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我還躺在溫暖的床上,夢見了壹場“三國殺”。突然,壹只冰冷的手伸進了被窩,我驚訝地睜開了眼睛。只見我媽站在床前,笑著說:“小懶蟲,今天外面雪下得好大。妳並不是壹直想堆雪人。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壹聽說要堆雪人,就趕緊掀開被子,穿好衣服起床,拉著我媽趕緊往樓下跑。
當我們下樓的時候,壹陣冷風吹在我的臉上,我不禁打了個寒顫。大院裏的每壹棟房子都被壹層雪覆蓋著,仿佛被蒙上了壹層厚厚的“細鹽”。還有很多串“冰脊”掛在幾戶人家的屋檐下。院中幾棵枯樹,經過壹個寒冬,不堪大雪的壓迫,倒在血泊[雪]中。
當我們走出樓道的時候,我看到壹個清潔工阿姨在掃大院裏路上的雪。有壹個小男孩站在她旁邊。他上身穿著壹件薄薄的棉襖,臉在寒風中凍得發紫,兩只紅紅的手在互相搓著。小男孩不時地從地上撿起被大雪壓斷的樹枝,他把它們整齊地堆在路邊。
從我媽和清潔工的對話中,我得知她來自蘇北農村。六年前,她的丈夫因病去世。後來她帶著兒子去了南京,找了壹份保潔的工作。母子倆在偏僻的地方租了壹間簡陋的小屋,靠微薄的月收入生活。如今,她的兒子在南京某小學讀三年級。
每到假期,她不放心兒子壹個人在家,就在淩晨四點把他從睡夢中拽出來,和她壹起掃街。兒子這幾年過年沒買過新衣服,都是別人送的舊衣服。說到這裏,清潔工阿姨紅著眼睛嘆了口氣,說這幾年,兒子受了她很多苦。兒子從小懂事,從來不向她要什麽。不僅如此,兒子還經常笑呵呵的安慰說,最幸福的事就是陪媽媽上班。每次他母子倆去上班,他兒子都會主動撿起丟在路上的垃圾。
我向清潔工阿姨建議她兒子和我壹起堆雪人。清潔工阿姨欣然同意,小男孩看起來很開心。我和小男孩手牽手走進雪地,媽媽成了“補給部長”。她從家裏帶了簸箕、黑芯、胡蘿蔔等材料來堆雪人。我們用簸箕把雪堆在地上,做成雪人的身體。然後,我們用手壹點壹點地捏雪,然後沿著雪滾雪球。雪球越來越大。首先,我們做雪人的頭,放兩個黑核做眼睛,胡蘿蔔做鼻子,紅辣椒做嘴巴,兩半橙子做耳朵。
我和小男孩在雪地裏忙活了兩個多小時,換來了壹個大搖大擺的雪人。看著雪人在陽光下的笑臉,我們開心的跳啊跳。時間過得真快!男孩的母親正忙著結束工作去接他。我要走的時候,我媽把剛買給我的壹件新羽絨衫給了那個男生,悄悄塞了2000塊錢進去。男孩穿著羽絨服離開了。他不時回頭看我,眼裏流露出不情願的眼神。我們在堆雪人時成了好朋友。看著小男孩的眼睛,我心裏湧起壹股莫名的悲傷。
2013,古城南京的大雪似乎比以前來得更晚。雖然陽光可以融化我和男孩壹起堆的雪人,但是卻無法褪去清潔工阿姨和她兒子在我心中的陰影,以及心中那絲絲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