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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俗小說——壹個精心設計的謎題

自從看了豆瓣壹篇名為《 Vincent為什麽會死 》的影評之後,我對低俗小說這部電影的看法就不僅僅停留在“剪輯混亂”、“敘事荒誕”上了,我開始尋找其中的奧秘,就像看了學霸解題的答案之後,開始自己思考這個有趣的題目。

第壹段,壹對情侶開始搶劫餐廳,對白中不知出現了多少個Fuck。

第二段,文森特和他的黑人搭檔要去處理壹群背叛了老大的人,途中他們開始侃大山,侃著侃著,說起了老大馬沙的女朋友Mia,有人給Mia做了foot massage,被老大扔下樓變成了啞巴。這壹段裏就體現出文森特和黑人搭檔的不同,黑人搭檔的底線是:foot massage is just foot massage。但是對於文森特而言,‘foot massage’不僅僅這意味著foot massage。接著,在背叛老大的人的房間裏,老黑提起了自己的女朋友吃素,他也跟著吃素,這也是老黑底線的體現之壹。包括黑人小年輕搶答問題時,老黑也說:我沒有問妳。而且,老黑每次殺人前,會讀壹段聖經。

第三段,老大馬沙和Butch在酒吧談拳擊的事,Vincent和老黑也來到了這個酒吧。Vincent在和酒保談話時,說自己不會碰老大的女朋友,頂多她說幾個笑話,然後自己像跟班壹樣跟著笑笑。之後,Vincent和Butch碰面,Vincent表現得非常不友好。這是Vincent的死因之壹,並非巧合,而是因為Vincent喜歡遷怒與其他人。

第四段,買毒品,並且在Vincent開車的時候展示了這種毒品的吸食方式,點燃、註射。之後出現了Mia吸食毒品的鏡頭,不過是用鼻子吸。兩段鏡頭壹對比,展示了Mia是如何磕錯藥的。

第五段,在餐廳的時候,Mia點了壹杯奶昔,5美刀,Vincent仔細問了配方裏面是不是加了酒精或者什麽, 是因為小氣嗎?不應該,卷好的煙可以讓給Mia,1500刀的毒品說買就買,而且,這種黑幫小弟絕對不會因為5刀而斤斤計較。他所擔心的,是奶昔裏面加了別的東西,他負不起這個責任。所以在奶昔上來之後,他要求試壹口,並且小心翼翼地撥開了吸管,而在Mia說妳可以用吸管時,他欣然接受了。此外,他喝了壹口,覺得好喝又喝了壹口,這是Vincent沒有底線的表現之壹。之後,他喝可樂時拿掉了吸管,我把這看做不是很自律的表現之壹。聊天繼續,談及了那個做foot massage的人,Mia告訴Vincent那是假的,這時候的Vincent應該松了壹口氣。兩人出去玩結束後回到家,Vincent對著鏡子來了壹段獨白,告訴自己不要有非分之想。但是我們可以設想,如果Mia沒有磕錯藥,Vincent和Mia難免有壹炮,因為Vincent是壹個缺乏底線的人。而這壹炮之後,Vincent必死無疑。然而幸運又不幸的是,Vincent由於自己的粗心隨意,把外套留給了Mia,而Mia,就像之前鏡頭給的壹樣,照例用鼻子吸毒。這其實是上帝在救他。

第六段,Vincent發現Mia的狀況,趕忙用車送Mia去找買毒品的Lance。場面壹片混亂,而上帝依然幫助了Vincent,腎上腺素的針管紮下去,Mia立馬醒了過來。這和上壹個鏡頭連在壹起,是上帝把Vincent死於Mia給排除了。這壹段結束時,Vincent壹個飛吻,似乎也印證了如果Mia沒有磕錯藥,他和Mia難免壹炮。

第七段,Butch的夢中介紹了Butch的曾祖父代代相傳的表,他的父親和他父親的朋友用Ass藏了壹***7年。這塊表意義非凡。在拳擊比賽中,Butch沒有信守承諾在第五回合倒下,反而殺死了對手。這裏老黑沒有陪著Vincent,之所以沒有陪著,後面的劇情給出了解釋。而後面的劇情我們可以看到,用老黑的話來說,Butch “fuck”了馬沙,賺了兩頭的錢。隨後,回到家,Butch和他的小女友自然來了壹發,或者……很多發。

