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催眠術的人
霍先生的官方
他是來自南疆的催眠師。他離開家鄉後壹直在中原遊蕩,以催眠有需要的人為生。
南疆的催眠術有很多種。他學的催眠術是燈熏蒸。在玻璃燈中加入特殊的香料可以讓人入睡。在催眠的過程中,還可以通過抑制或加強煙霧的流動來控制夢境,這是壹種比較高級的催眠方法,需要催眠師在這方面有很高的造詣。
的確,他是壹個非常稱職的催眠師。無論競拍者需要什麽夢,他都能不著痕跡地引導做夢者的意識,從而觀察他們在夢中的表現。
不像其他催眠師,他從不接受無目的的命令。那些過著醉生夢死生活的暴發戶,為他建造夢想中的金屋付出了高昂的代價,他卻嚴詞拒絕。
他有自己的職業操守,他最想看到的是那些猶豫不決的人在夢裏找到答案堅持下去,那些誤會很深的人在夢裏冰釋前嫌,那些在紅塵中掙紮的凡人在夢裏明白人生的真諦。
同時,他也知道,像他這樣的催眠師註定要受到上天的譴責,因為這相當於在現實和幻覺之間打開了壹個微妙的縫隙,給了做夢者更多的機會去改變他們在現實中的選擇。
他們篡改命運,他們壹起承擔命運,給予命運相應的懲罰。比如他催眠別人後會整夜失眠,也無能為力。
因為,他已經完全免疫了無數次催眠後能產生催眠作用的香氣。
不失眠的人根本無法理解。
在沒有催眠的日子裏,他終於可以睡著了,但他會反復做噩夢,夢見自己站在壹個通道的起點,身後有壹扇鎖著的青銅門。他沿著這條通道走著,手裏拿著他慣常用的琉璃燈。他周圍的青石板很均勻,燈外的遠處總是壹片漆黑。
走著走著,他突然心念壹轉,回頭壹看,才發現身後通道裏的青石板也很整齊劃壹,甚至和前面的通道壹樣。
這時,他發現琉璃燈的燭火在晃動,燭光漸漸暗了下來。他害怕了,開始往回跑。“騰騰”的腳步聲在通道裏回蕩,與他的喘息聲相撞。他比之前多跑了壹倍,卻始終沒有看到起點的青銅門。前面和後面總是同樣的綠色旗幟和同樣的逼近的黑暗。
他匆匆忙忙地向前跑,然後又匆匆忙忙地往回跑,最後連他自己都忘了是向前跑還是向後跑。他周圍的藍色石板總是讓他的意識接近崩潰。直到手裏的玻璃燈完全熄滅,他才會在被黑暗完全吞噬的那壹秒醒來,抓起錦緞歇斯底裏地大叫壹聲“來了”,然後在聽到聲音的家人的安慰下慢慢平靜下來。
第二天晚上,他又會站在通道的入口處。無論他如何確認沒有岔口,無論他如何在石板上做標記,無論他如何確認自己和這段話的存在,他的壹切努力都會被緊隨其後的黑暗輕易抹去。他親眼看到他掉下的布莫名其妙地消失在三步之外的黑暗中。似乎只有有光的地方才可信,沒有光的地方壹直在變回他第壹次看到的視野。
只有整齊的綠色石板和無盡的黑暗視野。
他嚇壞了,神誌不清,全身都在劇烈顫抖。他的心跳聲像鼓壹樣,瞳孔放大到極限。他在完全被黑暗吞噬的那壹秒醒來,歇斯底裏地叫道:“來了!”壹遍又壹遍。
多年後的壹個早晨,他的仆人推開門,發現他正安詳地睡著,臉上安詳的笑容足以融化初冬的冰雪。
仆人非常驚訝。他已經十年沒有像這樣睡到天亮了!
走近壹看,仆人驚恐地動了動嘴唇,大叫著倒在地上。
那個年輕的催眠師再也不會醒來了。
他沈浸在自己的夢中。
後來他的家人為他舉行了葬禮,他的妻子無法接受這樣的結局,於是偷偷從南疆請來了另壹位催眠師——也是他的朋友。
她想知道是什麽夢奪走了她丈夫的生命。
他的朋友像往常壹樣試圖通過催眠進入他最後的夢境,突然像觸電壹樣被彈起,吐血。
他們急忙迎了上去。
在擦血之前,男子抓住妻子,問他死前壹天有沒有做什麽奇怪的事。
他的妻子想了想,說道:
“前壹天晚上,他像往常壹樣被噩夢驚醒,但他只是喃喃地說,‘這只是壹個夢...“我為什麽要害怕呢,”他的眼睛模糊不清。我們都以為他是想挺過去,就安慰他說,‘是啊,那段話只是個夢……’誰知道,他突然壹個個掃過我們的臉,眼神變得兇狠,‘我說的是妳,妳就是那個夢!我們都認為他瘋了,第二天他就..."
說著說著,女人開始哭了起來。
他的朋友沒有說話,眼裏充滿了恐懼...
幾天後,他的朋友瘋了。據說他瘋了的時候會抓著織錦歇斯底裏的大叫:“來了!”"