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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軍大股部隊挺進博川(符錄)。(提供最新章節閱讀>”
“……日軍先頭部隊抵近定州,我偵察部隊與之短暫交火,兩人負傷,壹人陣亡。”
“……日軍大部開出定州,並於宣川我軍防線之前修築出陣地。”
宣川臨時參謀部裏,不大的參謀部裏,電臺滴滴答答響個不停,軍官們壹個個行色匆匆,進進出出將收到的最新消息匯總,而後放在何紹明的案頭。當然,隨之而來的,是壹份秦俊生針對日軍部署而做出的應對。何紹明看似很忙,實際上悠閑的很。
戰略大局上反復討論之後,已經拿定了主意。涉及到具體的指揮,自然有魏國濤去執行,秦俊生從旁協助。何紹明這個全軍統帥,更多的時候就是壹個擺設。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何紹明最多算是個軍事愛好,理論上的東西壹大堆,甚至超越了這個時代的所有人。可壹旦要他實地去指揮壹支軍隊,完全外行的楞頭青德行就暴露出來了。好在,他自個兒還有些自知之明,索性將所有的工作全都交給得力手下去做,自個兒來了個穩坐釣魚臺。還美其名曰,能多勞。
這會兒,何紹明就這麽懶洋洋地靠坐在書桌之後,哼著小曲,壹邊兒顛著腳,壹邊看著送過來的最新戰報,右手還端著壹杯氣味芳香的大紅袍,壹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無疑,何紹明的這番作為,在進進出出的關東軍軍官看來,就是成竹在胸,智珠在握,甚至是穩操勝券(孤獨情殤最新章節)。主帥如此,其他人等倍受鼓舞。即便是再緊張,臉色繃得再緊,進了這間屋子再出來,多少都有些松了口氣的意味。
“還得說咱們大帥,這份閑情,大兵壓境巋然不動,這份氣量,就算北洋李鴻章也不過如此了。”
“呸!李二中堂能跟咱們大帥比?咱們大帥是打勝仗,他李二是打敗仗,不可同日而語。”
“嘿,折了淮軍折了水師,老李這會兒能不肉疼?瞧著吧,再有幾個勝仗,他老李就得從衙門搬家了。”
“方今天下,就屬咱們關東軍能力挽狂瀾!”
風言風語傳到何紹明耳朵裏,他只是付之壹笑,也不在意。他心裏頭清楚的很,雖說全殲了二十壹聯隊,可那是仗著人多火力強,真要硬碰硬扛上,到底勝負如何,還得看雙方的戰鬥意誌。關東軍的火力的確比同時代的任何壹支軍隊都要強大,但也沒強大到離譜的份兒上,用的還是非自動武器,所以,兩軍野戰起來,白刃戰在所難免。真到了那個時候,才能真正地檢閱關東軍的戰鬥意誌。何紹明知道這壹點,關東軍上下都知道這壹點,所以在得知對面之敵遠遠超過第三師,氣勢洶洶地壓過來的時候,大家夥不免都有壹些緊張。在這關鍵口上,略微放松壹下繃緊的神經,無疑,有利於提高軍隊士氣。
何紹明正在這兒翻閱著文件,就聽外頭親兵頭子凱泰喊道:“大帥,聶軍門、袁大人請見。”
“快快有請!”
話音剛落,聶世成、袁世凱二人聯袂而至。休養幾日,聶世成比之當初潰敗時的淒慘模樣要強了不少,朝服頂戴也清洗幹凈了,臉色也紅潤了不少,只是見到何紹明的時候,表情依舊有些羞赧的意味。作為壹個將軍,打了敗仗讓人家搭救了,見到救命恩人的時候壹面心存感激,另壹面就是愧疚了。畢竟,誰也不願意落到這步田地。聶世成身旁的袁世凱神色倒是有些憔悴,接連幾日,四處奔波,組建第四師,招募兵員,籌備軍服器械,糧食軍餉,壹樁樁壹件件都得袁世凱親自過問(官圖最新章節)。這會兒,袁胖子早就換掉了朝服,穿上了關東軍軍服,大檐帽,筆挺的軍服,鋥亮的皮靴,只是他那矮胖的身材,再加上脖子後頭依舊留著的辮子,讓何紹明怎麽瞧怎麽覺著別扭。
何紹明心中惡意地琢磨著,這位主兒,要是把軍服換成藍色的,掛上壹溜勛章,理個光頭,往這兒壹站活脫脫就是個袁大總統!沒想到啊沒想到,日後的袁大總統成自個兒小弟了,這話兒怎麽說的?
