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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回家 竟發現五年女友和上司在臥室 這個小說叫什麽名

《小時代1.0折紙時代》

故事以經濟飛速發展的上海這座風光而時尚的城市為背景,講述了林蕭、南湘、顧裏、唐宛如四個從小感情深厚、有著不同價值觀和人生觀的女生,先後所經歷的友情、愛情,乃至親情的巨大轉變,是壹部當下時尚年輕人生活的真實寫照。在壹個宿舍朝夕相處的四個女生,開始了找工作實習的忙碌生活,面對巨大生存壓力,在看似平靜的校園生活相繼發生著讓她們措手不及、不知如何面對、抉擇的事情。郭敬明在本書中,采用全新的敘述筆調,加入大量時尚元素,隨處可見輕松搞笑的對話與內容,時而讓人捧腹大笑,時而令人扼腕嘆息。

《小時代2.0虛銅時代》

林蕭在《ME》雜誌實習時與作家崇光互生好感,而相戀多年的男友簡溪同多年前在林蕭激將之下跳樓身亡的女生的妹妹相戀,和林蕭不告而別。適逢崇光胃癌晚期,當林蕭從外地和南湘壹起回到上海時,卻迎來了崇光的突然神秘亡。錯愕的林蕭不久迎來了歸來的簡溪。顧裏和男友顧源曾經在學校裏的競爭,進入社會後變得更加白熱化,陰差陽錯之下,雙雙進入《ME》雜誌,分別擔任財務總監和廣告總監的職位,有著職場野心的顧裏同男友在這種微妙的鬥爭裏,變得若即若離。更雪上加霜的是,顧裏迎來了她人生裏從來沒預料到的客人,她的親生弟弟;在《小時代1.0》裏扮演大家開心果的唐宛如,卻在漸漸發展的劇情裏扮演了神秘的背後推手。不久,林蕭迎來了生命裏第二次在愛情上的選擇,壹個完全陌生的外國男孩,帶著神秘的熟悉氣息,走進她的生活。

《左手倒影,右手年華》

《左手倒影,右手年華》是郭敬明在高三時候寫的散文集。 說是散文集也有壹部分散文小說。 傷春悲秋,感嘆年華的流失和身邊逐漸消失的朋友,還有年輕時的壹些過往。

《左手倒影,右手年華》 - 書摘

崇明將身體靠在電梯的墻上,手中提著壹大袋泡面。電梯的燈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壞了,狹小的空間裏黑暗似乎有了重量,在上升的加速度中,崇明摸摸自己的臉,發現胡子已經很久沒刮了。

電梯門打開,崇明跨出去,看見隔壁的大媽在倒垃圾。

周先生,妳女朋友又出差啦。

是啊,她公司有事。崇明微笑著說。然後崇明走進房間,在紅色的大門無聲地關上的瞬間,他手裏的袋子滑落下來,掉在地板上發出沈悶的聲音。

昂煉將身體靠在電梯的墻上,手中捧著盆仙人掌。前不久壞掉的燈現在已經修好了,在柔和的白色燈光中,昂煉撫摩著自己修長的手指,壹根壹根地撫摩過去,他聽見自己的血液在皮膚下流動時發出的寂寞的聲音。然後電梯門打開,昂煉走出去。

昂煉站在家門口松開自己的領帶,然後對著大門喊:寶貝開門,我沒帶鑰匙。

等了幾分鐘之後,昂煉從公文包中拿出鑰匙打開了紅色的大門,然後大門轟然地關閉,然後壹切就靜了下來。

昂煉按下電話錄音的鍵:莊先生,您反映的電話故障已經解除,謝謝您的合作,再見。

昂煉關掉電話錄音。整個房間又安靜下來。

“Jessica離開已經9天了,我壹直相信9是壹個輪回,可是她還是沒有回來。以前Jessica出差的時候我就懶得自己做飯,所以我吃泡面。隔壁大媽每次見我提著壹口袋泡面都會問我妳女朋友還沒回來啊。”

崇明站在浴室的鏡子前面,他刮著自己幾天來都忘了剃的胡子。浴室的燈是淡藍色的,是jessica專門挑的。崇明壹直覺得這樣的冰藍色讓房間顯得過於陰郁,於是jessica就把大門的顏色換成了紅色。

