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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獅吼·畏妻》中的愛情文學賞析

“龍丘的和尚也可憐。他談到了不眠之夜。忽聞河東獅吼,杖落掌中。”據說這是北宋大文豪蘇軾寫的壹首搞笑詩,嘲笑好友陳念的“妻管嚴”。“妻管嚴”俗稱怕老婆。這種東西什麽時候被當作文學創作的題材,很難發現,而蘇軾的這首詩引發明代王燕妮創作三十部滑稽喜劇《獅吼》也是真的。可以說,這四首詩是陳念“妻管嚴”故事的開始。

在《獅吼》壹文中,蘇軾以名為名寫的雜文《跳半特》寫道:

陳姬昌,之子。住黃州屺亭,自稱龍秋先生,又名“房山子”。好客人,喜歡動物和歌手。但是,他的妻子劉,絕對是又兇又吃醋。所以東坡有詩:“龍丘僧也可憐。他講不眠之夜,忽聽河東獅吼,杖落掌中。”“河東獅”指的是劉家。(《三種奶》上海古籍出版社)

陳念和蘇軾都是四川眉山人。蘇軾任鳳翔府(今陜西鳳翔)判官時,陳念的父親陳公弼是鳳翔知府。那時候蘇軾和陳念經常壹起騎馬拍劍,“馬上討論戰鬥的成敗和古今”。年輕的陳念“把酒當好劍,把錢當糞土”,“稱自己壹輩子英雄”。然而正當盛年,陳念卻退居黃州屺亭。蘇軾被貶黃州時,發現戴著高高的“房山冠”的是他的老友陳念。黃州府離屺亭鎮近200裏。蘇軾黃州四年三訪陳念,陳念七訪蘇軾。蘇軾被調任離開黃州,陳念特意把蘇軾送到九江。蘇軾有十首詩描寫他與姚晨的友誼,他還為姚晨寫了壹部傳記,名為《房山子傳》。據說《方傳》中也有壹段非常榮幸的文字:

他的家在洛陽,有宏偉的園林和王侯將相。河北有田,10歲有千帛足矣。舍而不取,只身來到窮山。

足見陳念是壹個獨立而特殊的人。蘇軾的詩集裏沒有提到姚晨的妻管嚴,但姚晨的“愛獸唱童女”卻可以在蘇軾的五絕中得到印證。詩中說:“臉頰紅,就唱《穆德鴨》。隔簾見君,花與霧是光與力。”陳念的妻子劉石嫉妒得發出“獅吼”,也許就是這個原因。在明朝傳奇故事《獅吼》中,陳念失去了豪爽的風度,成了“妻管嚴”的典型甚至化身,與歷史上的陳念不能劃等號。

在封建時代,壹夫多妻制是富人貴族乃至壹般文人階層的普遍現象。除了公開的壹夫多妻,妓女幾乎是有閑階層男性的“樂趣”。男女之間的極度不平等,自然會引起女性正當的厭惡和反抗,甚至是激烈的反抗。士大夫常把這種反抗稱為“嫉妒”和“激烈”。所以封建文人描寫“妻管嚴”的故事,幾乎都是站在男性壹邊譴責女性。根據蘇軾詩《河東獅吼》改編的王廷娜劇作《獅吼》也有同樣的傾向。

王廷訥是安徽休寧人。生活在明朝萬歷年間,著名戲劇家沈京的弟子在浣翠堂寫了十八種樂府,《獅吼》(中華書局版六十首)就是其中之壹。

《獅吼》的故事長達三十,但故事很簡單。它圍繞著陳念和妻子劉之間的感情糾葛展開。核心問題是,劉要求陳念專壹,而陳念卻口是心非,浪漫膽小。姚晨《飄在亭子裏》不滿,“陶青詩酒,寄幸福於煙雲”,欲交遊汴梁。但我不敢自作主張,還得聽夫人劉的。柳石長得相當漂亮,自我欣賞地唱道:

臉如芙蓉腰似柳,眼神明亮。雲斜風撓,難掩浪漫。"