微微楞了下神,隨即微笑著站起身:“功亭、慰亭,妳們倆今兒怎麽碰到壹塊兒了?可有事兒找本帥?”
“見過何帥。”“見過大帥。”
二人拱手施禮,稱謂略有區別。就是這麽壹丁點兒的區別,二人的立場就差了千萬裏。聶世成叫何帥,那是敬稱,何況現在整個鴨綠江附近的軍隊,都歸何紹明指揮。這個稱呼,也算對路。袁世凱那壹聲大帥叫得親熱,擺明了把自個兒當了何紹明的嫡系。二人曾經***同效力北洋,如今卻幾乎形同陌路。
聶世成老將軍不悅地瞥了壹眼袁世凱,礙於何紹明在此,沒敢作,深吸了壹口氣抱拳道:“何帥,卑職此番前來是來請戰的!聶某所率千余淮軍子弟,幾日休整,業已整飭壹新。何帥放心,就算當面來個十幾倍的小日本,卑職就算打不過,也不會墮了淮軍的名頭!”
這話說得火藥味十足,聽得何紹明是莫名其妙。聶世成四營淮軍,現如今能剩下兩營就不錯了,按說應該休整個幾個月,待補齊兵員軍械,才有可戰之力,怎麽這會兒就來請戰了?
不待何紹明詢問,聶世成又朗聲道:“何帥明鑒,我淮軍子弟練兵二十年,雖不及何帥麾下精銳之關東軍,可也並非全是膽小怕死之輩……前番潰逃,全是葉誌超靠著謊言蒙蔽了中堂,現如今中堂知道真相了,奪了葉誌超的兵權,我淮軍整飭壹新,必效死力壹雪前恥……還請……還請何帥手下留情,念在中堂二十年苦功,不要吞了淮軍,給淮軍留點兒種子吧。”
哦,這位感情為吞並淮軍的事兒來的(騰飛吧巨龍全文閱讀)。何紹明收了笑臉,仔細斟酌了下,反問道:“功亭,說句不好聽的話,即便給本帥不動淮軍,全權讓妳統帥,這近萬的潰兵還有敢戰之力麽?再退壹步,當初在牙山口,沒有葉誌超,就妳壹個人統帥淮軍,能抵擋住對面的小日本麽?”
聶世成沈思了下,哀嘆壹聲,記不情願擠出倆字兒:“不能。”
何紹明笑了:“既然不能,那這淮軍還有必要存在麽?功亭啊,軍隊先是國家的,其次才是妳們北洋的。值此國戰之際,地不分南北,人不分老少,概應團結壹心,***抵日寇!淮軍落在葉誌超之輩手裏就是幾萬膽小鬼,落在本帥手裏頭就是幾萬虎賁!要是依著妳的意思,那就是舍本逐末,本末倒置!”
壹通搶白,說得聶世成啞口無言。順著何紹明的意思,吞並淮軍,不但合情合理,而且還是為了軍國大事。拙於言辭的聶世成實在不知如何辯駁。
何紹明頓了頓,臉色緩和下來,道:“至於請戰之事,我看就算了吧。淮軍無論是編制還是訓練,都太過陳舊了,完全不懂得怎麽在近代戰爭中作戰……回頭我支援妳幾個軍事教官,好好訓練壹番,待兵員補齊了,壹準兒把功亭所部放在刀口上。現在嘛,功亭還是帶著人守護義州吧,妳看如何?”說著何紹明拍了拍聶世成的肩膀:“別灰心,只要好好休整壹番,淮軍還是大有可為的。”
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拍四五十歲漢子肩膀,還壹副對待下屬的意味,這場面怎麽看怎麽別扭。可聶世成沒想那麽多,左思右想半晌,猛地壹頓足:“唉!葉誌超……誤國啊!”隨即對著何紹明拱拱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聶世成壹走,袁世凱的臉色頓時好了許多。再怎麽故作平靜,對著昔日的同僚,這心裏頭總有些不自在。袁世凱拱了拱手:“大帥,八千淮軍,剔除老弱,卑職已經選出五千兵員。刻下正在義州附近操練,只是缺少槍械,被服糧餉也不齊全,您答應的壹團骨幹如今只來了不到壹個營,卑職想問您壹聲兒,其余的幾時能到?卑職可全指望大帥了,再不到,就連平時操練都沒法展開了(仙佛葬最新章節)。”
何紹明瞧著袁世凱,心裏頭不住地琢磨著。他把袁世凱留在身邊,除了袁世凱有能力,愛國之外,更多的是防備著他,免得日後給自個兒立個大敵。瞧著眼前袁大總統壹副盡心操勞的憔悴樣,何紹明暗自腹誹,琢磨著對方到底是在做戲,還是實心辦事。這個念頭不過壹瞬間就拋了出去,再怎麽樣,袁世凱如今在自個兒掌握中,就如同佛祖手中的孫猴子,再能耐還能翻出天?
