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動綱要
在彼得堡貧民窟的壹所公寓的五樓,住著壹個貧窮的大學生拉斯柯爾尼科夫。他正在經歷壹場痛苦而激烈的思想鬥爭——他要確定自己是屬於壹個可以為所欲為的不平凡的人,還是壹個只配做不平凡的人的工具的平凡人。他曾經在法律系學習,但因為交不起學費而被迫輟學。現在他靠母親和姐姐從可憐的生活費中省下來的錢生活。他已經很久沒付房租了。最近房東不僅不餵他,還催他租得很緊。然後他遇到了壹個小公務員馬爾梅拉托夫。馬爾梅拉托夫因為失業而絕望,他的大女兒索尼婭被迫成為壹名街頭妓女。拉斯柯爾尼科夫不想像馬爾梅拉多夫壹樣被人踐踏。他打算用“實驗”來證明自己是壹個“非凡的人”。
離他住處不遠有壹家當鋪。老板娘是高利貸者,心狠手辣。壹天晚上,拉斯柯爾尼科夫趁她獨自在家,破門而入,將她殺害。這時,老板同父異母的妹妹出門歸來,拉斯柯爾尼科夫慌亂中把她殺死了。第二天早上,他收到了警察局的傳票,他嚇壞了。後來他才知道,欠錢他就放心了。當他離開時,他無意中聽到警官談論昨晚的謀殺案,所以他暈倒了,引起了壹名警官的註意。醒來後回到家,他臥床不起,昏迷了幾天。後來病情有所好轉,但內心卻陷入了更痛苦的沖突。
幾天後,拉斯柯爾尼科夫碰巧遇到了在車禍中奄奄壹息的馬爾美拉托夫。他敦促警察將傷者送往醫院,然後送回家。馬爾梅拉多夫回到家就死了。拉斯柯爾尼科夫同情孤兒寡婦的不幸,拿出母親剛寄來的25盧布幫助他們。律師魯人試圖通過欺騙手段娶拉斯柯爾尼科夫的妹妹杜尼婭為妻,但由於拉斯柯爾尼科夫的強烈反對而告吹。魯人懷恨在心,試圖證明拉斯柯爾尼科夫的不當行為,誣陷索尼婭偷了他的錢——把他母親的血汗錢給了壞女人。拉斯柯爾尼科夫當眾揭露了魯人的無恥行為,索尼吉非常感激他。
拉斯柯爾尼科夫被害後,雖然沒有表現出任何痕跡,卻無法擺脫內心的恐懼。他覺得自己原來的好感全部消失了,這是比法律懲罰更嚴厲的良心懲罰。他意識到他的實驗失敗了。他帶著痛苦來到索尼婭身邊,受索尼婭宗教思想的啟發,告訴了她犯罪的真相和動機。在索尼婭的勸說下,他向警方自首了。
拉斯柯爾尼科夫被判八年苦役,來到西伯利亞。不久,索尼婭也來到了那裏。壹天早上,兩人在河邊相遇。他們決心信仰上帝,以懺悔承受壹切苦難,獲得精神上的重生。
作品欣賞
《罪與罰》是壹部傑出的社會心理小說,它的出版標誌著陀思妥耶夫斯基藝術風格的成熟。
小說以主人公拉斯柯爾尼科夫的罪行以及犯罪後受到的良心和道德懲罰為主線,廣泛描寫了俄羅斯城市貧民絕望的悲慘境遇和日益尖銳的社會矛盾。作者筆下的首都彼得堡是壹幅黑暗的景象:草市上聚集著黑眼睛的妓女,骯臟的河裏掙紮著投河的女工,可憐的年輕公務員在街上被馬車撞倒,瘋狂的女人帶著孩子沿街乞討...與此同時,高利貸老太婆瞪著兇狠的眼睛榨幹窮人的最後壹滴血和汗水,渾身銅臭味的市儈們不惜使用欺騙和誣陷。為了達到利己的目的,而放蕩的貴族地主則不斷做出令人發指的事情來滿足自己的獸欲...作者懷著真摯的同情和滿腔的憤怒,無情地向讀者展示了65438+60年代俄羅斯首都的黑暗、赤貧、絕望和汙穢。
拉斯柯爾尼科夫是小說的中心人物,是壹個典型的具有雙重人格的形象:他是壹個心地善良、樂於助人的貧困大學生,是壹個富有正義感的天才青年,但同時性格陰郁孤僻,“有時甚至冷漠、麻木不仁到了非人的地步”。為了證明自己是壹個“非凡的人”,他甚至去殺人。“他身上似乎有兩種東西。”正是這種雙重人格的激烈沖突,使得主人公在肯定和否定自己的“理論”(即關於“常人”和“非凡人”的觀點)之間不斷搖擺。對於拉斯柯爾尼科夫來說,如果他願意做壹個“普通人”,那麽等待他的就是馬爾美拉多夫的悲劇結局,而如果他不顧壹切道德標準去做壹個“人類的主人”,那他將與無良卑鄙的魯人和斯維德·裏蓋爾洛夫同流合汙。他性格中占優勢的壹面最終在激烈的鬥爭中取得了優勢,並推動他最終否定了自己的“理論”,向索尼婭靠攏。小說通過這壹形象,深刻揭露了資產階級“弱肉強食”原則對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的毒害,強烈批判了這壹原則的反人道主義本質,客觀否定了基於“超人”哲學的無政府主義反抗,因為這種反抗永遠不會為被壓迫者帶來新的轉機。