她如此愛她的丈夫,以至於她害怕失去他。陳念提出去京城旅遊的理由時,她先是反對。如果沒有做到,她就告誡陳念:“不要被晨雨引誘到舞臺上,不要被流動的桃花留在洞口。更有甚者,我怕路虎漂白,被萊文的狂徒捆綁,回到船上。”陳念曾多次宣稱:“冰心不惹風塵”,“謝可戒酒除花”。劉的擔心並非多余。陳念到了汴梁,遠離妻子,無所畏懼,於是“花錢買笑,任其自然”,“宋* * *早醉”。他本來要拜訪的老前輩呂公已經被派出去了,所以毫無疑問,他應該聽從妻子的指示,早點回家。但當他拜訪故友蘇東坡,看到蘇嘉閣的琴譜,意氣相投,把劉夫人拋到九霄雲外。於是,隨著曹勤,他變得越來越漂亮,在春天的郊區漫遊了十英裏。劉《空閨》獨倚欄,夜夜盼郎歸。壹年沒有老公的消息,就派老奴去京城打聽消息。老奴回來了,不敢撒謊。他們舉報說:“大相公花錢在土上,買了壹座雍容的城池。罷工壓倒了平康,還有孌童者。在別的地方,沒人攔著,我也不想在大廳裏。”劉聽了倉頭的報告,氣得“捶胸頓足”,馬上要“收拾行李”去北京把丈夫接回來。老奴給她出主意,勸她:“不如多找幾首歌,等相公回來,他就為所欲為了。那他怎麽能遠離鄉下,在湖邊閑逛呢?”於是,劉改了命,“把心裏的火暫時放了下來”,準備了壹封信,邀丈夫速歸。

該劇聚焦姚晨的言行矛盾,試圖揭示姚晨的喜劇性格。看完妻子的信,陳念“仿佛聽了妳的傳說,迫不及待地想回到故鄉”。也可以怪老倉頭說:“這狗,難道我怕我老婆?”回到家後,劉說:“我希望妳早點把他帶回來,並為他的風采買十顆珍珠。只要妳從現在開始接受自己的內心,不要像壹個舞者。”陳念喜出望外。他沒想到這是劉家設下的圈套,於是激動地問:“妳老婆既然有如此大的心意,我就再也不想離開家了。妳求過幾個?”劉說著,給四個人取了個好聽的名字,叫作同花順,* * *花,我眼前的花,折了枝的花。姚晨說:“越精彩,越精彩!女士,我等不及了。我去後堂請他們出來吃酒。”四大美女的出現徹底把陳念嚇死了。原來她是“光頭,大* * *,銀杏眼,瘸腿”。劉就用這壹招制服了丈夫,讓他壹心撲在自己身上。但是沒有用。久而久之,蘇東坡被貶,來到黃州。陳念成了東坡唐雪的常客,並與東坡和佛印談禪、作詩或遊歷。陳念問佛印禪師如何擺脫怕老婆的女人。佛印編了壹個故事,但陳念只是念佛。蘇東坡似乎猜到了老朋友的心思,說道:“我總是看季問累。我要犯這個病。”陳得意地說:“陳念是天下奇人,天下猛夫。他怎麽會怕老婆!”在蘇軾面前是這樣,回到家卻是另外壹副面孔。早晨,劉想梳洗壹下,就對說:“時間到了。過來拿梳妝臺給我梳洗。”陳念忙不叠地做了,甚至假意奉承妻子,說:“妳風采翩翩,美若天仙。妳就像門前的媳婦。”不料弄巧成拙,被劉罵了壹頓:“妳喜歡什麽媳婦,妳卻拿我跟她比!”打碎了鏡子。陳念抱歉地笑了笑:“別生氣,奶奶。我陪妳扇扇。”劉發現這把扇子非常精致,壹定是風流少年送的。她不但打了丈夫壹巴掌,而且馬上把畫扇撕了,還對仆人下了壹道命令:“但有年輕的朋友來拜,自己還給他,不必通知。”就在這時,令人捧腹的壹幕發生了:

(節目最後,我假裝在院子裏)。本來約好了看花,卻被派到柬埔寨。陳向紅在家嗎?(健康)外面有聲音。我覺得是誰?(想生,不想生)妳活著!我要拍壹張照片。如果是年輕的朋友,是不允許出門的。(張傑)原來是仆人。離開這裏。(生介紹,結尾)蘇葉剛剛失寵於相公。今天高深莫測,南郊可以玩花。當妳想彈琴,陪相公欣賞電影的時候,我想邀請妳。(大聲叫喊)不要走,不要走!我不知道我是否聽過“曹勤”這個詞,但如果我聽到了,會發生什麽?(回頭看最後壹朵雲)元大師,妳可以再待壹會兒。我壹進來就來。(見)蘇邀我春遊,並無其他賓客。(丹怒視著傑)我壹直知道東坡是個浪漫的人,他想彈琴,想和我壹起玩。妳怎麽哄我?(生)還有曹勤。叫我陳年吧。(丹霄雲)誰見過主持人對待客人直呼其名的?(生)原來這位女士不知道我在羅鐘把兒子當哥哥壹樣崇拜,哥哥直呼哥哥的名字,這是壹種恩賜。我不信任妳。如果是* * *,我就不跟妳休息了!(學生下跪說)如果是* * *,願意背這個黑鍋。(丹)既然妳不請自來,奈家就沒有刑具了。昨晚妳去隔壁借李太太的竹箅子打李大爺。(猶豫,喊)走!(慢慢自言自語)告訴我到這裏,怎麽說話。妳在說什麽?妳不罵我嗎?(健康)我怎麽敢罵妳?我說李太太的竹箅子是她自己用的。我的書房裏有壹根綠色的薊藤。避免尋求幫助是多麽方便。(丹)妳說的是薊棍挺勁的,夠妳消化了。去拿吧!”(走進生活把工作人員帶出介紹)...(中華書局出版第九本《怪嫉妒》《六十首歌》)

劉的威嚴和兇狠,陳的膽怯、無奈、溫順,“嫉妒”、“妻管嚴”都壹壹呈現出來。

但在男尊女卑的封建時代,劉再兇再妻管嚴,也不可能贏得丈夫的專壹愛情,也不可能阻止男人實行壹夫多妻制。在後院很溫順的姚晨,走出家門,依然在尋找春天和柳樹,靠在翡翠上。在封建文人眼裏,男人娶妓嬪妃是天經地義的事;如果妻子的介入,如劉的惡性反抗,是“不道德的,違背理智的和混亂的。”所以劇中蘇東坡壹直在譴責劉氏家族,支持陳念,並為陳念出謀劃策,要他交出劉氏家族。其中巧妙的計策是娶丫環秀英為妾,做陳念的妾,為陳念生下壹子,讓劉的“獅吼”戛然而止。這個計劃還沒有實施,劉就生氣了。劉把翻了個底朝天,然後把陳念拖到衙門裏,也就是陳念再次狀告蘇東坡,叫他們“隨意要我老婆”,要天老爺做老爺。但天正站在陳念壹邊,打破劉的無端汙蔑,要“堂堂正正”。他話音未落,坐在屏風後面的縣長夫人喊道:“什麽規矩!等等我。”縣令嚇得從公座上掉了下來。縣令夫人壹手抓住縣令,壹手打掉他的黑帽子,命令道:“妳跪著!”罵:“妳是驢糞球,妳是面糊碗,分不清怎麽分人。”指著姚晨說:“壹個看起來如此詭詐的人,應該流三千裏!”就是給柳氏撐腰出氣。原來,這位傲慢的縣太爺“頭如蒜”、“身如糠”,被妻子追著偷偷溜到後院。原來郡主也是個妻管嚴神仙。

事情還沒完,縣長夫婦和陳念夫婦吵著要請土地公公做主。仙人與縣太爺、陳念壹個鼻孔出氣,斷了兩個女人的是非。土地女神惱羞成怒,從後院出來殺了將軍,打了土地公公壹頓,訓斥他“審事”,並警告他:“我的拳頭打在這裏。”打他“下地獄上天堂”。土地公公只好求饒。在《鬧殿》(第十三戲)這部戲裏,所有的官、神、民都是“妻管嚴”,官、神、民的妻子都顯得很兇。作者有意嘲諷“嫉妒的女人”;但通過這場荒誕搞笑的戲劇沖突,我們看到了被壓迫被欺負的女性對封建法律的蔑視和仇恨。

