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子建是當代著名的女作家。1964出生於黑龍江大興安嶺。她寫了80多部小說,如《樹下》、《滿洲國》、《穿過雲層的陽光》以及短篇小說《北極村童話》、《幽靈丹青》。同時,她對人民的同情心使她的作品以細膩溫和的語言更加貼近人民和生活。
《鬼丹青》延續了遲子建唯美細膩的文筆,講述了拉林燭巷和馬嶺巷女性的故事以及她們復雜跌宕的人生。其中,夏布店老板卓夏、拉林中學語文老師蔡、拉林公安副局長妻子齊、遲子建等以各種如畫的色彩,將他們錯綜復雜的人生經歷壹壹展現:青色匯集了夏布店老板卓夏素的人生;黑暗陰郁是中學教師蔡悲傷壓抑的壹生;豐富多彩的背景是齊極不安全的生活。
這三個女人看似獨立的生活,其實有著“不斷的爭論和困惑”的交集,而隨著蔡和齊丈夫的去世,她們成了各自的所在,最後大家都與生活達成了和解。
元素氣下的青色暈染,代表了卓夏《九歌纏綿》的情感色彩
卓夏穿素色的衣服。以靛藍、深灰、銀白色為主,尤其是青色。紅色和綠色似乎與她無關,雖然她的布店總是五顏六色。
她中等身材,腰臀比、肩胸纖細,說話從不大聲,走路輕盈如蜻蜓,女人味十足。男人在背後議論她,只說兩個字,“我被人看了。”
這就是卓夏,壹個結過兩次婚的單身女人。通過兩段的描寫,我們不僅可以看到她嫵媚性感的外表,還可以看到她樸素低調的穿衣風格。然而,她的美麗是無法掩飾的。
但是這麽漂亮性感的女人婚姻並不順利。她結過兩次婚,但都以離婚告終。作者還通過色彩的變化展示了她情感和婚姻變化的過程。
紅魅和淡藍傷是卓夏的初戀。
卓夏的第壹任丈夫是羅玉,壹位五官端正、相貌英俊的中醫。對愛情有著美好憧憬的卓夏,期待著感動年輕有為的丈夫。然而,新婚之夜,丈夫羅玉只是象征性地抱了抱卓夏,然後就睡了。
更奇怪的是,接下來的幾天,羅玉並沒有太過親密的舉動。卓夏認為自己不夠性感,於是嘗試穿各種迷人的衣服,比如水粉吊帶、白色鏤空內衣、靛藍內衣,用嫵媚、清純、優雅的款式和嬌軀來挑逗丈夫,但毫無效果。
原來丈夫羅玉的父親是強奸犯,羅玉的母親得知此事後羞愧自殺。羅玉十幾歲的時候在學校也受到過同學的嘲笑,所以把“性”當成了“洪水猛獸”,只相信沒有肉體接觸的“靈魂戀愛”。
羅玉的這種想法也是卓夏和羅玉離婚的主要原因,是羅玉粉嫩少女心的破碎。從此,她變得沈默低調。而且著裝風格從暖紅色到素綠色,但她的素顏美與日俱增。
這段婚姻的結束也讓卓夏的感情由暖轉冷,但她對丈夫的“秘密”守口如瓶。可見卓夏是壹個有真性情,有擔當的女人。雖然和羅玉離婚了,但她對他還是充滿了尊重和保護。只能說他們的感情破裂是因為觀點不同的“無性婚姻”。
這段婚姻的破裂也直接造成了卓夏對感情的失望和內心感情的封閉,或者說她對感情處於“隨波逐流”的狀態。
卓夏的第二次婚姻,帶著止損,也從側面說明了卓夏有原則有魄力的性格。雖然對婚姻有向往,但她敢於做自己的主人,敢於對違背自己原則的事情說“不”。
這段婚姻是卓夏的深藍色愛情,短暫而匆忙。又壹次失敗的婚姻後,卓夏徹底放棄了婚姻。她不再對婚姻抱有幻想,而是選擇了壹種孤獨的美麗,壹種孤獨的優雅,就像她藍色的著裝風格。
咖啡和奶白色的純愛
她的愛人劉亮河的出現,就像棕色的愛情,讓她壹見鐘情,再見,像“壹步之遙”的雲壹樣不完整。而他們之間的善意總是不擾人。兩個人心裏都有好感,但兩個人都不想先“向前壹步”。這種感覺有點像張愛玲《傾城之戀》裏的白流蘇和範柳媛,既曖昧又難以抗拒。
而最初的感情有多抗拒,後續的感情就有多溫暖。卓夏也是如此,她把自己溫暖的愛和心,放進了為劉亮河做的衣服裏。
她設計的外套有棕色的後背和衣領,乳白色的前襟和袖子。在她眼裏,棕色是壹朵雲,而乳白色是壹朵清澈的雲。
這件大衣是卓夏為劉亮河設計的休閑禮服。表面上看只是壹件衣服,實則是她對劉亮河忽明忽暗的濃濃愛意。暗褐色的雲的寓意是她與劉亮河分居的妻子吉祥榮,也是她眼中的陰霾。只是她聰明多情,用乳白色中和了這個缺點。
棕色和乳白色看似只是衣服顏色的區別,但從她的內心世界和視野來看,是她和劉亮河的壹種情感寄托,希望他們能和諧相處,成為人生最醇厚的寄托。這就是為什麽卓夏的壹生都是美好的心靈和愛情,劉亮河滿足了她對男人的所有欲望。比如帥氣的外表,健壯的身體,溫柔善解人意的性格,唯壹“布朗”的遺憾就是他已經結婚了。
