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具有控制力的語言敘述鄉村女孩在城市中間的故事。
評邵麗《明惠的聖誕》
湖北省恩施市舞陽中學 邱平(445000)
《明惠的聖誕》(《小說選刊》2005年第2期),是壹部化腐朽為神奇的好小說。小說細膩地描寫了明惠被城市生活的表象誘惑、迷失方向、終於覺醒的性格成長史,以點石成金的結尾否定了壹種畸形的人生,給我們留下了多角度的思索空間。
小說的題材是灰色的:壹個高考落榜的農村女孩到省城找工作,被壹家洗浴按摩中心錄用,不久就被所謂的表哥用500元開了苞,並迷失在性工作者的畸形人生道路上。如果小說僅僅寫出這種灰色的故事,也能誘人眼球,放在地攤上也能夠賣出去。作者的高明之處在於寫出了灰色生活的另壹種可能性,而這種可能性與明惠的性格成長史的發展軌跡是壹致的。明惠在做性工作者的過程中“很木然”的表現,預示了情節發展的這種可能性。生活的轉折點往往定格於偶然事件的出現,而這種轉折是自然的。
小說的第壹個轉折點是明惠遇到了壹個和她壹樣懷了委屈的李來群。化名為圓圓的明惠與李來群的交往,“是出人意料的輕松自然”。圓圓終於在那年的聖誕夜住進了李來群的家裏,成了壹個“小主婦”。如果小說只寫到這裏就結尾,仍然是壹個俗不可耐的灰色故事,仍然是地攤上的壹次性消費品。
小說的第二個轉折點是圓圓在又壹個聖誕夜走進了李來群的朋友圈子。李來群的朋友都上過大學,他們之間有***同的語言,他們開心地說說笑笑,把圓圓給忘了。圓圓明白,自己永遠無法真正融入這個圈子。圓圓獨自壹人打車回“家”,“李來群壹夜沒有回來”。
早上的太陽照亮了圓圓的心,她到高檔品牌商店買了壹件可以做結婚禮服的紅色長裙。回“家”後,圓圓吃過飯,她穿上紅色長裙,服下壹瓶安眠藥,躺在床上平靜地離開了人世。李來群第二天早晨才發現圓圓冰涼的人生結局,但是,他不知道這個叫肖明惠的姑娘為什麽要尋死?這個結局出人意料之外,卻符合人物性格發展的必然邏輯。因為,肖明惠覺醒了。盡管這覺醒浸透了肖明惠的血和淚,但是,這覺醒否定了壹種畸形的人生,給灰色的生活帶來了些許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