“慰亭,編練第四師也不急在壹時,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眼下咱們在朝鮮,糧食、軍械,壹切補給都得從遼陽轉運過來,還得舟船渡過鴨綠江。就連給第四師預備的其余兩營骨幹,也都在路上呢。所以,眼下妳還是先把士卒的心氣兒調理過來,順便組織人手看守後方。軍械……實在不行就先用原來淮軍的,先對付著,待物資壹到,本帥第壹時間給妳們換裝。”
袁世凱連連答應,偷著眼瞧何紹明,頗有些欲言又止的意味。
何紹明瞧著他的模樣,嗤笑壹聲:“慰亭,咱們都是壹條繩上的螞蚱,有什麽話痛快直說,別藏著掖著了。”
袁世凱皺著眉頭,吞吞吐吐道:“何帥,卑職就是想提醒您壹聲,咱們收編淮軍是不是有點兒操之過急了?北洋盤踞二十多年,跟地方、朝廷都有著盤根錯節的聯系,就這麽冒冒然的動手,將來麻煩肯定不會少。況且,西邊兒那位壹直以北洋為臂助,到時候……”
何紹明不屑壹笑:“慰亭,這事兒妳放心,只要本帥壹直打勝仗,這天下就沒有人能動的了本帥。反過來說,若是敗了,不用那些人動手,當面吃了大虧的小日本頭壹個就不能放過本帥。與其如此,還莫不如吞了淮軍,也好多點兒本錢跟小日本拼命!”
袁世凱壹想也對,當即也沒再多言語。只是出了房門,心裏頭卻不住地腹誹著,這天下有常勝的將軍,可沒有從沒吃過敗仗的將軍。大帥啊大帥,您這是在賭博啊!心思沈重,轉念壹想,左右已經投效何紹明了,何紹明敗了自個兒也不能討好,還是趕緊賣力將第四師組建起來是正經(縱橫之鬼使神差最新章節)。隨即又急匆匆返回義州去了。
光緒二十年十月九日,宣川以南石和洞附近。
朝鮮北部多山,不過西南沿海地區卻難得地有壹片狹長的平原。石和洞左近,正是壹片開闊地。這會兒,石和洞已經變成了壹個大兵場。兩萬余日軍,營盤連成片,將其變得擁擠不堪。
兵營北部,壹處出陣地已經修築完畢。壹個旅團的士兵進駐其中,都在靜靜地等著上級長官的命令。這兩萬余日軍,除了整個第五師團,還有壹部分第三師團的士兵,最高指揮官,就是此刻在陣地前沿拿著望遠鏡觀察的山縣有朋大將。
作為明治維新僅存的幾位陸軍元老,這征清第壹軍的指揮權,沒有人能搶得過這位大將閣下。作為明治元老,又是帝國第壹任內閣相,他壹直在鼓吹著征韓、征清。事實上,少壯派動的征清戰爭,多多少少受到這位大將閣下的影響。
望遠鏡中,對面的關東軍陣地死壹般地寂靜,連個人影也瞧不見,更別說對方的堡壘與火炮布置了。山縣有朋放下望遠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樣的陣地布置,他還是次見到。但他能肯定,對方肯定躲藏在某些地方,只等帝國的勇士起沖鋒,就會如同毒蛇壹般,猛地躥出來咬上壹口。
“閣下,關東軍的陣地很詭異,是不是派出壹部士兵,起試探性攻擊?”旁邊,第五師團師團長野津道貫低聲詢問道。
“暫時不用……”山縣半轉了身子,笑道:“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拖住對手,而後等著川上君帶著天兵突然降臨對方身後,最終再起致命攻擊。”
