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藍的眼睛》的故事源於莫裏森童年時與壹個朋友的對話。她說:“我想要藍眼睛!””這句話的震撼力,成就了莫裏森進入文壇時的經典。莫裏森在1993這本書再版的後記中寫道:“20多年過去了,我仍然驚訝於人們是如何想出這個主意的。誰告訴她的?誰讓她覺得做怪胎不如保持本色呢?有誰看著她,發現她在美的天平上看起來是那麽瘦,那麽纖弱?"
《最藍的眼睛》以壹個九歲女孩克勞迪婭的視角講述了另壹個黑人女孩佩科拉的故事。故事發生在1941美國俄亥俄州的壹個小鎮。年僅12歲的黑人女孩佩科拉,又黑又醜,壹直生活在父母的粗暴,同學的嘲笑,大人的冷漠中。佩克拉從記事起就感受到了被拒絕的難過感覺:“因為醜,老師和同學都不理她,瞧不起她。她是班上唯壹壹個單獨使用雙人書桌的人。”佩科拉去雜貨店買糖果。雜貨商從沈思中擡起頭來。"壹雙睡眼惺忪的藍眼睛慢慢看著她."他的眼睛“凍結在視網膜和視覺對象之間的某個點上,在看見和看不見之間”,“他意識到他不必浪費壹個眼神。他沒看見她,因為他沒什麽可看的。佩科拉剛生下佩科拉,就認定媽媽波利長得醜,不喜歡她。她在壹個白人家庭做保姆,佩科拉不小心用船槳打翻了白人家庭的盤子,嚇到了主人家的女孩。佩克拉被波利打敗了。然後換個笑臉哄那個白人小孩。迷茫、困惑、自卑的佩克拉膽怯地觀察著身邊發生的壹切,以及別人是如何看待自己的,意識到自己的不漂亮甚至被拒絕都是因為自己醜陋的外表。所以她每晚都虔誠地向上帝祈禱。她渴望有壹雙藍色的眼睛:“美麗的眼睛。美麗的藍眼睛。藍色美麗的大眼睛。“她認為:如果她的眼睛不是這樣,她就不是這樣。如果她看上去與眾不同而且美麗,那麽喬利是不同的,布拉德福德夫人也是不同的。也許他們會說,“用美麗的眼睛看著佩科拉,我們不可能在這樣美麗的眼睛註視下做壞事”。佩科拉天真地以為,如果她有壹雙藍色的眼睛,壹切都會不同。父母會愛她,老師同學也會喜歡她。而她認為自己的眼睛越藍,得到的愛就越多,所以她希望擁有最藍的眼睛。”雖然她有時會沮喪,但她並不絕望。她知道這樣的奇跡需要很長時間才會發生。“然而,這是壹個永遠無法實現的願望。最後,悲慘的不幸發生了。佩科拉被生父強奸懷孕,孩子夭折,她也瘋了。
《最藍的眼睛》的故事在莫裏森的引導下呈現為塵封的往事,讀者不自覺地走進了主人公佩科拉的內心世界,清晰地見證了壹個黑人女孩夢想擁有最藍的眼睛以獲得幸福和愛情的苦澀心路歷程。小說在整體結構布局上,突破傳統的章節安排,另辟蹊徑,將整個故事分割成許多支離破碎的片段,卻耐人尋味。黑人女孩佩科拉含淚的人生軌跡就像壹條看不見的線,將所有的片段緊密地連接在壹起,反映了許多像佩科拉壹樣深受白人文化價值觀影響和摧殘,迷失自我,在夾縫中掙紮的黑人的壹生。特別值得壹提的是,在小說開頭未命名的介紹中,內容是美國知名啟蒙讀物《迪克與簡》中對建築和家庭的描述:這是壹棟建築,有著綠色和白色的顏色,還有壹扇紅色的門,非常漂亮。這就是家庭。媽媽、爸爸、迪克和簡住在那棟綠白相間的大樓裏。他們幸福地生活著。妳看見簡了嗎?她穿著壹件紅色的連衣裙。她想玩。誰將和簡壹起玩?看到小貓了嗎?小貓喵喵叫。來玩吧,來和簡玩吧,小貓不想玩了。看見媽媽了嗎?媽媽很善良。媽媽,妳想和簡壹起玩嗎?媽媽笑了。笑,媽媽,笑,看爸爸,他又高又壯。爸爸,妳想和簡壹起玩嗎?笑,爸爸,笑,看小狗,小狗叫。妳想和簡壹起玩嗎?看到小狗跑了嗎?跑,狗,跑,看那個,看那個,來了壹個朋友。他願意和簡壹起玩。他們想玩壹個有趣的遊戲。彈吧,簡,彈吧。這是壹個典型的美國白人中產家庭的寫照。他們不僅有漂亮的建築,還有溫馨幸福的生活。與莫裏森將在文中描述的黑人女孩佩科拉擁有的破舊房屋,以及沒有溫暖和歡樂的貧困家庭形成鮮明對比。莫裏森運用這種獨特的藝術表現手法來加強小說的悲劇效果,突出主題。它的含義不再局限於字面的表層含義,而是被賦予了新的內容和更深層次的含義。
小說分為秋、冬、春、夏四章。佩科拉在秋季的第壹次月經表明她生理上已經成熟,渴望愛和關懷。冬天她被媽媽打,被爸爸強奸,當時正值花季;炎炎夏日,對藍眼睛的變態渴望讓她瘋狂。這本書以敘述者克勞迪婭評論佩科拉的命運和探究萬壽菊為什麽沒有發芽為結尾,相互呼應,揭示了壹個深刻的主題。克勞迪婭和她姐姐種的萬壽菊那年沒有發芽。起初,克勞迪婭以為是因為佩科拉懷了她父親的邪惡種子。後來她明白了:“這裏的土壤不適合剪壹些花,給壹些種子提供營養,阻止壹些果樹結果。”
如果說佩科拉的悲劇是種族主義社會、分裂的父母等因素造成的,那麽佩科拉和克勞迪婭的不同命運更多的是不同的家庭背景造成的。佩科拉在家裏和外面的待遇是壹樣的,甚至她的父母給她的感覺比外面更殘酷,這必然導致她命運的悲劇關鍵。與佩科拉的家庭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克勞迪婭的家庭是壹個溫暖和諧的家庭。雖然經濟生活並不寬裕,但父母懂得保護女兒不受外界影響。克勞迪婭的姐妹們之所以能健康成長,是因為她們成長在壹個充滿愛的家庭裏。即使被外界鄙視和厭惡,他們也不缺少父母的恩情和家的溫暖。
莫裏森在接受電視采訪時解釋道:“我認為《最藍的眼睛》就是這樣壹本書,它關註人們的認知體驗、價值判斷和存在感。”誠然,莫裏森無法解決黑人自身價值觀在復雜的黑白二元文化沖突中逐漸扭曲的問題,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