第八段,Butch發現了他的小女友忘記把那塊表帶出來,勃然大怒,但是很快冷靜了下來,告訴他的小女友不是她的錯,是因為他讓女友帶太多東西出來而且自己沒有強調表的重要性。而在開車回家的路上,把自己沒有發完的脾氣發完了。Butch回到家,很輕松就拿到了手表,準備做壹頓簡餐時,發現了桌上的槍。粗心大意,Vincent的死因之壹,就像他把毒品放在上衣裏被Mia拿去壹樣。豆瓣那篇影評指出,如果出來的是別人,死的可能性是99%,這是合理的,因為存在Butch網開壹面的可能,但是是Vincent,在酒吧相遇並不愉快,Vincent死的可能性是100%。

第九段,Butch開車去找女友的路上,正好碰見了馬沙。陰差陽錯,兩人被壹對變態虐待狂綁架了。在馬沙被帶到後面不可描述之後,Butch掙脫了繩索,救了馬沙。馬沙也順理成章放走了救了他的Butch。Butch開走了其中壹個變態的哈雷,接走了小女友。(不得不說這部電影還是很偏心的,對於Butch和他的小女友。)

第十段,時間回到第二段,又是老黑和Vincent處理背叛了馬沙的那群人的房間,房間門後,有壹個舉著槍的年輕人。老黑讀完那段聖經,射殺了椅子上的人。房間後的年輕人沖了出來,連開數槍,老黑和Vincent竟安然無事。這其實是上帝第壹次救Vincent。老黑震驚了,並認為這是神的旨意。而Vincent蹲下問那個黑人小年輕:“妳是忘了廁所裏有壹個人嗎?”這裏又體現出Vincent遷怒與他人的性格。

第十壹段,老黑和Vincent開車回去,把那個黑人小年輕也帶上了,路上兩人依然在討論神跡的事情。路上,老黑決定,洗手不幹。Vincent回頭找那個黑人小年輕談這件事,卻壹槍打爆了他的頭。我從鏡頭中觀察出是Vincent手指壹動扣動了扳機,但是他卻說成是,意外、車子不穩、走火了。在老黑朋友家避難時,洗血跡也說明了Vincent的性格特點。老黑打給馬沙,馬沙派Wolf處理這件事。情節展示Wolf的細膩、迅速,而Wolf誇獎Jimmy咖啡的動作也展示了這壹點,與老黑的誇獎對比,高下立判。在Wolf指導完工作後,Vincent要求Wolf說Please,亦是Vincent的性格。Wolf處理完事情。Vincent說餓了,要去吃點東西,順理成章來到第十二段。這裏可以看做上帝又救了Vincent壹次,不過這次更像是人事而非天命。

第十二段,首尾相連,二人剛好來到了開頭壹對搶劫小情侶所在的餐廳。二人日常侃大山、爭論,說起了食物的問題。老黑說自己不會吃豬肉,因為認為豬是不潔的,而Vincent只要覺得好吃就吃,與喝奶昔遙相呼應,也導致了他的便秘,而這壹段,Vincent正好談著談著要去廁所。他從廁所出來,而因為便秘的毛病,他壹趟廁所人家搶劫都搶完了。這也與從廁所出來被Butch射死呼應。戲劇化的搶劫中,老黑壹臉淡定。後面的對峙等等都非常精彩,從搶劫小夥微微顫抖的手中,或許老黑看出了這是個新手。搶了小夥子的槍,制住了他,讓他找出老黑自己的錢包,拿出裏面的錢,不多不少,剛好1500刀,與Vincent拿來買那每克500刀差點置Mia和Vincent於死地的3克毒品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而這段結尾,老黑和Vincent走出餐廳,眾人側目,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對老黑有壹種神壹般的敬畏。

按時間線總結的話,最開始Vincent沒有死於藏在門後的黑人小哥,沒有因為壹槍爆頭而惹出更大的麻煩,運氣爆棚救了Mia,但是上帝並不想壹直拯救Vincent,Butch的戲份並不多,但就在他為數不多的戲份中,Vincent就通過短短十幾秒奠定了自己死亡的基石。而上帝雖然不想壹直拯救同壹個人,但也頗有普度眾生的感覺,在Butch殺了Vincent之後,壹旦馬沙發現,就不可能放過Butch,而Butch卻和馬沙相遇了並且救了馬沙壹命,這樣因為壹個小弟而追殺救命恩人就顯得沒有必要了。

壹切都仿佛命運的安排,但其中也暗藏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