雖然劉極力阻止丈夫娶妾,但陳念還是按照蘇東坡的計劃,偷偷娶了秀英,並把她安置在另壹個房間。被蒙在鼓裏的劉,在壹段時間內用滴水刻香的方式限制丈夫外出,甚至對不守規矩的丈夫進行燈警下跪的懲罰。這就是諷刺的《頂燈》(第十六首)(頂燈,昆曲表演改名為《梳妝》)。劉拿著壹根青藜麥棒,在書房裏等著“請假”未歸的丈夫。清晨點燃的香已經燒完,註入盤中的水已經幹涸。當時還沒有現代的鐘表,劉使用的這種原始計時方式提醒她,她的丈夫壹定在外面行為不端。姚晨和蘇東坡在赤壁漫遊歸來,慌慌張張地喃喃自語:“太晚了,太晚了,有什麽好。”進了書房。劉夫人勃然大怒,大叫壹聲打了陳念。陳念立即跪下說:“奶奶,請息怒。”劉扔掉青薊棍,對陳毅說:“起來,起來,我不打妳了,妳把頭發放開,坐下,我跟妳打個發髻。”陳殷勤地以為劉放過了他,坐了下來。他沒想到,劉這壹招比青藜棍厲害多了。劉把頭發紮成壹個匾發髻,在發髻上放了壹盞燈,點著了。姚晨問他的妻子她打算做什麽。劉說:“如果妳熄滅了燈,打二十根棍子。”陳念叫苦連天,卻不敢動。劉罵道:“我迷上了到處亂逛,聯盟的話全不記得了。”妳躲在離家的地方,讓我的眼睛向往悲傷。森林很稀疏,太陽正在西沈。香煙已斷,水痕已稀,鐘聲已響,妳卻終醉。我不調皮的打妳,但是我要罰妳坐起來當佛鏡。到了二更的時候,姚晨說:“奶奶,讓我睡壹會兒,明天我來蓋。”。”劉說,“不用,不用,我先進去,出來見妳。”劉自己去睡了,卻不敢起來。他還是壹臉愁容,頂著燈坐在書房裏,自言自語道:“頭壹定要挺直,身體怕摔倒。妳有沒有習慣這種苦,敢動它?渾身泥濘的他被睡魔欺騙了。(【商陸】)我終於等到劉在裏間屋裏說話了:“妳知道那樁罪案嗎?姚晨很快就同意了:“我知道犯罪。”劉又問,“妳敢再來晚壹點嗎?”姚晨說,“我不敢再遲到了。”於是乎,劉微微放開了天威,命令道,“既然如此,放下燈。不要進房間。只是在齋戒時睡覺。”陳念再三保證,要在書房裏大膽地睡覺,直到屬於自己的時候。劉覺得丈夫改變了主意,於是命令他:“從今以後,只在齋裏讀書。我為妳準備了茶和米飯。之前不能出門。”姚晨說,“妳敢違抗嗎?“陳念多溫順啊!然而,這壹切都是假象。劉家壹走,陳念就溜到新姨太太家去了。劉透過門縫看不到丈夫的動靜。他知道自己又被騙了,審問他的老奴,終於查出了詳情。她丈夫娶了壹個小妾,這是事實。這個消息立刻使劉氣得昏了過去。整部戲充滿了動作。劉威嚴、兇狠,甚至刁鉆古怪的性格,以及陳念假順從、假馴服的雙面手法,在人物的語言和動作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換句話說,姚晨和劉石的角色推動角色做出各種戲劇動作(包括角色的語言)。作者雖然明顯使用了誇張手法,但並不炫耀噱頭。由於《丁當》的劇情巧妙地將劉的“霸道”和陳念的“假裝跟隨”結合在壹起,讀者和觀眾都不禁捧腹大笑,可謂“聰明自然來,貓顯身”(李漁)。

當讀者和觀眾大笑時,他們不禁要問,劉贏了嗎?陳念真的改變主意了嗎?戲劇情節的發展告訴人們答案是否定的,劉在得知丈夫有了妾後,采取了更為苛刻和笨拙的舉措,企圖限制陳念的行動。她用壹根長繩把丈夫的腳綁起來,繩子的另壹端綁在她的床腳,讓陳念只能在書房裏活動。她壹拉繩子,就立刻召回裏屋。精彩!陳念順從地接受了這個約束。劉壹拉裏面的繩子,陳念馬上跑進來請示:“來,來,妳有什麽吩咐?”劉說:“偶爾翻身落枕,跟我表白。”過了壹會兒,劉又拉繩子,陳念跑進來:“來,來,妳老婆怎麽了?”劉說:“來喝杯茶吧。”陳念乖乖地去拿茶了。正當女人暗自抱怨的時候,壹個女巫來了。陳念向她求助。女巫帶了壹只羊回家,把綁在陳念腳上的繩子解開,綁在羊腳上,讓陳念悄悄溜走。劉像往常壹樣在裏屋拉繩子,聽到的卻是羊的叫聲。劉的丈夫,只有羊,驚呆了。與陳念勾結的巫師上前,裝作極度驚恐的樣子,摸著羊說:“這是陳門的祖宗,怪妳積惡,所以罰郎軍變成羊。”劉摸著羊叫道:“老公,妳怎麽能人道的把羊群趕走!”看來,劉雖然恨她的丈夫,但她仍然從心底裏愛著他。女巫說:“妳必須禁食三天,並且讓妳的家人呆在家裏。我會為妳祈求鬼神,讓丈夫得到解脫,身體得到恢復。”兇狠善良的劉壹壹做到了——她不知道這是陳念參與的騙局!

