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現在的事實。我不得不接受我失憶的現實。
—————張亮
我醒了,睜開眼睛,卻覺得自己已經睡了很久。白墻反射出明亮的光,看起來有點刺眼。我在哪裏?為什麽我躺在這裏。
在習慣了房間的光線後,我可以清楚地看到,有壹個慈祥的中年婦女坐在我的床邊,但面容憔悴。她正在用小刀削蘋果皮。我好像在什麽地方見過她,但我記不起來了。而坐在她旁邊的是壹個眉宇間帶著英氣的帥哥,看著手裏的報紙。床邊有壹根輸液管。我手裏有壹根針。我明白了。我在醫院,但我為什麽躺在這裏?我生病了嗎?坐在我床邊的兩個人是誰?
我想起來坐起來。我壹用力,全身就疼得忍不住叫了壹聲。顯然,我的叫聲驚動了他們,我慈愛的阿姨臉上突然露出了笑容。她驚喜而善意地喊了壹聲:良兒醒了。她的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剛才她已經完全累了,就像慈母呼喚兒子的語氣。然後我聽到看報紙的男孩對我笑著說,張亮,妳終於醒了。
張亮?這是我的名字嗎?我怎麽記得張亮是漢初的壹個大臣,很有謀略,被後人尊為求神。我自己的名字是什麽?我試著回憶,但我的頭馬上就痛了。既然他們都叫我張亮,那應該不會錯。讓我們叫我張亮吧。我壹會兒查身份證,看有沒有錯。
“張亮,妳可醒了。妳媽媽已經好幾個晚上沒睡覺了。”男孩急切地說。
他的話讓我渾身冒汗。我前面的阿姨是我媽媽嗎?我怎麽會不認識她!但我確定我應該有個媽媽,從肚子裏蹦出來的。這不會錯的,除非我是外星人。我好像不記得我媽是誰,長什麽樣。既然人家都說了是妳媽,那就不會有什麽問題。那就承認吧,有媽媽愛妳是多麽幸福的事!
“張亮,妳怎麽了?我是袁兵。妳不認識我,是嗎?”男生有點激動的說,我猜他看到我疑惑的表情,開始擔心我了。但妳也要理解我,突然躺在醫院裏,剛知道我的名字,剛認了壹個媽媽,這壹切都太快了,我都沒來得及反映。
我艱難地從嘴裏擠出幾個字:“袁兵是誰?我不知道。”之後,我立刻興奮起來。感謝上帝,我不是啞巴,我還能說話。
“張亮,妳不是在騙我吧?”袁兵盯著我。他看出我腦袋有問題了嗎?
我看到我新認識的母親和那個自稱袁兵的男孩此時的表情非常凝重。我覺得如果我說了實話,問題就大了。“開玩笑,妳是袁兵,我最好的兄弟!”我擠出壹絲笑容,說道。當我說出這個善意的謊言時,我喜出望外,再次感謝上帝。我不是白癡。雖然我不知道我的名字,甚至不知道我的母親,但我能說出這麽體貼安慰的謊言,可以證明我絕對不是傻逼。
“妳小子嚇了我壹跳,還以為妳得了健忘癥呢!我聽說很多人在事故後會失憶。我很擔心妳!幸好是虛驚壹場。”袁兵笑著說道。
我不能快樂。失憶這個詞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裏。我失憶了嗎?我怎麽了?我怎麽會失憶呢!我試圖再次回憶過去,但我的腦海裏壹片空白,所有的過去都被抹去了。我是誰?我是什麽樣的人?我突然意識到對於壹個不知道自己以前故事的人來說是多麽可怕。我白走了二十多年。想象壹下,壹個人有壹天早上醒來,突然發現自己失憶了,再也想不起自己是誰,這是壹件多麽悲傷的事情。我現在就是這種情況。我不得不接受我失憶的現實。
大約過了壹刻鐘,幾個年輕人湧進了病房,壹個是兩個...我在心裏默默數著,壹* * *就是五。哈哈,我很開心。看來我小學學的算術還沒忘,也不浪費我媽的學費。這些人帶著水果和罐頭之類的東西。他們看到我異常興奮的樣子,感覺就像在動物園裏拎著壹堆東西餵猴子。我沈默著,聽他們說。他們說的大致內容是:張亮,妳醒了,我們都很擔心妳!妳現在應該多註意休息和休養。我們會永遠和妳在壹起。等等。
我能聽到。他們都是我的好朋友,江鵬和石,還有他們的女朋友。他們叫什麽名字?好像腦袋有問題,剛寫下來就忘了。另壹個女孩沒說話,五官精致。她絕對是個美女,眼睛壹直盯著我,感覺她有很多話想說卻沒說出來。我想知道這個女孩和我有什麽關系!同學還是朋友?
我在分析的時候,病房突然安靜下來。他們站起來,壹個個走出病房,病房的門被帶上了,只留下剛才沒說話的那個女孩。我不知道他們的意圖是什麽,為什麽要離開她。我等她解答答案。
女孩起身坐在床邊,握著我的左手,很柔軟。我心裏壹驚,她怎麽主動拉我的手,不會是想在我受傷的時候占我便宜吧,就承認吧,反正她撫摸我的手挺舒服的。當我再次把目光轉向她的臉時,她正盯著我,眼眶濕潤了。我想,我還沒掛電話嗎?妳興奮什麽?
“張亮,我知道妳仍然愛我,否則妳不會不顧壹切地保存這塊紫水晶。”女孩從上衣口袋裏掏出壹個漂亮的紫水晶吊墜,然後說:“好好照顧自己,等妳好了再幫我戴上?”
