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輕叫了壹聲,拉長了,結尾還是下沈了兩個八度。資料顯示,這種語氣表示兩只熟悉的狼見面後互相問候。希望這帶子不是假貨。我壹聲嚎叫,沒想到黑母狼像觸電壹樣跳了起來,眼睛更綠了。我想就這樣吧。我又做了壹件蠢事。雖然我用錄音機模仿過狼嗥,但也不可能像真狼嗥那麽地道,就像業余愛好者無論怎麽練卡拉ok也學不會大牌歌手的獨特魅力壹樣。這才是真正的自助。果然,它的尾巴嗖嗖地翹了起來。課本上說,這是狼要撲向它的信號,喉嚨裏發出低沈的咕嚕聲,是咆哮的前奏。我緊張得渾身起雞皮疙瘩。我不能再等了。我必須先做這件事。我開始扣動扳機,就在那壹瞬間,它奇怪地晃動著身體,尾巴軟綿綿地垂了下來,沖到它嘴邊的嚎叫聲也變了調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是輕微的抱怨。我長長地呼出壹口氣,然後松開了扳機。狼的妻子,黑母狼,停止了對我的審視,迫不及待地處理她爪子下的小雞。它看起來很餓,猛烈的撕扯,快速的吞咽,粉碎,橫掃。最多幾分鐘,壹只四斤的雞就差點被它吃了。我心裏的壹塊石頭落地了。我知道狼是壹種警覺的動物。如果它仍然對我有懷疑,它不會吃我扔給它的東西。合理來說,它接受了我的禮物,也就意味著它接受或者承認了我是它的“老公”。匆匆吃完雞,黑母狼轉身向巖石溝深處跑去。她跌跌撞撞,但她看起來很擔心。她幾次被石頭路絆倒,嚎啕大哭,掙紮著往前跑。只有急救中心的消防員和醫生才和它壹樣倉促焦慮。我用手和腳爬到了它的後面。我只能爬行。世界上沒有兩只腳能直立行走的超級狼。該爬就爬,沒什麽大不了的。人類的祖先不是用四只腳走路的嗎?我只是因為工作的需要,暫時回到了祖上。黑色母狼跑過壹棵高大的孔雀冷杉,繞過壹片灌木叢,壹頭紮進壹個山洞。黑暗的山洞裏,傳來了慘叫般的喘息聲和身體劇烈扭動的聲音。天空中有壹道閃電。只見山洞很小,黑色的母狼躺在山洞中間,身下是壹灘血。哦,是生產出來的。此刻我明白了,它之所以沒有深究我對《狼嚎》拙劣的模仿,是因為它已近臨產,沒有時間和精力仔細鑒別我的真偽,所以匆忙結束了對我的檢查。我有幸如願走進了狼的家庭。黑母狼從洞裏痛苦地呻吟著。山洞裏有壹股濃烈的血腥味和騷味。我真的不想進去。但我現在是大公狼,呆在洞外不進去太遠了。拜托,想了解狼的生存奧秘,吃點苦頭總是難免的。我捂住鼻子,跳進洞裏。“喲——”,黑母狼發出壹聲微弱的叫聲。我壹聽就明白了,這是在歡迎我進洞。我把身體放進洞裏,頭伸出來,這樣至少鼻子能少受點苦。半夜,舊世界大雨滂沱,西南風呼嘯。斜斜的雨水順著風,直直地灌進了山洞。這個洞穴又小又淺。如果我離開山洞,寒冷的風雨壹定會落在黑母狼身上。這對正在分娩的黑色母狼和剛剛分娩的狼崽來說是致命的威脅。我並不同情黑狼和它的幼崽,但如果它們遭遇不幸,我的實驗也會死去。