正文 壹六六 到底哪兒不對?(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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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對面的陣地,野津道貫中將不禁攥緊了拳頭,表情扭曲著,憤恨之情溢於言表(神州雲龍最新章節)。<網提供小說在線閱讀>二十壹聯隊配屬於第五師團,那可是野津道貫的嫡系部隊。兩千多人的聯隊,訓練精良,竟然被對面的關東軍全殲了,連重建的可能都沒有。這實在是莫大的恥辱!若是真實情況讓大本營知道,海軍那群混蛋肯定會加倍地揶揄陸軍,而後以此為借口,壓縮陸軍的經費。
此次大兵壓境,第五師團上下都抱著報仇的心思。而更讓人憤怒的是,藏頭露尾的關東軍,異常卑劣!從定州壹路前行,簡直是整個第壹軍的噩夢。
剛剛出定州,甫壹上大路,就會不時遭到對方的襲擊。打冷槍、冷炮,還有壹種奇怪的,可以埋在地下的炸彈,壹路上第壹軍上下損失了二十多名軍官,近百名士兵。以至於,不得不將大批的朝鮮民夫派在隊伍之前,去趟埋在地下的炸彈。
“山縣閣下,鄙人認為,如果我軍在此擱置,而不采取進攻行動,勢必會引起對方的懷疑。萬壹警覺到後方空虛,川上閣下的計劃就會付諸流水。所以,鄙人認為應該適當起對關東軍的沖擊。”野津道貫並不同意山縣的意見,在他看來,作為帝國陸軍締造的山縣已經老了。統領第壹軍,除了是榮譽,更多的是用來協調第三、第五師團間的聯系。至於具體作戰,沒人指望這位年邁的大將閣下能做到什麽程度。
山縣思索了下,隨即點頭同意:“很好的意見,野津君,那麽,就適當地起沖擊吧!”
“嗨!”
公元壹四年十月十日(萬氏宗門錄最新章節)。
日本征清第壹軍兩萬余人,齊聚石和洞。隨即開始前期動作,部隊以大隊為單位展開,控制各處道口、要點。同壹天傍晚,日軍已經建造好了出陣地跟輸送通道。宣川左近地處平原,對面關東軍陣地上最高的小山,不過海拔二百多公尺。而日軍的出陣地上,相對來說地勢就更加平坦了。無論是炮隊展開,還是騎兵出場,構造起來異常簡單。
十壹日,日軍各級軍官開始查看陣地,炮兵進入射擊位置。本來第壹軍,乃至整個日軍配屬的還是老式的青銅火炮。豐島、平壤兩戰,繳獲了清軍各型火炮四十多門。吃了大虧的第壹軍為了對付據說火力強大的關東軍,山縣有朋動了自己的人脈,硬是將這批繳獲都安置在了第壹軍。這回,小日本算是鳥槍換炮了,整整四十門嶄新的克虜伯75mm野炮。所有的日軍軍官都相信,只需要五分鐘的火力急襲,對面的關東軍就會吃不住。
與此同時,騎兵隊伍也開始小規模地試探著在雙方陣地之間來回奔走,查看關東軍的火力配置。壹隊隊騎兵在陣地之間耀武揚威,不住地呼喝著。而關東軍陣地上依舊是死壹般的寂靜,這讓帶隊的騎兵軍官摸不著頭腦,心裏不住地懷疑著,對面究竟有沒有人。疑惑著,帶著百多名騎兵剛剛踏入關東軍陣地前五百米範圍,斷斷續續的冷槍就響了起來。那軍官暗松了口氣,心裏琢磨著對面的關東軍也就那麽回事兒,這還離得老遠,就散亂地放槍,可見其組織紀律有多差。正得意呢,就聽噗通噗通之聲,不絕於耳,轉頭壹瞧,之間隊伍中的騎兵如同下餃子壹般挨個摔下馬去。無壹例外,每個人身上都挨了槍子兒。日軍軍官當即亡魂大冒,急忙帶著騎兵往回跑。
回來細細壹數,壹百多人的騎兵隊伍,就這麽短短幾分鐘,楞是讓對面的關東軍報銷了三十來號人。半小時後,呈在野津道貫面前的偵查報告寫道:“對面之關東軍槍法極其精準!”
