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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歌評論

又是忙碌的幾天。

日前,因工作需要,

我去看了王小鷹的《霸王之歌》。

兩個字令人震驚

《霸王歌》裏的項羽就像壹個詩人。

他有詩人的氣質和情懷。

詩人的理想面孔是現實的,但又是功利的。

沒有什麽比政治鬥爭更殘酷的了。

這從壹開始就決定了他只能是壹個失敗的英雄。

《霸王之歌》的開頭

壹首甜美的鋼琴曲把我帶入了那個世界。

檀香木發出的微弱悅耳的聲音

這位演員的精彩表演

讓我對這部劇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

這部劇的演員章昊,飾演13個角色。

更不可思議的是

他在劇中只有壹套衣服。

而是範曾、李友、韓信、呂後、項莊、子嬰、劉太公等。

年齡、性別、性格差異很大的角色

呈現在不到兩個小時的劇情中。

而且第壹眼看到他就覺得很熟悉。

仔細看,原來他在和青春有關的日子裏。

扮演王的演員

他的演技真的很驚艷,真的很震撼。

這出戲真的值得壹看。

會讓妳由內而外

從聽覺視覺到嗅覺錯覺的巨大震撼和情感

當我看到最後壹個演員謝幕時

在場的人都情不自禁地站起來鼓掌,流下了激動的淚水,我也是。

3月14日,由中國國家話劇院出品的話劇《霸王之歌》亮相首都舞臺。作為這部劇的編劇和小說原著作者,感謝導演王小鷹,演員方子彬、章昊、劉璐、田征、弄玉,以及所有的幕後工作者。沒有他們的努力,告別歌不可能如此成功。

我愛他們!

話劇《霸王之歌》是我根據我的中篇小說《雙瞳——霸王自述》改編的。小說構思於1995,完成於1999。小說出來五年後,我和王小鷹談了話劇合作的事。由此看來,這部劇的討論和磨合也經歷了三年。可謂是千頭萬緒。壹開始小英試圖安排成獨角戲,讓壹個演員完成所有角色。這無疑是壹個大膽的設計,但缺乏可操作性。然後,我們想拍壹部乖巧的劇,卻又擔心難以擺脫舊的“歷史劇”——我反復強調,從某種意義上說,我不認為《雙小狗》是“歷史小說”,當然也不是傳統意義上的歷史劇。有人說,小說是在通過項羽說潘軍的話。這個意思不完全正確,但也不是沒有道理。我堅信歷史是壹種書寫,但它不停留在古書裏,而是活在今天人們的心裏。克羅齊說,所有的歷史都是當代史。無論是小說《雙瞳》,還是戲劇《霸王之歌》,都沒有篡改或解讀歷史,而是在古籍的規範中找到了新的解讀。這樣的解讀,綜合起來,就是徹底顛覆了我們記憶中的楚地霸主形象。在我心目中,項羽是壹個恪守個人尊嚴的軍人,但他身上散發著詩人的氣質,他也是壹個偉岸的男人。在這壹點上,我和小英是完全壹致的。小說的先鋒性在戲劇中是可以保持的。基於這個基本點,舞臺的形式自然應該是前衛的。先鋒意味著壹種文化立場和探索精神。我在演出小冊子上寫了這句話:臺上的項羽是鬼,今天卻走在大街上。

《霸王歌》融合了壹些傳統戲曲,尤其是京劇的元素,也有民間“雙簧戲”的元素。音樂設計和舞臺美術設計也是如此。現場古箏演奏,國畫寫意效果,西方裝置相結合,烙上後現代色彩。後現代藝術的表現形式之壹就是拼貼,這部劇就是拼貼。值得註意的是,拼貼不是拼湊,而是集中在壹個美學原理上,統壹和諧。我特別佩服這部劇的演員。方子彬飾演的項羽給我的印象就是這麽強烈。他表演的激情與陰郁,奔放與克制,都很輕松。他在敘述者和劇作家之間跳躍,我們的目光被他從頭到尾的表演所吸引;劉璐在京劇和話劇之間飄來飄去,虞姬如此淒美動人。尤其是章昊壹個人演的十三個角色,比如範增,演員們的創意給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這是王小鷹的創造,也是章昊的成功。