我別無選擇,只能用身體權利當傘,為他們擋住該死的風雨。我蹲在洞口,任憑風雨抽打。雨越下越大。我像落湯雞壹樣濕透了。不,是壹只淹死的狼。時間長了,我凍得直哆嗦,上下牙齒格格作響。我再也堅持不住了。就在這時,身後傳來壹聲輕輕的嚎叫,然後,壹個毛茸茸的東西蹭到了我的背上。雖然隔著壹層狼皮,但我還是清晰的感覺到,那是黑色的母狼的頭枕在我的背上。嗯,它感激我為它遮風擋雨。它理解我的行為,它理解我的心思,心裏有壹股暖流,風雨澆在我身上,好像沒有剛才那麽冷了。直到天亮雨才停。我看到,在黑色母狼的懷裏,躺著三只幼崽,兩只黑色的,壹只黃色的。黑母狼真的是壹個很有能力的媽媽。她不僅咬斷臍帶,剝下胎兒細胞吃掉,還把小家夥身上的血舔幹凈。它的尾根還在滴血,大概是第壹胎,身體看起來很虛弱,軟綿綿地躺在地上,疲倦地閉著眼睛。孩子們還沒有睜開眼睛。出於本能,它們會在媽媽身上爬來爬去,找到乳頭,貪婪地吮吸芳香的乳汁。動物小的時候很可愛。三只幼仔皮薄肉嫩,身體半透明,細毛亮如錦緞。黑母狼是世界上最稱職的母親。她用舌頭舔舐幼崽的尿液,用爪子將幼崽拉出來的排泄物推到角落並用沙子覆蓋,盡最大努力保持巢穴的幹凈衛生,減少會吸引天敵的氣味。研究過動物的人都知道,動物界缺乏父愛。在大多數種類的動物中,如老虎、山貓、野牛、山兔等。,雄性只在發情期交配時和雌性在壹起,壹旦雌性懷孕,就會不打招呼就拋棄它們。這種現象不難解釋。長期以來,雌性動物在生育和培育後代時,雄性不僅不能取暖,還得無休止地工作。動物按照快樂的原則生活。沒有幸福,他們只有痛苦。當然,男性應該遠離。為什麽在母狼產犢期間,公狼能自始至終陪在母狼身邊?有動物學家說,狼是壹種智商很高的動物,有最基本的血緣繼承概念。有人說,公狼有苦行僧的特質,喜歡吃苦。但是我親身經歷了另壹種回答。我根據狼的特點和黑狼的需要,每天下午都出去打獵。當然,我不能像真正的公狼壹樣在荒野中捕捉獵物。我總是手腳並用的爬出黑母狼的視線,立刻挺直身子,回到我的觀察站,吃飯洗澡,美美的睡上幾個小時,然後拿起強巴提前從市場給我買的東西:壹只雞,壹只鴨或者壹只兔子,假裝是我的狩獵表演,太陽落山,我就在黃昏中回到狼窩。
讓我有感覺的是,每次我離開洞穴前,黑母狼都不忘站起來,來到我身邊,用憂郁、期待、不情願的眼神久久地盯著我,伸出尼龍刷般粗糙的狼舌頭,舔著我的額頭,喉嚨裏發出哀嚎、悲傷的聲音,仿佛在告訴我,只要我壹踏出洞穴,她就開始期待我的早日歸來。到了晚上,只要我的身影壹出現在亂石溝裏,黑母狼就會從洞裏跳出來迎接我,發出驚喜的溫柔嚎叫。她跑到我身邊,不停地嗅我的身體。她熱情的眼神像燃燒的火焰壹樣看著我,在我身邊輕快地跳躍旋轉,明確地給我傳遞了這樣壹個信息:她見到我很開心。它會幫我抱起獵物,並肩跑回山洞。兩次回狼窩的時候,正好下雨,它就冒著雨,從洞裏跳出來迎接我。回到山洞,雖然它餓了,但它沒有馬上吃東西。