然而,作者所作的上述揭露和批判,只是基於倫理道德觀念和宗教思想。作者認為,壹切以暴制暴的方法都是不夠的,因為人是無法逃避來自內心的懲罰的,在毀滅別人的同時也在毀滅自己。作者還試圖將拉斯柯爾尼科夫的犯罪行為歸因於放棄對上帝的信仰。用索尼婭的話來說,就是因為“妳離開了上帝,上帝懲罰了妳,把妳交給了魔鬼!”“作者為拉斯柯爾尼科夫安排的‘重生’之路,其實是壹條與黑暗現實的妥協之路,也就是所謂的‘索尼婭之路’。作者將索尼婭視為人類苦難的象征,在她身上體現了信仰上帝,忍受不幸,通過痛苦凈化靈魂的思想。作為黑暗社會的受害者和最受壓迫的女性,索尼婭的形象具有不可低估的典型意義,但作為壹個理想人物,這壹形象卻顯得十分蒼白。顯然,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小說中所宣揚的這些宗教思想,與整部作品所表現出的強大批判力並不協調:作者世界觀的尖銳矛盾在這裏得到了充分的展現。
《罪與罰》具有很高的藝術成就。小說全面展現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描繪人類心靈深處的奧秘”的特點。作者總是將人物置於不可避免的矛盾之中,通過人物悲劇性的內心沖突來揭示人物的性格。同時,作者對幻覺、噩夢、變態心理的刻畫也非常出色。在小說中,由於作者試圖拓寬人物的心理結構,情節結構相對處於從屬地位。雖然作品中馬爾美拉多夫壹家的經歷令人同情,謀殺令人興奮,但他們只是“壹份犯罪心理報告”的壹部分。正因為如此,主人公的內心世界以前所未有的廣度和深度呈現在讀者面前。此外,這部小說場景轉換快,情景推移快,主要情節過程僅用幾天時間,在濃縮的時空中蘊含著豐富的思想內容,小說的時代色彩和政治色彩十分鮮明。
綜合解釋
1866也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壹生中值得書寫的壹年。這壹年發生了很多事情,有些具有轉折意義,包括《罪與罰》的寫作。《罪與罰》最初的構思可以追溯到20世紀50年代,小說家們醞釀的中心人物大約是15。早在1859,我就曾經給妳講過壹個懺悔體的小說...我將全力以赴寫這部小說。早在勞改期間,我躺在鋪位上,內心煩亂,頭腦分裂的時候,就開始構思了...這種坦白最終會建立我的名聲。“分散在陀思妥耶夫斯基書信和筆記中的壹些記載,證明他說的是《懺悔錄》。在那些被拋棄的人中,他對人的個性有了新的認識。他身邊的殺人犯完整的內心世界和不屈不撓的意誌讓他吃驚。”似乎這個人”,陀思妥耶夫斯基曾經這樣描述苦役犯奧爾洛夫,“可以為所欲為,也藐視壹切苦難和懲罰。世界上沒有什麽讓他感到害怕。在他身上,我們看到的是無盡的力量。”於是,作家第壹次提出了壹個容易引起激烈爭論的問題——犯罪權利問題,這既是壹個哲學問題,也是壹個倫理問題。壹個巨大的現代個體出現了。
壹個社會主義者的形象,壹個否定道德規範的英雄,他可以做任何事問心無愧,盡快奪權,發橫財,殺人的念頭在他身上已經成熟。《茨岡》是普希金長詩中最熱愛自由的壹首。在這首長詩中,詩人對當時專制國家奴隸制的抗議尤為有力。兄弟阿樂的謀殺和遺棄,是拉斯柯爾尼科夫的謀殺和孤獨生活的主要來源之壹。“阿樂兄弟殺了人...他意識到自己配不上自己的最高理想,這折磨著他的心。這就是罪與罰。”陀思妥耶夫斯基曾在筆記中寫道。無限追求。
