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的文學形象,最早出現於《詩經》中。在先秦乃至秦漢,因為古代先民對散發香味的花草枝葉存有特殊的崇敬與鐘愛之情,它的主要意象是“香草”。
《詩經·鄭風·溱洧》有記載:“維士與女,伊其相謔,贈之以勺藥。”關於“贈之以勺藥”這壹行為的含義,目前公認最傳統也最合理的是“結恩情”之說。
既以“結恩情”的意象出現於詩經中,後世作品中芍藥也就成了“別離”和“多情”的象征。王先謙《詩三家義集疏》:“韓說曰:芍藥,離草也;言將別離贈此草也”,因此芍藥又有“將離”、“可離”的別名。
在詩人的筆下,就有“多情紅藥待君看”(韓元吉《浪淘沙》)等句。同時,剪不斷、理還亂的離愁別緒,也使芍藥意象著上了壹層悲情色彩。唐代詩人錢起寫下“芍藥花開出舊欄,春衫掩淚再來看。主人不在花長在,更勝青松守歲寒”,令人頓生物是人非之感。
芍藥的賞析
多情芍藥的“絕艷奇芳”,往往又成為落寞、淒涼之境的反襯,令人感慨昔日美好時光的不再。姜夔在《揚州慢》中所寄托的“黍離之悲”,則更加令人扼腕。“二十四橋仍在,波心蕩,冷月無聲。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
二十四橋又名紅藥橋,素以紅芍藥聞名,但在這裏,嬌艷的“橋邊紅藥”卻反襯出揚州空城裏寒水自碧、景物蕭條,頗合“雕欄玉砌今猶在,只是朱顏改”之意。
今人描寫臺兒莊戰役,也同樣是以開放的芍藥來襯托戰爭的慘烈:“三千人家十裏街,連日烽火化塵埃。傷心幾株紅芍藥,猶傍瓦礫慘淡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