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新秩序”是什麽風格?
“現在要說悲傷和喜悅這個詞,但要說女兒,還要註明這四個字的原因。就是這樣。喝門杯。酒面要唱清新的曲子;酒到最後,桌上要有風之類的東西,或者古詩詞、老對子、四書、五經、成語。”
賈寶玉所定義的這種“新秩序”,可以看做與他的日常生活氛圍和思想走向有關。“女兒”這個詞是他最熟悉的,可以說是信手拈來,不假思索。蔣玉菡、馮紫英和雲兒也經歷過這種生活,他們都非常贊同。薛蟠雖然壹開始是反對的,對這個題材也不感興趣,只是平日裏太不懂事,怕“亂下命令”,但受到雲兒的啟發,還是同意了。
下面詳細分析壹下他們各自的酒令:
賈寶玉酒令:女兒傷心,青春已守空。女兒憂心忡忡,後悔教丈夫找海豹。女兒開心,早上對著鏡子化的妝很好看。女兒樂了,秋千的秋千瘦了。
(曲子)我愛得心都化了淚,扔不動紅豆,開不完春花花,睡不好覺。風雨黃昏後,忘不了新憂舊憂,咽不下玉粒噎不到喉嚨,卻看不到菱鏡中的單薄。壹個張不開的眉頭,在未知的時候更漏。啊!就像遮不住的青山,流淌的綠水悠悠。
(酒底)雨打梨深,掩門。
賈寶玉的“序”,可以看做是對女兒“悲、哀、喜、樂”的最精彩的概括,或者說是他對女性在這四個方面的理解。什麽是悲傷?是“女兒”的美貌易老,青春難留,卻找不到滿意的知己,只好獨自留在空閨房;讓我擔心的是,老公非常重視“事業經濟”,不惜從其他家庭“謀職”。這其實是賈寶玉最討厭的。他看重的是“兒女私情”,而不是高官厚祿;當然,展現女性魅力的最佳方式是早上對著鏡子化妝。所謂“女為悅己者容”,“花前花後照鏡子,花對花”。賈寶玉見過多少女兒平日裏對著鏡子化妝,哪個沒有上當;春風裏蕩秋千的姑娘,壹襲薄裙,盡顯身材之美,笑聲散了壹地。賈寶玉非常欣賞這種天真、開朗、美好的情景。“樂”字,表示主客雙方的感情流動。
賈寶玉的“調”表現了他對這類多愁善感、嬌弱多病的女性的關註。如果再深入壹點,不就是因為他對林黛玉的極度關心嗎?甚至可以說,林黛玉的整個人生內容都提煉在了歌裏,“睡不安穩”、“刻骨銘心”、“無法下咽”、“形容單薄”、“無法開眉”真的表達的很深刻。
神武將軍馮唐的兒子,是壹個交遊廣泛,較少封建束縛,但又帶有壹些紈習氣的青年。他的家宴,能邀請最底層的演員蔣玉菡和妓女雲,可見壹斑。
他的喝酒順序:女兒傷心,丈夫病危。女兒著急了,風吹倒了更衣室。女兒很幸福,第壹胎是雙胞胎。女兒很開心,壹個人在花園裏找蟋蟀。
(音樂)妳是壹個可愛的人,妳是壹個深情的人,妳是壹個聰明古怪的人,妳是壹個仙女。妳不相信我說的任何話。我只求妳在我背後打聽壹下,知道我愛不愛妳!
(酒底)雞啼毛殿月。
馮紫英的《秩序》充滿了濃厚的街頭生活氣息,看得出來他喜歡和各行各業的人交朋友,尤其是底層的人。傷心的是,老公快死了,開心的生了雙胞胎,開心的玩蟋蟀。這些都是市面上“女兒”最常見的生活場景。
他的“曲調”都是俚語,都是粗話,都是普通人的感受。賈寶玉做不到他們,因為他不熟悉也不可能熟悉這種社會底層的生存場景。他被囚禁在大觀園,體驗另壹種優雅純粹的人生境界!就連“酒底”和“店裏的烏鴉飛,店裏的月亮飛”都透露出行色匆匆的艱辛和尷尬。可以看出,馮紫英日常生活的軌跡非常自由地延伸到壹個又大又遠的空間,而這種體驗只有在。
雲是妓女,天天迎客送客,強顏歡笑,任人欺淩。她害怕向往真正的婚姻生活,對生活很無奈。老板在走下坡路,她的處境更是雪上加霜。如果有壹時的愛情,她會滿足。
她的酒令:我女兒傷心,她這輩子靠誰?當女兒擔心的時候,母親什麽時候才能停止打罵?女兒幸福,愛人戀戀不舍歸家。女兒高興了,不再吹笛子,不再撥弄琴弦。
(調)3月3日豆蔻花開,壹條蟲進去。鉆了半天,也鉆不進去。我爬到花上,在秋千上玩耍。親愛的,我不打開妳怎麽鉆?
