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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壹句話

昨晚終於看完了央視八套播出的,由著名作家劉震雲的長篇《壹句頂壹萬句》改編的電視劇《為了壹句話》。該小說曾獲茅盾文學獎作品,以河南延津為背景,主要以不同時代的兩段故事和幾個普通人的命運,講述了人生的“出走”和“回歸”兩大主題。

生活在20世紀30年代的中原,主人翁楊百順是位有思想的年青農民。他喜歡和別人講理,講起理來也是頭頭是道。但他忘了中國還有壹句古老的遺訓,那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當父親用封建的方式強迫他成親時,楊百順堅持選擇了自己的人生之路。明明知道路是茫然的,卻依舊堅守著心中那壹分執念。離開了原本可以只要靠勤勞就能夠過上養家糊口的日子,獨自壹人踏上茫茫旅途,尋覓,探索,掙紮,前行。

世態萬千,人生蒼涼。確實,主人翁楊百順就是百事不順。磨豆腐,殺豬,染布,挑水……處處碰壁,處處心酸,處處艱難,壹路走來,他的人生歷盡坎坷。在他與所有事物接觸與碰撞展開的故事情節中,通過他的勤勞與善良,壹壹展現給我們的卻是他那高尚的靈魂和不屈不撓的勞動精神。輾轉的流離,無奈之後,讓我們依然能看見的,是他臉上充滿謙卑的微笑……可以說,該劇全面展現的是近百年來中國社會的百姓生活史。同時也揭露了世態的人性與醜陋。

有人說,世事如棋,人海茫茫,人與人之間能夠相遇相知,或是相親相愛,是必然,也是偶然的。在三十六集電視劇《為了壹句話》中,主人翁楊百順與原本來中國發展耶穌教,後來又因教堂被當地官員以壹種掠奪、霸占的方式強行占有之後,只能整天靠給別人剃頭才得以解決溫飽的老詹,以及寡婦吳香香就是在壹種苦難的生活裏結下了深厚的友情。他們彼此成為心靈的依靠,也是知己,朋友。在坎坷的人生面前,相互珍惜那份來之不易的溫暖情感。

老詹是位善良的老人。寬厚,仁慈。當楊百順把滿腹苦水吐給他時,他總是說:原諒他們吧,他們不知道。這讓楊百順那顆受盡淩辱的心有了支撐的歸宿,頓感茅塞頓開。

經過幾次的接觸與親身經歷,楊百順很快贏得延津新學校長的女兒秦曼卿的芳心。然而,事態的發展卻如意料中的壹樣,步步為險。最終,有情人難成眷屬。曼卿被迫嫁給陰狠的新任警察局長高得令,楊百順則入贅寡婦吳香香家。香香的地下情人羅五在獄中得知此事,又殺警越獄嫁禍楊百順,導致百順亡命天涯的悲愴局面……

延津縣長韓敬明,上要阿諛省府耿專員,下要防範副縣長丁梓護聯合地方黑勢力篡權奪位,房中還要私藏巨款,每日如履薄冰。總愛說“敢作敢為”,壹輩子都在力證自己的辦事魄力和陽剛之氣。最後,當我們看到他給百順導出為什麽要把這四個字當口頭禪時,又令人噓嘆不已。

《為了壹句話》也不是那麽的簡單。將官場與官場之間的紛爭與近代中國的厚重歷史緊緊交織,匯合。通過壹些醜惡的心靈與虛偽的面孔展現出來,讓該作品,該劇達到了優秀,非凡的高度。

寡婦吳香香,雖然大字不識,心裏卻很透亮。她與縣長、百順三人在劇中搭起了主要人物的框架,現實又以諷刺的故事圍繞他們展開。所有人都在苦苦尋找那個能真正說得上“壹句真心話”的人。同時,吳香香又是個八面玲瓏的人,寡婦門前是非多,但她心裏透亮,活得明白。用她自己所表現的心態來表達,寡婦永遠是笑臉相迎,她要對付那些調戲她的男人,還不能來硬的,婉轉著讓妳對方吃虧,知難而退。例如對付流氓倪三,她說,妳好比是壹個小烏龜,我呢,好比是壹只小貓咪,妳說小烏龜和小貓咪怎麽能住到壹塊兒去呢?把個倪三氣得惱羞成怒……

當然,倪三是誰?是壹個當地的流氓,地頭蛇。他豈能輕易罷休?……

延津大辦社火,百順表現出眾壹舉成名。原本以為,他會為此而獲得壹個不同的人生,但故事情節卻是逆流而下,曲折而飽滿。在千姿百態的官場關系與每個主人翁的思想鬥爭與情感交織裏,壹顆顆滿懷滄桑的心對生活無奈卻又充滿執著與熱愛。

故事的結局,以壹次出乎意料的洪水為事態發展的局勢出現,令人深思。

是的。最終,大水沖走了所有的罪惡。善良的,迷茫的,罪惡的……他們在壹次洪水之中仿佛早已有了定性的結果。

劇中的兩個主人翁楊百順和秦曼卿,無意之中卻獲得了韓縣長和耿專員他們那筆臟款。這是壹筆令很多人執迷、謀利,卻失去生命的錢財……最終的歸宿,卻是百順與曼卿用它來創辦資助了“香香女子學校”。

看完電視劇,心中還是留下了壹個小小的遺憾,那就是香香和曼卿的女兒都成了壹個謎……

該劇的結尾有主人翁楊百順的自白:我總是會想起延津,想起延津的那些日子……想詹大爺,想韓縣長。想那些話……也壹直在找香香,找巧玲……

常有人勸我:別找了,中國那麽大,又沒個線索,跟大海撈針似的,找不到的。我說:那總得找了才知道。

還有人說:黃河這些年沖走了多少人,有幾個活著回來的?連個音訊都沒有,怕是人早沒了……我說:香香命大。人家說:那也別找了,都這麽些年了,就是活著,也早嫁人了。我說:那也得把她找著。

人家說:還是別找了。都人家的媳婦了,妳找她,圖啥?

是,圖啥?就為了和她說句話。

壹個不可逆轉的事實,讓我們的觀察力及想象又有了壹種不可抵擋的發現。置身歷史的發展,無論從哪個角度去窺視與理解,這無疑是個能引人深思,探索未來的話題。

2021/3/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