《霸王歌》雖然是小劇場戲劇,但它的藝術震撼力是巨大而強烈的。它顯示了壹種高尚的人格精神。宣揚了壹種不為世俗所容忍的個人原則和價值取向。

壹個朱騅,壹個摸青鳳,壹個虞姬;巨鹿之戰,鴻門宴,垓下之圍,霸王別姬,烏江...歷史上的霸主項羽,讓歷代文學家、藝術家嘆息不已。在大多數文藝作品中,霸王項羽都是以壹代梟雄的形象出現,而這壹次,他將會以壹個會舞劍吹笛、愛美、不要江山、只求靈魂歸位的詩人形象出現。

3月14日,由中國國家話劇院出品,根據作家潘軍小說《重瞳》改編的話劇《霸王之歌》將在北京東方先鋒劇場上演。國家話劇院副院長、著名導演王小鷹擔任導演,方子彬、劉路、章昊、田征、弄玉等壹批優秀青年演員聯袂演出。

雖然刻畫了歷史上的著名人物,但作家潘軍並不認為他的小說《重瞳》是“歷史小說”:“有人說《重瞳》裏,我其實借用了項羽潘軍的話,可能不錯,所以我不同意把《重瞳》當成“歷史小說”。”歷史作為壹種寫作”是我壹直認同的。1991我寫風的時候,就是想表達這個觀點。歷史不在現實中,而在人們心中。即使是客觀的歷史,那麽這種客觀性也只是主觀的可能性。但同時我又覺得歷史是模棱兩可的,總是在真實與虛偽之間徘徊。其實對於這個眾所周知的歷史題材,大家感興趣的是我是怎麽寫成這樣的。”

在《霸王歌》中,項羽對治理國家毫無興趣。他與於吉的相遇、相識和相愛比人們所知道的更加浪漫。項羽記住了於吉的話,因為這正是他壹生所追求的——說話不用刀子,卻有人格魅力和高尚情懷。他下定決心要殺劉邦,不是因為爭奪地盤的需要,而是因為他從心底裏鄙視劉邦。他鄙視這個街頭無賴。可已經閃露寒光的青鋒劍終於插回了劍鞘,就因為那壹刻,父親範增“舉玉瓚以示三”。這樣,競賽就成了陰謀。壹個畢生追求開放的人,怎麽可能容忍壹個陰謀?後來的歷史事實證明,這次插回劍鞘是個大錯誤。在歷史的關鍵時刻,他把人格看得比什麽都重要。項羽和於吉的愛情,生死與* * *,都是始終不渝的。但楚歌陣陣,悲壯悠揚,仿佛從天而降。“漢兵有略”,把項羽推到了烏江邊上。大家都聽於吉唱過京劇《楚王疲憊》,但真正的於吉對項羽既不埋怨也不惋惜。她深深理解他,淡定如水,拔劍自殺。作為項羽的女人,她和項羽壹樣,除了給自己表白,什麽都不做。歷史變成了這樣,項羽似乎明白了“今之死,非戰之罪。”項羽的人生悲劇給我們留下了無盡的遺憾和遐想...這就是送別歌裏仰望長歌的詩人。他想成為壹名真正的士兵,寫壹首關於戰爭的詩。他想做壹個真正的愛人,把愛寫進詩裏;他想成為壹個真正的男人,寫壹首關於他壹生的詩。他輕輕割下虞姬的頭,溫熱的血噴在臉上;他笑著砍下自己的頭,滾燙的鮮血湧出壹片虞美人...