“這把剃須刀是jessica從上海帶給我的,她總是去上海出差。這把刀不是很鋒利,剔除不徹底,偶爾會留下壹兩根殘留的胡須。可是我喜歡這個Basic牌子的刀片,鈍重的刀片滑過臉頰時的感覺,像是飛機起飛時刻恍惚的眩暈。”

崇明看著鏡子裏的自己。他指著鏡子裏的那個人說:妳看妳呀,臉色蒼白,好好地做做運動吧,眼睛紅紅的,昨天晚上是不是又沒睡好啊?是不是哭過了?妳壹個大男人怎麽可以哭呢!這樣多不好。

昂煉在樓下的看樓門衛處。

老伯,有我的從南京來的信嗎?或者包裹?肯定有吧。

哦,莊先生啊,沒有妳的信。

那從南京來的包裹有嗎?您再仔細找找。

哦,沒有啊,那謝謝您了,我先上去了。

昂煉站在門口,他瞇著眼睛微笑:寶貝我知道妳回來了,開門吧,我沒帶鑰匙。

然後昂煉拿出鑰匙,打開門走進房間。

電話錄音:莊先生您的西服已經洗好了,請明天來取。

昂煉站在陽臺上為那盆仙人掌澆水。

“以前Rebecca也很喜歡養仙人掌,她養過的仙人掌曾經開過非常美麗的花,可是後來有壹次仙人掌掉了,Rebecca連著花盆壹起丟了,從那以後就再也沒養過。我不知道自己養的這棵仙人掌會不會在沒開花前就掉。”

昂煉想等到Rebecca回來的時候,這盆仙人掌也許已經開出美麗的花了,想到這裏昂煉很開心地笑了,像個孩子壹樣露出好看的白牙齒,眼睛瞇起來。

“最近上海的天氣越來越熱,整個城市的空調壹起強烈地運轉,我擔心有壹天這個城市會突然爆炸,然後所有的人都了。但最好等到Rebecca回來之後再毀滅吧,那時候壹切都不見了,我還和Rebecca還是在壹起。”

昂煉站在十二樓的陽臺上俯視這個萬丈紅塵的上海,他想起曾經有個女作家說這個城市是艘華麗無比的海上航船,可是即將傾覆。

灼熱的風從夜色裏破空而來,吹在臉上有些疼痛的感覺,昂煉摸著自己的臉,覺得胡須很紮手,於是他走進浴室,拿起Basic牌子的剃須刀。然後他看到了 Rebecca留下來的香水,於是他小心地噴了壹點在手上,於是整個房間彌漫起濃烈的橘子香味,壹瞬間昂煉有種恍惚的感覺,時光倒流,可物是人非。

“幫我呼62806,姓周,留言,說我很想她,問她什麽時候回南京。恩。沒事了。”

崇明打開電視,結果壹片花白,壞掉的電視機發出嘩嘩的響聲,崇明走過去在電視機上用力地拍了壹下,於是開始有了圖象,是壹個濃妝艷抹的女人在夜總會裏唱歌,演的好象是舊上海的事情。於是崇明就按掉遙控器換臺。

“我從1頻道換到75頻道用了13分鐘的時間,從75頻道換到1頻道用了12分鐘的時間,25分鐘之後我關上電視去洗澡。”

崇明用的是jessica留下來的沐浴露,他不會忘記這個味道。以前jessica洗完澡之後總是愛用濕漉漉的頭發去掃崇明的臉,而崇明總是不理睬她,等她厭倦了轉身之後突然撲上去把她抱起來,聽她發出好聽的尖叫聲,然後等著她求饒把她放下來。Jessica保持的記錄是沐浴兩小時零二十五分鐘。想到這裏崇明開心地笑了。

“我打開浴室的門的時候看見墻壁上的電子時鐘,從23:59突然跳為00:00,壹瞬間我有種失重的感覺,猶如從高空自由落體。”

崇明覺得有點口渴,他打開冰箱的時候才發現冰箱已經空了很多天了。以前總是jessica買東西放在冰箱裏,她每次離開壹個星期都會為崇明準備好7天的食物,而現在她離開已經半個多月了。

崇明穿好衣服出門時碰見隔壁的大媽從電梯裏出來。

大媽您這麽晚才回來啊?這幾天怎麽沒見著您?