“很好。”面對她期待的目光,我答應了。我還沒有完全弄清楚真相。如果這塊紫水晶落在我和這個女孩之間又有什麽關系呢?但是我隱約覺得我和那個女孩的關系不壹般。也許她是我喜歡的女孩,或者她是我的女朋友。為了拯救這塊值得紀念的紫水晶不掉落,我受了傷。我不敢繼續問我和她是什麽關系,我怎麽了,怕暴露我的破綻。
她穿著壹件白色低胸蕾絲睡衣,緊緊包裹著苗條卻豐滿的身材,濕漉漉的長發隨意披在肩上,散發著淡淡的清香。這種香味通過鼻孔吸入胸腔,仿佛聞到了清晨的花香,讓我神清氣爽。幾個月前,我感覺到空氣中的香味。現在,雖然物是人非,發生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但是從無香身上散發出來的味道卻很熟悉。看著她在我面前,即使不說話,我也覺得有點溫暖。這種感覺不禁從心底湧出。五象就像姐姐壹樣。她思想獨立,言行成熟優雅,無微不至地照顧我。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它能讓我開心,讓我覺得比以前更踏實。或許,我還是壹個沒有長大的孩子。在無相的懷裏,我可以避開所有的風風雨雨。當我和茜茜在壹起的時候,我在和無香的關系中變成了無香。茜茜純潔無瑕,就像沒有任何汙染的空氣。她的感受都寫在臉上,沒有任何算計。她看世界很單純,把愛情看得很神聖,但現實並非如此。我壹定要主動站出來關心她,在她難過的時候逗她開心,在她開心的時候陪她壹起笑。茜茜,妳現在還好嗎?妳還在唱妳的歌,為妳的夢想奮鬥嗎?很抱歉,我們之間有不可逾越的鴻溝。我們不是壹個世界的人。即使我們現在在壹起,這種從壹開始就存在的隔閡也不會把我們分開,但總有壹天,世俗的洪流終將沖破約定。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妳就會明白。
“早飯快好了,妳先去洗澡吧。”伍祥笑著說。
“好!”回答完,我還是站著不動。
“走!”吳湘催促道。
“妳……妳家衛生間能鎖嗎?”我假裝虛弱的問。
“不,只有我壹個人住在這裏。鎖是什麽?”武鄉哈哈大笑,開起了玩笑。
“那就不能搞突然襲擊,就算想,也得提前告知。”我接著說。
“說不準,提高警惕就好。”武鄉說。
“那行,洗上半身的時候穿褲子,洗下半身的時候穿衣服,哈哈!讓妳永遠無法成功。”我自豪地說。
“去妳媽的,我又不是沒見過。等妳再發展兩年再說吧!”吳湘開玩笑地說,眼神裏帶著壹點輕蔑。
“書上說我這個年紀,青春期過早,嗚嗚!”我假裝後悔。
“啊,我鍋裏的雞蛋糊了。如果我繼續下去,我就沒有雞蛋吃了。如果我真的沒什麽吃的,呵呵,就等妳把它們洗幹凈,給妳煎蛋吧。”吳湘說完捂著嘴笑了起來。
“妳...妳……”我無言以對,心裏卻異常溫暖,又有人和我鬥嘴了。
因為馬上就能吃到自己做的早餐,我趕緊洗了壹下,用毛巾擦了擦濕漉漉的頭發,沖進了客廳。
“我洗完了沒有香味,洗幹凈了。我不信妳去查。”我大聲喊道。
令我驚訝的是,眼前發生的壹切讓我措手不及。壹個人正撲向武祥,用力按住他,雙手按住他,拼命掙紮。“為什麽,為什麽,我愛妳!”那人大叫壹聲,壹只手卡在無香的脖子上,頭發淩亂,臉通紅,但還是用手反抗,掙紮著要掙脫。我完全不知道他們之間的關系,也不知道那個人是如何進入房間的。
“住手,妳想幹什麽!”我怒吼壹聲,壹個箭步沖上去,那人轉過頭看見了我。他微微詫異的看了我壹眼,然後不理我,繼續用力的抱著無香的脖子。無香頸無以言表。我用胳膊掐住那人的脖子,奮力向外扔去。我和那個人同時倒在地上,我壹直掐著他的脖子。他盯著我。
“妳他媽的是誰?”那人掙脫了,坐在地板上喘著氣。
“妳為什麽欺負武鄉?”我對他大喊大叫。
“他是誰?”那人指著我問無相。五香此時已經無力的躺在沙發上,頭發淩亂,胸口被暴力欺負,眼神呆滯。那人見沒有香味也不回答,繼續道:“妳他媽的少管我閑事。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
“什麽是無味的是我的事。我不允許妳再碰她的手指,否則就不客氣了。”我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就脫口而出了。
“哎!還有壹個不怕死的。滾開,不然妳好看。”那人站起來,指著我惡狠狠地說。
“滾出去。”我毫不示弱地說了出來。
“怪不得電話壹直沒人接。原來是跟這個人混的。”那人定了定神,走到無相身邊,我趕緊跑到無相身邊。“妳想要什麽?”我阻止了他試圖觸摸沒有香味的手。
“不關妳的事,走開。”男人不耐煩地說。
“我不會讓妳再碰它了。”我堅定地說。
“妳真是精力旺盛,需要挨打!”那人舉起了拳頭。
“別打了,走吧。”就在我即將進入緊急戰鬥狀態的時候,我用微弱的聲音說,雖然全身已經坐了起來,但是好像已經沒有力氣了。
那人聽了無相的話後,收起了拳頭。突然,他的心情由憤怒轉為悲痛,砰的壹聲跪倒在地,跪倒在武鄉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