自由和解放,不可抗拒的反抗之意,讓普希金筆下的主人公在殘酷的復仇和謀殺之後徹底崩潰。在陀思妥耶夫斯基看來,這是犯罪與報應的悲劇性事實,這壹悲劇也毀了他筆下的拉斯科尼科夫。在1860閱讀《法國刑事案件匯編》時,壹篇名為《La Seinell的訴訟》的文章引起了他的註意。皮埃爾·弗朗索瓦·拉·塞內爾是裏昂壹個商人的兒子。他有壹張瘦削的臉,優雅的舉止,嘴角掛著諷刺的微笑。他想潛心研究法律。在壹場決鬥中,他殺死了著名政治演說家邦雅門·孔斯坦的兒子。這壹次,成了他與壹些個性罕見的特殊人物胡朋勾結的原因。出獄後,他打算從事文學活動——寫詩。然而,文學活動不能滿足拉塞內爾。他又和那些獄友聯系上了。由於饑餓和無法控制的對金錢和快樂的渴望,他開始參與他們的盜竊活動。很快,他決心做更多的犯罪活動:謀殺和搶劫財產。在監禁期間,他出版了壹本詩集。在壹大群作家、法學家、醫生面前,他充分發揮自己對文學、道德、政治、宗教的思考。他的精辟見解,如。
清晰的記憶和廣博的知識讓所有的聽眾感到驚訝。這類喜歡發表抽象評論的罪犯或充滿空洞理論的殺人犯,以他們的心理矛盾引起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極大興趣。在他看來,在這類人物身上體現浪漫主義是富有成效的。在1864艱難而艱巨,嚴峻而可怕。為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主要藝術構思提供了豐富的素材。大哥去世後,為了擺脫物質上的困難,他像發燒壹樣到處尋求資金。他經常簽署各種借條來還債。他隨時都有被關進債務人監獄的危險。他不得不經常與地區警察局局長、彼得堡的高利貸者、各種代理人和商人打交道。在這物質條件極其惡劣的壹年裏,陀思妥耶夫斯基曾向他在莫斯科的老姨媽庫尼娜借了10000盧布。這位作家也真切地感受到了拉斯柯爾尼科夫在自己家裏面臨的問題:壹方面,他是壹個孤獨的年輕生命,他已故大哥的孩子,另壹方面,他是壹個發呆的老婦人。
濕婆,她掌握著庫馬寧家族的無數資本,並且立下了遺囑,要捐出壹大筆錢給教會,以備將來靈魂超度。《罪與罰》是壹本給人類感覺很棒的書,也是揭露資本主義社會殘酷性的最有力的世界文學作品之壹。無路可走,這是小說的主旨。甚至窮人自殺也是壹種奢侈,正是這種情況驅使人們對自己進行道德犯罪,破壞道德。在與親人的關系中不破壞道德也是壹種犯罪。整部小說充滿了大城市日常生活的普通悲劇場景和這種生活的普通噩夢。拉斯科尼科夫在笑的時候夢見被人打了眼睛,徐這個因負荷過重而差點喪命、痛苦不堪、疲憊不堪的形象,是小說中壹個概括的、抒情的、悲劇的形象。卡片.....《力量的枯竭》呼應了這壹點。在引導拉斯柯爾尼科夫犯罪的動機中,“拿破侖”的主題和無業人員絕望反抗的主題交織在壹起。作者傾向於第壹個主題,但畢竟第二個計劃的很多東西都保留在小說裏。他向索尼婭說明了第壹個計劃,並告訴托尼。
拉斯柯爾尼科夫整個理論最重要的壹點是,所有的人都分為“平凡”和“不平凡”。普通人必須服從他們的命令,無權犯法,因為他們是普通人;非凡的人有權從事各種犯罪行為,以各種方式觸犯法律。歸根結底,是因為他們是不平凡的人。波爾菲利這樣闡述拉斯柯爾尼科夫的思想,但拉斯柯爾尼科夫認為完全正確。這壹切完全符合尼采的“超人”思想。第二個方案體現在拉斯柯爾尼科夫和他妹妹的對話。“拿破侖氣質”和拉斯科尼科夫的資產階級無政府主義抗議只是個人主義放縱的不同形式。這種放縱總是嚇壞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他在小說中客觀地反映了這個道理:是資本主義社會產生了資產階級對它的抗議,這些抗議是在沒有出路的基礎上形成的。其他真實形式的社會抗議和革命鬥爭,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僅不想看,還試圖用自己的小說來詆毀。罪與罰主題的意義及其內在動機是什麽?拉斯科尼科夫正在進行壹項奇怪的“實驗”來回答:他是壹個什麽樣的人?他能否“打破原則”,他是否是壹個超凡脫俗、經過特別挑選的人,能夠完成壹生中獲得主權的任務而不感到良心不安?