哦,我女兒生病了,這幾天我都在醫院陪她,我回來拿點東西,壹會還要去呢。這麽晚了周先生妳去哪兒啊?

哦,我下樓買點東西。

買吃的東西啊?妳女朋友還沒回來啊?

不,她前幾天回來的,昨天又剛走了,她這陣子公司比較忙。我下去買包煙。

崇明走進電梯,電梯門關起來,四周壹片黑暗。電梯的燈還是沒人來修。

大媽壹邊打開門壹邊自言自語:奇怪了,沒聽說周先生要抽煙的啊。

“我很喜歡超市明亮幹凈的感覺,特別是午夜的超市。空調開得很足,很安靜,偶爾外面大街上的車子開過時會有輕微的聲響。人很少,偶爾有個人會與妳擦肩而過,那壹刻距離的拉近會讓我產生可以和那個人成為知己的錯覺。”

收銀員:謝謝,40元零5角。

收銀員:有零錢嗎?

崇明:沒有。

收銀員:謝謝,找妳9元零5角。

崇明將壹堆硬幣裝進口袋。

深夜南京的街道似乎有點冷清,街邊的懸鈴木已經長得枝繁葉茂了,寬大的樹枝和濃厚的葉片幾乎遮住了街道上面的天空。偶爾露出壹片夜色,可以看見略顯骯臟的雲朵擁擠著在這個城市的天空洶湧而過。

崇明看見前面的電話亭裏壹個女孩子在打電話。他覺得她的樣子很面熟,於是就停下來看她。

女孩突然轉過身來對崇明說:借我壹個硬幣。

崇明:小姐,我是不是見過妳?

女孩:快點,剛才我找給妳的九個硬幣。

崇明拿出硬幣給她。

女孩講電話:媽的妳終於回家了,怎麽,這樣就想把我甩了?妳他媽的是不是人啊,那個騷娘門兒有什麽好?妳給我記住我是怎麽對妳的啊!妳現在給我聽清楚,我們分手,是我麗姐先飛妳。以後上街不要讓我看見,不然妳定了。妳他媽的也別得意,我告訴妳,我現在身邊就有個男朋友。

女孩轉過來把電話拿給崇明,給我狠狠地罵他,快啊!

崇明拿著電話怔了壹會兒,然後微笑著對她說:他掛機了。

女孩:笨蛋。

崇明:妳剛才還在超市,現在怎麽突然跑到街邊講電話了?

女孩:廢話,下班了還不走。別妳妳妳的,我叫Jeneya.崇明:Jessica?

Jeneya:妳這人有毛病啊,我叫jeneya,不叫Jessica.對了,剛才妳是不是買了酒?

崇明:是。

Jeneya:妳的家是不是在這附近?

崇明:是。

Jeneya:那妳是不是準備找個人陪妳喝呢?

“以前我總是在晚上陪Rebecca在家裏聽愛爾蘭音樂。而現在我喜歡到樓下的那個叫做Blue的酒吧,因為裏面有Rebecca喜歡的愛爾蘭音樂。有個長頭發的女孩子總是在臺上唱壹些小紅莓和可兒的輕松歡快的歌曲,她笑起來的樣子很像Rebecca.我沒想過有壹天我們會認識,可是我們還是認識了。”

昂煉走到酒吧角落裏的點唱機前面,投入了壹個硬幣,然後選了758號歌曲。是Rebecca最喜歡的壹首老歌,叫《The sky‘s memory》,可是他想不起來這首歌是誰唱的了。硬幣落進唱機叮咚的聲音,然後開始有吉他聲傳出。

“我壹直都很喜歡這種老式的點唱機,我覺得它們很有意思。我記得我奶奶就有壹臺,後來傳給我爸爸,可是到我的時候就不見了。我的記憶裏,那個黃色的點唱機裏壹直都彌漫著周璇紅透大上海時的聲音,尖銳嘹亮,可是又帶著破裂。”

女歌手:妳怎麽不聽我唱歌而聽機器唱?

昂煉:我怕這首歌妳不會。

女歌手:妳很喜歡這首歌?

昂煉:我女朋友喜歡。

女歌手:哦。妳好,我叫Redyna.

昂煉:Rebecca?

Redyna:我叫Redyna,不是Rebecca.