《換羊》的情節並非劇作家王廷娜所創,而是源於唐代流傳已久的壹個故事,被收入《藝文集》。故事雲:

北京有士女,嫉妒。小的時候罵他們,小的時候打他們。她們經常用長繩綁住丈夫的腳,壹叫就會牽著。書生接近女巫,因為女人睡覺,書生上廁所,用繩綁羊,書生避墻。當女人意識到她抓著繩子,羊來了,她大驚小怪,叫來了巫婆。女巫說:“母親積惡,祖先怪她,丈夫就成了羊。如果她能懺悔,她可以祈禱。”婦人因號啕大哭,抱著羊哭,悔了誓。老師下令七日齋戒,全家人都待在房間裏,祭祀鬼神。老師祝羊恢復原狀,老公慢慢還回去。他哭著問:“做多日羊不辛苦嗎?”老公說:“我還記得草不美,肚子疼。”“女人越傷心。後來我吃醋了,老公因為摔倒在地壹直在尖叫。我老婆開始罵人,她再也不敢罵人了。在這裏不再吃醋。(《文藝匯萃》第35卷,工部第19期《嫉妒》中華書局版)

《獅吼》第十七集的劇情基本模仿了這個故事,但兩者還是有明顯的區別。第壹,不清楚為什麽故事裏的吃醋女吃醋,而劇中的劉家人卻在極力抵制丈夫娶小妾;第二,故事中嫉妒的女人從丈夫的“變羊”中得知自己不再嫉妒。劇中,劉答應丈夫娶小妾,以換取丈夫的“人形”,但丈夫與小妾的矛盾並未消除。

從十七戲(變羊)到十九戲(復體),劉家壹直是劇作家調侃的對象,但在這些荒誕的場景中,卻有壹個嚴酷的事實:女人無法撼動封建男人的特權。可想而知,壹夫多妻必然會給家庭生活帶來不可調和的矛盾。劇作家沒有隱瞞這壹點。第二十出戲(爭寵),妻妾們,劉的老婆和陳念打得不可開交,劉氣得又暈了過去。然而,劇作家總是竭力向劉投降,所以他利用劉的昏迷設置了劉靈魂下地獄的情節。讓這個敢於懲罰男人的女人去接受羅燕國王的審判,承受“嫉妒對世界,殘忍對天空”的指控,以及“扭脖子”、“鞭打後背”、“腦箍”等各種懲罰。可憐的劉幸運地被禪師所救,不得不逃離死亡之路。但沒有立即釋放,於是帶領劉參觀了萬裏的“阿鼻地獄”,在那裏,他看望了壹系列受到各種懲罰折磨的“有罪”婦女。經過這次夢遊,劉終於明白,自己不僅僅是吃醋,更是獻身佛門。儒家倫理無法達到的目的,通過佛教的傳教達到了。這可能就是儒釋道的互補性吧。

王婷娜編了壹個大團圓結局。陳念家庭矛盾消除,妻妾十分和睦。秀英生下壹子,劉作為妻子,完成了丈夫“生兒育女,萬事如意”的心願,肩負起撫養的重任。轉眼間,他的兒子陳墨長大了。“聚精會神讀孔夫子的書,寄幸福為福,立誌光宗耀祖。果然,陳墨被蘇東坡推薦為東宮班督。當時,父子倆喜出望外。這種無聊的陳詞濫調,道出了王廷娜時代文人的欲望:享盡富貴,避免妻妾之爭。他們以為壹方面依靠封建禮教的力量,壹方面依靠佛教傳教,似乎儒佛結合就可以鞏固封建壹夫多妻制,維護封建家庭的秩序。事實上,這種虛構怎麽能隱藏女性的痛苦和眼淚呢?《獅吼》所產生的客觀意義和認知價值,恐怕是劇作家始料未及的。

