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敘事是冷漠的,無限的,其“漂白洗滌”之細致,可與《紅樓夢》相提並論。
畢飛宇時刻關註著四面八方,傾聽著四面八方,壹壹給妳解釋,好有耐心,好調皮。想當然的東西在他的筆下有了新的意義,被遺忘的部分在觸摸中被重塑。他教會我們重新感知,發現最普通的情感也可以如此感人。
無論在中國還是在西方,眼睛雪亮的作家寫盲人都有些“疏遠”。為了克服這種“隔閡”,習慣上把小說寫成象征或預言,是升華和逃避。畢飛宇閉上眼睛,反其道而行之,老老實實“讓盲人生活在小說裏”,從而成就了壹部非凡的傑作。小說以無與倫比的細膩貼心的文筆和飽滿生動的敘述,描述了壹群盲人在飛速發展的城市叢林中的艱苦奮鬥、日常工作、夢想和尊嚴:即使在沒有光明的地方也要好好生活。
按摩是壹部特別的小說,有著超乎尋常的細致的語言,也有著驚人的敏感和糾結的情感。小說外表無聲,內心華麗。它比激烈更溫柔,比殘酷更溫柔,但也讓無奈和悲傷相伴。就像壹條靜靜流淌的河流,有漩渦,有溫度,夾雜著無奈和滄桑。
被譽為“最懂女人的男作家”畢飛宇第壹次涉足盲人題材的寫作,拋棄了同情和關懷,以對盲人群體最大的尊重和理解,描繪了壹群盲人按摩師的獨特生活,細膩透徹,真正深入到了這群人的內心。書中強調,殘疾人、盲人和正常人壹樣,和我們壹樣有愛、有恨、有酸甜苦辣,壹樣有需要尊重和關註的精神世界和生活世界。推拿最大的意義在於它描寫了殘疾人的喜、悲、愛、欲、性、誌、幻、郁,打破了我們認知殘疾人的情感牢籠。這引起讀者對盲人這壹特殊群體和我們正常生活的深刻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