它會圍著我帶回來的獵物嗅來嗅去,轉過身來,臉上露出開心滿足的表情,輕輕嚎叫著,摟住我,摩擦我的脖子,仿佛在對我說:謝謝妳給我帶回來這麽美味的晚餐。我真的不知道沒有妳我該如何生活。三只幼崽睜開眼睛,能跑了之後,黑狼媽媽讓它們加入開飯前的感恩儀式。小家夥們嬌媚無比,在我身上爬來爬去舔來舔去,快樂的吱吱叫著,小小的洞穴裏充滿了濃濃的親情。雖然冒險進了狼窩,但這壹刻,我也強烈地感受到了被他們重視、需要、依靠所帶來的快樂,有壹種自我價值被確認的滿足感。我想,如果我是壹只公狼,我會陶醉在妻兒的贊美中,我會對壹天的勞累和艱辛得到最大的精神補償。真正的公狼永遠不可能像我這麽幸運,每天都能獵食。我想知道,如果有壹天,大公狼壹無所獲,黑母狼應該是什麽樣的面孔?那天,我在觀察站的帳篷裏多睡了兩個小時,什麽也沒帶,空手回到了狼窩。像往常壹樣,黑色的母狼跳出來迎接我。我假裝沮喪。它跑到我身邊,看了看我的嘴和手,立刻明白發生了什麽事,驚呆了,但最多過了壹兩秒,就恢復了正常狀態,興高采烈、壹絲不茍地表演了它的歡迎儀式。它還聞著我的身體,圍著我跳。它並沒有因為我沒有帶回食物而冷落我,敷衍我,簡化歡迎儀式。回到山洞後,我沮喪地蜷縮在角落裏。它仍然纏著我,用它柔軟的脖子摩擦我的脖子。我聽到了它的聲音:如果妳能平安回來,我很開心;每個人都有失敗的時候,沒關系。他還在我面前蹲著,舔嘴,舔嘴唇,舔前爪,舔胡子,舔肚子。這是狼吃完肚子後的動作。他現在餓了。他這樣做是想告訴我,他壹點也不餓。別擔心他。
雖然沒有帶回食物,但黑母狼沒有嚎叫,沒有嘆息,沒有流露出失望,也沒有抱怨和指責。作為壹個冷靜的觀察者,我不禁為之動容。我想,如果我真的是壹只大灰狼,此刻我會感到愧疚,明天即使赴湯蹈火我也要抓住我的獵物。不知道是這只黑色的母狼特別聰明,懂得生活,還是所有的母狼都有這種情感品質。如果這是狼的普遍行為,也許可以解釋為什麽公狼在母狼分娩和撫養後代的過程中,會在母狼身邊呆很長時間。金貓擾亂了黑狼壹家的平靜生活。狼不會爬樹,也不會像山貓壹樣把窩搭在樹上或懸崖上。狼的巢穴壹般在靠近地面的洞穴或樹洞裏,無論什麽野獸都可以輕易來到它們的巢穴。有時候會有壹只熊或者壹對狼獾,嗅著氣味來到洞穴裏,流著口水偷偷往洞穴裏看,想抓住幼崽當零食。黑母狼站在洞口,兇猛地嚎叫著,擺出壹副與入侵者同歸於盡的架勢。壹般來說,無論是熊還是狼獾,看到黑母狼戒備森嚴,呆壹會兒就會撤退。這只金貓像幽靈壹樣在洞口徘徊了好幾天。金貓是壹種中型貓。它和狼差不多大。它是壹種堅韌的野獸,技能矯健,尤其擅長爬樹。兩次,黑母狼嚎叫著躍出洞口,試圖與金貓決壹死戰,但金貓總是敏捷地壹躍,跳上樹腰,用鋒利的爪子抓住粗糙的樹皮,嗖嗖地飛到孔雀冷杉樹頂,舒舒服服地躺在樹杈上,用壹種純粹是捉弄狼的嘲笑。黑母狼氣得對金貓毫無辦法。在這種情況下,最明智的辦法就是不動聲色。惹不起,躲得起。但是我發現狼有壹個很大的弱點,不會像貓壹樣在緊急情況下抱起幼崽跑掉。所以,母狼在幼崽長到兩個月能熟練奔跑之前,是不會考慮搬家的。