我們不得不佩服王汀娜從四首詩構思壹部劇時的藝術想象力,壹部劇有那麽多爆笑的場面,不得不承認王汀娜是喜劇藝術的行家裏手,李漁在《隨緣》裏說得好,“潔醜之題材,難於上青天,丹與洋務”。《獅吼》中最逗人的角色不是靖和醜扮演的角色,而是盛和丹扮演的男女主角。這反映了劇作家觀察生活的獨特視角和表現生活的非凡技巧。戲曲史家稱贊《獅吼》為“明清時期最傑出的滑稽戲”(莊壹浮《古曲戲集》卷九,上海古籍出版社)。《獅子吼》喜劇特色的形成是由於誇張手法的成功運用。作者刻意將陳念的“妻管嚴”心態和劉的嫉妒心、激烈言行發揮到極致,產生荒誕效果,引得觀眾捧腹大笑。此外,自然的語言,尤其是白斌的生動性,構成了《獅子吼》喜劇性的基礎。顯然,王婷娜從民間口頭文學中吸收了豐富的素材。很難想象,充滿生僻典故的歌詞和嘉賓詞,觀眾和讀者連意思都不懂,怎麽能笑得出來?所以獅吼的故事不是那種案頭文學,而是壹個可以投入表演的劇本,其中有壹部分成為了昆曲的傳統劇目,比如《跑潭》(柳十壹諫)、《梳妝》(第十六頂燈)。可見,由於《獅吼》的成功,陳的“妻管嚴”故事對人們的影響是很大的。

在封建社會的壹夫多妻制家庭中,妻子和小妾都是受害者,但小妾的命運往往更加不幸。封建文人同情這些不幸的女人。他們壹方面譴責“妒婦”為有夫之婦,另壹方面又虛構出能容他人的“賢婦”形象,以表達自己和諧妻妾的觀念和願望。因此,明清戲曲中,除了《獅吼》等“妻管嚴”與“妒兇”並重的作品外,也有側重於歌頌“賢婦”或譴責“妒婦”或兩者兼而有之的劇目。比如,和尚湛然(生於萬歷前後)在《醋壇子》中寫道,方夫人嫉妒心太重,寧願嫉妒而死,也不願沒有嫉妒而活著,在皇後面前自斟自飲。《元善堂曲品》錄了劇目,做了壹些評論,劇本沒有流傳下來。吳冰(1595-1648)的《治愈嫉妒湯》取材於現實生活中廣陵女子馮小青16歲嫁給杭州馮某,被妻子折磨致死的悲劇。讓人覺得的是,劇作家把真實的悲劇粉飾成藝術喜劇。虛小青死而復生,在吏部尚書楊布奇的賢妻顏的牽線下,娶了楊布奇為妾。壹年後,妻妾各有壹子,皆大歡喜。不僅要譴責潑婦,還要贊美賢惠女子,用心良苦。明末清初的範希哲《十醋》(見古戲系列五集)與上述劇作不同,不僅沒有譴責“醋壇子”,還刻畫了壹個“醋壇子”的妻子形象。在這個長達36年的傳說中,有兩條情節線索。壹種是基於郭子儀平定安史之亂的非凡貢獻,封爵為汾陽王,七子皆封為列侯。主線是《滿城盡帶黃金紫花》,另壹部是以龔京與妻子的感情糾葛為主線,包括醋桌、醋意、醋程。劇作家刻意將史的妻子塑造成壹個有主見、有謀略、有德行的賢淑女子。關鍵時刻,她總能支配丈夫,這讓龔京“三命相關,皆幸免嫉妒”。因此,當時任內閣秘書的龔京忍不住感嘆“老當益壯知妒女賢”。因為嫉妒,龔璟成功娶了壹個漂亮的妃子,在安史之亂中保住了性命,立功升官,兒女雙全。這樣,劇作家就把壹夫多妻制家庭和諧的關鍵歸結為妻子的美德,也就是說,妻子道德品質的完善可以鞏固封建家庭的秩序,維護壹夫多妻制的婚姻制度。當然,無論是《獅吼》還是《十醋》,他們給封建家庭和封建婚姻制度開出的藥方都是徒勞的。王廷娜和範希哲都不敢承認壹夫多妻制本身就是封建家庭矛盾的根源。事實上,壹夫多妻摧毀了純潔的愛情。所以他們不可能去否定這種落後腐朽的封建婚姻制度,只能盡力去修補它的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