尼采的物質導致的放高利貸的老太婆被殺,應該回答這個問題。作案後的結論是,他不是,不是那種材料做的。尼采的查拉圖斯特拉說:“人必須被征服!”《罪與罰》的主題意義和內在動機可以用以下幾個字來表達:不,人類是不可戰勝的!拉斯科尼科夫不能成為真正的統治者,並不是因為他像戈羅德金壹樣軟弱。按照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說法,拉斯科尼科夫很強。作者強調,羅季昂·拉斯科尼科夫和他氣質相近的妹妹都屬於那種永遠為他賣命,不惜忍受痛苦的人。拉斯科尼科夫自首了。因為他——雖然不是用理性,而是用他的整個本性——不再相信他那殘酷的“思想”,陀思妥耶夫斯基寫信給卡特科夫,說拉斯柯尼科夫必須投降。否則,他即使死在監獄裏也可以重新親近人:犯罪後立即感染的疏離感和孤立感折磨著他。犯了罪之後,就脫離了整個人類的東西。
妹妹,但懷著對他們和自己的反感,他開始討厭他們。所以在《罪與罰》中,他表現出對完全違反人類和人道生活規律的不寒而栗。所以,小說中真正的“懲罰”不是苦役,而是來自人性對他的苦惱,是對做人可能性的掙紮,是對良知的抗爭。這是最大的懲罰。悲劇發生了。從來沒有被壹個小情節打斷過。馬梅·拉多夫家庭的悲劇是拉斯柯爾尼科夫理論和行為的最強大的動機,就像她母親信中提到的主宰姐姐命運的斯維·裏加洛夫(地主有權占有壹個可憐的姑娘)的動機壹樣。這部小說是通過索尼婭的屈服來宣揚的。
宗教信仰而不是反抗無疑是反動的,就像列寧深刻指出托爾斯泰“壹方面是最清醒的現實主義者”,另壹方面卻鼓吹世界上最卑劣的東西之壹,那就是宗教,陀思妥耶夫斯基也有同樣的矛盾。然而,《罪與罰》描述和批判了黑暗的現實,如他所揭示的城市貧民的艱難困苦,魯人冷酷的卑鄙和極端的利己主義。
批評突破了作家的反動說教,閃耀著清醒的現實主義光芒。因此,這部作品具有超越時空的藝術力量,在世界範圍內廣為流傳。
罪與罰導論:翻譯前言/曹國偉
《罪與罰》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創作的壹座高峰,為這位作家帶來了世界聲譽。
這是壹部以刑事案件為題材的思想小說,觸及了20世紀60年代俄羅斯“生活的最深處”。在馬爾美拉多夫壹家的悲劇命運中,作家表現了人類苦難的極端。如何造福人類?俄羅斯思想界壹直有兩種觀點:(1)改造社會;(2)提升自己。拉斯柯爾尼科夫痛恨社會不公,決定改造社會。在他看來,歷史是超人創造的,超人無所不能,他們通過流血建立的秩序是普通人遵守的規範。他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超人,殺了壹個放高利貸的老女人。但謀殺發生後,他陷入了極度的痛苦,謀殺的陰影籠罩了他的壹生。“難道我殺了那個老女人?我自殺了。」
主人公“罪與罰”的背後,是作者對人類永恒母題的思考:生與死,善與惡,神與魔。拉斯柯爾尼科夫的“罪”不是他本性的罪,而是他思想的罪。他從沈迷幻想回歸現實生活,標誌著他的復活,他從“改造社會”走向“完善自我”。拉斯柯爾尼科夫認為,殺害老年婦女對社會有害,但“邏輯只能預測三種情況,但實際情況絕對是千千”。他沒有想到,他在殺死老婦人的同時,還要殺死無辜的麗莎·維塔。他不認為他的行為會導致他母親的死亡,索尼婭的恐慌和悲傷,Svy Drigues Loff用他的罪惡脅迫Dunia屈服,導致畫家Nikolka的痛苦...筆者認為,善與惡有時是緊密交織的,把它們割裂開來是不理智的,也不符合邏輯的,更不可能為了行善而作惡。拉斯柯爾尼科夫不信上帝,接受了魔鬼的誘惑。在這裏,誘惑不是表現在快感上,而是表現在自信上:自信掌握著真理。結尾的夢境是作家的警告,暴力結合自信必然導致災難。