昂煉:哦。我姓莊,叫昂煉。請妳喝杯酒好嗎?

Redyna:為什麽?

昂煉:因為妳唱歌的聲音很好聽。

“餵,我還不知道妳叫什麽名字呀。”

“哦,我姓周,妳叫我崇明好了。”

“妳們電梯的燈什麽時候壞的?”

“不知道,大概挺久了吧。”

電梯門打開,崇明和Jeneya走出來,剛好碰見隔壁的大媽。

“周先生,買東西回來啦。”

“是啊,大媽,去看妳女兒啊?”

Jeneya看見大媽瞧她的眼神很是困惑,於是她也猜到大概是怎麽回事了。於是她故意挽起崇明的手,然後把腰肢扭得格外動人。然後她看見大媽嘆了口氣走進電梯去了。

“妳的房間很漂亮啊,藍色調的。”

“是Jessica的意思,她喜歡藍色。”

“妳壹定很喜歡妳的女朋友。可是我就他媽的倒黴,阿武那小子要是有妳壹半那麽好我吃壹年的素都行。哎,妳買的酒呢,拿出來呀。”

“妳要冰過後再喝嗎?”

“不用,只要是酒都成。”

崇明把啤酒罐拉開,然後遞給她。她接過來就喝了,仰著頭壹直喝,沒有停下。崇明看了看窗外,夜色似乎更濃了,可是燈光卻沒有絲毫暗淡,整個城市在夜晚煥發出強大而驚人的生命力。只有懸鈴木的葉子像被灼熱的夜風吹得沒了生氣。

“那天晚上Jeneya喝了很多酒,我也喝了很多。我從來沒有見過壹個女孩子會那麽不要命地喝酒。可能是她已經不在乎了。我記得我們都說了很多話,特別是Jeneya,她似乎告訴了我很多關於她男朋友的事情,可是我再也沒有記住。天亮的時候她已經走了,如果不是滿地的啤酒罐還在的話,我幾乎要認為是我做了壹個夢。其實我也已經分不出現實和夢境的區別了。我不知道那天晚上我是不是在做夢,但我似乎真的聽到了壹兩聲奇怪的聲音,像是個憂傷的人在壓抑地哭泣。但我不知道哭泣的人,究竟是Jeneya還是我。”

“妳怎麽會想到來酒吧唱歌?”

“因為我想逃避。我爸爸似乎很想讓我嫁給壹個比我大15歲的老頭子,因為他的錢可以供我吃到下輩子。可是我就是不願意。其實那個人也不錯,但我就是不喜歡我爸爸替我安排的壹切,我就是想看看他看見自己的女兒反叛時候的樣子。說不定如果他阻止我和那個老頭子,我沒準就偏偏會愛上那個男人。”

“妳才多大呀,比妳大15歲的就是老頭子,那我也差不多了。”

“是啊,可是妳是個可愛的老頭子。”說完她俯過身來在昂煉的臉上吻了壹下。

“美麗的公主吻醒了沈睡的青蛙老頭,於是老頭醒來後就給了公主深深的壹個吻。”Redyna發出銀鈴般的笑聲,她的頭發輕輕地散下來。

昂煉於是也笑著俯身過去吻了微笑的Redyna.“我說過Redyna笑起來很像Rebecca,我吻她的時候甚至都有壹瞬間的錯覺。我覺得似乎 Rebecca回來了,酒吧周圍的空氣裏也充滿了Rebecca的橘子香水的味道。那天晚上可能是我酒喝多了,Redyna似乎也喝多了,我就那麽壹直抱著她,聽她在我耳邊唱《The sky‘s memory》。原來她會唱這首歌的。”

淩晨三點昂煉走出酒吧,Redyna也跟著走出來。上海的夜晚即使在淩晨也依舊充斥著張揚而喧囂的聲音。夜風吹過來,昂煉覺得自己清醒了很多。他看見Redyna微笑著跟在自己身後,偶爾踢路邊的易拉罐,叮叮當當的聲音在街道上歡快前進,Redyna微笑的樣子像個孩子。

“妳要跟著我走多久?”

