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說 他不喜歡壹個人的話 就在他面前 摳鼻子 我不喜歡壹個人的 時候 就對他 很客氣 希望是 我摳著鼻子 Y卻和藹可親的看我 嗯 友誼天長地久
星期壹 perfect stranger
親愛的不二 挺久以前聽說 壹個人壹天要喝八杯水 後來有天看報紙說 應該喝 十六杯 水的溫度應該接近血液溫度我是很少喝水的人 有的時候心血來潮 在專賣店 買漂亮的水壺 打算每天出門都從家裏帶水 保證壹天的飲水指數 可是都堅持不了幾天
會很想喝 咖啡 小鎮CBD這頭到那頭 所有咖啡店統統喝遍 尋找酸性適中 奶泡細膩的咖啡 喜歡拿鐵 因為奶泡沒有 卡布奇諾那麽厚 從開始的兩個糖 到後來的壹個糖 現在不加糖
人們 喝咖啡都有各種各樣的 習慣比如我 如果是帶走的紙杯 喝完以後會把蓋子打開 舔幹凈上面掛著的奶泡斯裏蘭卡的 斯放 壹定要加 六包糖我們家甜點廚師蘇格伊習慣不放糖coffee maker 問他要不要加糖的時候他都會說I am sweet enough 勞拉 喝拿鐵喜歡用馬克杯 而不是拿鐵玻璃杯我們 人力資源老師 艾莉森(我很喜歡她 覺得她調調很好 她用舊舊的圓形糖果盒子裝硬幣)抵制星巴克 她說 starbucks coffee tastes like shit
星期四 life’s a party
現在 執著追求的事 將來必定有壹天變成不 重要的
機器熊貓說 人死的時候 能帶走的只有回憶 我覺得 回憶只是在 當下影響我們的感受 帶不走 也留不下
星期日 頭發長了 就要剪
小西傳給我 兩首歌 轉眼之間和 類似愛情 聽了 好幾百遍 也不膩
想起來壹些事 和小繭在日本的時候 有次我倆在大德寺裏溜達 因為寺院在整修 很多地方都封閉了 稀裏糊塗的 我倆來到 寺院壹角 高高的竹林裏 有壹個小廟 供奉著 壹尊地藏 其實在日本 去過很多寺廟 瞻仰過很多佛祖神仙 大部分 只是心懷尊敬的 看看而已 可是這個小 廟不同 它不大 很安靜 木質的外身 琉璃的墨綠色瓦 地藏表情很慈愛 只是眼神很空 然後我把 包和相機給 小繭拿著 走到前面 跪了下去 拜了幾下 擡頭時候 忽然 看到 廟門上 橫著 從右到左 刻著四個字 “壹期壹會” 那壹刻 覺得有冷風吹進骨頭裏 後來 我們倆 繼續閑逛 小繭問 妳怎麽了 我說 壹期壹會 什麽意思? 她說 壹期壹會是日本茶道用語 “壹期”表示人的壹生 “壹會”則意味僅有壹次的相會
親愛的不二啊 妳說怎麽 想要壹生壹世的人 最後 都變成了 壹期壹會呢 是我 想我的想法 沒有 很好的 百分之百的 傳達給對方麽
還是我 真的 做錯了什麽
星期壹 他 不停的吃糖
女人喜歡 男人的時候 會說 我是妳的男人喜歡 女人的時候 會說 妳是我的
我喜歡壹個人的時候 嘴上說 我是妳的 心裏想 妳是我的
星期日 生活 像壹個又壹個 圓圈
親愛的不二 L君喜歡上C君很有可能 在他們 認識的第壹個 晚上就 彼此喜歡了當 L得知 C也喜歡他時 在心裏 暗自尖叫
後來 他倆決定交往C說 我從來都沒有和 別人分手過 每次都是 對方先提出來C說 妳能不能 不要喜歡王菲 我朋友裏 喜歡王菲的 那些人都很壞
壹個月裏 他們做了很多事他們在壹起 看了5.5部電影 兩本書吃了12次飯店 去了21次便利店 牽了總計56分鐘的手睡過4張床 親了 245次
就在L回墨爾本那天 C君說 要和L分手 L郁郁寡歡 他和我說 他沒事 過壹陣子就會好
昨天 我倆從 city半夜 12點開車回家 freeway上 車很少 我們都沒說話 不知道為什麽 音響也沒開 後來 L安靜地說 我很想 他 妳說 為什麽 分手之後 想起來的都是他的好?
