,自力更生,耕地搭起帳篷,為我們後來的知青創造了條件。與他們相比,我們的生活和工作條件要好很多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