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在冥想中,我隱約聽到壹個微小的雜音,我立即在我的位置上,我的頭腦是清晰的。窗外山花與樹的呢喃仿佛離我的耳朵很近,但我還是醒著躺著,感覺身上壓了壹個很重的物體,清晨醒來就開始在那裏扭來扭去。
“師傅?”
小家夥又鬼頭鬼腦的試著輕輕叫了壹聲,白還是沒反應,心裏有些好笑,怎麽又睡在他身上了,上輩子這輩子,似乎都無法改變這個壞習慣。
華見白沒有睜開眼睛,就開始激動起來,把下巴尖抵在胸前四處摩挲,然後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摸摸他的臉頰。如果白是清醒的,她就不敢這麽放肆了。雖然壹直對她很好,但師父並沒有寵壞她,對她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都很嚴格。有時候臉色壹變,眼神冷得像冰壹樣,很嚇人。
平時她睡著的時候,師父醒了就醒了,或者偶爾壹個噩夢會把她摟在懷裏,讓她難受。她壹開口,就立刻睜開了眼睛。我從沒見過他閉著眼睛睡得這麽安靜,以至於她幾乎不能移動視線。那種美和以前自己玩的那個姐姐的美是不壹樣的。妹妹的美貌讓人歡喜,師父卻又驚又怕,胸口怦怦直跳。她想靠近他,但甚至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當他終於睡著的時候,華自然不會錯過伸手摸摸他的臉,刮刮他的鼻子,撥弄他的睫毛的機會。
白哭笑不得,這樣壹個和諧美好的早晨,他微微有些陶醉,任她胡作非為,只覺得臉上的壹切直到心裏的壹切都煙消雲散,然後突然壹個陰影籠罩了她,她的唇突然涼了,身體忍不住輕顫。
華偷吻成功,得意地笑了。看到白似乎睜開了眼睛,他立刻撲倒在自己的胸前,閉上眼睛假裝睡著了。為了逼真,他還像豬壹樣咕嚕咕嚕叫。
白低眸望著她,無可奈何,看著窗外,天空湛藍如洗,心像壹彎清泉,平靜而舒適。他用自己的痛苦,別人的痛苦,無數人的血和骨,來積累這看似幸福的生活。雖然五顏六色,但卻像玻璃壹樣易碎,壹握就受不了。
手輕輕撫摸著華的頭發:“白骨,再過半個月就是妳的生日了。我帶妳下山去拜訪妳的父母和兄弟姐妹。”
華立刻忘記了自己還在裝睡,於是他伸手摟住了白的脖子。
華通常每半年會回去呆上三兩天。壹個五口之家住在簡陋的房子裏很擁擠。自然,也沒有為白遮風擋雨。把她抱回去後,白躲在不遠處靜靜地等待。有時候晚上在風裏壹站就是壹整夜。
以前為了能長久的待下去,他操心勞力,東奔西跑,心裏裝的都是大道和眾生。雖然辛苦,但是很充實,很有意義。現在,在單調而漫長的生活中,只剩下華壹個人了。
我經常會陷入壹種迷茫的狀態,懷疑自己是死了還是在做夢,但現在這根小骨頭只是他用來安慰自己的壹個假象。
親手殺死她的場景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褪色,日日夜夜折磨著他,比當年還難受。現在這塊我什麽都不記得的小骨頭就是他的臨時止痛藥。他從來不明白,要恨他到什麽程度,才會這麽堅決,這麽殘忍。而當她有壹天完全康復了,她該怎麽辦?
總是在猶豫,轉眼五年過去了。花今年十三歲,多年來被白調教得很好。但是反應能力和理解能力各方面還是比較慢,不知道比前世差了多少。但畢竟女孩的身材漸漸變得,幾乎和當初壹模壹樣,白又驚又怕。
“師傅,師傅,我終於學會了!”花壹頭紮進白的書房,扯著他的袖袍把他拉到院子裏。
“妳學到了什麽?”白不著痕跡地抽出了手。
“藏在鏡子裏!我給妳看。”
花站在院子裏,興奮地舞著劍。當初白晚上在院子裏跳這壹套劍法,簡直驚艷。她不得不纏著自己學習。整整兩年,她只學了前兩三種風格。而我雖然學會了,但也只是勉強不錯,動作笨拙,不會使劍,沒有得到劍的精髓。
白看著她,微微蹙眉。凡人的生命是短暫的。以她的水平,就算有自己的教導,也要到年月才能成仙。難道,想看著她再死壹次,然後等她重新進入輪回?