在導演王小鷹眼裏,項羽也是壹個詩人。“讓他熱血沸騰的是戰場上戰鬥的氣度,這讓他對於吉之間那種理解和靈魂交融的愛情感到擔憂。他追求的不是政治意義上的“江山”,他的“英雄”稱號甚至值得質疑,因為中國人習慣以成敗論英雄,而項羽是失敗者。但他讓我尊敬,因為他深情,因為他光明磊落,因為他有做人的原則和尊嚴!他所追求的,正是我們理想中那種超越功利和實用的人性美和人格美的追求。當生命以最華麗的方式結束時,就是生命的升華。總覺得項羽有壹種讓現代人汗顏的人格力量:沒有人能阻止他成為皇帝,但他只想讓阿房宮的烈焰之光照亮他的東方之路;面對潰逃的敵人,他恪守“窮追不舍”的高尚原則,寧願給後人留下笑柄;他在鴻門宴上把劍入鞘,只是因為他不喜歡用陰謀殺死他想殺死的對手,所以不惜壹切代價犯了大錯;他崇尚不屈的尊嚴第壹,他對“忍辱擡腿”的韓信被後人奉為韌性君子感到不解...他最後在烏江自殺,未必是“羞於見江東父老”,他只是不想活了!多年以後,壹個柔弱的女詩人,顯然比太史公更能體會項羽人格中的悲劇精神:“生是英雄,死是英雄。“我也同樣理解於吉。她最後的劍舞,絕不是小女孩的悲傷,而是壹種美的升華。

導演王小鷹是這樣理解項羽和劉邦的關系的:劉邦和項羽是歷史和命運的雙胞胎。沒有劉邦,項羽就沒有對手,沒有劉邦,項羽也不可能是悲劇英雄。是劉邦成就了壹個詩意的項羽。劉邦是如此的功利,甚至可以說,他在人格、價值觀、節操上的壹切表現,都構成了對項羽的壹種反差,但在兩者的博弈中,劉邦必然會贏。這是壹個非常現代的社會學判斷:自然界的“適者生存”是適者生存,但人類社會往往呈現相反的規律——“逆淘汰”

為什麽要把《重瞳》改編成話劇《霸王之歌》搬上舞臺?導演王小鷹說:什麽是真正的悲劇?它深入到人的精神層面,表達了人格內涵中的悲劇意蘊,帶給我們深刻的快樂。中國傳統戲劇中的悲劇,如《竇娥袁》,是中國悲劇的頂峰。但是,這種“悲”是來自於不公正的外部環境,而不是來自於人的精神內涵。在中國傳統戲劇文化中,有兩個形象真正具有悲劇意義,給我印象最深。壹個是救了孤兒的程英,壹個是我的霸王妾。我在話劇《趙氏孤兒》中說過:“在超常的困境中,在遠比日常喜怒哀樂尖銳的情感矛盾中,人性的困境,人性的掙紮,人性的選擇...在這個過程中,生命放射出奇異的光輝,現代意義上的悲劇價值得以體現。”項羽不同於程英,沒有那麽悲壯,但更壯麗。隨著社會的發展,中國人走到了今天。面對多姿多彩、瞬息萬變的現實生活,面對日新月異的優越和豐富的物質條件,我們仍然要在人類精神的悲劇意義中尋找深刻的幸福,因為我們心中仍然有對人的理想。今天來解讀這個兩千多年前的悲壯人物和浪漫故事,依然很有意義。或許生活在我們面前的項羽,能讓我們認識到,在急功近利、物欲橫流的社會氛圍中,中國至少能給我們壹個屬於自己的精神家園。

國家話劇院優秀演員方子彬在《霸王之歌》中飾演項羽。他在去年的第八屆中國藝術節上獲得了表彰中國演員成就的最高獎——文華表演獎和“觀眾最喜愛的演員”稱號。他的演技和精神氣度得到了導演和媒體的高度評價。飾演範曾等十三個角色的畢業於中央戲劇學院音樂劇班,曾是孫、的同學。他強大的表演和身體協調能力使他能夠輕松自如地把握十幾個不同性格的角色。於吉由中國戲劇學院擅長梅派青衣的年輕女演員劉璐扮演。導演從眾多歌劇女演員中發現並選擇她作為女主角,壹方面是因為她深厚的歌劇功底和戲劇表演經驗,另壹方面是因為她有壹種獨特的古典美。在這部劇中,她還將演唱壹段精彩的京劇《霸王別姬》唱段。劉邦由國家話劇院優秀青年演員田政飾演。在這部劇中,田征飾演了壹個截然不同的劉邦,他的性格和精神力量與方子彬飾演的項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中國戲曲才女弄玉,曾在《大明宮詞》《無名女信》《赤壁》等影視劇中演奏古琴琵琶,並將在劇中現場演奏古琴。