我腦子 裏想出來 很多安慰他的話 結果 說出口的只是壹句 認真開車
星期三 韓風炭火 燒烤
親愛的不二 人的壹生會坐過 很多椅子 電影院 圖書館 理發廳 飛機上 候車室 朋友家 家具城 公園 飯店 KTV 酒館 廁所…… 但是我們不會睡 幾張床
椅子很熱情 通常兩邊有扶手 那姿勢好像張開懷抱 等待 另壹個身體椅子又很體貼 他們有的可以調節高低 有的插電以後可以做 按摩 冬天冷了 有自動加溫的皮質沙發 夏天熱了 有鏤空的亞麻椅子 為了方便搬運 他們很輕 沈得話 甚至加上軲轆可是 不二 即使這樣 對大部分人來說 椅子 也只是坐壹坐而已 我壹直 覺得 椅子很寂寞
人的壹生 不會睡幾張床 不會隨意的睡別人的床 也只會把自己喜歡的人 帶到自己的床上 之前 有個電影 三更半夜 似乎還下著雨 鄭秀文 在車來車往的 大街上 拖著男朋友的床 因為她睡那個床墊睡得習慣了
床很呆板 也很難華麗 靜靜地在那裏 似乎 對妳不主動 也不拒絕每壹張 我擁有過的床 我都記得
很小的時候 家裏住 四號樓 那時候 我上小學 那個床是木頭的 比雙人床還寬 四周有木柱 支撐上面的櫃子 櫃門上 有 似乎用烙鐵烤出來的山水畫 那個 床頭有壹個 蝴蝶形狀的 茶色 玻璃燈 它的開關是壹根線 拉壹下 亮壹盞 再拉 亮兩盞 再拉就滅了媽媽抱著我 在那個床上 照過壹張照片 不知道 為什麽 她不喜歡
後來 為了等新房 我們臨時租了壹個公寓 住了半年多 那個床是 上壹個房東留下來的 床板是白色的 很劣質的木頭 又不平 床的右下角有塌陷 沒有床頭板 因為床和墻貼合的不好的原因 我的walkman 和 雜誌經常掉下去
再後來 我們 搬入新家 因為我高中 大學住校 壹直上鋪 住的習慣了 於是叫我爸給我買了雙層床 那個床是橡木的 很沈 我睡上鋪 下鋪空著 上下鋪之間有 很圓潤的梯子床頭上 被我貼著 創可貼形狀的 史努比粘貼 上面寫著 “我很可愛 又很溫柔”有的 時候 我姐來我家住 通常她先躺下 然後我 爬上上鋪 右手抓住床頭 使勁伸手的話 剛好可以關燈 關燈以後 我們誰也看不到誰 就那樣講話 直到沒有聲音 說不清誰先睡著千禧年時候 我家裏沒人 旭來我家玩 我倆都想睡上鋪 於是用墊子在屋裏打了起來 後來半夜 我都睡了壹覺以後 看著他 壹臉壞笑的爬了上來
隨著年齡的增長 我對床的要求越來越低 之前 只有在自己的床上才能睡好的我 現在 在臨時住的酒店也能睡得踏實
人們 坐在椅子上的時候 大多穿得很整齊利索 舉止文雅 聰明伶俐 八面玲瓏 人們 躺在床上的時候 就很放松 我們在被窩裏放屁 抓屁股 我們蜷著身子 披頭翹發 有的流著口水 有的打著呼嚕 有的甚至沒有喝多 卻說出 言而由衷的話
如果 可能的話 我希望 坐床 而不是 椅子也許 當椅子會很甜蜜 又有很多次美好邂逅可是 我更希望 有人掛念著我 當那個人 累的時候 最想回到我這裏 然後 放下所有防備 心滿意足的 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