“不知道啊,反正妳吻了我,妳去哪兒我就去哪兒啊。”Redyna把手在空氣裏揮動,無所謂地說。

“那只是開玩笑。”昂煉轉過身來看著她。

電梯上升,昂煉靠在墻壁上,眼睛閉著,像是很累的樣子。電梯門打開,昂煉走出來,但Redyna也跟著走出來。

昂煉轉過身來對她說:妳到底要跟到什麽時候?

Redyna眨眨眼,調皮地說:其實我有權利說同樣的壹句話。說完她拿出鑰匙打開了昂煉隔壁的房間。“我們居然是鄰居。莊先生。”

昂煉站在那裏,他不知道自己應該笑還是哭,他想自己壹定是喝醉了。然後他打開門進去。

“那天晚上我的記憶異常模糊。我在開門的時候覺得我自己忘記了做壹件事情,可是直到我關上門之後我仍然無法想起我要做的是什麽。Redyna和 Rebecca的面容在我腦子裏都變得不再清晰,兩者迅速地合攏,彼此滲透,然後再重新分開。我倒在床上之後立刻就睡著了,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陽光照進臥室,可是昨晚的記憶卻再也無法清晰。”

“從那天過後我在街上常常可以碰見崇明,他依然是清瘦而冷俊的樣子,可是我知道他內心的脆弱。有時候他晚上來超市買東西,如果時間剛好,他會等我下班。我生日那天我意外地收到了崇明的生日禮物。他說是從我的工作卡上看到我的生日的。我很感動。從崇明口中我知道他有個女朋友名字跟我很接近,叫jessica.她以前總是隔壹個星期就要去上海。而現在她已經離開很久了,壹直沒有消息。有時候我們壹起逛街,崇明總是很有耐心地站在旁邊等我。他笑起來很好看,白色整齊的牙齒,舒展幹凈的笑容。他借給我的那壹個硬幣我壹直沒有還給他,因為我覺得如果以後崇明突然不再見我,那麽我還保留著壹個和崇明見面的理由。盡管這個理由很可笑。”

崇明去超市買東西。

崇明:快下班了嗎?

Jeneya:還有五分鐘。

崇明:我等妳。

兩個人從超市走出來。

崇明:我剛剛接到Jessica的電話,她要回來了。

Jeneya突然轉過身來望著崇明,然後她笑著說,妳倒好了,媽的我又被別人甩了。

崇明:誰啊?

Jeneya:誰都不重要了,我現在去打電話。

崇明:又要罵他啊?

Jeneya:是啊,來啊,也許要妳幫忙呢。

Jeneya撥了電話號碼。

Jeneya:我不知道為什麽要遇見妳,也不知道妳為什麽在我沒有愛上妳之前不離開我,更不知道為什麽妳要在我已經愛上了妳之後卻離開我。壹直以來我不敢告訴妳我愛妳,因為妳太優秀,而我不。

Jeneya突然轉過身來對崇明說,妳來罵他,我開不了口。崇明接過電話時看了看Jeneya的眼睛,他發現她的眼睛很濕潤。於是他很生氣,對著電話講:我知道Jeneya很愛妳,因為我從來沒有看見她哭過。妳小子也別太沒良心了,妳真他媽混蛋。

掛掉電話之後崇明說:Jeneya,其實妳很可愛,如果沒有Jessica的話,我想我會愛上妳。

Jeneya笑著說:妳去吧,我才不要妳愛我。然後她轉過身,揮舞著手臂向前走,大聲唱著“失戀萬歲”。

“當崇明說他會愛上我的時候我突然轉身,因為我不想讓他看見我的眼淚掉下來。我很少為了愛情而哭,可是這次,我卻不知道為什麽。”

回家後崇明按下電話錄音,然後他聽見了Jeneya的聲音。

“我不知道為什麽要遇見妳,也不知道妳為什麽……”崇明突然轉過身來盯著電話,手中喝水的杯子突然掉下來,摔在地上跌地粉碎。然後他聽到自己的聲音:“我知道Jeneya很愛妳,因為我從來沒有看見她哭過。妳小子也別太沒良心了,妳真他媽混蛋。”

崇明面無表情地站在房間當中,過了很久,他說:我真的是個混蛋。

“那天晚上我和崇明說再見的時候把他曾經借給我的硬幣還給了他,我知道我已經沒有和他再見面的理由。這次是徹底的分開。”