探索靈魂的奧秘是陀思妥耶夫斯基壹生的藝術追求。他強調人性的獨特性,拒絕環境決定壹切的觀點。在拉斯柯爾尼科夫對馬爾美拉多夫壹家的幫助以及謀殺前後的思想鬥爭中,作者生動地刻畫了主人公的雙重人格。同時,人性的復雜性又表現在拉斯柯爾尼科夫與周圍人的關系上:他們各不相同,但都有主角的影子。索尼婭為了拯救整個家庭而毀了自己,雅頓為了哥哥的未來,決定嫁給市儈魯人。這些也是犯罪,即使犯罪的對象只是他們自己。拉斯柯爾尼科夫在魯人的經濟思想中認識到“殺人”,而斯維·德裏格斯·洛夫在第壹次見到拉斯柯爾尼科夫時意識到他們是“田野裏的漿果”。
《罪與罰》充分顯示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創作特色;
第壹,人物的塑造不是通過作者對人物由外而內的描寫,而是通過人物意識由內而外的表現;
二是在人物獨立於作者的基礎上,人物的思想及其對話中表達的不同觀點與作家的聲音平起平坐,構成了小說的復調;
第三,運用象征、夢境、典故、暗示等藝術手法,拓展作品的思想容量。例如,拉斯柯爾尼科夫幾乎總是生病和神誌不清,這象征著他的精神病態。再比如:村民殺死瘦馬的夢凸顯了拉斯柯爾尼科夫的良知,他在夢裏是清醒的。再比如:拉斯柯爾尼科夫這個姓氏含有分裂的意思,暗示了主人公的人格分裂;迦百那烏莫夫(Caperna Umov)這個姓氏源自迦百農古城,發生在他家中的事情讓人們想起了《聖經》對這座城市的記載。
連續不斷的懸念,跌宕起伏的情節,急促的文字,使小說始終有壹種張力和壓迫感,具有震撼人心的藝術力量。
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對文學的開拓意義是舉世公認的,現代主義作家都把他視為先驅。
作家的風格
陀思妥耶夫斯基,(1821 ~ 1881)
19世紀在俄羅斯文壇享有世界聲譽的小說家,他的作品極其復雜矛盾。
陀思妥耶夫斯基出生於醫生家庭,從小熱愛文學。父親想進大學學工科,但畢業不久,他放棄了工作,投身文學。在法國資產階級革命思潮的影響下,癡迷於空想社會主義,參加了彼得堡進步知識分子組織的彼得拉舍夫斯基集團的革命活動,與涅克拉索夫、別林斯基關系密切。
他的處女作《窮人》發表於1846,繼承和發展了普希金的《郵差》和果戈理的《外套》中寫“小人物”的傳統,對他們在物質上和精神上遭受欺淩和屈辱的悲慘經歷表達了深切的同情。喚醒他們抗議這種不合理的社會制度。
《雙重人格》(1846)、《地主》(1847)、《日光》(1848)、《脆弱的心》(1848)等幾部中篇小說,加劇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與別林斯基的分歧,甚至使他們的關系破裂。後者認為上述小說揭示了神秘、病態心理和為瘋癲而瘋癲的傾向,“幻想情緒”使小說脫離了當時的進步文學。
1849 ~ 1859陀思妥耶夫斯基因參加革命活動被沙皇政府逮捕並流放到西伯利亞。十年的艱苦勞動和長期與進步社會勢力的分離,強化了他思想中抑郁悲觀的成分,使他從早年的空想社會主義滑向了“性惡論”,形成了壹套以唯心主義和宗教反對唯物主義和無神論,以溫順妥協反對專制制度的革命鬥爭的矛盾世界觀。