這個劇是劉克東設計的。舞臺幹凈,獨特,充滿詩意。白色的宣紙,紅色的渲染,塵封的鎧甲,簡約的古琴,構成了寫意的風格。這部劇的音樂也很有特色。張廣天(博客)為這部戲劇創作了音樂。隨著劇情的發展,音樂或急或緩,烘托著人物的性格和命運...這套服裝是由去年獲得文化部“文華”音樂劇獎的陶雷設計的。多媒體設計豐江舟從2002年開始與國家大劇院進行了多次合作,在戲劇與音樂、多媒體的結合上做了壹些創新。現代舞藝術家曾煥興先生擔任該劇形體設計。

2009-02-17上海霸王歌報道(3)

另類項羽

賦予霸王“詩人氣質”

《趙氏孤兒》和《霸王別姬》壹直是推崇的兩個主題。作為壹個不斷要求創新的導演,王小鷹承認這兩個角色很有爭議,所以特別值得反思。“應該說,項羽是中國歷史上壹個特殊的人物。在‘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傳統觀念中,他是少數得到‘敗者為王’待遇的人。”王小鷹說:“如果我們能透過對項羽固執己見的膚淺了解,進入他的內心去理解他的選擇,我們就會發現他有壹種詩人特有的精神氣質。他要追求的是精神自由,對王位、權力、財富不屑壹顧。”

崇尚理想,放棄功利

《霸王之歌》在北京演出時表現出兩極分化的反應。

王小鷹告訴記者:“壹些年輕觀眾無法認同項羽的價值觀,自然無法理解‘愛美棄國’的選擇。他們認為他的失敗源於他缺乏策略和必要時短暫的英雄主義。”王小鷹理解年輕人的這種普遍認知,同時憂慮地指出,像項羽那樣為了人格理想而放棄權力和榮耀的勇氣,是當今年輕人最缺乏的。他說:“在越來越註重現實利益的今天,‘以成敗論英雄’的價值被無限放大,人們變得越來越功利。年輕人急於求成,越來越浮躁,這不是壹個好現象。”

創作階段

“墨舞”的靈感來源於奧運會之前。

《霸王之歌》獨特的舞臺藝術形式也相當驚艷。

全劇集中國京劇、繪畫、音樂、戲劇、舞蹈等元素於壹爐。京劇演員飾演於吉,在舞臺上運用國畫的水墨渲染手法,表現出震撼的殺人場面,既有傳統繪畫的詩意效果,又有現代感。

據悉,整個舞臺和背景鋪設了15張長15米、寬0.7米的皮制宣傳。舞臺前的清水池,在全劇接近悲劇尾聲時會變成“血池”,穿著紅白襪子的“妃子”浸在池水裏,在雪白的宣紙上“舞”出壹個個腳印的“劍舞”。當“於吉自殺”的時候,她的“血”也會從宣紙頂上傾瀉而下,從現場流到舞臺上。當“項羽”痛苦地擁抱心愛的“於吉”時,幼小的虞美人嬌艷的花瓣就會從天而降,映襯著紅白相間的背景,美得不得了。

最後,項羽自刎河邊時,他的“血”又會染紅宣紙,與“妃子”的“血”融為壹體。紅黑相間的液體迅速流過宣紙,厚厚的皮紙會因為承受不了這個生命的重量而斷成兩半,從空中重重落下。這壹套仿佛被命運的無形之手撕裂,《霸王別姬》的悲情故事又將敲擊人心。

至於在劇中和奧運會開幕式上用身體部位畫“水墨”的創意,王小鷹自豪地說:“我們的創意比奧運會早得多,《霸王之歌》去年4月就在京首演了。”(記者文)

摘自:新聞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