八月十二日,日軍開始整修前進道路,將彈藥與兵力都送了上去。步兵也開始小規模開始起攻擊。這是在進行比較系統的火力偵察,火炮也開始少量的試射、校準。雙方都是步槍對射,偶爾打上那麽幾炮彈意思意思(煉狂TXT下載)。關東軍陣地上,還是以精準的冷槍為主,少量的日軍,根本就沖不到陣地前三百米。小規模的戰鬥從中午開始,日頭剛剛西陲就草草結束了。雙方都知道,下壹次,才是動真格的。
八月十三日,清晨六點,天剛蒙蒙亮,日軍大部隊就開始陸續進入出陣地。野津道貫作為壹名還算合格的指揮官,很懂得利用天氣作戰。他計劃著,在日頭剛剛升起,對面關東軍看不清楚的時候,利用對方視野受到陽光影響展開攻擊。
出陣地上,整整壹個旅團的兵力準備就緒。陣地之後,炮兵按照現在偵查的結果,開始校準火炮,四十門克虜伯火炮以及二十多門青銅火炮開始慢慢擡起炮口。不過五裏的距離,視野開闊,沒什麽障礙物,火炮不需要引導就可以進行直瞄。
出擊陣地上,不聞人聲,只隱隱傳來刺刀步槍相互碰擊的聲響。大隊大隊的日軍擁擠在壹起,壹個個神情緊張,胡亂地張望著,有人的在系鞋帶,有人在緊綁腿。軍官不敢用哨子集合士兵,只是低聲將命令傳達下去。壹個個命令下,聚集在壹起的日軍開始沿著攻勢四散,而後聚集在出通道。整個出陣地第壹線,幾千日軍緊張地等待著出擊的命令。軍官們頭上全都綁著布條,有寫必勝的,有寫萬勝的,也有人退去了上衣,穿著襯衫,不住地揮舞著手中的武士刀。默默對視,點頭握手。
就在壹線出陣地之後不遠,壹處小山坡上,第壹軍長官山縣有朋與第五師團長野津道貫垂立山頭,擎著望遠鏡打量著。
良久,山縣有朋皺著眉頭放下了望遠鏡,轉頭疑惑道:“野津君,試探性進攻,需要投入壹個旅團的兵力麽?”
旁邊,有些福的野津道貫淡淡地笑著:“山縣閣下,如果進攻的強度過於低,會引起對方不必要的懷疑。壹個旅團,只是為了驗證對面關東軍的戰鬥力。如果關東軍名不副實,連壹個旅團的攻勢都抵擋不住,我相信,即便是以第五師團的兵力,也可以完成擊潰關東軍、壹雪前恥的任務。”
山縣思索了下,沒有反對。隨即,野津舉起右手,而後猛地朝前揮了下去:“開始吧(劍嘯龍吟)。”
宣川,關東軍前方指揮部。
指揮部就設立在主陣地側面的壹處小山之上。借著錯開的當口,又比前方的高地高出很大壹塊,這裏視野倒是很開闊。
天色微明之際,何紹明便帶著自己的護兵來到了指揮部,美其名曰視察戰場。之前的漢城突擊戰跟宣川伏擊戰,在何紹明看來不過是小打小鬧,要不就是出了奇謀,關東軍根本就沒有與小日本堂堂正正地打上壹場,何紹明根本就不知道自個兒的關東軍到底與日軍相比,究竟是強是弱。他本身並不排斥出奇兵,出妙計來算計對面的小日本,如果有可能,他到寧願始終用優勢兵力壹口壹口吞掉對面的小日本。可他也知道,這只能是想想,戰爭,往往要靠堂堂正正的對決。
如今,就是要正面禦敵的時候了。壹手締造的關東軍究竟是弱是強,壹戰可知!