他流亡歸來後,創作重心逐漸轉向心理悲劇。小說《受辱與損害》(1861)繼承了“無名之輩”的主題。窮人中偶爾能抗議的善良的人,變成了命運擺布的溫順的人。人文主義被宗教感傷所取代。《死宅筆記》(1861 ~ 1862)記錄了作者對苦役生活的切身感受。小說描寫了苦役犯的優秀道德品質,控訴了苦役制度對他造成的非人的身心摧殘,無情地揭露了沙皇俄國的黑暗統治。
《罪與罰》(1866)是壹部讓作者獲得世界聲譽的重要作品。
《傻逼》(1868)發展“被侮辱被傷害”的主題。女主人公娜斯塔·西亞的強烈反抗,以及作為正面人物的梅什金公爵的善良與純潔,賦予了小說鮮明的基調。然而,壹些用來攻擊革命者的“虛無主義者”形象削弱了小說的揭示力。
《心魔》(1871 ~ 1872)中,沒有被侮辱、被傷害者的形象,只有對革命者的攻擊。
最後壹部作品《卡拉馬佐夫兄弟》(1880)是作者哲學思想的總結。作者以巨大的藝術力量描述了無恥卑鄙的卡拉·馬佐夫家族的墮落和崩潰。表達了對流離失所、生活在水深火熱中的人們的深切同情,也揭示了消極的壹面,比如宣揚只有皈依宗教才能保存道德價值觀,只有寬恕和仁慈才能拯救人類社會。
陀思妥耶夫斯基擅長心理分析,尤其是揭示內心分裂。他對人類身心痛苦的震撼性描寫是其他作家無法企及的。他的小說很有戲劇性,情節發展很快。隨之而來的災難性事件往往伴隨著復雜而激烈的心理鬥爭和痛苦的精神危機,從而暴露出資產階級關系的復雜性。矛盾和深刻的悲劇。陀思妥耶夫斯基善惡矛盾的人格組合和深層心理活動的描寫對後世作家影響深遠。
書籍節選
卡特琳娜·伊萬諾夫娜壹動不動地站在那裏,仿佛死了壹樣,突然僵住了。她不明白彼得·彼得羅維奇怎麽會否認她父親招待過她。既然她發明了這種待客之道,她對此深信不疑。她也為彼得·彼得羅維奇的官僚、冷淡甚至輕蔑的威脅口吻所震驚。但是,他壹出現,不知何故大家就漸漸安靜下來了。另外,這個“聰明、壹臉嚴肅”的人和這裏的那幫人是如此的不協調,他們之間的差別是如此的顯著。不僅如此,還可以看出他來這裏是有非常重要的事情,可能是因為壹些不尋常的原因,才讓他來到幫派之中。可見馬上要出事了,肯定會出事。拉斯柯爾尼科夫,站在索尼婭身邊,走開了,讓他通過;彼特羅維奇似乎根本沒有看見他。過了壹會兒,列別捷夫·賈特尼科夫也出現在門口;他沒有進屋,但帶著某種特別的好奇,他幾乎帶著驚訝的神情站在門口;他在聚精會神地聽著,但似乎困惑了很久。
“對不起,我可能打斷了每個人的談話,但我的生意相當重要,”彼得·彼得羅維奇說,仿佛這是寫給每個人,而不是特定的任何人。“每個人都在這裏,我甚至為此感到高興。阿瑪莉婭·伊萬諾夫娜,我真誠地請求妳,作為房東,註意我和索菲婭·伊萬諾夫娜的談話。索菲亞·伊萬諾夫娜,”他直接告訴索尼婭,她非常驚訝,事先已經害怕,然後說,“在我的朋友安德烈·謝苗諾維奇·列別賈特尼科夫的房間裏,妳剛才在這裏,我的壹百盧布鈔票從我的桌子上消失了。如果妳以任何方式知道它現在在哪裏,並且告訴我們,那麽我以我的人格起誓,請大家作證,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否則,我將不得不采取非常嚴格的措施,然後...只能怪妳自己!”
。(第5章第3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