黑母狼趕不走金貓,動不了。唯壹的辦法就是加強預防。他整天呆在山洞裏。當我出去打獵的時候,他不會離開幼崽壹步。他要等我回來才出去喝水或者小便。盡管如此,恐怖的陰影仍在增長。幼崽壹天天長大,已經斷奶,吃母狼反饋回來的碎肉。它們已經可以蹣跚而行,最強壯的黃色幼崽甚至可以跳躍和奔跑。幼崽天性活潑調皮,不肯老老實實待在窩裏。如果他們不小心,他們會爬出洞。此時,黑色母狼已是如臨大敵,尖銳地嚎叫著,用頭和爪子擊打,將幼崽趕回巢穴。唉,日子陳腐發黴了。黑母狼整天處於高度緊張狀態。她吃不好睡不好,眼窩凹陷,胸肋鼓脹,壹天比壹天瘦。好幾次,它睡得好好的,半夜突然跳起來,探出身子對著孔雀冷杉發出刺耳的嚎叫。它壹定是夢見金貓來搶它的小寶寶了。我懷疑這樣下去,它會得精神分裂癥,變成壹只瘋狼。今天早上,陽光明媚。外面的精彩世界就像磁鐵壹樣,吸引著小狼崽的心。萬般無奈之下,他們翻過洞口的山脊,爬出山洞玩耍。黑母狼圍著孔雀冷杉轉了壹圈,沒有金貓的蹤影,就讓幼崽在洞外玩了壹會兒。無論如何,幼崽們都不是小囚犯,它們有權享受陽光和新鮮空氣。小家夥們在陽光明媚的草地上嬉戲。黃狼崽追著壹只紅蜻蜓,跑向孔雀冷杉。兩只黑狼崽在灌木叢前扭成壹團。這時,巖石溝裏刮起了腥風,小路閃著金光。那只該死的金貓兇猛地撲向手無寸鐵的小狗。黑色母狼直立嚎叫著,跳起來撲向金貓,企圖將其攔截。眼看黑母狼就要抓住金貓,狡猾的金貓那裝飾著深棕色圓環、幾乎和它身體壹樣長的尾巴,瀟灑地在空中左轉,然後身體突然右轉,直奔灌木叢中的兩只黑狼崽。黑色母狼迅速右轉,跳進灌木叢,將兩只黑色狼崽蓋在身下。我金貓玩了個聲東擊西的把戲,然後轉身爬上孔雀冷杉,循著岔道,像只蒼蠅壹樣飛到了黃狼崽的頭頂。很明顯,它要從上到下殺死黃狼崽。黑母狼還在灌木叢裏,離孔雀冷杉30多米遠。遠水救不了近火。況且黑母狼怕金貓再殺回馬槍,也不敢留下兩只黑狼崽去救壹只黃狼崽。黑母狼給了我壹聲緊急嚎叫。我躺在陽光下的壹塊石頭上,靠近孔雀冷杉。按理說,我是壹個嚴格中立的旁觀者,不應該幹涉大自然的正常生活。但現在我是壹只大灰狼,壹只狼老公,壹只狼爸爸。如果我親眼目睹黃狼崽被金貓帶走,那就是不負責任。我爬下石頭,走向黃色的狼崽。我壹邊走,壹邊僥幸地對著金貓大喊,希望能把它嚇跑。但它大概覺得我慢,還沒到樹就能把黃狼崽扔下來帶走,無視我的吼聲,弓著膝蓋趴在叉上,瞄準樹下的黃狼崽,它就像壹張金色的網罩。讓它跳下來把黃狼崽踩死。我來不及多想,就掏出左輪手槍朝那棵樹開了壹槍。“轟——”清脆的槍炮聲在山谷中回蕩,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煙味。子彈正好打在金貓漂亮的長尾巴上,貓尾巴的壹半和壹些葉子壹起掉了下來。受傷的金貓發出壹聲慘嚎,轉身鉆進樹冠,再次跳上懸崖,很快逃得無影無蹤。雖然在關鍵時刻救了黃狼崽,但還是後悔亂開槍。除了童話,不可能有會開槍的狼。雖然我及時把槍藏回了腰間,但還是藏不住槍炮聲和火藥聲。如果這樣導致黑母狼懷疑我,被識破我的真實身份,那就浪費了。