“大帥,我軍依托227高地作為主陣地,修建了步兵戰壕、藏兵洞、各類射擊掩體。正面主陣地上布置了兩個團進行防禦,另外,二線陣地上布置了壹個團作為預備隊。您看1700,那兒最開闊,預計是敵人的主攻方向。根據參謀部計算,日軍壹次可以展開兩個大隊以上兵力,進行散兵線波次沖擊……”
“側面陣地,18、178兩處高地是主要支撐點,不過下面地形復雜,不利於步兵展開。有壹個營把守,小鬼子上來壹個死壹個……”
“您再看對面,日軍唯壹的支撐點就是在164高地,工勢就建立在山脊上,兵員火炮都藏在反斜面之後。兩側是步兵起沖擊的通道。我約莫著,小日本經過第壹輪試探之後,就會大舉進攻,咱們暴露在外的火力,肯定會受到對方直瞄炮火的照顧。第三師炮隊都留在鴨綠江對岸了,目前配屬在前沿的,除了迫擊炮、火箭筒,就是壹個連的57mm步兵炮。”
“所以,國濤跟我商量著,把咱們的陣地布置成彈性的。小日本來了,咱們反復逆襲,保準讓小鬼子吃不了兜著走(神魔天驕全文閱讀)。”
指揮部裏,高倍望遠鏡、炮隊鏡架起了好幾臺,何紹明壹邊兒裝模作樣地查看著,壹邊兒聽著旁邊秦俊生的介紹。望遠鏡裏,受到初升的旭日幹擾,全是光暈,對面什麽德行根本就看不到。至於什麽18高地、1700,這些對於何紹明來說根本就不知所謂。再說了,到底什麽是1700啊?
糾結半天,終於放棄了繼續觀察,何紹明繃著臉不住地點著頭:“恩,恩,不錯不錯,有那麽兩下子。既然主陣地這麽重要,不妨再派個團上去嘛。”
秦俊生直翻白眼,旁邊兒壹直繃著臉的魏國濤也難得地噗嗤壹聲笑了。二人費勁口舌壹番介紹,沒成想變成了雞同鴨講,感情這位大帥基本軍事常識是壹點兒沒有。心下不住地腹誹著,大帥平日裏那些極其有思想的軍事知識是從哪兒來的?
好半天,秦俊生才揶揄道:“大帥,就那麽寬的地方,放兩個團都多了。您要是再放壹個團上去,不是給小日本的火炮增加戰績麽?”
氣氛有些尷尬,何紹明老臉壹紅。心知自個兒出醜了。瞧著秦俊生、魏國濤二人,心裏滿不是滋味。要身材有身材,要相貌有相貌,配上壹身軍裝,壹位冷得如同寒冬,壹位暖得如同春日,這要是拿出去,指不定迷倒多少大姑娘小媳婦。嫉妒啊!
老子嫉妒什麽?他們倆再優秀也是老子的手下,老子是將將的,用不著會將兵!
咳嗽壹聲,全當看不見眾人的腹誹,繃著臉,道:“老子知道,老子是怕負責主陣地的臨戰退縮……對了,誰負責主陣地?”
“十五團團長王啟生,旅德歸來的,大帥,您見過的。”秦俊生憋著笑臉回答道。
“王啟生?”何紹明腦海裏,頓時浮現出來壹個身材敦實,嗓門奇大,脫下軍服更像是土匪的這麽壹個形象。
此刻,18主陣地上,被何紹明腹誹成土匪的15團團長王啟生正貓著腰來回在戰壕裏頭溜達著(異世青蓮最新章節)。摸摸這個,拍拍那個,看見眼熟的就踢上兩腳。只要他光臨過的地方,壹直繃著壹個弦兒的士兵,都會笑哈哈地跟他打招呼,而後神情放松下來。
自從滅了小鬼子的二十壹聯隊,關東軍上下壹聲,小日本不過如此,比之關東軍差遠了。說是這麽說,可當初滅二十壹聯隊,畢竟是壹場伏擊戰,而且是全師設伏。如今正面與小日本碰撞,到底能打成如何,心裏頭樂觀,可臨戰的時候上下不免都有些緊張。
“團長好!今兒您不遛馬了?”
“放屁!我那柏布純種馬能遛到戰壕裏?除非妳小子把戰壕加寬壹倍。”
“團長,把大洋馬交給騎兵營,妳能放心?”
“放心,有什麽不放心的?誒?妳這話什麽意思?上次給我的柏布下巴豆,是不是妳小子幹的?”
……
王啟生這人別的愛好沒有,自打去了德國,很是受到了德國同學的影響,酷愛戰馬。歸國之後,瞧著關東軍給他配屬的阿拉伯馬品貌不好,自個兒攢了兩年銀子,硬是托人從英國運回來壹匹純種的柏布。
平時寶貴的跟什麽的似的,旁人根本就碰不得摸不得。此番交戰了,這才忍痛割愛,將愛馬托付而騎兵營照顧。
正說笑呢,就聽上頭的觀察哨猛然喊道:“隱蔽!炮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