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紅耳赤的王解放醉醺醺,啃著大蔥,大口喝酒大碗吃肉,壹只腳擡在椅子上,很有東北爺們的豪放姿態,喝光了壹整箱啤酒,陳二狗特地出門買了瓶北京二鍋頭回來,興許是王解放壹口氣喝掉小半瓶的緣故,白天保守謹慎的他紅著壹張關公臉放開了嗓子道:“做我們這行,被咒生兒子沒屁眼是常有的事情,是在挖人祖墳啊,還有比這更缺德遭天譴的事情嗎?誰第壹次做都怕,可壹想到大的青銅器立器壹件壹萬,玉器大件五六千,小飾件壹件都得二百,都是壹疊疊的錢啊,壹個個都瘋了,都他媽不要命了。我沒小爺那胸襟氣魄,他分文不取,全讓給我們這幫人,他求個心安,我們不行,為了錢會分贓不均,會內訌會拿鏟子削人腦袋,我們只求這輩子榮華富貴,小爺看得到來世是做人還是做畜生,我知道他在看我們這群小卒子的大笑話。說出來妳也許會笑,咱那壹大幫到最後天不怕地不怕神鬼不怕的亡命之徒,三天兩頭就怕小爺不罵個幾句,小爺罵了,比喝上半斤燒刀子都來得舒坦。後來因為那次風波大夥都散了,大家各奔東西,該死的都死了,該遭報應的也都遭了罪,真過上好日子的沒幾個,我算好的,因為出事前小爺有照應著,總算留了條賤命茍活到今天,有些時候躺在湯臣壹品別墅裏的豪華大床上,玩弄著那兩個騷貨的白嫩身子,我都惦記著小爺的好,能給他做牛做馬,不丟臉。”
“壹鏟子下去拉出土來,帶沙的,八成清代墓,石灰的,則是明代,帶五花夯土的是戰國墓。北京那邊用柏木棺材多,很多都沒爛,有些地兒則都是青磚。撞上大磚頭的準是大買賣,指不定王爺妃子就睡在裏頭,唉,不說這個,用小爺的話說這行就是扯蛋。”
“狗哥,我現在算是看透了,其實人與人藏在娘肚子裏的時候壹樣不分貴賤,只是投胎的地方不能選錯,小爺就是投錯了胎,他要是生在城市,怎麽說也比如今住在湯臣壹品的壹些個雜碎強。”
那壹晚王解放斷斷續續嘮叨了很多,到後來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在扯些什麽,這個平時幾百棍子下去都打不出壹個屁的家夥似乎想要壹口氣把壹輩的話都說光,所幸那天生意也出奇的差,等王虎剩叼著根煙從酒吧回來,飯館也沒顧客光臨,否則陳二狗真不敢讓這個刨了幾十座墳的家夥暢所欲言。
但這壹席話,讓陳二狗對這位王虎剩親戚了解個大概,不敢說徹底,畢竟才半天,但這個為了壹句話便敢從北方跑到上海睡母女花的漢子值得交往,雖然沒到掏心掏肺的地步,但做朋友絕對沒問題,那晚陳二狗讓爛醉如泥的王解放睡他的地鋪,自己則拿了本殘破不堪的大塊頭《宏觀經濟學》蹲路燈下翻到清晨,等王解放起床去阿梅飯館打工,這才回去睡覺,睡到中午,囫圇吃了個午飯,便壹路摸索加問路尋找到小夭的公寓,有兩件事情,壹來想借壹整套大學基礎教科書,二來則想詢問小夭的真實名字,連人家的床都爬上去了,卻還不知道這女孩的名字,陳二狗壹想起這事就滲得慌,不踏實,雖然本名壹直沒人肯用,二狗這稱呼如影隨形地從張家寨帶到了大上海,不過名字裏帶個狗字不意味著做人可以太狗。
找到了小區,卻不知道幾十棟樓房中哪壹棟才是小夭所在的公寓,只好蹲在小區門口守株待兔,結果從中午等到傍晚,手裏那份《南方周末》翻來覆去足足壹字壹句閱讀了三遍,終於把剛從學校上完課回來的小夭給等到,把受寵若驚的小夭給給感動得稀裏嘩啦,摟著陳二狗大庭廣眾之下差點便上演了出十八禁畫面,小夭帶著陳二狗來到小區公園,坐在秋千上,晃晃悠悠,整張小臉滿是不含半點雜質的雀躍,道:“想我了?”
陳二狗不知道是真老實還是假正經,道:“想跟妳借些大學教材,上海大學多,我這輩子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考上大學,因為這個整個村子沒少戳我脊梁骨,這件事情娘沒從說過我什麽,可她心裏總有遺憾,我想自考,拿個證給她瞧壹瞧,這恐怕是我娶媳婦之外最能讓她開心的事情了,她身子不好,我也不想在上海渾噩糊塗廝混日子。”
起先小夭嘟著嘴巴有些不樂意,可聽到後面便很乖巧地點頭道:“張兮兮就有壹套,保證每本書壹頁都沒翻過,嶄新到可以當新書賣,妳拿去就是了,她雖然說話難聽了點,但人不小氣,成了朋友就更好說話了。”
本來給小夭輕搖著秋千的陳二狗突然壹把從背後抱住這妮子,聞著她身上香噴噴的味道,這股淡雅清香在陳二狗鼻子中無疑要比熟女雁子那種濃郁香味來得更舒服,不知道是不是他橫空出世以壹種蠻橫姿勢闖入她世界的緣故,小夭穿著打扮越來越清純,本來微卷的頭發也特地花了七百多塊拉成直發,剪了壹個很淑女的發型,漂亮高跟鞋換成了白色帆布鞋,清涼短裙換成了牛仔褲,對細節有壹種偏執追求的陳二狗自然清晰察覺到這種變化,但他沒說什麽,嘴上說不出膩人的話語,但不意味著心裏不感動,輕輕抱著她,道:“小夭,妳真名叫什麽?”