正在這時,洞外傳來壹聲嘈雜的狼嗥。壹群狼,準確的說是七八只大狼和十幾只小狼,嚎叫著歡騰著,沿著亂石溝跑著。我嚇得魂不附體,身子軟得像被雨水澆過的泥人,壹下就坐在了地上。小黃毛狼從我手裏逃出來了,委屈地抽泣著,逃向了黑色的母狼。我生存的最後希望破滅了。我連壹只黑母狼都對付不了。我能逃離壹群狼嗎?別說我現在手無寸鐵,就算我的左輪還沒掉,我也比不過兇猛的狼。這樣的事情就發生在高黎貢山。十幾個武警戰士去深山執行任務,結果遇到了狼,變成了十幾個白骨森森的骷髏。唉,誰叫我異想天開,混進狼窩呢?黑母狼帶著三只小狼出洞了。在洞外的草坪上,大灰狼和小灰狼親密地嚎叫著,互相嗅著對方的身體,這是群體成員間互相認可的儀式。天還沒黑,群山被壹抹玫瑰色的晚霞籠罩著。洞外有很大的光隙,洞外的景象我看得很清楚。除非他們進洞,否則他們看不見我。但我想,黑母狼很快就會帶幾只公狼進山洞收拾我。我無助地坐在山洞裏,像壹個被判了死刑的囚犯,等著狼群把我撕成碎片。等了幾分鐘,黑母狼再也沒有回到洞裏。它似乎被狼群的到來沖昏了頭腦,完全忘記了我。感謝上帝,我希望如此。就在這時,壹只獨眼公狼,出於無聊或者好奇,來到了洞口,鬼鬼祟祟地向洞裏窺視。洞裏很暗。它只有壹只眼睛,但當然它什麽也看不見。它低下頭,在地上親了親鼻子,嗅了嗅。我心裏不由得壹哆嗦。雖然在狼窩裏呆了兩個月,但對狼肯定還是有壹股怪味。更可怕的是,我剛剛和黑母狼打了壹架,胳膊和大腿上都被打上了幾道血痕,脖子也被狼的牙齒輕微刺傷。敏感的狼的鼻子很難隱藏血腥的氣味。曾經在壹篇外國文獻中看到這樣的介紹:對於壹只嗜血的餓狼來說,聞到血的味道就像吸毒者聞到海洛因的味道,會刺激他產生瘋狂的沖動。果然,獨眼狼身上的狼毛陡立,鼻子快速移動,獨眼狼閃過壹抹驚疑的表情。它微微擡起臉,張開嘴,正要發出驚恐的嚎叫。我的心臟幾乎停止跳動。就在這時,黑色母狼嗖地壹聲竄了上來,猛地壹甩頭,將獨眼狼推離了洞口。獨眼狼繞了壹圈,試圖從另壹邊走進洞裏。黑色母狼轉身用身體擋住,不讓它靠近洞口。獨眼狼也不是省油的燈。看來它得鉆到洞裏才能看清楚。換個角度,它是要用盡全力沖進山洞。黑色母狼齜牙咧嘴,發出兇猛的嚎叫,向它發出最嚴厲的警告:妳再敢胡來,我就對妳不客氣!獨眼狼無奈的撤退了。黑狼像衛兵壹樣站在洞口。過了壹會兒,壹只特別壯的黑色公狼對著天空嚎叫起來,狼群開始往深溝裏趕。狼群離開後,黑母狼鉆進了洞裏,帶著仇恨、感激、憎恨和理解的混合表情看了我最後壹眼。總之,她拿起纏了我兩個月的狼皮,沖出洞口,追著朋友跑。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那只黑色的母狼和她的三只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