“從那天過後昂煉總會來聽我唱歌。他說我的聲音很好聽,像柔軟而光滑的水中植物。昂煉每天晚上都會靠在那擡點唱機上聽那首《The sky‘s memkory》,我記得我好象在某天晚上唱給他聽過,又好象沒有。而且他也好象不記得我會唱這首歌了。點唱機傳出來的吉他聲音很破碎,我覺得很像昂煉發亮而遊移的目光。有時候我們會壹起在空無壹人的街上走,有時候會坐在我們家樓下的噴泉邊上坐壹個晚上。有時候他也會唱歌給我聽,他的聲音很明亮而幹凈,就如同他的人。他總是保持著幹凈而完美的外表,像是壹把剛出鞘的劍壹樣充滿銳利。我總是告訴他我愛上他了,可是他總是說不要愛我。我知道他有個美麗的女朋友和我的名字很像,叫Rebecca.她以前每隔壹個星期就會去南京,可是這次她很久都沒有回來了。”

崇明站在家門口,微笑地看著Redyna關上門之後才轉身開門,他開門之前遲疑了壹下,然後還是什麽話也沒說就把門打開了,然後再關上。

電話錄音:昂煉,我是Rebecca,我馬上回來了。昂煉轉過身來,目光顯得有些恍惚。

樓下。噴泉邊上。

“Rebecca快要回來了。我剛剛收到她的電話。”

“是嗎?”

“我想我們以後還是不要見面了。”昂煉的表情很平靜,或者說是木然。

Redyna突然抱住昂煉,把臉埋在他的脖子與肩膀之間。

昂煉英氣的眉毛突然皺起來,他說:妳幹什麽?

Redyna突然大聲地哭了,她說:我想給妳留下壹個咬的傷痕,那樣妳就不會忘記我了。

昂煉的樣子突然很哀傷:可是妳咬得太輕了,傷痕有壹天會消失的。

Redyna撩起她的頭發說:那妳看啊,我脖子後面有塊蝴蝶狀的胎記,妳看看啊,妳看看嘛,我以後就把頭發紮起來,妳就可以看見了,妳記得啊,下次看見壹個脖子後面有蝴蝶胎記的女人,那就是我啊!

Redyna突然跑開去,然後蹲下來哭了。

“那天晚上我壹直在流眼淚,我蹲在地上壹直哭,昂煉走過來把我拉起來,他的手臂很有力。昂煉壹直是個成熟而穩重冷靜的男人,可是,我卻看到他為我紅了眼睛,那麽悲傷的樣子。於是我就笑了,我不要他難過。”

“那天之後我就沒見過Redyna了,她辭去了酒吧的工作。樓下的老伯說她已經搬走了,他說她走的時候換了個發型,把頭發全部紮了起來,看起來比什麽時候都精神。”

“原來Jessica回來是要和我分手,她說她愛上了壹個北京的男人,那個男人對她很好。她已經不用那種橘子味道的香水了,換成了壹種凜冽的香氣。她說她現在很喜歡聽壹家電臺的晚間點歌節目,於是我很想最後為她點首歌。現在我習慣站在陽臺上看整個南京城的夜景,我發現也很漂亮。街口的那家超市,我再也沒有去過。因為Jeneya不再在那裏上班。每天晚上我站在陽臺上面望著滿城燈火的時候,我都會想,Jeneya,妳現在在哪裏?”

昂煉靠在酒吧的點唱機旁邊,他還在聽那首《The sky's memory》。

“我突然記起Redyna曾經唱過這首歌,在我們認識的第壹天晚上。她的聲音很好聽。現在我突然很想見她,可是我知道我們再也無法相見。Rebecca 回來是和我分手的,她說她愛上了個天津的男人,英俊而帥氣。樓下的老伯說Rebecca走的時候留了封信給我。我卻壹直沒有去拿。那是什麽東西對我來說都已經不重要了。直到那天我看見樓下的垃圾筒裏扔了個信封,裏面掉出了壹把我很熟悉的鑰匙。”

昂煉打電話到收音機裏那個點歌節目。

“餵,妳好,這裏是點唱節目。”

“餵,妳好,我想點首歌給我曾經的女朋友,《The sky's memoy》。她的名字叫Rebecca,她還有個很好聽的中文名字,濯蝶。我姓莊,叫昂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