華停止了出汗,等著聽他的贊美,但他出神,壹句話也沒說。他忍不住撅嘴,像往常壹樣撲進他的懷裏,摟著他的脖子。
感受她劇烈呼吸下胸部的起伏,不像當初那樣馬平川,變得微微柔軟。白子引起了恐慌,猛地推開了她。
不能再等了...
華看著面前桌上的壹碗桃花湯,高興地拿起了勺子。她最喜歡吃師父做的桃花湯,但不知道為什麽師父很少做。她只是偶爾會因為讀書好而受到獎勵。看來師父今天對她的劍術很滿意,她自鳴得意地想。
白用復雜的眼神看著她。
“師傅,妳不吃了嗎?”華舀了壹小勺,餵給白吃。白突然抓住她的手腕。
“骨頭,妳想長大嗎?”
他把煉好的仙藥放在桃花湯裏。吃了它就能長生不老,雖然沒有辦法真的成仙。也就是說,她會壹直保持這樣,就像她以前的生活壹樣。不過以前世華的能力隨時都可以再次成長,但以她這輩子的資歷,她無論如何都達不到那個程度。換句話說,如果她吃了這個藥,她就永遠是個孩子。
華沖他笑了笑:“當然,我等不及明天來的時候長得跟師傅壹樣高了。長大了就不怕別人欺負了,還能保護父母和他們的主人!”
白不作聲了。在她什麽都不懂的情況下,他真的要為了私利剝奪她成長的權利嗎?但只有這樣,她才能永遠單純地和自己在壹起,他也就不能再冒任何風險了。
“師傅?”華奇怪地看了他壹眼,只見他衣袖壹揮,把那碗桃花湯拂到地上。
“不吃。”等等,等幾年。
見白轉身就走,華連忙跟了上去。他從後面抱住他的腰:“師傅,怎麽了?骨頭做錯什麽讓妳生氣了?”
白慢慢轉過身,蹲下來看著她,拍拍她的頭:“沒有,骨頭很好。答應師父,無論將來發生什麽,都不要離開師父。”
華不解地點了點頭。“我當然不會離開主人。可是師傅,我練完劍就可以下山行走江湖了嗎?村裏的說書人講那些英雄的故事很有意思!天天待在雲山上真沒意思,就我們兩個,竊竊私語!”她玩累了,所以每半年下山壹次是她最開心的時候,師父偶爾會把她抱在懷裏放飛。
她身邊的手突然收緊,白看著她:“白骨,妳不是喜歡和師父待在山裏嗎?”
華把她的頭搖得像撥浪鼓:“不,不,我只是……”只是有時候會想我的小夥伴們。雖然他們以前經常欺負她,但每次她回家給她帶糖果時,大家都很高興。在山上,除了師父,她連壹個可以說話的朋友都沒有。
白眼中瞬間的痛苦和迷茫刺痛了她,她有些害怕地摟住了他的脖子,她的嘴試圖湊在他的臉上。
“骨頭最像主人。師父說不行,他哪兒也不去,就跟他在山裏呆著。”
白沒有躲閃,讓她花瓣般柔軟的嘴唇輕撫著她的臉頰,印著她的嘴角。她左臂上的傷疤又開始劇烈疼痛,他的眼前壹片渾濁。
.....兩個人都有病,再也不會被殘害了。
四年後,華十七歲了。
“骨頭,我跟妳說過多少次了,老師教妳讀的書妳都忘了嗎?妳不能再和我睡在沙發上了。”
華顧不了那麽多,仍然努力往被子裏鉆。哇,為什麽雲山的冬天壹年比壹年冷?師父雖然常年感冒,緩解不了多少,但有他在身邊總是特別安心。
“師傅,我冷!”小手熟練地攀上白的腰,在試圖伸進衣服時被壹雙大手抓住。華嘿嘿壹笑,身體從後面攀附住白,下巴擱在他的肩窩上,後頸和耳朵上的熱氣使得白很不舒服的側轉身,而華正好撲到他的懷裏。他大聲往自己臉上吐唾沫。
感受著懷裏軟綿綿的小狗,白不由熱了臉。試圖推開她,她立刻像蛇壹樣纏了上來。
“師傅,我們能不能早點下山,然後去別的地方?”自從上次我說呆在山裏沒意思後,師父就經常帶著她壹邊下山探親壹邊四處旅遊。但是,有幾次,我遇到幾個人,其中壹個人撲向她,抱住她,師傅師傅哭著嚇她。師父很不高興,還沒等她想明白怎麽回事就帶著她走了。那些人似乎都認識她,但她甚至從未見過面。為什麽要叫她師父?