桃飛去(酒底)。
雲兒《令》中的“悲、哀、喜、樂”是妓女生涯的全部內容,不必細說。
她唱的這首曲子可以深入研究。通篇使用了“花”和“蟲”兩個意象,“蟲進不去”是因為“我不開妳怎麽進得去”,她用壹種女性的口吻稱呼對方為“肉肉的小乖乖”,就像西北民歌中的女人經常稱呼自己心愛的男人為“肉肉的”。這首歌是壹個性過程的隱喻表達,挑逗,誘惑,戲謔和調情屬於特定的場景!這種體驗只有雲兒這樣的女人才能說出來。
按照書中的順序,接下來是薛蟠的酒序。因為他的文章很奇怪,所以壹直被稱為“薛蟠之體”,這個就留待最後分析了,所以先說壹下蔣玉玉的酒序。
蔣玉菡是唱肖丹的演員,藝名關琦,在溫雅很迷人,有女兒風。作為球員,他的社會地位已經很低了。更不能容忍的是,很多達官貴人都把他當成通奸的對象。所謂“好男風”就是。賈寶玉被賈政鞭打,是由於蔣玉菡失蹤,忠順的國王壹天也離不開他,來到賈府求援所致。他的命運很悲慘。他渴望的是恢復自己作為男人的性別特征,像普通人壹樣結婚成家,過上“和老婆唱對臺戲”的生活,哪怕這種生活貧窮、艱難、兩地分居。
他的飲酒令的全部內容表明了這壹點:女兒傷心,丈夫壹去不復返。女兒很擔心,沒錢玩桂花油。女兒開心,鼻煙和頭結雙芯。女兒開心,丈夫用真情唱出女人。
我很高興妳天生迷人,就像壹個活著的仙女離開碧霄仙子。青春,年輕;有了夫妻,真的很好。啊!看看天河,聽聽瞭望塔的鑼鼓聲,拿起銀燈,壹起去度蜜月。
酒底,花香讓人知道天暖。
蔣玉菡的“調”真實自然,既不像賈寶玉那樣高雅,也不像馮紫英那樣庸俗,是正宗的戲曲,很符合他“天後”的身份。
薛蟠的酒令,因為他對詩歌不熟,沒有靈性,只能靠“喚醒”所有的人來完成,但卻符合他的性格、修養和日常行為。他可以說是壹個“濫交”的傻子。除了熟悉最庸俗的生活場景,他更是直接的性體驗,他赤裸裸地把這些內容放進他的“創作”裏:
女兒傷心,嫁給了壹個是烏龜的男人。女兒很擔心,繡房裏生了壹只大猴子。女兒喜氣洋洋,婚禮蠟燭散漫。女兒高興,壹個戳進去。
(調)壹只蚊子嗡嗡叫,兩只蒼蠅嗡嗡叫。
這就是“薛蟠式”,庸俗、無聊、淺薄、骯臟!
別人跟他下命令的時候,他的壹言壹行都可以作為對他“創造”的評論,整個形象就是壹個色狼。
當雲曰:“女兒傷心,終身依誰?”薛蟠道:“兒啊,有薛叔叔在,妳怕什麽?”
當蔣玉菡說“酒底”的意思是“花的香味使人在白天感到溫暖”時,他說:“襲人不是寶,而是什麽!不信妳就問他(寶玉)。”“我讓寶玉為難了。”
當他立下“聖旨”說“女兒傷心,嫁男為龜”時,大家都笑了,他振振有詞地解釋:“妳笑什麽?我沒在說嗎?女兒嫁了人,忘了八件事,他怎麽不難過?”賈寶玉出去解手,蔣玉菡跟在後面。兩人互相傾慕,互贈禮物,薛蟠擺出壹副捉奸的姿態。“我聽到壹聲大叫:我能堅持住!看到薛蟠跳了出來……”
只有這樣齷齪的人物才能創造出這樣齷齪的“薛蟠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