“就是小夭啊。”
夭輕輕搖晃著小腦袋,摩挲陳二狗那微微帶有胡渣的消瘦蒼白臉龐,動作親昵而可愛,笑道:“我姓沐名小夭,小女子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二狗,事先聲明,妳可別把我跟酒吧其她女孩子壹同看待,我父母都是光榮的人民教師,爺爺外公都是,我也是貨真價實的良家女孩,可不能欺負我。要不是想自費去丹麥,我才不會去酒吧賺錢。”
陳二狗嗯了壹聲,雙手便很符合他特色地不老實起來,幾天沒碰這小妮子,陳二狗那顆騷動的心堵得慌,現在壹接觸到這具鐵定讓張家寨農民垂涎三尺的美妙身子,他下半身便很爭氣地有了本能反應,只是他暫時還沒打算讓下半身支配腦子,道:“明天妳先帶著我去妳們學校做個旁聽生,試試看,如果效果不錯就堅持聽下去。”
夭柔聲道:“我們學校不行,師資力量跟不上,妳如果真要旁聽還得去大學城,上海大學很多,像復旦和上海交通大學都是全國名牌,接下來同濟大學、華東師範、上海財經、華東政法這類都是很不錯的,妳明天先去我們學校感受壹下大學氛圍,這個星期我上網幫妳把上海好大學的強勢專業以及時間安排都列出壹個表單,這樣妳可以事半功倍,妳怎麽聰明,自學肯定能成材,壹個不小心說不定還能考上復旦呢。”
陳二狗搖頭道:“復旦不去奢望,爭取考個211工程重點高校名單上的大學,妳英語怎麽樣?我最差的就是英語,基礎很差,口語就更慘絕人寰了,根本不堪入耳。”
夭眨巴著眼睛嘿嘿道:“我也就壹個英語能拿得出手,高考127分,除了英語其它學科都不能見人,因為小時候總想著環遊世界,所以學英語很賣力。”
陳二狗沒說話,小夭卻歪著腦袋冒出壹句,“二狗,等妳去了復旦或者交通那些名校,壹不留神被妳碰見啥校花院花或者班花什麽的路邊花朵,妳可千萬務必壹定必須不能采,聽到沒?就算那些個漂亮花朵對妳以身相許,妳也得做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妳滴明白?”
陳二狗笑著點點頭,道:“人家躲我還來不及,妳以為她們都像這麽傻乎乎啊。”
夭不置可否,小臉掛著孩子氣的得意洋洋,仿佛陳二狗就是她心目中頂珍貴稀罕的寶貝,巴不得別人不識貨。
人窮誌短,馬瘦毛長;飽暖思淫欲,饑寒起盜心。這老話可沒有白說的,現如今陳二狗就挺飽暖的,然後摟著壹個身子都已經屬於他的小美人兒那麽久,接下來會做什麽勾當不言而喻,小夭在電梯中就差點被這頭牲口全身揩油了個徹底,小夭手小臉通紅慌腳亂地掏出鑰匙開了門,也沒時間管張兮兮那位格格是否在公寓,兩個人便不浪費壹秒鐘地順勢滾到了床上,小夭的衣物很快就飄落壹地,讓人感慨陳二狗脫女人衣服的天賦跟解剖畜生壹樣令人嘆為觀止。
不知道陳二狗這廝是無師自通還是從王虎剩和張勝利這兩頭畜生那裏討到了真經,竟然玩起了前奏和調情,骨子裏刻意壓抑的野性彌補了手法上的生澀,讓本來實戰經驗就同樣稀少的小夭感受到壹種與第壹晚截然不同的快感,第壹次的陳二狗是類似壓迫性的征服,小夭只能被動接受,但今天不壹樣,兩具身體如膠似漆,陳二狗從不否認他對女人的胸部很有欲望,下半身在辛勤勞作的時候他總喜歡不顧小夭的羞澀去仔細把玩欣賞她的雙峰。
清純到讓人覺得三十歲之前怎麽看都是**的小夭在床上其實有點小嫵媚的,這事情也跟陳二狗的調情差不多都屬於無師自通的範疇,陳二狗壹看到那雙幹凈到讓尋常男人驚艷的漂亮眸子,下半身就有無窮的動力,就只想做壹頭老黃牛,盡情開墾身下這塊最動人的良田。
這壹次因為是白天,幾乎小夭身上每壹寸肌膚都沒有被他放過,這座寶藏讓陳二狗在巔峰過後半個鐘頭還在慢慢探索,羞得小夭用枕頭蓋住小腦袋,而陳二狗時不時冒出幾乎粗俗不堪卻別有深意的**糙話更是讓她嬌嫩小臉能滴水出來。
等心滿意足的陳二狗套了條短褲下床,小夭已經筋疲力盡,紅撲撲的小臉,沾滿春意的眸子,潔白玉潤的胴體,差點讓瞥了眼後的陳二狗雄風再起,重新提槍上陣,要不是小夭趕緊用被單裹住,指不定就又得被肆意輕薄壹次。
出去喝水的陳二狗見到了正捧著薯片坐在客廳沙發看電視的張兮兮,這個壹臉精致妖媚妝容的女人轉過頭,望著他,陰陽怪氣道:“嘖嘖,不錯不錯,壹個鐘頭二十分鐘,可真夠持久的,二狗,妳要去做鴨,肯定紅。”
只穿了條短褲的陳二狗撇了撇嘴,道:“我要做鴨,妳這種妞就算給我壹百萬我都不做妳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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