“妳想去哪裏?”
“不知道,只要能出去玩,我就很開心了!”花拜倒在白的胸前。壹想到等了這麽久,苦練,終於讓他這麽激動。
白總是看著她那張如妖神般美麗的臉,她的胸口開始感到壹陣悶悶的。此時那張臉失去了那種傲慢和咄咄逼人,單純的笑容依舊像個孩子。
“好吧,如果妳願意,我們今天吃完早飯就下山。我先起來了,妳多睡會兒,免得路上困了打個盹。”
說著不顧華的抗議走出去走向靜室。華咬著被子,獨自在沙發上打滾。不知不覺就睡著了,睜開眼睛發現已經過了中午。主人似乎還在安靜的房間裏。她看著銅鏡裏淩亂的頭發,很不雅地打了個哈欠。師父以前幫她梳,今天她會自己來。用皮帶在腦後隨意紮上頭發,洗漱梳洗後跑到安靜的房間。
突然,我看到法庭前有壹只彩色的鳥。她的黑眼珠轉來轉去,聲音特別好聽。雖然雲山上有許多珍稀動物,但她的活動範圍有限,很難見到。興奮地向前跑了幾步,小鳥沒有飛走,而是又向前走了幾步。就在它伸手去摸的時候,它向前跳了幾步。華追上了他,他又多跳了幾步,沒跑多遠。不知不覺,我去了她平時不來的竹園。雖然我無聊的時候差點把這個地方翻個底朝天,但是竹園是鎖著的,因為師父不允許,所以我真的沒進去過。
這時,鳥飛了起來,尖尖的嘴碰到了門鎖,壹道銀光砰的壹聲落在了地上。當門打開時,華忘記了那只鳥,壹些好奇的人走了進去。
房間裏其實什麽都沒有,只是很整潔,有壹些零零碎碎的東西。花翻了翻,看見抽屜裏有幾個串珠花和發夾,就隨便拿了壹個插在頭上。我心想,雲山上沒有女人。這是師父給我買的嗎?不行,那就放回去等師傅親自給我。
有些衣服太小了,她穿不了。在箱子裏,壹個雕刻的紅木盒子裏裝著許多畫紙。華把它拿起來仔細看了看。他忍不住笑了。不都是師父嗎?
再來看壹看的簽名——華。
奇怪的是,她畫這幅畫的時候,完全不記得了。而且,以她的畫技,怎麽可能把師父畫成這樣?如果能分清鼻子和眼睛就好了。
再看看日期,不由有些楞。這是六十多年前的事了...
當時我不知所措,只覺得不對勁,但又想不通。她是怎麽畫出這麽多六十多年前師父的畫像的?
把畫紙放回去,撓頭往回走。那只鳥還在,拍打了幾下翅膀,居然又把鎖掛在了門上。
壹切似乎都沒有發生過,除了她在下山的路上和戲裏壹直徘徊在天空之外。
直到她回到家,睡到半夜才恍然大悟。原來,華並不是本人,他的名字是師父起的。華是另壹個人。她不是華,而是以她的名字命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