但是,感情是越來越傾家蕩產的東西。女人可以欺騙所有人的眼睛,也可以欺騙自己的心。就像張愛玲說的“於千萬人之中遇見妳遇見的那個人,恰巧在時間的無涯荒野裏,於千萬年之中,趕上了妳。”而卓夏和劉亮河都無法從這種遺憾和溫暖的感情中自拔。
在黑暗的背景下,蔡的壹生充滿了委屈和唯壹的光明。
與卓夏“水墨畫”的情感風格不同的是蔡的“黑暗”情懷與人生。她是41歲的惡業女。她不僅不能生育,公婆還唆使兒子和她離婚。然而,盡管她的丈夫劉文波不漂亮,但她善良誠實,所以她決心不離婚。但在“無兒無女”的壓力下,丈夫終於和“人人都可以”的28歲主人小玲混在壹起,有了私生子。
而蔡不僅對丈夫的小三小玲好喝,還經常去卓霞的布店給小玲做衣服,成了拉林鎮壹道“獨特”的風景,所以有人羨慕這個“有福氣”的男人。有了外遇,妻子不僅不吭聲,還想盡壹切辦法討好“小三”。
蔡的生活,就這樣屈辱地、咬牙切齒地,顯得黑暗,幾乎沒有任何光明。直到她意外去世,這盞燈才被打開。
而蔡突然死了!突然墜樓身亡,大家自然懷疑是劉文波先幹的,所有證據也都指向劉文波。但大家都想不通,壹個有兩個老婆的“有福”男人,為什麽會有謀殺妻子的動機。
直到“四耳”與蔡的最後壹封情書浮出水面,才洗脫了“殺人”的嫌疑。令人難以置信的是,是壹只“黑鴿子”殺死了蔡。
原來,蔡和“四耳”彼此有壹段情分,心有靈犀,感情真摯,這也是蔡黑暗感情中的壹抹光明,但這份光明轉瞬即逝,以蔡的意外離世而告終。
其實,蔡的黑色命運早已註定,從她的不孕不育,從丈夫的“出軌”,從她對情婦的“縱容”和“照顧”,她走上了壹條不歸路。對於女人來說,沒有底線的原諒,哪怕表面上很平靜,內心早已洶湧澎湃。沒有底線的原諒只是“壹條路走到黑”的絕境,太“委屈”是不可能“死得好”的。
在色彩渲染和“花團錦簇”下,齊的生活是自卑而沒有安全感的。
齊是家裏的獨生女,性格特別像男孩子。她從小就只喜歡穿深藍色或者淺綠色的衣服。她只是在被介紹嫁給壹個英俊有聲望的劉亮河後才改變了著裝風格,對彩衣特別癡迷。這樣做的目的只是為了培養她的女人味和順從的態度,誘因是劉亮河在新婚之夜強迫她發生的床第之歡。
每次上床後,她都有說不出的厭惡。她不吐幾口,就睡不好。為了培養她的女人味,齊項容總是和她的衣服呆在壹起,但這無濟於事。她穿得越多,就越不安。
正是基於對丈夫的“愧疚”,她在婆婆患尿毒癥時果斷捐出了自己的壹個腎,因為她知道,無論如何,丈夫都不會再離開她了。
齊項容的感情是最糾結的,她的糾結體現在兩個方面:壹方面,她不喜歡自己的老公,否則不會和老公上床後嘔吐;另壹方面,因為害怕失去丈夫,她主動迎合丈夫,甚至在註意到丈夫有了“新歡”後,還假裝鬧鬼挽留丈夫。
在讀這本書的時候,我感覺齊有著非常明顯的“人格分裂”,對生活和感情有著極端的“不安全感”。他不喜歡他的丈夫,害怕失去他。齊之所以又怕又恨,是因為她太在乎對方的感受,在討好別人中迷失了自己。
越是害怕,越是要用“花花草草”的外表掩蓋內心的焦慮,越是要用看似“燦爛的美麗”掩蓋內心的焦慮。我不得不說,齊的行為是壹個女人失去自我的悲劇。
寫在最後
讀遲子建的書,優美的文筆讓人流連忘返。書中的浮雲、浪痕、潮浪、春日、霧、雷、風、寒露等篇章,不僅非常如畫,而且層層遞進,糾纏碰撞。
遲子建對死亡的敘事也充滿了神秘感,甚至有壹種非常美好和恐怖的感覺。甚至死亡也是美麗的。也許遲子建筆下的死亡,既充滿了自然,又充滿了人性的神秘。
神秘的是這三個女人之間的“糾結”關系。卓夏和羅玉是夫妻,劉亮河是情侶,齊和劉亮河是夫妻。卓和蔡是的朋友;蔡和“四耳”相愛,而“四耳”就是羅玉。
剪開這段看似復雜的“三角戀”,我看到了三個悲傷女人的愛情和命運。他們要麽為同壹個男人而痛苦,要麽為同壹個男人而水火不容,直到最後因為同壹個男人而和好,找到了自己獨立的人格和自我。比如卓夏再壹次披上了她所掌握並深愛的“青色”。比如齊·,她拋棄了自己“令人憎惡”的色彩,給了她們新的人生定義和“自我不安全感”的突破。
如果說,在這個“水墨畫”“鬼魅誘惑”的生活背景下,在經歷了痛苦的打擊和委屈之後,我們可以慶幸的是,剩下的只是“和解”和“解脫”,找回自我是壹個與生活和解的過程,也是擺脫它的唯壹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